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子墨的算計
楚楓笑了一下,松開了手,扭頭對肖魯和蘇碧道,“一千萬不是什麽了不起的數字,蘇小姐若是不敢去和令尊說,楚楓倒是願意代勞。”
“你,你是說真的?”蘇碧以為莫言只是開玩笑而已呢,卻沒想到,事情一下子便變成真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打個商量?她眨了眨眼,臉上露出小可憐的模樣,卻見楚楓緩緩地扭過臉,頓時,整個人便如漏氣的氣球般,癟了。
“哼!”一聲輕哼,從三寶口中溢出,她并沒有看到楚楓微低頭看了她一眼,好看的唇勾起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弧度。
“蘇小姐,聶雲雖不是什麽大人物,不過,一千萬還是出得起的。”聶雲笑着上前道。
“你?”蘇碧用不屑的眼神看看他,這個男人俊眉入鬓,鳳眼狹長,不能說不算好看,她的目光慢慢移到聶雲的右手上,上面虛挂着一串佛珠,正被他修長的指頭一粒粒撥着。她方才也聽到了這個男人與莫言之間的對話,知道他們關系不甚好。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只是,一千萬,并不是個小數目,她并不知聶雲到底想要什麽?
“今晚,星期八有個小型的PARTY,還望蘇小姐賞臉。”
聶雲是誰?他閱人無數,豈會看不懂蘇碧心裏想的是什麽,便抛出了自己的條件,就算此刻,他沒有說他要她做什麽,但也至少,讓蘇碧安下心來,見蘇碧點了點頭,便對楚楓道:“一千萬,我會讓人把支票送過來。”
“好,聶總果然大仁大義!”楚楓笑道。
肖魯冷眼看着聶雲扶着蘇碧離開,他的手正好扶在蘇碧胸前的弧線下面,那一串佛珠也貼在上面,這便是聶雲。同樣是一個人,可不同的人待他的态度便不一樣。這也便是女人與女人的區別。
莫言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并不是用眼睛在看人,而是用一顆心。
莫言才出門,便看到一個身着職業套裝的精致女子上趕兩步過來,雙手捧着一個盒子遞過來,笑着道:“是莫言小姐吧?這是楚總讓我給您的。”
莫言道了一聲謝,在手上掂了掂,便笑了,道:“好的,你跟他說,錢,我就不給了,但是,我可以欠他一枚印章或是一幅字畫。”
“楚總說了,這就當是頂上莫言小姐脖子上的這根項鏈好了。”她看了一眼莫言脖子上的那根粉鑽項鏈,眼中閃過一絲驚羨。
這項鏈是徐子墨放在兩人主卧梳妝臺上衆多首飾中的一件,并非是最值錢的一件,只不過比較适合搭配今日的衣服。楚楓與徐子墨打交道并不多,卻也知道,這根項鏈于徐子墨來說算不上什麽。他也知道,徐子墨格外交待他留一件好的硯臺,讓言言拿去送給徐老爺子,也是徐子墨用心良苦。他怎麽會要莫言或是徐子墨掏錢呢?便扯了這麽個由頭,只當徐子墨送言言的項鏈是定情之物,那這端硯臺,便也是莫言還給徐子墨這邊的回禮。
莫言與楚楓打小受沈老爺子教導,也是熟讀詩書禮儀的人,怎麽會不懂這其中的門道,她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兩人上了車,她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道:“他什麽時候這麽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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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什麽樣的人,什麽事,要是想上心,還有不上心的?”徐子墨道。
莫言在車上将包裝打開,不禁吓了一跳,不說硯臺的形狀,只說色澤,石色碧綠,雅麗珍奇,質堅而細,晶瑩如玉,輕輕一扣,無聲,呵氣便能出水珠,不用發墨,便知是好東西。
徐子墨瞥了一眼,也不禁有些震撼,他沒有想到楚楓出手如此闊綽,他只說要一端好硯,沒想到,他竟然送出這樣一個絕品來。
“這是洮硯。”徐子墨道。
“是的,是洮硯極品柳扶風。”莫言撫摸着這硯臺道,“綠如藍,潤如玉。哥本來對硯臺就情有獨鐘,這下子,還真是要了他半條命了。”
徐子墨并不知楚楓也好硯臺,聽得這話,扭頭看了莫言一眼,又想到楚楓向來花名在外,萬花叢中過,又是片葉不沾身,此刻,似有些明白他是怎麽回事了。只是,這話,是萬萬不能和莫言說的,便道:“改日,他結婚,咱們也送一份大禮好了。”
“嗯。”莫言萬分珍貴地包好包裝,抱在懷裏,生怕有個閃失,見徐子墨的車開的不是回大院的方向,便道:“去哪兒?”
