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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祁試着想要辨認那人人是誰, 但是他們在馬車之上沒有停留, 那人也很快便被其他人遮住了身影。
眼睜睜看着人消失在視線之中, 顧祁收回視線看向戲志才,希望能稍稍解一下惑, 他們初來乍到, 這看上去明顯認識先生的人誰呀?
但是, 顧祁注定達不到目的……
像是逗弄他逗上了瘾, 戲志才看着顧祁微微瞪大的眼睛,就是不說那人是誰,左右還是一句話,時機到了自會知道,不必這麽心急。
時機是誰?我能把他綁過來嗎?
顧祁無力的看着戲志才,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卻只換來戲志才的羽扇在頭上敲了一下。
“先生!”
本來就不聰明,再敲就更傻了!
二人在馬車之中說說笑笑, 不一會兒便随着軍隊進了下邳城中,州牧的府邸是事先準備好的, 但是, 呂布并沒有先去府邸,而是帶着兵馬直接去軍營。
陶謙聽到呂布的要求沒有說什麽,格外恭順的帶着人去了早已給這些人馬準備好的練兵場以及軍營。
自然, 戲志才和顧祁沒有跟着,高順跟着呂布,張遼卻帶着一隊親衛留了下來, 和帶領他們的人一起前往州牧府邸。
待到将軍将軍營事宜安排好後,再帶着戲先生和錦書先生前去,等到他們去的時候,估計那些小子們也将軍中的不穩定因素清理一遍了。
果然,軍中多了兩個文人,将軍辦起事情來也想的周到了許多。
難得主動将任務搶下來的陳登騎着馬走在前面,時不時往後面的馬車上望兩眼,想問些什麽,看現在的情況也不好開口。
張遼将他的異樣看在眼裏,不着痕跡的擋在了後面,防備的意思不要太明顯,馬車裏的兩位可是他們的寶貝,這人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誰知道到底是什麽人!
注意到身旁之人的防備,陳登張了張口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什麽都沒有說出口,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想到戲志才會出現在呂布的軍中。
戲志才的眼光有多高,多年前一起求學的生活他再清楚不過了,沒想到,最後卻選了呂奉先為主,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到了州牧府,親兵們迅速将整個府邸控制了起來,陳登以及他身後的人任務已經完成,也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在這裏逗留。
再次嘆了一口氣,陳登轉身準備離去,罷了,總歸人在這兒,總能找到機會拜訪,誰知剛走了兩步,身後便有一個聲音将他喊住。
“元龍将軍,戲先生讓遼給你帶句話,‘許久未見,甚是想念,佳釀已取出,可否共飲?’,現在尚未安頓妥當,待日後有時間,戲先生便親自上門拜訪了!”
“靜候……先生到來……”
陳登回了一句,然後轉身帶人離開,佳釀取出,便是到了各為其主之日,沒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再次見面。
有了戲志才的呂布,和沒有戲志才的呂布,完全不可同日而語,呂布既能得到戲志才的認可,定然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人,那麽,徐州就有救了!
府中所有事情都被親衛們包攬了,顧祁和戲志才就是兩個閑人,只能在一旁看熱鬧,下了馬車松松筋骨,顧祁終于有種活過來的感覺,整日待在馬車裏他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從剛才戲志才讓張遼傳的那句話中得知之前在城門處看到的人是誰,顧祁終是壓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了出來,“先生認識陳元龍?”
戲志才找了個地方坐下,不甚在意的反問了一句,“錦書便無一兩好友?”
好友?顧祁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在這個世界認識的人總共就這麽多,上哪兒弄這麽廣的交際圈去呀?
于是,顧祁沉默了一下,低頭看着已經坐下的戲志才,“先生和奉孝可算?”
“也是,錦書從小在山裏長大,不該和你談這些!”戲志才忽然想到了這是個跟着高人師父隐居山林餐菊飲露不食人間煙火的家夥,在遇到他之前甚至都沒有出過秦嶺的茫茫大山,又怎麽會認識這麽多人呢!
“不是所有人都如錦書一般深居不出,讀萬卷書,行萬裏路,這才是上上之道,你怕是還不明白……”
不,先生,我明白,只是我認識的人……都不在這個世界,要是去另外一個世界,狐朋狗友分分鐘能給你整出一個加強連來……
不過,這些話顧祁不敢說出來,只能苦逼的對戲志才的話表示認同,同時示意您倒是說陳登陳元龍的事情啊!
“初忠游學之時與元龍相交,在徐州一帶共同拜訪先賢修習六經……”
所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說的都是真的啊,荀彧、郭嘉、陳登……
不知道以後還會出現什麽人,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戲先生認識的人就沒有幾個簡單的,反正到現在為止,他見過的幾個都能在各種史書故事之中找到名字。
這麽一來,他壓力很大啊!
