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擰着 (3)

吃素的!在我的院子裏鬧事兒,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趙婆子等人看繡鋪老板穿的也好,戴的首飾也好,明顯是個有錢人,他們只是在鄉下刨土的,自然不能和她比。

趙婆子也不鬧着要上吊了,嘴上還說,“你說是你的院子,那為啥我兒子媳婦住在這裏?”

繡鋪老板說道:“我樂意!我的屋子我願意讓誰住,就讓誰住,你管的着嗎?”

把三個人噎的要吐血!

她們還真的管不着,人家的屋子,願意給誰住就給誰住!

被噎的一時沖動的趙婆子竟然沖着趙水生道:“水生,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娘,就不準住這個房子!給我搬出去!”

他娘的!欺人太甚!李梨花決定豁出去了,她上輩子還真沒跪過什麽人,就是娘家的人,也因為身份的原因,也是給她下跪的!太後那邊只是行禮。

“娘,我們實在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您不要逼我們了吧。”李梨花噗通一下子跪在了趙婆子的面前。趙水生眼裏有兇光,不過也跟着跪在了趙婆子的面前。

周圍看熱鬧的實在是忍不住了,“你這還是當娘的嗎?你讓你兒子和媳婦不住在這裏了,你讓他們住在哪裏,是住在破廟裏嗎?還是你有地方給他們住?”

“就是,為了出一口氣,讓自己的兒子沒有地方住,這是親娘嗎?該不是撿來的吧。”

“你們趕緊起來,跪她也沒有用!人家都說後娘惡毒,該不是你這女人就是個後娘吧。”

“趕緊走,趕緊走,我們這條街上不歡迎你們!”

趙婆子三人被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快呆不下去了。

繡鋪老板算是見識到梨花妹子的婆婆是個什麽德行了,簡直是個沒人性的!

“你說讓你兒子和兒媳婦不住就不住?你這人真是可笑,你不給你兒子和兒媳婦住的地方,我給了,你還不讓。但凡當娘的,就沒有一個會這樣做,水生兄弟啊,你和你媳婦也趕緊起來吧,我算是明白了,這人不是你娘,她是你的仇人呢。你就給我住下來,我看她能說什麽?還不認這個兒子了,當娘的不像娘,不認就不認,你不是早就把人給趕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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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吓唬誰呢。她是哪個村的,到時候問一問,說不定平時在村裏就更厲害呢。”

“你們小兩口別怕,我們都給你們作證呢,不是你們不孝順,這年頭,不像話的父母,是要活生生的把孩子給逼死啊。人家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咋樣啊。”

何翠姑實在是受不住了,對趙婆子小聲說道:“娘,看來今天這事兒,咱們占不到便宜了,還是趕緊走吧。”

這院子不是老二兩口子的,他們鬧了也沒有用,就是這老二兩口子運氣還真是好,都那個地步了,還有人給他們分房子住,該不是這個女人看上老二這個小白臉樂吧。

何翠姑越想越像,心裏想着,到時候真是這樣,這李梨花可就有的哭了。

到時候,她就等着看笑話。

何翠姑腦補的太厲害了,連這個都想到了。

“走!以後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趙婆子還不忘放狠話。

趙春花也屁颠屁颠的跟着離開了。

這事情一鬧,趙水生謝過大家幫忙,不過情緒到底不高,大家都知道,他今天經歷的這件事兒,是讓人心裏挺難受的,都安慰了他,讓他想開一些。都說兒女都是債,可是父母未嘗也不是債。

“今天你為什麽要跪?”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對方。不由得都有些好笑。

李梨花說道:“我心裏一直端着,覺得自己用不着跪別人,其實身份早就不是那個身份了,這一次一跪,把我那個傲氣也撕開了,作為現在的我,未嘗不是好事兒,再者,我那時候跪,大家同情的也是我們,既然跪了,能有這樣好的效果,我跪了也值得。”

☆、18去縣裏

“看來,咱們的心思是一樣。”心裏覺得自己是皇帝,根本不屑于跪任何人,可是如今他的身份是趙水生,如果不習慣的去跪別人,那麽以後說不定就會因為自己的傲氣壞事兒。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這一跪,倒是輕松了不少,身上的枷鎖都少了不少了。

