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中午去食堂,杜子心到那任凱已經吃上了,本來人就少,所以打飯也快,端着盤子就坐了過去。
心情好,通體舒暢,就連那眼尾的紋路都展開了,更別說臉上的花了,任凱擡頭瞟了他一眼沒吱聲,沒表情的繼續吃着,心裏卻是恨得癢癢的。
“幹嘛啊,這麽瞅我,你便秘啊?”
“吃飯呢,能不能別整埋汰的。”任凱給了他一句,今天的确是一臉的便秘樣,醜到不能再醜了。
杜子心沒心沒肺的樂了一陣,拿起筷子開喽,“哎,今天上午你幹嘛去了,去找你怎麽鎖着門啊,你出診去了?”
“沒,一直在屋裏。”任凱直了直腰,并不瞞他,稍微把臉上的包子褶展了展,但還是沒看他。
杜子心嬉皮笑臉的湊過去,“那為嘛不開門啊,嘿嘿,別跟我說你在屋裏……那個……”
“別那麽猥瑣行不行,你以為都像你那樣。”任凱轉過頭把吐沫星子噴了他一臉,又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杜子心表示無辜,“我怎麽猥瑣了,你是看見我調戲小姑娘了,還是看我摟哪個小娘們兒了,你說這話可得負責啊。”然後完全當作玩笑話還一個勁的夾肉段吃,嗯,今天的肉段燒茄子做的是真地道。
看他得意洋洋的樣兒,任凱是徹底沒了食欲,把盤裏剩下的涼菜和青椒扒拉扒拉都撥到了他盤裏,“一會兒去我辦公室,咱們聊聊。”
“幹嘛啊,這麽正式,神經啊你。”杜子心嘴裏嚼着肉段唔嚕唔嚕的對着任凱的背影說道,“真是神經病。”
雖然任凱有些莫名其妙,又讓人摸不着頭腦,但這頓飯并沒影響他的食欲,吃的前所未有的飽,甚至感覺自己的肚子都被撐大了,把空盤子遞給刷碗的阿姨就捧着圓滾滾的大肚子按了電梯16,赴約談話去了。
這次不用敲門,是開着的,杜子心進去随手帶門,任凱正躺沙發上盯着頂燈愣神。
“哎,你今天怎麽了,跟肖寧吵架了?”杜子心走過去坐在任凱的頭上沙發扶手上。
“沒有。”任凱低沉的回着,視線也沒動。
“那生病了?”手剛伸過去就被任凱給打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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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嘶~你到底咋回事嗎,欠人高利貸遭人追殺了?”想着這個不太可能啊。
“如果真那樣,你救不救我?”低沉依舊,視線依舊,像真的一樣的絕望。
“不是,真的呀,你小子啥時候的事啊?”這回杜子心真有點急了,在他印象裏這小子跟黃-賭-du都不沾邊啊,難道真借了?
“你就說救不救我吧。”任凱噌的一下起來,嚴肅加冰冷,杜子心的神經都繃緊了。
“救啊,必須的啊,這還用問,這麽些年我們啥關系還用嘴上說嗎,哥們有難必須幫啊。”杜子心想用這種東北大哥形象讓任凱放心,他不是一個人在作戰,怎麽想方設法也要幫他,可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咱倆啥關系啊,你要這麽幫我?”任凱仍舊持續追問在杜子心看來一點營養價值都沒有的問題,啥關系?這還用說嗎。
這回可真把杜子心給弄蒙圈了,“不……不是,你被追殺的腦子也壞掉了,”說着真的怼了一下他的腦袋,“啥關系,你說啥關系,咱們倆從上大學那會就在一起,現在算起來也有十來年了吧,你說這關系我不幫你誰幫你,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了,我也得供你飯吃啊。”子心不理解他的思路,扭了扭臉。
“行,子心,有你這話就足夠了。”任凱沒事似的突然笑了笑,而後起身去抽屜拿煙。
“哎,這煙你還抽呢,你不是說戒嗎?”
