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性別之謎

齊木：你的多羅羅是男性？

港口黑手黨的人, 再次發現太宰治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

這個少年佩戴半臉面具，黑發紮成馬尾辮，幹淨利落，雙手和左腿都是仿真度和靈活度很高的義肢, 行走之間恍若身處于另一個世界, 漠視其他人, 平時就待在太宰治或者是森首領的辦公室裏, 不與其他人接觸。

他不殺人。

他厭惡完全沒有善念的惡人, 以暴制暴。

他與擂缽街的羊之王強闖過港口黑手黨的本部, 卻沒有被追究責任, 身份來歷神秘, 傳言前代首領都對他極為感興趣, 想要把他當作人偶一樣用來收藏。同時，他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期間，成功阻止了一次內部對森首領的暗殺, 被森首領贊賞，默許了他停留在本部的幽靈行為。

短短三天的時間, 各種消息滿天飛，置身于事發中心的百鬼丸睡在辦公室的沙發上, 除非太宰治臨時把他寄存到森鷗外、夢野久作那裏, 他一般就寸步不離的留在太宰治身邊, 還未從那份世界觀崩塌的恐懼裏完全掙脫出來。

陌生的世界。

沒有劇本支撐住的安全感。

他的精神意識害怕着外界白茫茫的淺白色，在睡眠中開始不斷夢到養父, 偶爾會夢到縫夫人想抱向他的雙手, 以及在盆子裏漂浮到水面的不安感。

那一條流淌向遠方的河流, 黑暗中的晃蕩感，是百鬼丸的開端。

他從轉世起就注定被父親遺棄, 對方殘忍的把未出世的孩子獻祭給魔神，換取醍醐領地的風調雨順，國泰民安，引發了《多羅羅》世界裏百鬼丸讨伐魔神的主線劇情。他出生後殘缺得沒有人形，産婆沒有按照醍醐領主的話把他丢在野外，而是懷着憐憫的将襁褓裏的他放入木盆裏，讓他随着木盆與河流一起去尋找生命的希望。

那一次，他活下來了，在命運的指引下遇到了想要自殺的壽海，而這一次，他無意識地穿越了時空，與養父分別，遇到了停駐在身後的白色火焰。

他以為對方是多羅羅，是原著中仰慕自己的女主角。

對方牽住了他的手。

他的靈魂突然就安定下來，找到了歸宿，這麽多年來只有壽海照顧過他，他一廂情願的認為第二個特殊對待自己的人就是多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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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就是多羅羅。】

每個心懷憐憫幫他的人都是觀音菩薩，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他心中的多羅羅。

【她陪着我，給我吃的、穿的、用的，生命火焰像棉花糖一樣柔軟。】

【她能夠睡在我的懷裏，抱着人偶般的我度過每個夜晚。】

【她……願意吻我。】

【她愛我……】

不論多羅羅是什麽樣的人，百鬼丸得到了一份陰差陽錯的感情。

正如對方從不嫌棄他醜陋的真面目，他不會在意對方的容顏美醜，閉上眼睛，整個世界都是靈魂的顏色，他栖息在黑暗的世界裏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

然而，認知被撕毀的時候還是那麽痛苦。

——我該何去何從。

“百鬼丸是在做夢嗎？”

午休的時候，太宰治看完了港口黑手黨成員的資料，輕輕搖醒了對方。

黑色的皮質沙發上，百鬼丸剛睡醒有些呆呆愣愣。

太宰治在閑得無聊的期間，用食指與拇指的間距檢查他的雙腿長度，處于成長期的百鬼丸在不斷的長高，左腿的義肢跟不上長度，只能靠鞋墊幫忙。

百鬼丸沒有觸覺的好處就是一無所覺。

這麽一想，太宰治覺得多出一個名義上的“男朋友”挺有意思的。

“夢裏……”

黑西裝的繃帶少年湊近他，嘴角不懷好意的翹起。

“有沒有漂亮的女孩子。”

自從在森先生那裏得知百鬼丸把自己當成女孩子，太宰治就沒有奇怪事情為什麽會發生到這一步。要是有一個女孩子天天睡在身邊，照顧自己，他也會覺得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要不然就是有更深層次的意圖。