兩個人這次還多虧了繡鋪老板劉大姐,所以事後帶上東西去感謝了一番,劉大姐直說她們客氣了。然後委婉的問李梨花那幅南極仙翁繡好了沒有。

李梨花表示,還得兩天才能好,到時候好了,一定趕緊拿過來。

回去後,李梨花和趙水生還請了街坊鄰居吃了一頓飯,這次多虧了這些熱心的街坊鄰居,所謂的遠親不如近鄰,就是如此。

鄰居們吃了飯,表示不過是小事一樁,他們兩個人太客氣了,大家住在一起,就該互相幫助。

至于趙家莊那邊,按照李梨花的脾氣,是不會回去受那個委屈的。

他們所謂的孝順,就是要把人朝死裏逼呢,這樣的罪,她是活膩歪了,才會受。

反正現在趙婆子對別人說他們不孝,也沒有幾個人相信她。

她是不準備裝那種孝順的,弄得跟個受氣包一樣,為的是什麽啊。

趙水生道:“沒想到市井小民無理取鬧起來,也是可惡至極!”

世家子女都是用的手段,像這種直接在地上打滾的,還真是一個也沒有。

“是可惡,而且,就因為她是當娘的,我們除了跪下服軟,讓人同情我們,還不能對她做什麽。”

這個孝道,真是已經扭曲了。

“我倒是想對她做些什麽。”趙水生冷冷的說道。讓他們給她下跪,也不知道承受的起承受不起。

李梨花一聽,忙說道:“你可別胡來啊,要是這時候趙婆子出了事兒,咱們最容易被人懷疑的。”

“現在當然不能,不過,她要是遇到了意外,也算不到我們頭上去。”趙水生道。

真要時不時的被這個潑婦來鬧一通,這日子還過不過的下去了?

人年紀大了,就容易生病,生病也有治不好的病。

“我說,你現在消停一點兒,你手頭上也沒有那麽多替你辦事兒的人,你自己去辦,最容易露出行跡的,還是算了吧。對付這種女人,我又不是沒有辦法,就目前看來,她不敢再來鬧騰了,就是是我們錯了,在別人眼裏,也是她的錯。”

誰讓趙婆子在大家的心裏,就是個無理取鬧的呢?

其實這樣的人,還很容易對付。

趙水生點點頭,但是人的耐性是有限的,如果那邊再出什麽幺蛾子,他可就不會再忍下去了。

沒過幾天,趙金生和趙土生竟然來了。

趙金生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媳婦也過來鬧過,當初分家的時候,他也沒有制止那樣分家。

其實心裏或者還有些歡喜,畢竟誰不想要多的家産?

但是趙金生也不是那種大惡之人,也是有羞恥心的。

“二弟,二弟妹,爹讓我和三弟過來,說上次的事兒,你們受委屈了,你們也知道娘那個人,她就是嘴上厲害,其實心裏還是很軟的。你們別放在心裏啊。”趙金生說道。

趙水生道:“大哥,我沒有怪娘的意思,現在我們在鎮上過的也不錯,不給你們添麻煩就是了。

我這身子骨也不強,做田裏的活兒,根本就敢不過來,所以就只好在鎮上找些輕松的活兒,好在梨花教了我識字,我就在書鋪找了個活計,也能勉強養活自家。大哥不用擔心我們,分家了,就該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來。以後過的是好是歹,都不該麻煩別人了。”

趙土生聽了說道:“二哥,你說的對,我也想分出去,可是就是沒有分。”

趙金生道:“你連家都沒有成,分什麽家?可別瞎說了!對了,水生,你那兩畝地,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荒在那裏吧。要不行,就把那兩畝地交給我,我到時候給你看着?”

