8 ：大小姐的反擊

蓮兒聽到這裏已經沉不住氣了：“大小姐，老爺最疼愛你，咱們去向老爺告狀，讓老爺看清楚二夫人惡毒的那面！還有二小姐，奴婢一直以為二小姐貌美心善，沒想到也是個毒的！老爺要是知道二小姐故意想害大小姐，一定會好好懲罰她！”

風晴染搖搖頭：“沒有證據，爹怎麽可能會相信？楊秀蘭這些年一直在把持後院，又為爹生了個兒子，在相府的地位已經無可動搖。老夫人常年生病又不理世事，就憑我們兩張嘴，我們這樣做，只會打草驚蛇。”

楊秀蘭生的次子風遠揚，現在就在白山書院求學，算算日子，過幾個月就會回相府。一想起自己這個弟弟，風晴染冷笑，前世這個弟弟就處處和她作對，屢次辱罵自己這個嫡姐，她以前還覺得是弟弟不懂事，現在才知道，這個弟弟和楊秀蘭母女一樣，巴不得自己去死！

這相府除了楊秀蘭，也還有其他幾個姨娘通房，陳姨娘是昔日葉清歡的丫鬟，性子溫和善良，這幾年也只生下一個女兒風風凝梅，備受楊氏的欺淩。

水姨娘是楊秀蘭的人，另外一個聶姨娘是昔年老夫人賜給兒子做通房。可是在這妻妾當中，爹夜宿次數最多的就是二夫人的香玲院，還把掌家權獨給了她。可見爹對楊秀蘭的喜愛和信任。

“那怎麽辦？”蓮兒心裏有些着急，這後院的算計防不勝防，現在二夫人的奸計敗露，難免以後還會出什麽夭蛾子。

前世被楊秀蘭摧殘，今生她還想對自己下手？沒門！

“大小姐可是想出什麽法子來了？”紫曦見風晴染臉色沉靜，知道大小姐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紫曦猜測得還真沒錯，風晴染心裏早就琢磨出了想法。紫曦是大夫人身邊的丫頭，如果出來指證林嬷嬷聯合二夫人在藥裏下毒，別說風興不會相信，可能還會懷疑是大夫人在興風作浪。

楊秀蘭在後院淫浸多年，她身邊的丫頭嬷嬷也早就被封了口，別說站出來揭發，就是一個字也不可能從嘴巴裏問出來。香玲院的丫頭誰會願意為了一個遲早被嫁出去的小姐得罪丞相府的正室夫人。

“我們開口指證那個老家夥是沒什麽用，但如果咱換兩個人，尤其是這兩個人偏偏還是都楊秀蘭身邊的親信，那效果就不一樣了。”風晴染笑得很是奸詐。

“大小姐說的是入畫那個小蹄子？”蓮兒心思敏捷，一下子就猜到了大小姐想從哪個人身上入手。

入畫是個心思不簡單的人，想要往高出爬，偏偏在香玲院一直被二夫人壓着，只得把對主子的想法藏得死死的。風晴染之所以會知道入畫對爹有想法，還是因為有好幾次，楊秀蘭和爹在一起的時候，入畫眼睛裏都是嫉恨的眼神，那是一種女人為了男人瘋狂的嫉妒。

以前藏得好還可以安然無事，現在入畫算是完全被二夫人看出了心思，二夫人如今怎麽可能再容下她？

入畫如果還想活命，甚至以後達成做相爺姨娘的心願，還不得老老實實主動來投靠大小姐？想到這裏，蓮兒恍然大悟，張大着一張嘴看起來很滑稽。

“大小姐，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故意讓入畫的心思暴露在二夫人面前，讓二夫人和入畫為敵，然後趁機要她幫你揭發林嬷嬷下毒之事？”

大小姐隐藏得可真深！難怪要入畫陪老爺去看什麽破字畫，原來大小姐早就料到了後面的事情，這才故意設了這一局，就等着入畫來投誠了！

入畫是香玲院的大丫鬟，要是別人指證出來，二夫人還可以反咬說是別人收買了人故意陷害她，可是由自己院子裏的親信親自揭發出來，二夫人和林嬷嬷就百口難辨了。

紫曦看着風晴染，給自己的親爹找女人，以便分掉楊秀蘭的寵愛。大小姐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計，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凡大夫人當年……也不至于落到現在的下場。

風晴染眸光微動，淡淡道：“入畫是個聰明人，她應該知道怎麽選擇。”

“大小姐說的是兩個人，一個人是入畫，這另外一個人是誰？”蓮兒一邊暗自佩服自家小姐的陰險，又忍不住問道。

“這另外一個人，就是風晴雅身邊的丫頭雪梅，不過雪梅這事，就要紫曦親自出馬了。”

蓮兒一聽是雪梅，臉一下子有些陰沉了：“那個白眼狼，小姐還指望她幫忙指證林嬷嬷？她現在對着新主子，只怕恨不得搖尾巴了，怎麽可能幫咱們？”

雪梅原來是醉染院的丫頭，鬼眼心思多，在醉染院的時候就已經幫着風晴雅做了不少害風晴染的事情，讨好她那個二妹，後來就直接光明正大地跟在了風晴雅身邊。

不過風晴染無所謂，愛哪哪去，這醉染院少一只這樣的還省的自己親自踢出去。

“所以說，要咱們紫曦親自出馬才行啊！”風晴染笑着看着紫曦，淡笑不語，蓮兒一頭霧水，有些二仗摸不着頭腦。

“大小姐，奴婢省的，你就放心吧！奴婢這就去把那賤丫頭的賣身契拿過來敲打她，諒她也不敢不聽話！”

紫曦很快就明白風晴染的意思，這為奴為婢的，最重要的，不就是那張賣身契嗎？不好意思，雪梅的賣身契還就在她手上。

只要有了雪梅的賣身契，或打或殺還是賤賣都随你，那小蹄子見了自己的賣身契，還不得乖乖聽話？

當年大夫人進了佛堂，大小姐還在襁褓裏，大夫人什麽也沒有帶走，只是留了個心眼，将服侍大小姐的嬷嬷丫頭們的賣身契放在了身邊，就是想牽制住這些人。

“原來是這樣！”蓮兒聽了紫曦的解釋才明白過來，心裏暗自佩服大小姐的料事如神。

萬事俱備，現在就差一個導火索了，風晴染理了理發髻和衣裝，帶着蓮兒出去。

……

“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那賤丫頭居然也沒斷氣，娘，我不甘心啊！”風晴雅對着眼前的美婦人撒嬌，臉上都是懊惱的神情。

風晴雅本來興致沖沖地跑來看那賤丫頭是不是死了，沒想到她不僅活得好端端的，還重挫了娘的心腹！

楊秀蘭撫摸着寶貝女兒的秀發低聲斥責道：“你還說，要是那丫頭真的死了，你爹查到你頭上，看你怎麽辦！”

這醉染院的丫頭都是楊秀蘭的心腹，因而母女倆說話也沒有什麽顧忌。

“怕什麽？反正娘護着我，爹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名聲不好的花瓶就要殺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