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情人之間水到渠成的結合最容易讓人沉迷,一旦柔情裏摻雜了怨恨, 不鋒利卻足以致命的疼痛也最容易讓人崩潰。
葉以疏想不到自己的極限在哪裏, 也可能, 她并沒有因為何似不溫柔的對待心如刀絞, 反而在熟悉的溫度裏漸漸迷失了方向。
不管心疼與否, 她始終惦念這個女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時的感覺。
疼痛得細微,歡愉到極致。
“阿似, 能不能輕一點?”葉以疏受不住,輕聲祈求。
沾染了濕意的聲音像是浮萍随波蕩漾, 在何似的激烈之上緩緩擦過, 撫平了那些被恨意支配的粗魯。
有些情緒在一瞬間變得兵荒馬亂。
何似停下動作,伏在葉以疏上方一動不動地望着她讓人着迷的表情。
以前那麽那麽喜歡, 現在竟然覺得諷刺。
是她病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憑什麽努力珍惜的人到最後只能一無所有,做盡壞事的人卻能輕而易舉地奪走一切?
何似不喜歡把錯歸咎于人,前提是她有錯在先。
錯在哪裏?她需要一個理由。
何似抽回手, 指間的滑膩能讓人輕易淪陷。
這種感覺怎麽可以獨享?
何似拉開葉以疏蓋在眼睛的手,再次與她十指相扣。
Advertisement
沒了遮擋, 葉以疏嬌豔的臉頰和水霧朦胧的雙眼将何似輕易俘獲。
情|欲二字人類生來便有, 年少無知時不識個中滋味,只當消遣或是玩樂, 等有一天愛上某個人,懂了某段情,它便成了這世上最讓人欲罷不能的本能。
何似的本能全來自于身下這個女人。
在她面前,她的理智只能屈從于她喜怒。
她哭了, 何似的恨也就被融化了。
何似低下頭,親吻葉以疏的眼淚。
呼吸順着心跳,在葉以疏臉側、耳畔徘徊,低緩的聲音像是靜谧深夜裏忘情的呢喃,“葉以疏,我只是這麽碰你,你就會有反應,你其實根本就忘不了我對不對?”
葉以疏不知道怎麽繼續沉默,幹澀嘴唇微微張開的瞬間,久違地嬌嗔從喉嚨裏私自跑了出來,“阿似......”
比嬌媚多了一點委屈,比委屈多了一點嗔怪,比嗔怪多了一點妥協,又比妥協多了閃躲。
閃躲之後是讓人窒息的後悔。
她們兩個......怎麽可以做情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何似不懂其中曲折,只聽見了最後的閃躲和後悔。
她都退讓到這種地步了,人家還是躲着她。
“呵。”何似低聲發笑,看不到任何愉悅的臉埋在葉以疏肩窩,眷戀着那裏的味道,“葉以疏,等有一天我開始變得健忘,你就再沒有機會了,你确定要一直這麽跟我耗下去?”
葉以疏望着頭頂華麗的裝飾,被後悔狠狠着敲打的思緒想不到答案。
很多年前,不滿十八歲的葉以疏從天堂跌入地獄,她躲在陰暗潮濕的角落嘗盡人情冷暖。
短暫放任之後,她靠自己的力氣站了起來,從此,孤身一人在荒涼的人生路上踽踽而行。
那時,她以為自己的後半生只有連綿陰雨,陽光大抵是她傾盡所有也得不到的昂貴奢侈品,直到何似出現。
何似的熱烈将葉以疏從嚴冬帶進了盛夏,讓她早已經敗落的人生再次繁花似錦。
從那天起,葉以疏不想做大度的人,只想和心愛的姑娘平淡度日,白頭偕老。
然而,現實是面鏡子,它見證了過往的點滴,再在恰逢時機的場合将那些往事逐一回放。
與往事有關的人,在它面前或是歡喜,或是悲傷,也有人和她一樣明明無辜,卻不得不把自己逼得舉步維艱。
從那面鏡子裏,葉以疏看到了自己人性裏最醜惡的一面——和一個不到20歲的姑娘違背倫理的結合。
何似同她站在一起。
一個陰暗醜陋,一個天真純粹。
她們之間,感情是唯一的牽扯。
斷了,何似就還是那個何似,不管過去多少年,她始終向陽而生。
于是,葉以疏向自己妥協。
她不想打着為誰好的旗幟委屈誰,同樣的,她也不想以愛為名,拉着何似陪她受盡人性的煎熬。
人人都說分手不是最佳選擇。
人人都找不到第二條出路給她。
怎麽選?
