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空中消耗

戰鬥開始的速度快得讓清廷有點猝不及防，幾乎是在他們剛表現出一絲不配合後，對方就展開了像是準備多時的陣勢，直接将他們困在了包圍圈之中。空中懸停的五架飛行器都不遜于清廷他們所駕駛的，甚至對方的技術明顯遠高于他們，這就讓他們的劣勢更加明顯。

林舞緊張得環顧了周圍一眼，這是她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遇到這種陣容的圍擊，說毫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她努力回想曾經訓練過的一些內容，試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身為狙擊手，冷靜是必須的，手的任何一絲顫抖都可能造成任務的失敗。

楊辰晔也很緊張，現在這種情況也是無奈之舉，而他畢竟曾經也只是個普通人。他緊緊攥着創，用盡量平靜的聲音對林舞說道：“我來駕駛吧。”

林舞沒有回答，但自動讓出了位置，她知道如果自己要加入戰鬥，也只能讓楊辰晔來駕駛了。

清廷也無法再分出心來，他将鎏光握在掌心，開始悄悄運轉起身體中的力量。現在的他已經不那麽依賴鎏光，畢竟那股力量原本就是屬于他的，所以有時甚至不需要借助鎏光也能施展出來。而現在的他和之前相比，身體素質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如果說他之前使用的火劍像是一個技能，稍縱即逝的話，那麽現在的他再運用火焰，就像是獲得了一個裝備一樣，可以長時間的保持着火焰的燃燒。

“穩住重心，我要開動了。”楊辰晔朝清廷和林舞喊了一聲，随即就啓動了人工操控的裝置。他已經和創取得了一定程度的聯系，此時，只要将意識集中，就能清晰的感受到空中的各種波動和信號。只是他已經發現，每次使用創都特別耗力氣，往往使用沒幾次自己就虛脫了，所以為了保證能持續駕駛，楊辰晔決定不到關鍵時候少用創除了感知的其他能力。

他們的飛行器開始往上加速，對方很快就察覺了他們的意圖，開始朝他們發來了警告的信號。

楊辰晔依然把速度不斷調大。

清廷剛抓住一邊的扶手，就感覺重心一沉，飛行器整個傾斜向上，幅度極大，震得人幾乎摔在艙內。

林舞也是堪堪站穩，她看了一眼楊辰晔，捏了把汗道：“小心點，這樣容易失控。”

他們的飛行器像一根想要穿透雲層的針，開始快速地向空中刺去。對方連着發送了三次警告無果，開始采用武力手段。一束幹擾電子流直指清廷他們的飛行器。

“唔。”楊辰晔感到猛地一震，飛行器就要失控墜落，趕緊用創屏蔽幹擾。林舞端起槍，換了一個大口徑的穿透彈，開始在颠簸中瞄準。

清廷目測了一下對方的距離，透過光罩放出了一根火鏈，在空中直飛敵方，他驚訝得發現他對火焰的操控已經可以能夠如此随意，只要心中一動，火焰就會随之運動，很快就觸碰到了對方的飛行器。

“砰！”林舞發射的一顆穿透彈擊中了對方的一架飛行器，可惜那架機體猛烈得搖晃了一下後，并沒有被擊落，而是略微降低了高度。

接着，随之而來的，是更為猛烈得還擊。對方使用的是想激光束一樣的可控光線，速度極快，且難以阻隔，那些光束打在保護罩上，也只是堪堪被阻止。而且，每多一次打擊，保護罩就被削弱一層，顏色逐漸黯淡下去。

林舞接着發生了另一顆炮彈，終于把剛才那架飛行器被迫擊落。此時她手上的已經換成了炮筒，抗在肩上。剛才第一次的發射結果讓她不時很滿意，炮筒的口徑也再次加大。但是随着炮彈威力的增強，它的後座力也會随之增強，清廷有點擔憂的估計，像她現在用的這種炮彈，恐怕只能打兩發，每個肩上一發就足以讓整個肩膀麻掉了。

火焰纏繞在巨大的飛行器上，卻很難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清廷操控着火焰開始逐漸擴散，試圖整個覆蓋在外壁上，這樣就算火焰無法穿透外壁，也可以使其溫度上升到無法使用的地步。畢竟他們不是進攻方，只要能成功逃脫就行了。

就這麽在空中不斷交火着，他們開始逐漸飛離原定目标，慢慢遠離了城市群，從上往下，可以看到蔚藍中透着一點淡綠的海洋。

楊辰晔感覺腦子開始作痛，有點一脹一脹的。而且随着他不斷阻擋幹擾波，有種被輻射的暈眩開始逐漸浮現，甚至喉間開始隐隐滲出血腥味。他的實現有點模糊起來。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他暗想，他現在根本沒有倒下的資本，對方現在總共只有兩架飛行器失去戰鬥力，但即使如此，他們的損失也很嚴重。雖然這家飛行器似乎很頑強，而且對方也始終沒有發射重型摧毀性武器，這讓楊辰晔認定對方的目的并不是吧他們幹掉，而是抓捕。