趙水生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已經和二叔他們說好了,讓他們到時候幫我種着,那兩畝地随便給點我們就好了。”

“給二叔也好,二叔他們種地是好手,這樣,我們都放心了。”

趙金生過來的大體意思是,大家都是一家子,就是有矛盾了,過個夜就好了,可別還記恨在心裏。有空了呢,也從鎮上回去看看爹娘,那是長輩,是生養了他們的。

趙水生一直在點頭,說道:“我是要去看爹娘的,只是手裏沒有銀錢,想着能攢一些,給爹娘也帶些東西過去,不然兩手空空,不像話。”

趙金生欣慰,“二弟啊,都是一家子,你們只要回去看看爹娘就好了,帶東西不就見外了嗎。就這樣說了啊,有空就回去看看爹娘,我和老三先回去了,以後有空也來看你們。”

趙土生道:“大哥,我們才來這一會兒,就走啊。我還想在這鎮上多待一會兒,二哥,我到你這邊住幾天能成嗎?”

趙水生笑道:“當然能成。”

“不成,家裏的活兒還一大堆呢,地裏還要施肥,你在這裏,小心爹生氣了,趕緊跟我回去!”趙金生對不聽話的三弟很是惱火,都快要成親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兒一樣,只想着玩,鎮上有什麽好玩的,什麽東西不要花錢?

趙金生把不情不願的趙土生給拽回去了。

這兩兄弟,雖然都各有各的小心思,但是和趙婆子和何翠姑比起來,就要好的多了。

所以人都是對比起來的。

趙金生倒是希望大家都和和睦睦的,可是這種事兒,也得看人願意不願意。

說趙婆子只是嘴硬,心軟,那真是胡說八道,明明心也硬的很嘛。

等李梨花把那幅南極仙翁的繡品交給了繡鋪老板,得了銀子,她和趙水生收拾收拾,就準備去一趟縣城看看。

“已經打聽好了,到時候我們做別人的牛車一起去,每個人出五文錢就可。”

五文錢也是不少的錢,一般的人家,都是寧可自己走路去縣城,也不會出這個錢做牛車的。

“要不,我們也走到縣城去?”李梨花說道。

她還有些顧忌別又是被某些人看到了,知道他們竟然坐上了牛車,該又心裏不舒坦了。

趙水生一本正經的說道:“早上去的早,到縣城要好幾個時辰,沒有人看得到,我已經和趕牛車的說好了,不會有事兒的。”

實際上,是你這個身板走不了那麽遠的路吧。李梨花心裏诽謗,真是少爺的身子窮人的命。

她也不和趙水生因為這個事兒還争執起來,能坐車,她也不喜歡走路,畢竟坐車還快一些,不然走個幾個時辰,到了縣裏恐怕就快黑了。

所以那天,天還沒有亮,趙水生和李梨花就坐上了去往縣城的牛車。

牛車穩當,可是也慢,當然,也不可能只載着他們夫妻兩個人,一路上,收了一車的去縣城的人。

能出得起錢的,家裏條件都是還不錯的。

而趙水生和李梨花不是鎮子上的人,大家都不認識,更有那半路上坐上牛車的。于是兩個人都沒有和別人說話。

因為人越來越多,李梨花和趙水生就越來越擠在一塊兒,恨不得挨在一起了。

趙水生不出意外的摟住了李梨花的腰,李梨花掐了趙水生的手背一下,趙水生心裏吸了一口氣,可是手還是沒有放開。

這裏人多,誰也不會注意到這個小事情,何況,還有幾對夫妻也是都挨在一起,天氣冷,大家擠在一起也熱乎不是?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嗷’的一聲,把大家都下了一跳。

“我踹死你這個二流子!老娘也是你能摸的?”只見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正在破口大罵她旁邊的一個男子,那男子就是剛才叫的那個。

原來這個男的,趁着人不注意,想要占一把便宜,本來如果是個能忍的,就是被人摸了一把,也只能忍着,說出去,也丢人。

可是這個女的卻不一樣,本性潑辣,被人占了便宜,哪裏能忍得住,就從頭上把簪子給拔了下來,對着那只鹹豬手就刺了下去,所以這一聲‘嗷’可真是不是裝的,實在是疼啊。

估計都滴血了。

那男人也說道:“誰摸你了,誰摸你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也配老子摸!”

“我呸!信不信老娘再給你戳一個窟窿!趕緊給老娘滾蛋,不然老娘讓你再見見血!”

其他的女人也都紛紛說道:“就是,趕緊滾下去!”

有這麽一個不要臉的,在這車上,萬一又摸了她們,那可怎麽辦?