她沒得選。
滾燙的體溫逐漸冷卻,葉以疏在何似的唇齒咬上自己肩膀時突兀開口,“何似,我們以後不要再這樣了。”
冷淡的聲音像是在對陌生人說話。
留戀于唇齒間細膩觸感的何似渾身冰冷。
怔愣的目光被無情拉向深海。
何似機械地張開嘴巴,然後狠狠咬下。
牙齒磕到骨頭,葉以疏吃痛地蜷縮起身體想和何似拉開距離,事實上,她越是這樣越是和伏在她身上的何似緊緊貼合。
何似感受得到葉以疏的變化,身上同樣的位置疼得劇烈。
疼要靠傷害來緩解。
何似騰出一只手,毫無章法的在葉以疏身上點火。
拒絕由理智支配,可當葉以疏看清何似耳朵上的東西時,愧疚來得猝不及防。
掙紮一瞬間變成了迎合。
衣服被撕裂勒得身體生疼,遠不及心疼。
因為她,何似變得殘疾。
何似沒有感情的親吻四處游移,每一次停留都會讓葉以疏體會到痛的真谛。
那些痛随着何似的動作一點一點積累,到達極限後猛然沖破勞動。
似痛苦還似歡喜的聲音再由不得人控制。
只一聲,何似的動作戛然而止。
兩廂靜默許久,何似猛然放開葉以疏站起來,用盡全力吶喊,“啊!!!”
矛盾将何似的聲音拉扯得四分五裂。
瘋狂的吶喊結束,何似恢複笑容,笑意浮于表象,“你!做!夢!”
“我有病,你知道的,病的名字是你。
你在別人那裏或許不是獨一無二,可你在我這裏絕無僅有。
葉以疏,你明明知道自己有多重要的啊,打從我四歲遇見你,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重要。
你不是醫生嗎?不管病人有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你都會拼勁全力救他們,那你怎麽不行行好,也救救我?
我對你那麽好,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不要,你怎麽就不能用同樣的方式和決心對我?
不要我,可以,不想和我發生關系,也可以......”
何似後退一步,下巴揚起,自信的笑容從唇邊快速漾開。
矛盾消失之後,她還是那個閃閃發亮的何似。
這個何似不懂心疼和原諒。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除非我死。”
何似擡起手,指尖在唇角游移,“今天之後,我覺得我應該還是更喜歡和女人上床,不過,天下那麽大,想找一個和自己身體契合的女人也不是什麽容易事兒,你知道我這人很懶,大海撈針這麽麻煩的事我肯定做不來,所以我們就這麽耗着吧,是人都會有累的時候,等我累了你就解脫了。
葉以疏,分手不能做朋友,但可以做|愛,我對你上瘾,始終就沒想過戒掉。”
葉以疏聽得懂何似話裏的意思,對自己剛才的迎合追悔莫及。
明明分手做得那麽好,怎麽重逢會被搞得一塌糊塗?
不就是從頭到尾堅定的拒絕嗎?有什麽難的......她就是做不好......
何似屈腿靠在桌沿,語氣平淡如常,“換身衣服收拾一下自己,我和你說說等會兒拍攝的細節。”
前後的态度差距太大,葉以疏做不出反應。
沉默半晌才憑借本能坐了起來。
這一坐,身上淩亂的衣衫讓她驚慌失措。
“行了,別遮了,這裏又沒第三個人。”何似随意瞟了一眼,“不是通知你多帶一身衣服了嗎?就在這裏換吧。”
葉以疏詫異,“是你給醫院打的電話?”