林舞在發出第二枚炮彈後，兩肩完全無力，只能死死扒在扶手上，再次取出□□，将手臂擱在上面，勉強依靠着手臂和手腕的力量繼續鎖定目标。

由于一開始都是鎖定性攻擊，沒有失手的風險的。但換成□□後，這項能力就無法使用了，林舞只能依靠自己的預判來攻擊。但即使如此，林舞的準度依然極高，基本上彈無虛發，不斷有飛行器在她的攻擊下被迫放慢速度。甚至有一架的轉軸被擊中，直接迫降在了海面上。

“高度下降！”林舞喊道。

楊辰晔早已轉動轉軸，他已經提前預知了敵人發射的一顆炮彈。不過即使如此，炮彈爆炸後的巨大氣流依然很麻煩。

該死，不是要活捉嗎？楊辰晔罵道，但很快他就明白了，他們已經來到了海面上空，現在他們就算被擊落，只要飛行器不爆炸，依然會被活捉。

清廷将火焰像籠子一樣套住了中間那架。中間對方的機壁開始冒出大量白氣。估計是用了某種降溫方法，讓周圍被加熱的水汽液化導致的。清廷不知道這火焰的溫度到底有多高，但是他現在別無辦法，但很快，他就欣喜得看到中間那架開始停止前進，而是試圖脫離他的控火範圍。

不能停，不能停。現在絕對不能讓它脫離控制，機壁已經開始微微發紅，清廷更加使勁。把全身的力量都注入了火焰中。

對方開始不再顧忌，攻擊一下猛烈數倍。他們根本無法全部避開，很快就開始搖搖晃晃，失去了平衡。不僅如此，兩扇側翼都有不同程度的損毀。楊辰晔看到操作臺的顯示屏上，紅□□落警告燈已經開始跳動。

中間那架不斷退後，清廷感覺開始有點脫力，他試圖讓火焰拉長，但那樣有種力量被扯出的感覺。他感覺手有點抖。他喊道：“別，別退，靠近中間那架。”

“你——”楊辰晔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就從清廷滿臉汗水中明白了過來，一咬牙，掉頭，直接朝着對方沖了過去。

對方還剩下的三架小型飛行器堵在了他們面前，甚至有一架，似乎想直接和他們對撞。不過清廷他們是不會想和他們撞上的，那樣頂多一換一，剩下那些敵人足以把他們一網打盡。

光罩越來越微薄，楊辰晔開始讓飛行器逐漸降低高度，不然萬一光罩一破，就高空這氣壓就夠他們吃一壺的。

對方的飛行器速度極快，楊辰晔躲閃不及，兩架飛行器的側面相擦。頓時，一股強大的慣性力讓真個飛行器猛地彈開，幾乎在空中翻了個身。清廷幾乎被甩出去，因為這一折騰，現在只覺得胃裏翻滾，很想吐。

林舞額間也是不斷冒汗，她剛才射擊時正好有一顆彈片轟在了她面前的光罩上，結果一股透過光罩的力讓她臉上青了一塊，隐隐作痛。她發現對方雖然武器衆多，但威力都不及她的神槍，看來那些武器的強度和S級靈還是大有差距的。不然以他們中彈的次數，飛行器早挂成碎片了。

另一邊，清廷無奈得發現自己果然還是供不上火焰的力量，這種大面積的覆蓋很難以持久。不過萬幸的是，對方并不知道，而且中間那架裏的成員開始換小型飛行器撤出機身。一下子，就多出了三架小型飛行器。而中間那架，慢慢下落，被棄在了海面上。

這下好了，幹掉一個，多了三個。不過所幸小型飛行器還是可以打打的，如果不廢掉中間那架，他們就是發射再多子彈也幹不掉對方。

落入海面的飛艇瞬間蒸發掉了大片海水，總算是恢複了一開始的顏色。清廷他們趕緊遠離，清廷也成功把火焰收回了身體內。

他沒有拿他們當時在十字廈買的槍支，現在只有S級靈的威力能夠制約到對方，那種槍用了也是浪費子彈。清廷想了想，現在他已經沒有足夠的資本對對方再來一次剛才的那種打擊。他開始使用小心的火球，試圖攻擊到一些致命的地方。比如螺旋器。

就在他們又磨掉對方兩架飛行器以後。變故突生，他們的光罩破了。

幸好他們此時的高度已經不算太高，所以那突然而至的氣壓并沒有造成致命的打擊。但是糟糕的是，他們已經完全暴露在了對方面前，只要再來一個炮彈，就能把他們全轟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林舞也有點失了冷靜，喃喃道。她也不管後座力了，換成炮筒後，直接跪着，把炮抵在了身上，開始瞄準。

“幹掉剛才出來的那最後一架，其他幾個估計沒炮了。”楊辰晔喊道。

“你怎麽知道？”林舞回喊。

“如果這種飛行器的類型差不多的話，我發現這種飛行器只能儲存一定量的炮彈，他們剛才基本上已經發射完畢了。”楊辰晔氣惱道，“可惜，我們這家飛行器裏一顆都沒有。”

果然，林舞秒掉了剛才撤退出的最後一架飛行器後，剩下三架一時沒了動靜。但盡管如此，那些人并沒有撤離。

現在楊辰晔開得特別小心，因為稍微一翻，就會把他們直接倒到海水裏。不過他也感到萬幸，現在的戰況已經不令人絕望了，如果不出意外，他們甚至真有可能全身而退。

但是下一刻，他就聽到林舞罵了一句：“卧槽，他們也掏槍了。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