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意外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要除孝了,整整二十七個月,兩年零三個月,這兩年多的時間,趙水生和李梨花的日子過的很平靜。當然,家裏的條件是越來越好,很多人都知道趙水生的字寫的好,加上他還有秀才功名,于是前來求字的人就越來越多。
趙水生都是選擇性的給人寫,絕對不會誰都答應,就這樣,更是讓人覺得趙水生的字難得,人家上門拜見送的禮就特別的貴重。
趙水生也不迂腐,他付出了,該得的就拿,不該的他也不會伸手。就是在朝廷上當着一品二品大官的人,給人潤筆,也是需要潤筆費的。
記得以前聽人說過,翰林院的翰林,補貼家用,其中一項就是潤筆費,那時候他聽了,還把其中的一個梅翰林叫了過來,問他是不是有這回事兒。那梅翰林倒是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實話實說了。
于是家裏的日子很是過的下去,再加上米鋪的分紅和田裏的租子,趙水生已經托然打聽京城的宅子了。
畢竟鄉試過後,第二年就要去京城參加會試。這事兒還是早辦為妙。
趙婆子的出孝禮也辦的很隆重,請親戚們吃了飯,趙家人正式可以穿鮮豔的衣服了。該生孩子的生孩子,該考功名的繼續考功名。
趙土生和張芸兒是急着要孩子呢,他們成親也三年了吧,因為守孝一直沒有孩子呢。
趙水生和李梨花倒是不急,楚楚雖然才兩歲,可是越長越可愛,每天給他們帶來不少樂趣。
兩人都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給女兒,只要他們能辦得到的。
盡管這樣,楚楚也沒有被他們養的嬌氣起來,反而很懂事。
過年的時候,鐵蛋因為糖給的少了,在地上打滾,楚楚就把自己分的的糖給了鐵蛋,連老趙頭也覺得自己這個孫女懂事聽話呢。
張氏還一直帶着楚楚,雖然楚楚已經不吃奶了,可是因為張氏帶的細心,就一直留了下來。
去年的時候,書鋪老板老黃去了一趟京城,趙水生就托他在京城買了一個屋子。花了四百兩的銀子,足足是現在這個院子的八倍,不過據說大小和這個差不多。
這也難怪,京城的價格哪裏是這種小地方能比較的?
就是這四百兩,也還不是什麽好的位置,只是屬于一般。不過好在在京城也有了地方了,以後去了,也不至于還要住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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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他們來說,錢是不缺花的了,這兩年又陸陸續續的買了一些地,算起來也有五十幾畝了,不交稅就是比別人強一些,五十幾畝地,一年能省不少錢呢。
因為糧食多了,所以也不急着賣了,直接放在米鋪,等價格上漲了再賣,這兩年下來,也賺了将近兩百兩的銀子,加上分紅,也有不少錢了。
所以四百兩能拿出來,也不是什麽問題。買了房子,以後覺得不想住了,還能賣出去,虧不了什麽錢,尤其是京城的房子,價格只能越來越貴的。
家裏有了錢,每年給老趙頭那邊準備的東西也很豐厚,衣服一年也至少四套,還有各種吃的,用的。總之,現在趙家莊的人誰不說他們二房孝順?
老趙頭現在穿的比趙家莊同一輩的人要好的多了。只不過老趙頭已經習慣了種地,不想來鎮上來。
就是何翠姑兩口子,也不樂意老趙頭跟過去住呢,因為有老趙頭在,他們也能跟着沾光,給老趙頭的東西,他一個人肯定不會吃獨食,還不是大家一起吃了?
要是老趙頭跟着老二過去了,哪裏還有他們的事兒?
