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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白小雲揉了揉發麻的腿,點開手機屏幕,季欽發來一張圖片。
蘇醫生??
她有點不信的放大圖片,沙發的一角,蘇醫生微笑着正跟人交談,而跟他相談甚歡的人,竟然是小喻,兩人的環境背景,就在她家裏。
她還沒想明白蘇醫生怎麽來家裏了,手機又跳出一條信息,“你弟弟帶他來家裏吃飯,他們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
文字後面跟着一個微笑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爽。
白小雲不知道季欽這是因為弟弟跟蘇醫生關系好讓他不爽了,還是蘇醫生來家裏讓他不爽。
她回複後就洗了手走出衛生間。
“蘇醫生來了啊。”
她沖蘇雁南打招呼,因為之前的事,面對他時還是不大好意思,顯得拘謹。
反觀蘇雁南神情自若,很自然地說,“小雲,好久不見了,來這邊坐。”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喻星垂咬着果汁吸管,似笑非笑。
季欽視線無意中掃過這裏,喻星垂沖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看向白小雲,“姐姐別杵那兒了,快過來。”
白小雲便依言過去,後腦勺仿佛有道銳利的視線,緊緊跟随着她,她走到茶幾邊端了杯果汁又轉了方向,“你們坐,小喻,好好招待蘇醫生,我去廚房看看。”
她轉身時餘光掃過季欽,見他好像笑了,這才放心下來,季欽之前因為她幫蘇醫生炖了梨汁,做出那種略顯幼稚的事,讓她知道他也是會吃醋的,既然如此,那她就盡可能不讓他心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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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雁南看着白小雲離開的背影,說不失落是假的。
倒是喻星垂不知道應該為姐姐疏遠蘇雁南而高興,還是為沒有打擊到季欽而生氣。
廚房裏施鳳蘭在忙,白小雲小聲問,“媽,蘇醫生怎麽也來了?”
“不能來嗎?”
施鳳蘭反問。
白小雲覺得怪怪的,媽媽這是成心怼她嗎?
她好聲好氣道,“我這不是好奇,随便問一嘴嗎?”
施鳳蘭頭也沒擡,“哦,小喻剛才出去遇到蘇醫生就順嘴說到吃飯,蘇醫生一個人不想家裏開火打算去外面吃,小喻就叫他來了。”
她一面說一面指使白小雲做事,差不多半小時後飯菜都出鍋裝盤了。
“來我端就行,你開下酒就叫大家入席。”
“好的媽。”
白小雲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葡萄酒,找開酒器。
“伯母,我來——”
餐桌前傳來蘇雁南的聲音,施鳳蘭一見他就笑開了懷,“哎不用你沾手,小喻呢,怎麽沒陪着你聊天了?”
“他去房間接電話,應該是工作上的事。伯母沒事,搭把手的事,您可別跟我客氣,否則我都不好意思蹭這頓飯了。”
“吃頓飯而已嘛,怎麽能說是蹭呢,我巴不得家裏天天這麽多人呢,熱鬧。”
菜擺得差不多,施鳳蘭喊白小雲,“小雲好了沒,快上酒了——”
“……馬上。”
白小雲應了一聲,眉頭微微皺着,剛才不小心太用力,她沒把酒塞子拔出來,反倒折斷了一截,要是再掉下去,整瓶酒就得毀了。
“怎麽了?”
一個人影走了過來,在她耳邊問道。
“蘇醫生……”
白小雲見是他,不好意思地松開酒瓶,“塞子弄斷了,我看看能不能弄出來,你先……”
不等她說完,蘇雁南拿起酒瓶,低頭仔細觀察了一下,伸出左手,“刀拿來。”
“啊?”
蘇雁南仿佛反應過來白小雲不是他手術臺上的助手,擡頭笑着比劃了一下,“家裏有沒有那種細長的小刀,帶手柄的?”
——“最好像手術刀那樣嗎?”