牛車老板只好請這人下車,連車錢都沒有要,心裏覺得晦氣,怎麽好好的,出了這麽個事兒。

那男子狼狽的被趕下了車,灰溜溜的就離開了。

☆、19選擇

等這人一走,車上的女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說起了那個女人,還有人認識那個男的,就說,他平時就是個不正經的,沒想到在這車上還敢占人便宜。

有人說,說不定以前也幹過這事兒,只是沒有人像今天嚷出來。

還有人小心的看着那女人,說那女人是哪裏的,這麽厲害。

“你就不怕你手上也出現一個血洞。”李梨花咬着牙小聲的對趙水生說道。

趙水生一本正經,“我自己的媳婦,又不是耍流氓。”

這個媳婦比自己要力氣大的多,要是不樂意,他肯定摟不着,可是現在他卻摟着,這說明什麽?

說明自己的媳婦并不反感嘛。所以,人要膽子大一些,才能更進一步。

李梨花是不想和這人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的,不好看。

不過,要是知道趙水生心裏想的是什麽,估計要氣死了,誰樂意了?這個小白臉!

“小兩口感情真好啊。是新婚吧。”旁邊一個大娘笑着說道。

兩個人都裝作不好意思的笑一笑,那大娘是個健談的,跟着就一路說了很多話。

李梨花對縣城不熟悉,就問了許多縣城裏的事情。

那大娘見李梨花會說話,而且這小兩口長得還真是不錯,就很喜歡小兩口,還讓他們到了縣城,有空去她家玩。

原來這位大娘的娘家兄弟是在這個鎮上,但是她本人是嫁到縣裏去了,丈夫家裏是開包子鋪的,日子過的不錯。

“就在在大柳樹街那邊,問一下陳記包子鋪就是了。”陳大娘說道。

這裏的人要是覺得你好,也是很熱情。

要是趙水生和李梨花,絕對不會見一面,就把自己的家裏住在哪裏告訴別人,還請別人上門去做客。

輕易不相信別人,也是這兩人的性子。

這邊的人,真是給他們大開眼界了。

到了縣城門口,大家進去後就各自分開了,如果想要下午趕回去,就還是在這城門口集合,然後一起回去。

兩個人先前是想着,要不要在縣城裏住個幾天。

可是要住幾天,就又得去住客棧,住客棧就得花錢,在鎮上一個中等的客棧,就得二十文錢,他們又不想住下等房,肯定縣城裏的房價比鎮上的貴,那就不止二十文了。

辛辛苦苦才賺了那麽點錢,一晚上就要花去那麽多,現在的他們會心疼啊。

這也是一個轉變,從花錢散漫,到現在的能知道錢得來不易,也是一種進步啊。

縣城比鎮上要大多了,不過對于這兩個見慣了大場面的人來說,一點兒也不吃驚和驚奇。

縣城裏的東西,比鎮上要多多了,而且有的價格并不比鎮上的貴。

看着要過年了,他們兩個就買了一些東西,也是事先問過街坊們了的。

在趙家的時候,錢都不在他們兩個手裏,辦年貨,根本沒有他們的份兒,衣服都是從李梨花嫁過來的時候,就沒有他們一件新的。

不過,不一定過年的時候,就要穿新衣服,到時候肯定要去趙家那邊,要是那邊眼紅他們的新衣服,估計又要生事兒。

在縣城采買了一些東西,趙水生還去了縣城的書鋪看了看,問了問情況,又看着天色,到了約定要回去的時候了,就朝城門口趕。

到了城門口,那邊已經有人在等着了。有的人熟悉,有的人不熟悉,不都是來的時候的人了。

因為有了東西,所以另外還要加兩文錢,不過比較幸運的是,他們竟然在這裏遇到了書鋪老板老黃,直接讓他們去做了他的馬車了。

老黃讓趕車的夥計把兩人買的東西放進去,然後對兩人說道:“你們要來縣城,跟我說一聲呢,多大點的事兒,我讓車夫給你們送過來就成了。”

