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除掉楊氏心腹

就在這個時候，徐大夫已經背着藥箱走進來，由管家引到前面，風興示意他為風晴染把脈。

“回相爺，二夫人，大小姐身體康健，只是之前服了大量的絕子毒，這絕子毒性子極寒，好在潛伏期是二個月，只要按老夫的方子調理身體，不日就會好的。”

“多謝李大夫。”風興接過藥方遞給小厮跟着去抓藥，“麻煩李大夫幫忙看看，小女喝的藥裏是不是放了這絕子毒？”

“還請大小姐拿出熬藥時候的藥渣，容草民看看。”

楊秀蘭和林嬷嬷對視一眼，看到林嬷嬷不慌不忙，随即明白過來，出不了問題。楊秀蘭笑了，只要查不出絕子毒，她就可以順藤摸瓜，然後把今天這件事嫁禍給葉清歡。

“蕊兒，去把藥渣拿出來，還請李大夫好好檢查，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楊秀蘭信心滿滿。

“回相爺，二夫人，這藥裏确實被下了份量不少的絕子毒！”徐大夫仔仔細細檢查了藥渣，搖了搖頭，這大戶人家的後院，勾心鬥角之事他早已經司空見慣。

什麽？！林嬷嬷和楊秀蘭身子當即僵硬了，她留下的明明是沒毒的藥渣，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風晴染抿唇，她早就看透了林嬷嬷僞造藥渣作假的把戲，所以她就來了個将計就計，讓小芙趁蕊兒不注意的時候往藥渣裏下了毒。

“奇怪了，這入畫和雪梅從來沒有學過醫術，怎麽能一下子就認出蕊兒下的是絕子毒？難道她們會未蔔先知？”楊秀蘭發表疑惑，意思是有人故意在背後設計陷害了。

風興有些猶豫了，這說得也不是不可能。

入畫随即道：“奴婢曾經是百花樓的侍婢，青樓裏的媽媽時常都備着絕子毒，就是害怕姑娘們懷上孩子跌了價錢，因此奴婢很熟悉這味毒。如果二夫人懷疑有人收買奴婢，大可以派人去百花樓看看。”

“爹……女兒好怕！”風晴染猛地撲進了風興的懷抱，看着女兒眼角含着淚，一副受驚的模樣，風興心疼萬分。

“來人，把這林嬷嬷拖出去亂棍打死，還有這醉染院的丫頭，全都找個牙婆發賣了。”風興從來不插手後院之事，只是今天實在氣壞了！

林嬷嬷和蕊兒癱倒在地，生死關頭，她突然想清楚了一些東西，一定是大小姐在這原本沒毒的藥渣裏下了毒！她早就知道這絕子毒的事情，所以今天特意設了這樣一個局！大小姐好深的心機。

“老爺……”楊秀蘭本來還想為林嬷嬷求個情，畢竟是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老嬷嬷，沒想到風興瞪了她一眼，怒氣騰騰道。

“你還有臉替她求情？！染兒到底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掉下假山，被丫鬟婆子下毒，這一件件事都發生在染兒身上，我怎麽就不見雅兒出什麽事？！”

“嗚嗚嗚……”風晴染偏偏在這個時候哭得肝腸寸斷，哭啊哭啊，哭得風興心都糾了起來，他立刻煩躁了。

這一句“是不是親生女兒”，楊秀蘭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如果自己再求情，老爺遲早會懷疑到她身上！這個林嬷嬷，已經是一顆棄子了，她不能再保！

“是妾身的錯，可妾身實在不知道林嬷嬷下毒之事啊，染兒是妾身的女兒，我怎麽可能害我女兒？！”

楊秀蘭一雙美眸含淚，心裏暗自咬牙，今天這發生的一切很有可能和佛堂那個人有關，葉清歡都被關了十幾年了，還想跟她鬥！楊秀蘭還不知道，這一切的主使，其實是那個一直乖乖聽她話的嫡長女。

