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奈何橋

岸粱看着從門後露出的一尾剪影,那人身上搭着一件寬松的睡衣,真絲的布料上一個紐扣也沒有,只除了腰間那根随意一系的帶子,可那根帶子栓在腰間一勾勒,直襯得腰肢更細更軟了。

過了一會兒,岸粱才意識到那件眼熟的睡衣是自己的,忽的,如氣血上湧一般,全身的血液盡數湧到身體某個部位去。

在兩人沉默對視的空擋中,調皮的睡衣布料禁不住寂寞,從止可一邊的肩頭無聲滑落,露出那裏白皙又柔嫩的肌膚。

僅僅一個肩頭,連帶着半邊凹陷出的鎖骨形狀和細長天鵝頸,就讓靠着牆做深呼吸的岸粱差點不争氣地流下來鼻血。

相對無言半晌,還是止可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松開一直緊握的門把手,走出卧室,幾步就到了岸粱面前,輕輕靠在對方身前,眼睑半垂,“哥,你回來了。”

說完還用手輕輕環住了岸粱的腰。聽話的仿佛一只金絲雀。

可年輕氣盛根本禁不住這種撩撥的岸粱,差點瞬間就沒繃住:!!!

誰能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小兔子會突然變得這麽誘人,學會使這樣那樣的手段勾引他了?!

這只兔子究竟是怎麽……怎麽就突然開竅了的?!

正在岸粱心頭千種愁緒劃過之際,懷中的小兔子卻因為一只沒有得到回應而扭了扭腰,就連抱着他的那兩只胳膊也不聽話的厲害,不停在他身上來回搓揉。

“哥,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明明還是那樣可憐兮兮的聲音,還是那樣清澈幹淨的眼神,一雙眸子瞧過來時讓人感覺他的眼裏你就是全世界一般。

明明還是那個人,手段怎麽卻突然變得這麽厲害了?岸粱一邊腫脹着一邊想,他覺得他必須要打探一下那個讓小兔子開竅的人是誰,改天去給人送一份大禮以示感謝!

但他大概是想不出什麽答案來了,因為對方已經開始踮着腳擡起頭來親他下巴了,那柔軟濕熱的小舌靈活的實在厲害,每一下都像是舔到他骨頭縫裏去一般。

癢。

這大概是一場刑罰和折磨,下一秒,岸粱覺得自己再忍下去就不如承認自己不是個男人了。于是他一把摟住小兔子的腰,轉身将對方按在牆上。

盯着對方的眼睛,他卻看到剛闖完禍的小人一臉躲閃,那雙眼睛都可憐兮兮的顫個不停,仿佛在訴說自己的委屈和無辜一般,含着點點水汽。

可剛剛明明是他自己走過來主動撩撥自己的,怎麽事後還能再裝出這幅模樣。

尤其是!

小兔子剛剛竟然叫他……哥。

他這禍闖大發了!以為是耍耍賴就能耍的掉的小游戲?!

懲罰一般,岸粱用一雙獵豹般的眸子直直望進止可的眼睛,狠狠咬着牙擠出幾個字,“再動待會疼了可別哭。”

止可薄薄的臉皮本就覆着一層粉色,聽到這話再也經受不住折磨,徹底紅了個通透,就連鼻尖和雙唇都染上了一層透明的紅。

他剛剛為了哄岸粱開心而鼓起的勇氣,一瞬間如撒氣的皮球般,洩了個徹底。

卻又不敢不回應,止可咬着唇擡起頭來看着對方,用紅透的面皮和泛着水光的雙唇小聲辯解,兩只細細長長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纏到岸粱的脖子上。

“哥……我不敢了……”

小兔子竟然還敢喊他哥!!!行了,岸粱算是知道了,小崽子明天這是真不想下床了!!!

對方邀請的姿勢已經這麽明顯,岸粱也不再多說什麽,他伸手擡起對方的一只腿,低下頭含住那兩瓣紅唇,然後一步又一步地往卧室的方向走。

小兔子一只腿走不穩,總是一蹦一跳的往後退,但只要一蹦就會不小心分開緊密相連的四片薄唇,于是岸粱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止可立馬吃痛的“唔”了一聲,就連沉浸在唇舌交纏中,因為害羞而緊緊閉合的雙眼都忍不住睜開了,他迎着岸粱吃人一般黑黢黢的目光,感受着對方在他舌頭上狠狠吸了吸。

“嗚,哥……”緊接着就軟在了岸粱懷中。

岸粱強勢地摟着他:“不準跳。走穩點。”

可對方下達完命令,卻還拎着他一條腿不肯放,止可又哪裏能走的穩。

可只要止可一跳,岸粱就懲罰他一般将人拖回門口重新開始。于是這短短的一條路就這麽來來回回至少99遍。

最後止可終于受不住地崩潰大哭:“哥……哥嗚……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了……我錯嗚……我錯了。”

終于在止可又一次爬到山頂,兩腿徹底虛軟地再使不上任何力氣的時候,岸粱将對方一把抱在懷中,平穩地走完了這條路。

事後,兩人摔在又軟又有彈性的大床上,緊緊抱住對方,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睜眼,止可輕輕動了動,還沒來得及睜眼便感覺到身後滾燙的體溫。他怔了怔,随即睜開兩只眼睛,不可置信般回頭瞅了瞅。

——岸粱居然還在。

這是第一次,歡愛之後對方沒有先行離開。倒不是說岸粱不願陪着他睡覺,就……第二天止可總是因為太累太折騰醒不過來,而對方卻總是有一個固定的生物鐘,到點就醒。

所以總是止可醒來,對方所在的那一側早就涼透了。

那種感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止可總是自己勸誡自己不要太在意這樣的事情,可在之後他也漸漸體會出了點什麽不太舒服的感覺。

直到今天睜眼後看到對方還在的一瞬間,止可感受着心中的驚訝和喜悅,這才知道之前一直故意忽略的那種感覺是什麽,原來,那種萦繞在心頭久久不散的東西就是失落。

止可轉身輕輕攬住岸粱,将耳朵湊到對方胸口靜靜聆聽,聽着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閉上眼睛遮住裏面的所有委屈,又往那個地方鑽了鑽。

然而一動卻感覺腰異常的疼痛。

昨天……他們太激烈了,岸粱總讓他有種又回到兩人第一次擁有對方的時候,這種年輕的沖動和興奮,将他已經有點想要凋零的心又重新點燃了。

太瘋狂了,這種感覺。

像一心沉浸在情愛中的年輕人般,除了自己的愛人再不必煩惱其他。

作者有話要說: 岸粱:他覺得他必須要打探一下那個讓小兔子開竅的人是誰,改天去給人送一份大禮!

止可:emmmmmmmmmmmmmmmmm…n年後的你…

岸粱:emmmmmmmmmmmmmm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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