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蘇哥哥

果然,那天又見到石曉峰了,是前輩快要罵完我的時候,他和一堆人“啊哈哈哈”地傻笑着從我背後經過,然後一副很流氓很變态的樣子把自己身上那些老大的血,蹭在別人身上。

好想見他,于是就多看了一眼,然後又被前輩罵了。

為什麽他這麽喜歡罵我?

其實還是很後悔的,後悔好多事情,比如說,為什麽最開始要來這裏是不是不來這裏,就不會讓石曉峰見到我追殺別人的樣子是不是就可以一直隐瞞着我磕豁了長方體的事情?誰知道呢,說不定就能瞞天過海。

很後悔,如果自己沒有閑的沒事跑到別棟去,是不是就不會見到老大?是不是就不會跟着他到處亂跑,然後不會見到石曉峰吧?其實,如果自己更加努力地練習,對于自己的技能更加有自信,不要那麽優柔寡斷,最開始就解決老大,其實也不會見到石曉峰吧......

其實想了這麽多東西,反而帶來另一個疑惑——貌似這些後悔,追根究底就是後悔讓石曉峰看見了我,真的好奇怪啊,為什麽呢?明明那麽渴望見到他。

怎麽樣都想不通,怎麽樣都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看來自己必須要換個角度想想了,後悔中,除了見到石曉峰,還有什麽別的東西嗎?啊,對了,還有各種有關于殺戮,憑我的初中沒畢業文憑無法總結的東西,後悔這些。

其實本來還是很想要見到石曉峰的,也很想讓他一刻不停的注視着我,注視到我感覺不自在都不要停下,就算兩個人只是這麽大眼瞪小眼地消磨時間,其實心裏還是特別渴望着的。只是,不想要讓他見到我肮髒的樣子,如果在他心裏,我能一直像他想象的一樣善良就好了,即使我一直都不是這樣的人......

诶?我好像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明白這一點了才對啊......

果然自己是個空想家啊,如果能夠早一點踐行就好了......

即使是現在,也有很想要去做的事情,低頭看看現在的自己,很狼狽,沒錯,摔得滿身都是泥土,還蹭出了幾道血印子,之前鑽進別棟的時候,過了一個鐵絲網,褲子上衣服上都是那種好像被貓抓了一樣的一條一條的什麽東西......真狼狽啊,就像晨跑的時候連摔了兩跤。

對,有一件很想做的事情,現在差不多已經構思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只是稍微再設想一遍,就莫名其妙地想要笑,也不知道那是欣慰的笑、勉強的笑,還是別的什麽笑,其實都不是了,我總感覺自己是被逗笑的。

這個時候突然聽見石曉峰的狼嚎聲,在前輩的威壓下也不敢轉身去看,只好低着頭,然後斜着眼睛用眼角的餘光盯着聲音傳來的地方——貌似是石曉峰在被當地的前輩扒衣服......

納尼?我就在那邊一臉呆地觀察着接下來的詭異發展,除了石曉峰以外,還有別的前輩在脫衣服......好像越來越詭異了......差不多都脫完了吧,裸着上半身的前輩都站成了一個橫排,石曉峰被一個身高近兩米的肌肉男前輩架起來,放置在隊伍裏。然後又冒出了一個前輩,舉着高壓水管對着他們一頓澆......

石曉峰叫的更加凄慘了......凄慘的簡直要劃破天際......大概是他嚎的太吵,而且還掙紮的很誇張,拿水管的前輩特別多澆了他一會......

然後石曉峰就被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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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嗎,我還以為有肉吃的(伐開心),原來只是這群人還保留着二戰美軍的習慣——一場戰役結束後把兵卒子們全都沖一遍......

這其實有好多好處的,因為血啊,泥巴啊,幹在身上其實很難受的,尤其是幹在衣服上,衣服還會變的硬邦邦,而我們這次作戰的地方離本部很遠,到了之後也差不多是現在二戰美軍的狀态了,如果有傷還會粘在衣服上,還不如現在就趕緊沖一下......

想到這個梗,和剛才石曉峰的狼嚎,不知道為什麽又笑的更開心了,這麽一笑才想起來,原來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的——我不是還有很重要的話想要對石曉峰說嗎?差一點就又成了空想家,我看我還是快點說完好了......

再演習一邊就去說——“嘿,阿尼K,好巧啊,我只是來晨跑還連摔兩跤,結果就碰見你們了。”撒謊技術好爛,而且好沒有邏輯,但是更好的我已經想不出來了,還不如就趁着現在膽子比較大,趕快把這個半成品說出口得了。反正石曉峰又傻......不對,他那應該是擅長裝傻,反正他又那麽擅長裝傻,那算我懇求他了——

這次,就裝裝傻,相信我吧......

自己當時根本就忘了前輩還在罵我這件事情,看見石曉峰趴在別人家門口的沙發上玩腎虛,哼唧哼唧可憐巴巴的樣子,就覺得現在是個好機會啊,反正他也虛了,虛了的時候智商應該也比較低,說不定就和我很有默契地裝傻了呢......

這麽想着,轉身就往石曉峰裝可憐的沙發那邊跑去,也沒聽清前輩跟肌肉男前輩說了什麽,只是知道肌肉男把我抓住,像對待石曉峰一樣扯了上衣,用水一頓澆......其實高壓水槍簡直要疼死了,還被水打臉,感覺都快被打毀容了......然後就和石曉峰一樣嚎的很凄慘,前輩對待我比對待石曉峰還要殘忍,他還把我轉過來,沖了沖後背......

我到底怎麽了?身上根本就沒血啊......

結果自己也被整虛了之後,石曉峰就不在那裏了。當時其實還挺失落,想像石曉峰那樣趴在沙發上哼唧一會,但是果然還是算了,用被扯得很凄慘的上衣擦了擦自己,總算沒有濕噠噠了之後套上外套——感覺自己像個變态,外套裏面不穿衣服......

其實還是濕噠噠的就是褲子了,黏糊糊的貼在腿上,感覺特別不舒服,因為高壓水槍沖的很快,鞋裏面沒有進水,這就是我最大的慶幸了......

不知道石曉峰是不是也有一樣的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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