“不是,不過是我授意。”
“為什麽?”
“這都看不出來?”何似落于葉以疏身上的目光無比坦蕩,“當然是為了撕啊,不是早告訴過你撕制服會上瘾?”
葉以疏臉上的紅暈加深,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來,“沒來之前你就知道是我,也做好了打算?”
“對啊,剛才那些話只是試探,但凡你松下口,我以後都不會纏着你,不過,你似乎不怎麽喜歡我離你遠遠的,那我就勉為其難繼續纏着你呗,我是大學肄業生,沒你有文化,什麽好聚好散之類的都他媽扯淡,我只知道吃什麽都不能吃虧。
還有......人善被人欺。
葉以疏,請你做好接受的心理準備,我們之間,不是你說算就能算了的。
開始的是我,結束,也只能由我拍板。”
葉以疏身上的力氣在快速流逝,頭暈得厲害,“如果我道歉呢?”
“如果道歉有用這世上還哪兒來那麽多誤會?啧,大名鼎鼎的葉大主任,您怎麽也有智商不夠用的時候?”
何似的冷嘲熱諷像一記重磅炸|彈,炸得葉以疏理智崩塌。
她們絕對不可以再有肉體關系!
葉以疏在沙發上撐了一把,快速站起來。
強烈的眩暈感讓她眼前一片漆黑。
葉以疏低着頭,焦躁地等待不适過去。
何似沒再理會葉以疏,自顧拿出相機擺弄。
不久之後,葉以疏逐漸清晰起來的視線,不受控地跟在了何似身邊。
準備和何似徹底劃清界限的打算頓時被丢得一幹二淨,葉以疏混亂的腦子裏反複回憶着何書珊的話,“何似當着你的面兒不敢跳樓,結果背着你自殺了。”
自殺......手腕......
葉以疏的視線存在感太強,何似早有察覺,忍無可忍地時候回過頭戳穿,“我還能入你的眼?”
打從再次相遇,何似對葉以疏說話就一直夾槍帶棒,葉以疏适應不了,也不想适應,每每聽見都會強迫自己無視,然後順從心裏的疑惑,“能讓我看看你的手嗎?”
何似莫名其妙,但還是伸出了慣用的右手,掌心向上。
手腕有一處舊傷,經歷年歲,痕跡仍然沒有被完全抹去。
葉以疏看着那一處,強忍下抓在手裏的沖動問道,“這個傷是怎麽來的?”
何似看了眼,随口敷衍,“不知道。”
“刀傷?”
“可能。”
“什麽刀劃的?怎麽劃的?疼不疼?”一個問題比一個問題問得急促。
何似不耐煩地收回手,“你煩不煩啊,都說了不知道幹嘛一直問一直問?!”
葉以疏目光怔然,身上去強烈的不安卷土重來,攪得何似心煩意亂。
“切水果劃的行了吧?!”何似煩躁,“真有意思,死活不管,現在拉着個芝麻綠豆大的傷裝什麽情聖!”
葉以疏擰一團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還好,只是劃傷了一點點,離脈絡還遠。
“別杵這兒啊,快換衣服,我沒工夫陪你一直耗着,早拍完早走人!”何似催促。
葉以疏愣了下,快步走到沙發旁拉開手提袋找衣服。
從頭翻到尾,只有一件白大褂。
她果然還是把‘多帶一套衣服’理解錯了。
“我沒有多餘的衣服可以換。”葉以疏說,輕緩的聲音細聽之下隐有委屈。
何似吹胡子瞪眼,“不是讓你多帶了嗎?話聽哪兒去了?!”
脫口而出地訓斥莫名窩心。
何似走到葉以疏身邊,俯身,試圖幫她補救。
奈何,剛才被門擠了腦子,下手太狠,關鍵部位的扣子全崩掉了。
沒辦法,自己造出來的結果,跪着也要給圓回去。
何似站直身體,認真思索。
片刻之後,何似打了個響指,“裹好衣服跟我來!”
“去哪兒?”
“能讓你一絲|不挂的地方。”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