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兩個人的家
“你,你想讓她跟她的媽媽一樣?你想你們的孩子跟她一樣一輩子被人在背後叫私生子?”楚楓也怒了,站起來,跟鬥牛一樣,與徐子墨針鋒相對,“別忘了,這不是國外,別人不會管你父親是誰,母親是誰,你知不知道言言從小到大,受過多少委屈,但凡随意一點,就會被別人歧視,指着鼻子罵。”
徐子墨怎麽就想不到?在他的面前,韓夢溪用她的媽媽來打擊過她,就在前兩日,蘇家的夫人也提過這一點。這個身份,背負在她身上,如同一個沉重的十字架,就算她再不在意,不計較,也無法承受這些人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指指點點與嘲諷譴責。
徐子墨一下子,所有的怒氣都消失了,他盯着楚楓,一字一句地道:“我不能答應你,我做不到,不要逼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我徐子墨也不是神。”他說完,便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這不是京都最高的建築,但絕對是最奢華的地段,放眼滿目都是燈紅酒綠的繁華,和進進出出的俊男靓女,他們穿戴着最時尚最名貴的衣服,讨論的是大筆大筆的買賣錢財,可在徐子墨的眼裏,不過是一群卑微,不知所謂的人。
“聶雲估計要與蘇家聯姻了。”楚楓走到他身後,道。
“最好不過!”徐子墨說得咬牙切齒,冰冷的話語,如樓下的大理石板堅硬。
“到底是怎麽回事?”楚楓還是忍不住問道。
“上了軍事委員會,投票決定,平局。”徐子墨道。
他說得很含糊,但楚楓還是明白了,他們結婚政審的事,上了軍事委員會,只是,贊成與反對票數是一半對一半。但軍事委員會的人一共是九人,便道:“誰投了放棄?”
“肖家。”徐子墨也有些意外,照理說,肖家應該是反對才是。
“嗤!”楚楓笑了,道:“肖魯也是個人才。”他拍了徐子墨一下,道:“你這是在選太子妃呢?排場這麽大,還上軍事委員會了?”見徐子墨的确沒有什麽心情,他也有些無語,道:“只要拉下一個就夠了,還是有希望的。”
“我答應她三天就可以拿到證的,這一次,出這樣的事,的确讓我很是意外,不知道莫家是想做什麽?”徐子墨道。
“這很正常,不管怎麽說,莫言都是莫少峰的女兒,別人都看着,如果莫言進了徐家的門,以後還有什麽莫家可言?莫帥只怕是無意前程了,可莫老爺子是不會答應莫家就這樣下去的。”楚楓道,“當年能夠犧牲兒子的幸福,如今,孫女兒算什麽?更何況他還有兩個孫子呢。”
“呵!”徐子墨冷笑一聲,“就莫家那兩個小不點兒?既然是這樣,就休怪我徐子墨不講情面了。”
話說,你什麽時候講過情面?楚楓也只敢腹诽一下,道:“拉下韓家,殺雞儆猴!”
“不!”徐子墨點了一支煙,道:“斬草除根!”
楚楓的腳下一個不穩,身子往一邊倒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扶住了旁邊的凳子,他回過頭來,看着落地窗前的這個男人,夕陽的餘晖從玻璃窗照進來,并不能近他的身,只能在他的身周鍍上一層金邊,他右手夾着一根煙,輕煙袅袅上來,也只敢往遠離他的方向飄去,這個男人,冷冽的氣勢無收斂地外放出來,一身霸氣,是連太陽也不敢與之争鋒的王者風範,如修羅一般的鐵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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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楓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與他為敵,卻深深為莫言擔憂,這樣的男人,一旦擁有,寧願毀滅也不會選擇放手。
徐子墨回到公寓時,飯菜已經擺上了桌,莫言等在桌邊,捧着一本書在看。聽到開門聲,便起身迎過來。徐子墨一把将她摟在懷裏,親了一口,道:“今天做了什麽?”
“出去逛了逛,去看了看楚楓。”說完,便把在星期八前看到的一幕還有聶雲跟她說的話,都說了一遍,道:“然後去超市買菜,回家做飯,等你回來!”
她說“回家”二字的時候,徐子墨的心無來由地柔軟起來,将她摟的更緊,“做了什麽好吃的?”他的目光落在吧臺後面的餐桌上,菜冒着熱氣,他有些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沒有掐着這個點回來,她會多麽失望。
“紅燒排骨,清炖魚,一盤青菜,還有冬瓜蝦米湯,你喜不喜歡?”莫言摟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喜歡,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歡!”徐子墨換好鞋,擁着她進了餐廳,洗完手,便在她身邊坐下。
吃晚飯,洗澡,躺到床上,徐子墨并沒有像往常那般急切,而是擁着莫言,柔聲地道:“言言,有件事,要跟你說對不起!”他說完,便擡起身,與莫言面對面,邊在她的臉上親吻。
“嗯,你說!”莫言笑着道。
“結婚的事,可能要往後延一段時間,不過,我向你保證,不超過三個月,好不好?要是做不到,我……”
莫言不等他把“我”字說出來,說出來,便捂住他的嘴,柔聲道:“不論如何,這輩子,你都是不會有別的女人的,是不是?”