單純的百鬼丸能想到的……也就是愛情了。

百鬼丸沉默地抱住這一團灰色火焰，火焰的腰圍還是很細，仿佛長不胖。

【只要有多羅羅在，我在黑暗中還能日複一日的堅持下去。】

他有了愛着的人。

【抛開腦海中的劇本吧。】

沒有意義的人設和劇本，垃圾穿越司。

【重新開始。】

簡單的四個字重重的砸在百鬼丸的心頭，沉悶難受，這是一個害怕到極致的野獸為了陪伴自己的人類去嘗試接受新的事物，主動脫離之前的舒适圈。

太宰治目不轉睛地分析着他，找尋到了對方在死氣沉沉下的細微改變。

百鬼丸開始接受現實了嗎？

好厲害。

不論是在崩潰中抓住他的本能行為，還是自我調節能力，求生能力極為優秀，對方渴望活下去的願望戰勝了所有艱難險阻……

他不吝啬自己的誇贊：“這樣的百鬼丸才是我最初遇到的百鬼丸。”

“就算是魔鬼，也會為天使動容呢。”

太宰治允許他摟着自己的腰，下颚靠在百鬼丸的肩膀上，心裏想到的則是另一件事：【白蘭說的事情成真了，我派過去的人找不到澀澤龍彥的屍體，有人說看見了一個白色長發的青年從那個地方走出去……】

在港口黑手黨“做客”的白蘭·傑索，因為提供的情報總算準确了一次，獲得了一部分自由行動的權利，不再被困在審訊室裏發呆。

他在無所事事之下，混到太宰治臨時使用的辦公室，決定向養人偶養到賣了自己的太宰治推薦一個照顧百鬼丸的人選。

“我保證是港口黑手黨裏難得的老好人！”

“好人……”

太宰治的腦海裏随即想到了一個人，狐疑地看向滿臉趣味的白蘭·傑索。

白蘭·傑索熱情地說出名字：“織田作之助。”

果然是他。

太宰治的反應不冷不熱，沒忘記織田作之助的工具人作用。他摸了摸精神狀态處于調整期的百鬼丸，對方再度有些緊張，針對的對象就是白蘭·傑索，他嫌棄地看了一眼靈魂罪大惡極、可以拉去槍斃的白發少年。

“好了，我知道……你離百鬼丸站遠一點。”

“……”

白蘭·傑索郁悶。

幾個小時後，一名港口黑手黨底層的成員得到太宰治的點名傳喚。

織田作之助：“？？？”

他停下了今天的打雜工作，在同僚們羨慕和揣測的目光下返回本部的大樓。

說實話，他不算特別驚奇。

殘疾可憐的少年的名字叫百鬼丸，對方的朋友是羊之王中原中也，要找的人叫做“多羅羅”，實際上是港口黑手黨首領身邊的大紅人。中原中也帶着百鬼丸強闖港口黑手黨本部的時候，他在外圍負責過阻攔工作，正好看到了兩個少年膽大包天的行為，所以知道他們要找的“多羅羅”是太宰治。

綜合上述的結果，織田作之助發現了一個外人不知曉的神奇秘密。

電話裏自稱父親的人是森鷗外。

電話裏被稱為女兒的人是太宰治，女婿是百鬼丸。

于是。

太宰治是森首領的私生女？

港口黑手黨本部的高層房間，敲開門，紅褐色頭發的青年在被檢查了武器後，進入房間。他的雙手放在身後，證明自己的安全無害，臉上沒有表情地說道：“您好，我是港口黑手黨的底層成員織田作之助，聽從您的傳喚而來。”

沒有人立刻回應他。

織田作之助往房間裏看去，沙發上是玩游戲的太宰治和安靜的百鬼丸。百鬼丸在他的進來後臉朝向他，随後又埋在太宰治的背上。

一副怏怏不樂的樣子。

離兩人最遠的牆角處，是一個坐在椅子上有外國血統的白發少年，對方也在全神貫注地操控游戲機裏的賽車游戲，手指動作極快，面前擺了一個等人高的鏡子，反射光線，完美隔開了三個人的視線交接。

“Game over！我贏了！”