白小雲明白過來他剛才那姿勢确實像上了手術臺,不經意就顯露出職業特點,腦海裏率先就想那樣問,但話到嘴邊覺得不妥,起了這個頭,兩人很容易說說笑笑,叫季欽看見了又不高興——難得一起過節,幹嘛叫他不高興呢,于是她很平淡道,“哦好,我找找。”
蘇雁南張了張嘴,或許心裏明白什麽,又低下頭什麽都沒說。
那邊季欽他們已入座,施鳳蘭忽然過來喊白小雲,“小雲你先過來,季先生問你點事。”
“哦,那你把刀給蘇醫生,酒塞子被我不小心弄斷了,他在弄……”
“行了,你去吧。”
施鳳蘭看了一眼自家女兒,走向蘇雁南。
蘇雁南聽到白小雲毫不猶豫離開的腳步聲,握着酒瓶的手漸漸用力,直到手指都泛了白。
白小雲來到席上,原來季欽跟白樹青說起補習的事,白樹青便想問問她還剩幾節課。
“快了,也沒幾節課了,就是這段時間事多,有段時候沒補課了。”
“要補就補完嘛,爸爸怎麽教你的,做事情要有始有終。”
“我知道的爸。”白小雲點頭。
話題明明是季欽引起來的,這時他當沒事人一樣,以一種類似長輩的語氣說,“怎麽不坐下說話”
白小雲看了看,離她最近的位置不是在爸爸這邊,就是季欽身邊,爸爸旁邊位置是留給媽媽的,那她只剩下季欽身邊可選,要是專門繞到小喻那邊,動作太過顯眼,反倒讓人覺得她跟季欽有什麽似的。
于是她很快坐季欽身邊。
季欽眉眼露笑,仿佛很開心。
做“壞事”的時候,人總是帶着些羞愧,一點風吹草地就擔心的不得了,總以為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白小雲就是這種心境,季欽來之前她沒覺得什麽,但當來了,季欽笑一下,說的某句話,都跟她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她生怕被父母看去,被她們解讀。
她在桌下,輕輕踹了季欽一腳。
季欽便收住了笑容。
喻星垂餘光往這邊瞥了一眼。
白小雲立馬湊過去問,“怎麽了?”
喻星垂笑,說話也不避着人,問道,“姐姐,你今天怎麽這麽緊張?”
“!!”
“我緊張什麽了?”白小雲聲線緊繃,即使壓低聲音,也有點突兀,“你別亂說話。”
喻星垂知道,開玩笑不能太過,不然就是禍,所以很識相地閉嘴,沒再說什麽。
白小雲臉微微泛紅,掃了桌子一圈,見爸爸并沒注意這邊的小插曲,這才稍稍放心。
“還是蘇醫生你厲害,我們家小雲啊,就會添亂,一個酒塞子都能弄斷,弄斷不說,這上面都是渣渣,要是掉進去,這酒就毀了。”
“沒有,小雲平時都很心細的,這次只是意外。”
蘇雁南很坦率地維護了白小雲。
施鳳蘭幹笑兩聲,請他入座,然後去叫姥姥過來吃飯,原本姥姥身體好轉,也能經常出來走動,但她一輩子就是個不肯給人添麻煩的人,以前客人們來的時候,她還能烤烤面包、榨個果汁招待他們,現在出來見客,生怕什麽忙都幫不上,還要年輕人們處處照顧她,之前出來打了個招呼就回房了。
等姥姥出來後,就正式開飯了,一桌人舉起酒杯捧在一起,臉上挂着笑意都說,“新年快樂——”
施鳳蘭一向喜歡蘇雁南,蘇雁南又很得中老年人的心,很會聊天,變着法兒誇施媽媽做得飯菜好吃。
“家常菜而已嘛,”施鳳蘭自謙道,但誰不喜歡被人誇呢,她笑得臉上褶子都露出來了,“喜歡吃你就多來家裏走動,下次啊,帶女朋友一起來。”
蘇雁南放下筷子,“伯母,我還沒女朋友呢。”
“還沒追上呢?”
施鳳蘭一不小心嘴上沒把門,立馬把女兒賣了,“是小雲說的,她說你有喜歡的人,好像還是你同事呢,小蘇啊,碰見喜歡的就趕緊追,好女孩可是很多人追的,你要不趕緊點,小心人家被追走了……”
這就是信息不對等造成的誤會。
白小雲是這麽跟施鳳蘭說過,可那是當時,她以為蘇雁南喜歡羅海珠,也是拿這個話堵媽媽嘴,讓她別撮合她跟蘇醫生,但後來經過蘇醫生解釋才知道是誤會,卻也沒再跟媽媽提過。
施鳳蘭說話快,巴拉巴拉一股腦兒就說完了,白小雲這一刻都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媽,你……”
不等她說,蘇雁南笑了笑,“這是個誤會。”
“誤會?”
施鳳蘭一下子激動起來。
蘇雁南簡單解釋了下,再次強調,“我沒有女朋友的,工作那麽忙,大概沒人會喜歡我這樣子的。”
說完他還含蓄地看了白小雲一眼,有些羞澀的味道。
這一眼連白樹青都看到了,也忍不住朝白小雲看了一眼,露出有所了然的神情。
施鳳蘭就更別說了。
反倒只有姥姥有點疑惑,視線在季欽和蘇雁南身上來回打轉,卻什麽都沒說。
喻星垂是心知肚明的那一個,他露出一個假笑,火上澆油般說,“原來是誤會,我就說呢蘇醫生喜歡來家裏,這麽看,跟姐姐很相配呢。”
這話算是挑明蘇雁南喜歡白小雲了,蘇雁南沒有否認也沒承認,只一直笑着。
“要這麽說,我跟你姐姐更配。”
一直沒什麽反應的季欽忽然說了這話。
桌上瞬間鴉雀無聲。
季欽伸手指了指蘇雁南,又指了指自己,“你姐姐顏值這麽高,難道不該跟我更配嗎?”