“說戒的是你吧,不是我。”打火機‘啪’的扣上,吐出一縷雲樣的白霧。
杜子心也不想跟他計較這個,接着說道:“行,行,你說的對,那你快說,到底咋回事,欠誰的啊,欠多少啊。”
杜子心平時看着挺精,但有時又過于實在,這讓任凱對他更是割舍不下,尤其剛才又說了那麽掏心窩子的話。
任凱站在窗前看外面院子裏已經開始泛黃的白蠟,有幾個病人甚至有興致的在地上撿葉子,人如果永遠的這樣無憂無慮該多好。
“你還真信啊,我要是真欠了,你早看不到我了,再說了,我怎麽會借那玩意兒,你也不想想。”任凱又狠吸了一口吐出。
“我這不是看你這樣着急嗎,誰知道你咋回事,一臉的地震雲,黑壓壓的,從來沒看你這樣,說說,咋了。”
任凱轉過身拽過椅子坐下,輕嘆了一口氣,“也沒怎麽,就是丢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這心裏不舒服,空落落的。”
“什麽東西啊,有那麽重要嗎,整得魂不守舍的。”杜子心納悶,沒聽他說過趁什麽稀世珍寶啊。
任凱沒回答,也不想當着當事人的面回答。
“子心,我想調個醫院。”回手把煙掐滅,從語氣上來看,這個決定不像是突然的,非常的鎮定。
“你說什麽?調醫院,為什麽?因為上次那個什麽遺囑的鬧事?”杜子心被他畫糊塗了,越來越找不着邊,把另一把椅子拽過來湊到了他旁邊。
“呵呵,有些時候我可能是軟弱了些,但還不至于,肖寧的家裏托人給她找了份工作,在雲海市,機關單位,待遇什麽的都不錯,關鍵是離她娘家近,這不明年她媽就退了,正好明年我閨女也該上幼兒園了,得有人看,那邊的雲海醫院也找人問了,我也把我的資料遞給他們了,對我還挺滿意,過去還是胸外的主任,基本上和這邊沒差,現在有了孩子總得顧一頭,所以我們打算搬過去住。”
“定了?”杜子心聽完頭有點木。
“差不多吧。”
“跟辛宇說過了?”
“還沒,這不先跟你說呢嗎?”
杜子心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按理說雲海市離他們這也就三個小時候的車程,以後聚個會見個面的也算方便,可是總比不上一個單位一個城市的呆着方便吧,這以後下班想找個人混大排檔都沒人了。當年老師把他叫來,也的确是看重了他的能力,他也确确實實的把胸外幹的挺好,可不能就因為這個而捆綁了他的一生吧,人家也該有人家的想法,想想這也無可厚非。
可是為什麽這麽突然,杜子心有點神游開外。
“怎麽,舍不得我?”任凱見他低頭把一張廢紙卷了又卷,內心似乎飄出點這麽個意思來。
“你廢話,往16樓都跑慣了,以後你讓我去哪扯皮去?”
“不是有辛院長陪着你嗎,我的作用不大吧。”任凱的醋味又開始揮發了。
“你他媽放屁,那能一樣嗎?”杜子心把卷了半天的紙卷撇在桌上,就差拍桌子表友誼情深了,你這個沒良心的,說走就走,拿我們當什麽。
“怎麽不一樣,今天是辛宇沒來你來找我,他在的時候,你哪天來了,就連中午飯都躲着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任凱也毫不客氣的怼了回去。
“你……”這個杜子心的确無話可辯解,自己都覺得這個對不住任凱,誰叫自己被辛大院長吃得死死的,不敢反抗呢。
“行了,咱倆也別争這個了,我就是跟你說一聲,等節後上班我就跟辛宇提,如果快的話,最遲下旬我就過去。”
“那房子就那麽空着啊?”
“先租出去吧,暫時還不打算賣。”
這裏有杜子心,任凱還想着說不上哪一天,他還會回來的。
就自私了,怎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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