白蘭·傑索豎起勝利的手勢，可惜鏡子極大的妨礙了他的炫耀。

“嘁。”

第一次玩這款游戲的太宰治鄙視老玩家，放下游戲機，總算把視線分給來者。

“織田作之助先生，初次見面，對我應該不陌生吧。”

“嗯。”

織田作之助聽出了他的聲線。

“我就是百鬼丸要找的人，之前鬧了一點矛盾，不想理他，後來被他和小矮子強行找上門……這裏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太宰治幽幽地說道，織田作之助沒有被拿捏到把柄的感覺，冷靜地說道：“不客氣。”

太宰治被微妙一噎，注意到白蘭·傑索拿出手機在偷拍視頻。

“你在做什麽？”他問白蘭。

“圍觀你們的第一次見面呀。”白蘭·傑索燦爛笑。

太宰治的鳶色眸子裏浮現異色，對待織田作之助的态度認真幾分，隐含着冰冷的剖析，自己在平行時空與這個織田作之助有聯系？

織田作之助無辜躺槍，在心思深不可測的少年面前保持少說、少做的原則。

他聽不懂兩人的對話，幹脆就不打算去理解。

“這位先生，接下來你不用去做那些打雜的事情了。”太宰治指了指精神狀态不太好的百鬼丸，“你負責照顧他，有什麽事情就打我的私人手機號，出了問題找我，出了我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找森先生。”

百鬼丸在多羅羅的手指下困惑了一會兒，随後順着“她”的指示，沿着方向去看門口那道白色的生命火焰。

【是兩次幫助過我的好心人，他和多羅羅認識。】

百鬼丸點了點頭。

甭管百鬼丸作了怎樣的閱讀理解，太宰治給織田作之助安排好任務，自認為比浪費對方的能力去打雜好多了。對方足夠善良，又有殺手的經歷，戰鬥力方面或多或少能夠不拖後腿，專心當百鬼丸的保父就行了。

織田作之助猶豫道：“只照顧他一個人沒有問題，工作方面……”

太宰治答道：“給你雙份的工資。”

“沒問題了。”織田作之助同意，每周能多吃一頓咖喱，“事先說明，我是一個普通的成員，無法介入黑手黨的血拼中，我有不殺人的原則。”

太宰治頓時來了一些興趣：“不殺人的原則？你以前是一位殺手吧，為什麽會産生不殺人的念頭？”

織田作之助說道：“私人原因，不方便說。”

兩人關系不熟，織田作之助沒有與太宰治套近乎的想法，冷淡呆板，對百鬼丸的态度也是公事公辦，看得白蘭·傑索樂不可支，就差抓一把爆米花吃了。

【命運的相逢，最好的朋友互不認識。】

【織田作之助，一個在絕大多數有異能力者的平行時空裏，讓太宰治為了對方與森鷗外鬧翻，叛逃到武裝偵探社的男人。】

【一個存在于墓碑之下的人。】

白蘭·傑索看戲的笑容多出一抹沉思，記起了隔壁一條世界線的特殊之處。那個世界的武裝偵探社有織田作之助、有百鬼丸，區別在于太宰治沒有去認識兩個人，遠遠的保護着他們，仿佛事先知道自己接近他們會有不好的下場。

奇怪了，“太宰治”有平行時空的記憶也不該這麽做啊。

拿着劇本不好通關嗎？

白蘭·傑索自然是無法理解“太宰治”的腦回路，就像是正常人沒有辦法想象一個膚白貌美、腰細腿長、有權有勢的人會熱愛自己刀自己，活生生打出BE結局。

他人眼中的BE，對于某人來說就是HE。

好在……

目前被百鬼丸緊緊抓住的這一只太宰治還有救，沒有去想分開的下場。

太宰治為百鬼丸安排了照顧的人員，工資從自己的賬戶上扣，其餘錢財用于購買情報和零零散散的東西，充分實現了下個月工資還沒到就已經清零的效果。百鬼丸不清楚多羅羅的散財能力，還以為土匪窩是多羅羅家的産業。