施鳳蘭明顯緊張起來。
季欽又說,“難道我不是這桌上顏值最高的男士嗎?我兩都是最好看的,我兩更配。”
他一直笑着說,又喝了一些酒,說話的語氣跟平時不一樣,輕松裏帶着随意,仿佛只是在朋友聚餐、喝到興起時的互相打趣。
還指着喻星垂,“就你最不配,跟你姐姐站一塊一看就是姐弟,臉太嫩,性子太野,要在古時候長姐為母的年代,那就更不配了。”
喻星垂臉色難看起來,要不是白小雲及時從桌下拉住他,他簡直能跳起來給季欽一拳。
蘇雁南還好些,或許沒多大希望,就沒多大失落,也就更不在乎季欽這幾話。
而白家長輩們分不清季欽說得到底真假,一臉驚疑不定,各有心事。
白小雲是最尴尬的,低頭埋在飯碗裏,攔不住季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來之前說好的不怕,都有他呢!
還不等家長說什麽,他就要自爆了?!
男人的話,騙人的鬼!
桌上氣氛一時間變得詭異,季欽大概自己也沒想到會這樣,因為潛意識裏,他認為自己是相親市場上的香馍馍,是家長們眼裏的貴婿。
之前白小雲希望他暫時不公開這段感情,他沒多想,只以為那是女人對男人的一種考驗,類似答應你之前,看你表現如何;或者就是女孩子害羞,在感情穩定前,不想大張旗鼓等。
萬萬沒想到,長輩們是這種反應。
說沒受到打擊是假的。
季欽勉強露出笑,自嘲道,“看來我不适合講玩笑話,還是做冰冷的雕像好。”
冰冷的雕像是最以前一個采訪季欽,見過他真人的媒體的描述,采訪稿一出,引得很多沒見過他真人的群衆更加好奇不已,為此還成為過熱點。
這個梗知道的人還不少。
“哦哦哦,哈哈。”
姥姥居然也知道,率先笑起來,“季先生真風趣,我看那都是對你不了解的人瞎編亂造、才那麽說的,你第一次來家裏也是彬彬有禮,帶着笑容的,哪裏就是什麽冰冷的雕像。”
她這麽一說,白樹青也附和了兩句,長輩們說開話了,氣氛又融洽起來,先前的話題也揭過不提了。
不過飯後,季欽借口喝多了,獨自去了花園。
姥姥吃完本來要回房,還是施鳳蘭提議打麻将,她很心動,人雖然老了,但耐不住也向往熱鬧,就留下來了。
施鳳蘭又叫了喻星垂和蘇雁南,白樹青和白小雲觀戰。
白小雲想起還有點事要做,先回了房。
她回房後關好門,輕手輕腳走到窗邊拉開窗戶,窗戶對着花園一角,遠遠看見臘梅花樹下站着一個人,正在獨自吸煙。
白小雲就看着,也不說話。
季欽好一會兒才有所察覺,向這邊看過來,然後熄滅煙頭慢慢地走過來。
“我真那麽好看,還要偷窺我?”
他露出淺淺的笑容,站在窗戶外兩步遠,微仰着下巴。
白小雲也一下子笑出來。
她當時心裏有埋怨過季欽,怨他原本穩重的一個人,非要冒頭說那些話,搞得父母更加生疑,說不準等他們都走了,她又要遭家裏問話。
但是剛才看見他一個人待在那裏時,什麽氣什麽怨都煙消雲散了,心裏還酸酸的不是滋味。現在他走過來了,雖然笑着,但難過的感覺無法掩蓋。
她自然知道因為什麽。
“怎麽不說話?我臉上長了花?”
季欽說着摸了下臉。
“沒。”
白小雲說。
又說,“把手拿過來。”
季欽挑眉看了她一眼,依言伸出手,手指離窗戶差那麽一點點,但很快纖細柔軟的手指就碰觸到了他的,又勾上了他手指。
“幹嘛。”
季欽笑,摸了下眼角。
白小雲把他的表情都看進眼裏,然後認真道,“對不起,讓你難過了。”
季欽微怔住,語氣輕了很多,“怎麽這麽說?”