因為趙水生的那個點子,老黃賺了不少錢,對于能給他帶來利益的人,老黃可是很是看重的。

趙水生道:“那太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反正我這車也是隔幾天就來縣城一趟的,一點兒都不麻煩,是順道。”他是來給這縣城的書鋪送書的,縣城裏要考秀才的人更多,且縣城的書鋪的老板,人脈更廣,能把書賣到別的縣城裏去。

李梨花這個時候不說話,黃老板說道:“你們這是辦年貨那,這點兒東西太少了,等回去了,我讓我家裏給你們送些過來。過年嘛,就該熱熱鬧鬧的。”

趙水生忙說道:“東西多了也不好,我們過年還要會村裏去的。”

“唉,你家的那個事兒,我也聽說了,當初我沒有在,沒有榜上忙,水生兄弟啊,我看你這樣也不成事,這男人那,得手頭上有點兒權利,別人才不敢小看你。不然都當你是軟柿子,想捏一捏呢。”

“我就只能寫寫字,抄抄書,別的真不行。”趙水生道。

黃老板搖搖頭,“水生兄弟太謙虛了,你給我出的主意,我就知道你是個有頭腦的。是個人才。

我和這縣城書鋪的張老板準備在年後,到別的縣裏再開一個書鋪,那邊缺一個掌櫃的,不知道水生兄弟有沒有那個意思?”

這是要讓趙水生當書鋪掌櫃的了。

李梨花暗地裏扯了扯趙水生的衣擺。

趙水生說道:“黃老板高看我了,我恐怕不行。”

“你也太謙虛了,怎麽不成?書鋪的掌櫃的,就需要識字的,你又有頭腦,我是相信你能成的,我和張老板極力推薦你,其實你去別的縣城,也是挺好的,至少你家裏人來找你,就沒有那麽方便了不是?”

說的是趙水生的娘找上門開罵的事兒。

黃老板看趙水生沒有立刻答應,就說道:“反正是年後我們才開始,這段時間,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如果想去了,就去書鋪告訴我一聲,不想去呢,也沒有關系。”

趙水生點點頭,說道:“多謝黃老板了。”

“這點兒事,不用謝。”

黃老板的馬車就是快,比牛車快了快一個時辰,把東西放回那個院子裏,黃老板就告辭了。

“你要去當那個書鋪掌櫃的?”李梨花問道。

“我現在還在猶豫中,到這邊這麽長時間,發現這邊,還是讀書人最受到尊重。”

“這倒也是,我那個爹,別看只是個老童生,可是在那邊,別人也把他當成不是一般人看待。要是中了秀才,還不知道尾巴翹到哪裏去呢。”李梨花反應過來,“你不會是要去考秀才吧。”

“我是有這個想法,出那個冊子,也是為了方便我看這歷屆考試的內容。”不是他自誇,他想要考上這個秀才,根本不是問題。

雖然朝代不同,可是書本的內容都差不多,秀才考,涉及的淺一些,他有把握能考上。

既然讀書人在這邊是地位最高的,那麽他考上個秀才,不是挺好的?

“考上了秀才,別人也不敢随意打罵了。身份上,我們就不是別人想算計就算計的了。”

當普通老百姓,是很平靜,可是真的要當了普通老百姓,就知道這裏面的不容易了。

見到官差,就要點頭哈腰,田裏要交稅,“更有甚者,我們現在分家了,如果打起仗來,我作為我們家唯一的男丁,是要被抽出去當兵的。就憑我這個身板,真的要上了戰場,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更何況,我們的兒女,也要重複同樣的命運,梨花,你樂意讓你的孩子生下來,就要經受這些嗎?最起碼,我考上了秀才,我的孩子,就是秀才的兒女,在這裏,也能受到人的尊重,而不是被人随意的欺辱,遇到天災人禍,首先遭罪的就是這平頭老百姓。我們高高在上過,自然知道,一旦有了事情,最倒黴的就是這些平頭百姓了。能在能力範圍內,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好的環境,為什麽不呢?”