林嬷嬷見二夫人居然把所有罪名都壓在了她頭上，心一下子冷了。是啊，老爺怎麽可能相信二夫人故意害她的“親生女兒”。只不過狗急了還跳牆呢，既然二夫人不管她死活，大不了全說出來大家一起死！

“相爺，大小姐根本就不是……”林嬷嬷還沒說完，一只毒箭突然破窗而入，正中林嬷嬷的心髒，林嬷嬷唇角留下毒血，頭一歪倒了下去。

“人已經死了，箭上有毒。”風晴染上前簡單地檢查了林嬷嬷的身體。根據林嬷嬷死前說的那句話，她推測出林嬷嬷應該是想向風興爆出她的身世真相，結果就被人當場殺害了。

“便宜了這老家夥！”風興踢開地上的婆子，仍覺得不夠解恨。

在場的都是女人多，當即吓得面色蒼白，就連楊秀蘭也吓得面無血色，那模樣跟本不像在做戲。風晴染的目光從楊秀蘭臉上一掠而過，看樣子，這個殺人的和楊秀蘭不是一夥的。

也就是說，除了楊秀蘭，還有人想阻止風興知道，她的生母是葉清歡的真相。

“居然有人敢在我相府動手？這群人簡直是活膩了！”風興怒氣上漲，“來人，給我包圍整個相府，我要讓這個人插翅難飛！”

“爹，別追了，那個人已經走了。”風晴染面色開始變得有些凝重，剛剛她仔細檢查了刺進林嬷嬷心髒的箭，箭的質地很普通，就是因為太普通了，才更加引起風晴染的注意。

前世她大婚之後的第一天，曾經跟着成王進宮拜見皇上皇後，在校練場見過皇室宗專用的箭，當時她就奇怪，為什麽堂堂皇室的人，居然用質地這麽普通的箭，就是因為心裏一直存在疑惑，她才對這種樣式的箭印象深刻。而今天林嬷嬷所中之箭，和她之前在宮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那是宮裏的人？！準确地說，今天突然射殺林嬷嬷的人，很可能和皇室有關。

楊秀蘭今天算是逃過一劫，畢竟林嬷嬷死了，死無對證，楊秀蘭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在了林嬷嬷身上。不過風晴染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把整個醉染院都清理了一遍。

“今天的事情是娘疏忽了，娘一會就讓牙婆再去買幾個丫鬟……”如今醉染院的丫鬟都被賤賣出去，楊秀蘭自然想在她身邊再安插幾個眼線。

“不必了，雪梅本來就是醉染院的人，就讓雪梅重新回來。再就是請娘把入畫給女兒，這知根知底的，女兒也放心。”想再插手她的醉染院？門都沒有！入畫和雪梅從揭發林嬷嬷起，就跟自己是一路的人了，以後再好好調教，可以為自己所用。

“謝大小姐賞識。”

入畫再待在醉染院只可能死路一條，見風晴染沒有事後不管她的死活，當即欣喜地應下。

“謝大小姐。”雪梅已經深知風晴染的厲害之處，以後只有乖乖聽話，以後大小姐想做什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以後染兒院子裏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就讓染兒自己處理！”風興留下一句話就甩袖離去，楊秀蘭心一沉，不讓自己插手，這簡直就是當面打自己的臉！

“好啊你個臭丫頭，終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楊秀蘭盯着風晴染，惡狠狠地擠出幾個字。

這個大女兒自醒來就一直暗中和她較勁，還公然維護入畫和雪梅兩個丫頭，到了現在，她不信這丫頭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風晴染清且涼的目光看過來：“我的真面目是人，你連人都不是。”

突然，牆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輕得就像夢幻一樣。那一剎那風晴染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

“風晴染，你居然敢辱罵我娘，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風晴雅也不裝了，張牙舞爪地就要沖過來，卻被楊秀蘭用力拉住。

她突然古怪地笑了笑：“風晴染，你別高興得太早，你以為你能有幾分勝算？跟我鬥，你還是嫩了點！”

“我們走！”楊秀蘭拉着依舊不甘心的女兒離開了醉染院。

風晴染收回目光，低聲問了句：“蓮兒，隔壁院子是不是住了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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