所以大房兩口子比以前更是對老趙頭用心,就怕老趙頭一個生氣,不跟着自家了。
而三房趙土生兩口子,日子過的也不錯,趙土生在米鋪幹活兒,現在也大大小小的是個管事的了,月錢也比以前的多,田裏也不用收稅,張芸兒還能做做針線補貼家用,手頭上也能攢下錢來。
家裏的傭人和丫鬟,也比兩年前更是幹練利索了。
就是李梨花的娘家,這日子也是越過越好。親戚們似乎都過的很好,只是有一個例外,那就是大姑子趙春花。
從趙水生中了秀才後,趙春花在婆家的地位就越來越高,最後竟然是嚣張起來,把婆家壓得不成氣候,就這樣,還三天一吵五天一鬧的。
最開始,趙春花是直接跑到鎮上這邊,要死要活的,李梨花惱火的很,把楚楚都給吓哭了,還這麽丢人,就讓宋福家的和張氏直接把人給押到趙家莊,找老趙頭去了。
老趙頭把趙春花一頓好訓,表示要是她再給她二弟添麻煩,就別當趙家的女兒了,他不是說着玩的,不信就直接繼續作去。
何 翠姑對這個姑子也根本沒有好眼色,也不知道她鬧騰個什麽勁兒,只是趙春花還不知道厲害,等她婆家的人知道趙春花如今不受娘家人待見後,她婆婆可就不慣着她 了,于是繼續雞飛狗跳,趙春花繼續哭訴,只是不敢到李梨花家裏來了,因為李梨花可不跟她還講道理,直接就給讓人給押走了,一點兒都不停留的。
不過,聽張芸兒說,趙春花還去他們家哭訴過。張芸兒不跟她講那一道,也是連門都不讓進,直接給趕走了。她和這趙春花可沒有什麽交情。
于是妯娌三個都不待見趙春花,她還不知道收斂,以後再婆家有個什麽事兒,也不會有人伸手了。
誰知道這個時候,趙木生卻給傳來了消息,說是趙春花的男人因為晚上喝酒,直接醉倒在水溝裏,竟然給淹死了。
趙金生和老趙頭先去看去了,趙土生作為堂弟來這邊報信。
趙水生對李梨花說道:“你到屋裏,我過去看看。”去趙春花的婆家,肯定是亂糟糟的,他可不樂意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也跟着去遭罪。
李梨花點頭,她也沒有興趣去那邊,等到了要祭拜的時候,送上祭品和喪禮就可以了。
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這是何家的事兒。雖然知道趙春花成了寡婦,肯定要鬧騰,只是她也不想問。
趙水生帶着宋福一起過去了,順便把趙土生也接走。
張芸兒也過來了,和李梨花說起了這個事兒。
“都是那趙春花不消停,好好的日子不過,咱們那位姐夫過的窩窩囊囊的,這不,就喜歡上喝酒了,不就出事了?”
何田因為出過張寡婦的事兒,被趙春花給拿捏着,而何田的娘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這不就成了兩面受氣了?
張芸兒說道:“說不得我們還要給她擦屁股,這都叫什麽事兒?”
李梨花也深以為然,這趙春花以後是守節還是改嫁,都能引發不同的問題和矛盾。
如果是守節,她肯定仗着自己孤兒寡母的,要娘家多幫襯,而如果改嫁,她改嫁的對象,豈不是還是要娘家人操心?
總之,就是個不消停的。不過,李梨花說道:“好歹還有大嫂呢。“何翠姑那個性子,對自己家裏人,就無比的讨厭,可是要對着外人,那就是一把鋒利的刀了。
如 今這把鋒利的刀,正和何田的姐姐在過招,“喲,說啥是我姑子害了妹夫,你說這話也不摸摸良心,難道是我姑子讓他喝酒的,讓他大晚上出去的,讓他喝的人事不 知的?想要栽贓,也得講究個證據好不好?你要是再胡說八道,砸門直接去衙門裏撕扯去,看看到底誰占理?說不得我告你一個誣陷的罪,讓你也嘗嘗牢飯的滋 味!“
想把何田的死怪在趙家人身上,沒門!她可不是真的想幫着趙春花,而是趙春花惹出的麻煩,最
後還是他們這些娘家人要兜着,她可不想這樣!
真是,好日子沒有過多久,就不消停了!
何田大姐一聽要去衙門,就有些怯場了,畢竟對方有個當秀才的弟弟,真的要去衙門,人家還不用下跪呢,到時候朕把他們整到牢房裏,那不得脫層皮啊。
“你們仗勢欺人!”何田大姐氣弱的說道。
“說誰仗勢欺人呢?明明是妹夫自己喝酒喝醉了,跌到水溝裏去了,你夢竟然說是我小姑子給弄死的,你們這不叫誣陷叫啥?還有理了!”
“要不是她天天鬧,我兄弟會郁悶的在外面喝酒?他要是不喝酒,就不會跌到溝裏,也不會死了!”
“喲,照你這麽說,是個人都有關系了!要不是你想從我小姑子這邊占便宜,我小姑子也不會跟妹夫吵架,妹夫就不會喝酒,不會喝酒就不會出去,那樣就不會摔溝裏,就不會死了,這樣說,我妹夫的死不是和你有關系了?”
“你!”何田的大姐給氣的!
“我什麽我?我難道說的沒有道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不是一看到我小姑子從娘家回來,就屁颠屁颠的跑來,想要得到好處?真是烏鴉站在豬身上,只嫌棄豬毛黑!不知道自己也黑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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