徐子墨拉下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鄭重地道:“是,我一輩子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莫言笑着道:“那便夠了,結不結婚,又有什麽關系?”
“不!”徐子墨搖搖頭,他的目光中滿含深情,好看的鳳目,如沾了水一般,亮得如天邊的星星,“我的女人,我要給她世上最好的。”
“你給我的已經是最好的了。”莫言将他拉下自己,她的身子柔得如水,徐子墨只覺得靈魂都被抽了出來,這一刻哪怕是死了也是願意的。
臨睡去前,莫言的耳邊,似聽到徐子墨在說:“我買了去蘇州的飛機,明天下午一點。”她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便縮在徐子墨懷裏睡去了。
第二日,吃完早餐,徐子墨并沒有去上班。莫言醒來的時候,他靠坐在床上看報,莫言只覺得奇怪,翻個身,抱住他的腿,問道:“怎麽沒去上班?”徐子墨放下報紙,滑下來,複又将她摟在懷裏,壓在身下,“三天假!”他只來得及說這麽一句,莫言也還來不及問別的,便被他含在嘴裏。
又是一番用莫言的話來說是“蹂躏”,莫言更是覺得起不來了,連早餐都是徐子墨端到床上強喂着吃了幾口,就一頭栽下去睡着了。等養好精神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鐘了。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便被徐子墨不由分說地架着出了門。
“去哪兒?”上了車,莫言忍不住問了一句。
徐子墨忍不住笑了一下,道:“看來,昨晚言言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呢。”
聽到他說“身上”,莫言便忍不住想到昨晚,化身為狼的某人,還有今早,她看了看自己惹禍的兩只手,話說她為什麽就迷迷糊糊地搭上去了呢,還好死不死地碰到了不該碰到的。莫言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根,扭頭白了某人一眼,道:“真懷疑你是不是特種兵出身,自制力真差。”
“言言,我不需要對你有自制力。”徐子墨忍笑道。
“我需要!”莫言再也忍不住爆了一句,“問你呢,去哪兒?”
“去看韓銘誠。”徐子墨一提起“韓”字,臉色就差了。
“你昨天說了要去看他了麽?”莫言愠怒道,明明她根本就沒有聽他說過,不過,韓銘誠也的确需要去看看,畢竟是為了她和爺爺還住在醫院呢。只是,徐子墨不提,她是不會主動提的。
“說了,你自己沒注意,我還說下午一點去蘇州的飛機。”徐子墨道。
“我沒聽到。”莫言別過臉,看自己右側的窗戶外面。
“嗯,是我的錯,不該在那種時候和你談正事。”徐子墨一本正經地道。
莫言咬了咬下唇,手偷偷地摸過去,一把掐在徐子墨的腿上。正好前面是紅燈,徐子墨一腳剎車,只聽見吱呀,一陣刺耳的聲音,莫言吓得頭差點撞到車頂了。一看前面,是人行橫道,紅燈閃爍,便知自己又被暗算了。
“徐子墨,你想吓死我?踩那麽重做什麽?”莫言坐正了身子,朝着徐子墨吼道,她眼珠子一轉,突然捂住肚子,一張臉皺得只剩下巴掌大,“子墨,我肚子……”
“怎麽了?”徐子墨忙摁下安全帶的扣子,一把抱住她,“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又道:“我帶你去醫院。”他的手揉在莫言的小腹上,又不敢用勁,他的手很暖,暖意透過衣服,烘得小腹處很是舒服,莫言甚至有些舍不得。
徐子墨撲哧笑了一下,收回手,在她平靜的臉上捏了一下,道:“小東西!敢騙我!”
“你才小呢!”莫言拍掉他的手,撅起嘴道。
“我小不小,你不知道?”徐子墨道得意味深長。
完了,又扯這上面來了,莫言翻了翻白眼,扭過身子,從上到下打量徐子墨,白色襯衣,深色褲子,一只胳膊撐在車窗上,斜靠着身子,只手把着方向盤,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張側臉,鬼斧神工,是最好的雕刻家都雕刻不出的完美弧度,上天對這個男人的眷寵會讓全世界的人瘋狂。
------題外話------
感謝子墨,給了言言一個家!
有你的地方才是天堂。
只是,子墨,你還能更無恥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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