“我家裏他們……其實他們回來那天就因為網上的猜測問過我,我媽還說希望我找對象找個差不多的,最好就像蘇醫生那樣的,她說起蘇醫生,是還不知道他家裏也不是普通人家……”
季欽嘴巴張了張。
白小雲道,“你別急着說,我知道你覺得這話可笑,這都什麽年代,又不是早以前時候,還講究什麽門當戶對,還……”
季欽還是打斷了她,“小雲,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
“啊?”
“我不就來自老早以前嗎?”
“……”
白小雲這才反應過來,眼睛迷茫的眨了一下。
季欽道,“門當戶對什麽樣,我了解,是我之前考慮不周,沒想過這個問題。你這麽一說我明白了,你爸爸媽媽不是看不上我,是擔心你跟我好,被我欺負,他們沒辦法,對吧?”
他捏了捏她手指頭,“真傻,怎麽不早跟我說這些?我真以為他們不喜歡我,才那樣看着我,當時我差點自閉了。”
白小雲被他逗笑了,見他對這件事釋懷,這才算起賬來,“你不也沒跟我提前打招呼,就随便亂接話?”
“不一樣,我要是不接話,未來丈母娘就要撮合你跟別人了,這是原則問題,我不能讓。”
“我媽撮合就能成真了?你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就是逞能,誰都不能跟你比對不?忍一忍的事,你非要叫人都知道了才好?你一個大老板,什麽場面沒見過,怎麽還忍不了這一下呢?”
季欽倒是很稀罕聽她數落,聽得認真,答得也認真,“恩,看來再大的老板也只是頭銜大,只是紙老虎,真場面就暴露了缺點,腦子一發熱就沖動,有了這回經驗,我下次一定忍住。”
答應得倒是很快,白小雲甩開他手,“哄我呢?”
兩人小聲地說說笑笑,蘇雁南打了兩圈牌出來透口氣,恰好就撞上這一幕——也不能完全是恰好,而是他知道白小雲房間的窗口對着花園,就不由自主想出來轉一轉。
餐桌上季欽大言不慚的那句“我跟你姐姐更配。”還回蕩在耳邊,在搭配上這一幕,蘇雁南表面上看不出什麽,眼睛卻發了紅。
他們感情都好到了這地步。
明明不敢公開,卻費勁心思背着人也想處在一起。
更不用提在餐桌上互相的眼神,盡管雙方都在極力掩藏,但那只是當局者迷,自以為能瞞得住,明眼人一看就有貓膩,否則季欽只是接了句話,為什麽會制造出那麽大尴尬。
還講了個玩笑話?
堂堂季總是會講這種笑話的人嗎?
蘇雁南沒想到,就連季欽這樣的人陷入愛情都跟普通人一樣,沖動,失去判斷力,連人設都維持不住。
白小雲家人的反應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她是從小被愛澆灌長大的女孩子,內心快樂而富足,父母對她要求不高,她反而成長得更優秀,成為全家最貼心的寶貝。
這樣的寶貝,父母怎麽肯把她交給一個太有錢的男人?
他們對她最大的希望只是一輩子平安順心。
一個在商界享有盛譽的權貴,會保護她一輩子像在父母身邊一樣平安開心嗎?
可能會。
但不一定比一個跟白家差不多的人家更讓人放心。
所以施媽媽才會對自己露出興趣。
蘇雁南猜測白小雲沒跟父母說過他的家境。
蘇雁南低下了頭。
其實他家境更複雜些。
除了這個,最重要的是季欽已經捷足先登,就算白家不同意白小雲跟他交往,但依他們對白小雲的愛護,只要小雲一直堅持,他們也阻攔不住。
他要做的是搞臭季欽,贏得白小雲芳心。
但一件都沒做到。
他還要怎麽辦?
他緩緩回到客廳。
“小蘇,再來玩兒啊。”
施鳳蘭喊。
蘇雁南揉了揉額頭,“不了,吹了點風有些頭疼,我還是回去睡一覺吧。”
連姥姥也關心起來,“疼得厲害嗎?一定是剛喝了酒吹了冷風着涼了,我去煮點姜湯吧!”
“不了不了,回去睡一覺就好。”
蘇雁南連連拒絕,不想再麻煩她們,告辭後走出客廳。
他在門口遇到往回走的季欽,忍不住止步道,“季總心情很好?”
季欽反問,“很明顯?”
“人逢喜事精神爽,季總能不能跟我分享下有什麽好高興的?”
“我跟你很熟嗎?”
兩人看着對方,不自覺有了針鋒相對的味道,最後還是蘇雁南勾了下唇讓開了道。
季欽餘光看去,冷冷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最後警告你,不要再打小雲主意。”
蘇雁南冷笑一聲,提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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