【等等，如果是現代社會……這裏應該不是土匪窩吧？】

百鬼丸發現了盲點。

原諒他，沒有幾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能接觸到全員惡人的組織。

港口黑手黨當然不是土匪窩這種“舊時代産物”，人家是合法納稅，有港口海運經營許可的正規組織，放在外界可以改名叫做“森會社”。

【多羅羅？】

在織田作之助去為“新工作”做準備後，百鬼丸拉了拉太宰治。

太宰治按下了游戲的暫停鍵：“什麽事。”

【你其實不是土匪窩裏的大小姐，而是日本黑幫的大小姐？】百鬼丸對多羅羅的來歷有一些忐忑不安，至今沉迷在腦補的身份裏不可自拔。

太宰治見他無法表達，捏了一把對方的臉頰，“百鬼丸，恢複精神了就不用胡思亂想，等你有了耳朵和聲帶，我就教導你怎麽說話……”到時候你是怎麽看待他是男性的問題，就留給你身體健全之後再去想了。

太宰治對未來向來是報以消極的念頭，不悲觀，也不積極主動的去扭轉。

人生暫時有了意義而已。

暫時。

白蘭·傑索一個人把賽車開到了終點線，在鏡子後側過身體去看他們。

啊……好像又吃到一把日本牌子的狗糧。

【這個太宰君和百鬼君會是怎樣的結局呢？相互取暖的走下去，還是在未來的某一天背道而馳？分裂出新的平行時空？】白蘭·傑索在微笑中拭目以待，紫羅蘭色的瞳孔裏停留着一個站在無數平行時空中注視着世界的靈魂。

【果然，我的世界最有趣了。】

八兆個平行時空，有百鬼丸的世界僅有兩個，以他所在的世界最特殊。

這裏——另有秘密。

突然，百鬼丸的身體瑟縮了一下，令太宰治警覺，摸向了口袋裏的手槍。百鬼丸不敢去看向窗戶外，在港口黑手黨本部房間的窗戶外，一輪巨大的“太陽”懸挂在那裏，灼亮至極，只有心眼的世界能夠發覺對方的存在。

“砰砰——！！！”太宰治走到窗戶口，對準外面拔槍射擊。

打完了子彈，他回過頭去看蜷縮起來的百鬼丸和愕然的白蘭·傑索，“白蘭君，在你的記憶裏有這麽一個偷窺狂嗎？”

白蘭·傑索的大腦裏翻過各路“偷窺狂”的可能性。

從初代彭格列霧守D·斯佩多、十代霧守六道骸到死屋之鼠的費奧多爾·D、天人五衰等等文豪名字的人物統統想了一遍，他用意大利人的浪漫和委婉說道：“百鬼君很特殊，再加上太宰君，人選太多了……我也不知道在窗戶外的人是誰。”

太宰治：“……”

嘶，日本已經變成了變态橫行的地方嗎？

窗戶外的空中，利用“心靈感應”讀取了白蘭·傑索的思維的粉發高中生也震驚了，對方那一瞬間的思維運轉起來，大腦包含的信息量大到吓人。

【這個人的思維好活躍，想到的對象太多了吧，他認識這麽多變态？】

這是完全不把自己歸納入偷窺狂行列的齊木楠雄。

【齊木楠雄……■■■神明■■■■■■■■■■■■■■■……】

百鬼丸對齊木楠雄有心理陰影，“眼睜睜”地看着對方在偷看自己。

大量馬賽克又從他的腦海裏出現。

齊木楠雄左右為難，自己想救一個人怎麽這麽麻煩？

【我上次沒有惡意……】

啪，掉線了。

他剛用心傳心的方法去聯系百鬼丸，太宰治就奔回了沙發，抓住了百鬼丸，用“人間失格”的異能力消除了其他異能力者的力量。

百鬼丸聽見了前半句，茫然臉：【齊木楠雄想對我說什麽？】

百鬼丸遠遠低估了自己“女友”的能力。

二次元之神在窗戶外，他在窗戶內，兩人也只能抓瞎地沒有辦法交流。

最坑的是太宰治早早預防到了這種可能性，按下一個按鈕，房間外圍的牆壁上出現了數個噴灑裝置，朝着漂浮在高空中“透明化”的人噴灑水流！

齊木楠雄給自己施加了一個保護罩，咻的一下飛走，只能耐心尋找機會。

在保護罩沾染到液體不久後——

太宰治拿出定位器，去定位特殊液體的追蹤位置！

幾秒鐘不到的時間……沒了。

在港口黑手黨本部的另一頭位置，齊木楠雄淡定的撤除了透明的保護罩，與太宰治打起這一輪的游擊戰。他始終保持着與百鬼丸兩百米的距離，利用這樣的方法去讀取百鬼丸的心聲，找尋緩解兩人關系的解決之道。