“你說的都對,可是,你只是識字兩年,就能考上秀才,你讓別人怎麽看待你?”李梨花說道。

“所以,我想着,能不能把掌櫃的活計接下來,用一年的時間,就在書鋪裏呆着,到時候書鋪裏進去的都是讀書人,說我和讀書人請教了,別人也不會追根到底,而且我也可以說,是看了那冊子後,運氣好,只不過是個秀才,算不得什麽。”

“這樣也不妥,我們還不知道這書鋪掌櫃的,算不算是商,如果是商,你根本就不能去考,且黃老板要找一個掌櫃的,是讓他只當一年的掌櫃的嗎,說不定要和你簽契書,至少得好幾年吧。你當了掌櫃的,起碼還得操心書鋪的生意吧。”李梨花把不利之處說了出來。

“你想到方法了?”趙水生微笑道,兩個人的默契不用說了,聽她這樣說,趙水生就知道李梨花是有法子了。

“你怎麽忘了,我爹他呢?他可是喜歡讀書人。”李梨花也笑道。

“這倒是一個好法子。”趙水生點頭。

☆、20撒歡

梨花爹喜歡讀書人,當初李梨花沒有嫁給讀書人,而是嫁給了趙水生,他就很不待見趙水生,如果知道趙水生會讀書識字了,還水平不錯,他肯定會改變想法的。

而且,如果知道趙水生有考秀才的想法,他一定樂得當趙水生的先生,當然,這得看明年,明年如果他沒有考上秀才,

既然有這個想法,那麽去給黃老板當掌櫃的,就不能成了。

趙水生在幾天後,就跟黃老板說了,黃老板很可惜。不過也沒有強求。

繡鋪老板那邊,李梨花也沒有再接活了。開始給兩人做起了衣服。

也是他們本身都沒有好衣服,穿的都有補丁的。

冬天天氣冷,所以李梨花給兩個人各做了一身棉衣,裏面裝的是棉花,外面是棉布。

雖然不是什麽绫羅綢緞,可是也幹淨利落。

他們手頭上有錢,也不想委屈自己,人身上要穿暖和了,才能幹別的事兒心裏舒坦。

現在屋子裏,他們兩個每天都打掃的幹幹淨淨,比在趙家要強多了。

趙水生穿着李梨花做的新衣服,感覺特別的好。這還是第一次穿她做的衣服,以前哪裏有這個機會,是根本沒有。他的衣服,都有專人做了,連衣服的顏色都是規定的。

所以,現在穿媳婦做的衣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總之,特別好。

“岳父?大哥?”趙水生打開門,看着站在外面的梨花爹和李核桃。奇怪他們怎麽也找過來了,不過還是面上很熱情的把人請進了屋。

至少,面子上不能施了禮,哪怕這個岳父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沒有幫着他們,反而趕了他們走了。

加上,有些事兒,得讓他當個接手的。

“誰來了?”李梨花在屋裏烤着火,問道。

“是岳父和大哥。”趙水生笑道。

梨花爹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進來了,對于他這樣的态度,兩人決定無視。

這樣的人,和他生氣,那是自己給自己氣受。

李核桃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妹夫,他對他爹也沒有辦法。給了兩人一個你們體諒一些的眼神。

梨花爹進來就說道:“你們知道不知道孝道?不說別人,梨花,你是我的女兒,怎麽連婆婆都敢忤逆?你這樣,就是把你休了,我這邊都沒有二話。”

一來就是休不休的,趙水生聽得直皺眉,立刻說道:“岳父,休妻這個事兒還是少說我認為,為人父母的,還是要先了解情況了,再說事兒,不能見着面,就說這些難聽的話,我們從來沒有做什麽虧心的事兒,也不怕別人去了解!”

這個也來鬧,那個也來說,真把他們當成軟柿子了?

梨花爹一聽,這還得了,女婿竟然跟自己這個老童生嗆聲了,膽子不小啊。

“你放肆!怎麽跟長輩說話的?”

“如果長輩的沒有個長輩樣,我不妨放肆一些!岳父,還請不要自己丢了自己的面子!我們從來不欠你的!”他都懶得提當初自家兩口子被這位好岳父給趕走的事兒了。

那時候,是他們最困難的時候,身上都沒有錢,就那樣,還連一點兒時間都不讓停留,就給趕出去了,現在還這樣說,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底氣。

這個放肆,到底是誰放肆?