“回老宅一趟,讓老爺子幫忙催一下結婚政審的事。”徐子墨道。
“你就這麽着急?”莫言紅着臉,不敢去看徐子墨,扭頭看窗外的景致。
“我不急,我怕我兒子着急。”徐子墨笑道。
“胡說,誰說是兒子了?”莫言嗔道。
“女兒也很好啊,爺爺就是想要個重孫女兒。”徐子墨道,“當年可嫌棄我是個男的了,說我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子墨,我一直沒問,爸爸媽媽……”莫言低聲道。
徐子墨笑了一下,騰出一只手,摸了摸莫言的頭,道:“他們葬在雲南,過兩天,我帶你去看他們。”
“嗯!”莫言應聲道,徐子墨是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這一刻,她心裏想,所以,以後,她要給他幸福,努力讓他幸福。
車在院子裏停了下來,警衛過來牽車,徐子墨便擁着莫言進門。奶奶坐在屋子裏織毛衣,爺爺在寫字,見兩人回來,都起身過來。莫言不看則以,一看吓了一跳,牽着奶奶織的衣服,巴掌大一點,還是嫩黃色,道:“奶奶,這是給誰織的?”
“呵呵!”奶奶上下打量莫言,笑着道:“自然是給我的重孫女織的。子墨打電話回來了,說你們要結婚了,不提前做準備怎麽行?現在外面買的東西也不一定好,小孩子一定要穿家裏人親手做的衣服才好。”
這一下,又把莫言鬧了個大紅臉,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旁邊的人一眼,轉而将手中的禮物遞給爺爺道:“表哥那邊開了家古玩店,淘了個好一點的,爺爺先用着。”
老爺子也不問是什麽,樂呵呵地接過來,順手放在桌上,道:“回來就好,帶什麽東西?”
奶奶見莫言披着徐子墨的外套,身上的衣服上還沾着茶漬,忙問道:“這是怎麽了?誰幹的?快上去換衣服。”說完,把莫言往樓上推。自己扯着徐子墨問:“是不是有誰欺負她了?誰這麽大膽?”
莫言扶着樓梯往樓上走,聽到這話,眼窩子一熱,竟然有了淚。
“蘇家的。”徐子墨随意答了一句,道:“哪天遇到蘇家的人說一聲,言言養的一套很好的紫砂茶具,被她全部打碎了,衣服也弄髒了,還是在言言表哥古玩店開業的時候,丢不丢人?”
“啊?什麽紫砂茶具?”老爺子追問道。
“聽言言說,是請宜興的一位大師傅做的,言言親手雕的蓮花紋,用極品正山小品養了七八年的,整套的茶具,您說是不是貴重?她本來是準備把那套茶具送給您的,打碎了,就只好送這個硯臺。”徐子墨添油加醋地道。
啪嗒一聲,徐老爺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朝着門外的警衛喊了一聲:“讓蘇家的人來見我!”
徐老太太也在旁邊一臉氣憤,嘴裏念叨道,“這孩子,怎麽就這麽讓人心疼呢?以前還不定受了多少委屈呢。”自從莫言被定為徐家的準孫媳婦後,徐老太太便沒少打聽她的事,自然也聽說了莫言的諸多事宜,再加上這次,和徐老爺子差點遇難,被韓家要挾着要以身報恩,更是覺得氣憤,偏巧趕上了這次蘇家的小姐欺負她,總覺得,不出面做點什麽,實在是有些委屈這孫媳婦。
徐子墨笑了一下,轉身便朝樓上走。門被鎖上了,他掏出鑰匙打開門,便聽到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再次笑了一下,這一次的笑,自然是有些不同,毫不猶豫地便進去了。
莫言差點尖叫出聲,卻被徐子墨一把捂住嘴,摟進懷裏,兩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裸裎相見,莫言羞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徐子墨食髓知味,這樣的好機會豈會輕易放過?若不然,他也不會跟着進來了。
一番激情之後,莫言已經累得連腿都站不住了,被他抱着洗好了,才被抱回床上,就算再困,也不敢睡,她手指在他的胸口劃着圈圈,見他身上隐約的傷痕,不由得很是心疼,便爬起來一個一個數着,全身上下一共數了十八處。她趴在他的胸口,道:“以後,再不許!”
“以後就算是想也不能了。”徐子墨道,話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絲落寞。
“怎麽了?”莫言道,“你要是想,就可以去,不用顧忌我。”
徐子墨翻了個身,将她攬進懷裏,道:“一來,我也不想,二來,獨立師成立後,會有很多事,不像之前在特種部隊,帶好那些兵,出好任務,回來後胡吃海喝,訓練好就行了。以後,慢慢地,就要向政治靠攏,不一樣了。”
------題外話------
敢算計徐家老爺子的人,還有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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