齊木楠雄不想這麽變态的，真的，是太宰治的異能力太變态了。

【無效化異能力，不知道能無效化我多少個超能力……】

他的眼睛有石化效果，一直佩戴眼鏡隔絕，心底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想要把自己身上動不動就新增的超能力放到對方身上嘗試。

【不行，百鬼丸需要他。】

齊木楠雄的善良品質拉住了一個正常人的底線。

【我發現了一個新問題……】齊木楠雄用透視眼去觀察太宰治，眼底難得有了一縷困惑，對自己的判斷力産生動搖，【太宰治是男性，為什麽百鬼丸在心聲裏用的是“她”？我的透視眼沒有辦法在太宰治身上生效，不代表我看不見他的外表，怎麽看都是一位未成年的男性吧。】

難道說……他誤認了太宰治的性別？

不可能。

其他人的心聲裏對太宰治都是男性稱呼的用語，資料檔案裏也是男性。

【事到如今，只能用我的辦法了。】

齊木楠雄去看在橫濱四處“流浪”的三花貓，對方可以不被百鬼丸發現人類的身份，有事沒事圍觀兩個人，說明動物的外表具備一定的僞裝性。

幾秒後，他的身體開始縮小，在原地變成了一只性別不明的白貓。

它習以為常地試了試肉掌，走起路。

為了一次性成功，它用了“透明化”、“變身”、“改變身體大小”、“漂浮”四種超能力，潛入港口黑手黨內部，巧妙的回避了各處的監控地帶。

在百鬼丸的午餐的時間，心眼視野裏出現了一只特殊的小動物。

小動物渾身潔白得實質化了。

【貓？】

【我竟然見到了像貓的小動物……？】

百鬼丸為心眼得到的具體形象感到驚異，生命火焰向來是模糊虛幻的形象！

他正要伸手去觸摸對方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古怪之處。

【為什麽小動物的頭上……戴着兩個圓圓的天線？】

這個形象——

有那麽一些“眼熟”。

太宰治坐在百鬼丸的身邊挑剔地吃着港黑食堂的飯菜，注意到他在看地面。

“百鬼丸？地上有什麽東西嗎？”

神明總不會縮小吧。

【……】

百鬼丸被二次元之神的僞裝能力震懾住，白貓跳到了他的腿上。

齊木楠雄·白貓：【喵……（冷漠）】

百鬼丸：我該拆穿他，還是裝作不知道他的超能力，我好難啊，多羅羅。

太宰治對百鬼丸夾了一塊蟹肉。

“張口。”

百鬼丸在筷子戳到了嘴後，張開口，吃下多羅羅給的愛心食物，驚慌失措的情緒穩定下來，不就是腿上多了一只看不見的貓嗎？

即使是這樣，百鬼丸的心跳速度還是無法恢複平靜。

齊木楠雄通過他的衣服讀取到一部分信息，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涉及知識點的盲區。

【不妙啊，你愛上的女朋友……】

【是男的。】

這種事情說出來會再度把人刺激瘋了吧？

不說，又對不起良心，有個黑泥精在騙一個眼瞎耳聾的人！

他也好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兩更合并。

本章六千四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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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丸正在努力調整自己的精神狀态，明知道對方是好人，但還是對齊木楠雄有心理陰影。

百鬼丸：害怕。

齊木楠雄：我怕你再瘋掉一次。

太宰治：你敢這麽做，就等着我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齊木楠雄：是你在欺騙他。

太宰治：我騙了他什麽？

齊木楠雄：性別。

太宰治：我從頭到尾就沒承認自己是女性，是他自己腦補的。

齊木楠雄：可是你讓他愛上你……

太宰治：他需要愛。

齊木楠雄：……讓我想一想，人類的戀愛關系太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