梨花爹被氣得夠嗆,只是女婿不是兒子,不能随意的打罵,就想對女兒李梨花來個責罵。

李梨花想着,這人真是,她還想着,給他一個美名的,沒想到,竟然是這個樣子,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指責她,連休都說出來了。

“爹也不用一張口就說我,你也說了,事實真相是什麽樣的,你都沒有看過聽過,就這麽的上門來給我責罵一頓,我受了責罵,爹你就有面子了?不知道是誰跟你嚼舌根了,你就上門來說我,我自認為,從當了趙家的媳婦,勤勤懇懇,做的比別人都多,可是就是這樣,也天天看着我不順眼,說來說去,我被這樣對待,我的婆婆他們看在你老人家的面子上了嗎?他們還笑話我們家呢,說什麽考個秀才都考不上,不過是個老童生,難道這樣說你老人家了,我還要忍着?就因為我不忍着,他們就越看我越不順眼,什麽髒活累活都要給我,爹,你說,我難道能不顧着爹的面子,就順着他們嗎?”

就不信,你聽了這樣的話,還站在趙婆子那邊?

這人把臉面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最不喜別人說他考不上秀才,她還就專門撿這個跟他說了。

不是不想和他鬧崩了,而是想着以後趙水生還有個說辭,要靠着這個人,就這麽把火氣給轉移了。

反正在李梨花的記憶力,那趙婆子和何翠姑是說過類似的話來也不算冤枉她們。

“什麽?他們果真這樣說?”梨花爹一看就要跳腳了,他最讨厭別人說他是惡老童生,一輩子考不上秀才了,這可不是戳着他的痛處了。

“要不是這樣要是他們顧着爹你的面子,能把我們直接分出來了?就是分出來了,還找上門來說我們藏了私房錢,還說我們把這個院子買下來了,我要是有那個錢又好了,這麽個院子,還是鎮上的,我和你女婿就是把自己給賣了也買不起啊,可是她們不信,還要把我們從這裏趕出去。

上次我和水生去家裏,就是因為他們看不起爹你,說我也不用指望爹你給我撐腰,非要讓我給大嫂做飯,這不是欺負人嗎?所以我和水生才想着找爹你的,可是爹你當時也不問問,就讓我們走了。他們分明是看不起爹你!不然會這樣做嗎?連把我們分出去,也不讓爹你過去主持公道,肯定是心裏覺得你不過是個童生,有什麽面子?就是得罪了你,你也不敢拿他們怎麽樣!”

梨花爹氣得都要頭上冒煙了。

“豎子可惡!潑婦,毒婦!等老夫考上秀才了,一定讓他們好看!”

梨花爹氣沖沖的離開了,這次可不是因為生李梨花他們的氣走的。

“好了,被一陣風給撮走了。”李梨花拍拍手,她可是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己說了謊,而心裏慌得慌,真是一點兒負擔也沒有。

趙水生也好笑的搖搖頭,梨花爹生平最怕別人說他連個秀才也考不上,這次如果他真的會因為羞恥,而發奮圖強,考上了秀才,也不是什麽壞事兒。

當然,看這個情況,他很有可能還是考不上啊。

等他考不上了,自己這邊遞個臺階給他下,他絕對會接上的。

到時候,一切都很好說話了。

李梨花說道:“那邊的人,真是沒完沒了了,連我娘家那邊都說了,不然我爹也不會找過來。”

肯定是讓梨花爹聽了什麽難聽的,梨花爹又是個要面子的,這不,就氣沖沖的找上門來了?

她也不是吃素的,讓這氣都朝那邊撒去了。

而且,據李梨花所知,梨花爹就是真的對那邊有氣,也不會找上趙家門,和人吵起來,他也就是只對她這個女兒能上門教訓,對別人,他還是覺得面子重要,萬一,那邊真的那樣說他了,然後他找上門了,再說一遍,他的臉面可就丢的很徹底了。

寧可自己憋出內傷來,也不可能去趙家莊。

心裏想的是,一定要考上秀才之後,然後狠狠的下了那些說他考不上秀才的人的臉。

“這下清靜了,以後也不愁他不接咱們的臺階了。”李梨花說道。

敢上門來教訓人,就該被憋得吐血。

她可不想着對方是李梨花的親爹,就跟鹌鹑一樣,被人訓得都不敢擡頭說話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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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