如此想着,顧祁接着努力想從戲志才口中扣出點什麽消息,在徐州安頓好了之後到底要怎麽辦您倒是說啊,呂布已經見到了,還有趙雲馬超孫策周瑜等等一堆青年才俊不知在哪兒呢……
“戲先生,将軍請您到軍中議事,若是可以,請錦書先生也一同前去!”
不多久,一小兵飛快的跑來傳令,呂布那兒已經安排好了,趁着人都在,正好新官上任開個見面會。
戲志才拍拍身上的泥土,揮揮羽扇走在前面,“走吧,接下來可要勞心費力了!”
可不是,接下來便是正式出現在徐州衆人眼中的時候了,雖說有個陳登已經知道他的到來,但是,他相信陳元龍不會在這個時候将事情說出去。
出其不意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若是能讓陶謙自亂陣腳,那就再好不過了!
心裏如此想着,戲志才臉上帶着笑意,和顧祁不一樣,他是真正的謀士,自然要被委以重任,然後被壓榨個徹底。
不像他,都是順便帶上的!
顧祁心裏飛快的閃過一句,然後開開心心的跟在戲志才身後,反正到了軍營之中他們自會分開,那時,戲先生便要開始和人鬥智鬥勇了,他幫不上什麽忙,還是不在那兒拖後腿了!
到了軍營後戲志才便前往主賬中去,看着跟在自己的身邊的張遼,再看看四周随處可見的兵,顧祁不知該說什麽好。
“文遠,為何不和先生一起前往帳中?”
“将軍囑咐了,這幾日尚未安置妥當,先生獨自一人怕會出什麽事,所以暫時由遼護衛先生。”張遼斂了神色,鄭重其事的說道。
雖說附近都是他們的兵,但是為了穩妥起見,他還是随時跟在錦書先生身邊為好,雖說不知道為什麽将軍沒有讓錦書先生和戲先生一樣當謀士,但是,将軍對錦書先生還是很看中的,不然在出來之前叮囑了他那麽多。
呂布的原意是讓顧祁跟着戲志才一起,但是再一想,戲先生說錦書先生最不耐這些事情,而是到時這裏那麽多人,萬一吓到嬌嬌弱弱的錦書先生怎麽辦?
“嬌嬌弱弱”的錦書先生……算了,他還是嬌弱着吧……
有戲志才控場,呂布那兒是絕對不會吃虧的,顧祁尋了一旁的士兵打聽了軍醫大爺所在,然後帶着張遼去了那邊。
一路上,顧祁一邊走着,一邊聽着張遼在耳邊的狂轟亂炸。
——将軍說,軍中大夫不少,先生不必如此勞累時時費心。
——将軍說,徐州城尚未被他們掌控,先生萬勿獨自一人出行,若是出了什麽事戲先生(他自己)可是要心疼的。
——将軍說……
将軍說将軍說,一路走來,顧祁都快不認識“将軍”這兩個字了,沒想到張遼竟然還有這麽個話痨屬性,還好,軍醫大爺的營帳很快便到了。
剛安置下來衆人皆在忙碌,看到顧祁招呼了一聲便接着整理東西,這裏和那些士兵們的住處還不太一樣,要收拾的東西更多。
讓張遼在一旁随意活動,顧祁找到存放藥材的地方準備幫着整理一下,這麽多天下來,這些經常在這兒幫忙的兵已經和他很熟悉了,因此說些什麽也不避諱着他。
這些士兵們雖是剛到此地,但是一路走來聽到的小道消息可不少,八卦什麽的在什麽地方傳播都是最快的。
“聽聞前些日子孫伯符來到徐州境內招攬人士,刺史大人因不滿名士投奔他處,施加壓力将前來徐州的孫伯符趕走,也不知是真是假?”
“孫伯符之父孫堅乃是刺史大人好友,孫堅亡故不就,刺史大人豈會如此對待故人之子,恐怕是假。”
“切,雖為故人之子,但是在他的地盤搶人才,陶恭祖能忍的下去才怪!”
“聽說孫伯符馬上就要離開徐州前往壽春投奔袁術了,看在他父親的面上,袁家當是不會虧待他。”
“誰知道呢?”
……
剛抓到手中的藥材掉到了地上,聽到周圍人談論的顧祁呆住了,他前兩天還在想着要不要提一下讓戲志才把孫策拐過來,這邊陶謙卻直接把人趕走了……
你不想讓人家在自己手下招攬人士,就不能嘗試一下能不能将人收到麾下嗎,孫策大仇未報,稍稍運作一番不就能讓他欠下一個大人情嗎?
唉,陶謙這麽一趕,他還有希望見到那個江東小霸王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顧小祁(哀嘆):陶謙這個豬隊友啊……
呂小布(冷笑):乖,踢出去不就得了?
戲志才(微笑):這主意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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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