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悟拳

交錢的基本上都是低年級的，高年級的就算是家裏願意，小孩子自己也不願意。誰願意讓幾個二年級小朋友訓孫子一樣？

于是在課間操的時候，低年級的表現反而要比高年級好。不是因為低年級學生放學後吃了小竈。小學階段，差一個年級，不管是身體還是小孩子的心智，都是要相差很多的。畢竟小孩子都還處于發育階段。

作為學校的代理體育老師，我可神氣了，直接站在學校唯一的一張水泥乒乓球臺上，以便讓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到我。我身旁站着我的助理李麗娟。由我來講解，由李麗娟做示範。下面的人就跟着做。

黃書朗與馬金棟分別在下面手把手指導那些不會做的。

“腿繃直，收腹，挺胸。說你呢！”黃書朗經常趾高氣揚，對于那些不聽話的，或者腦袋笨的，直接一腳踢了過去。不過有個時候也會提到門板上。

六年級的馬玉順就是一個刺頭。馬玉順是個留級生，腦瓜子不行，但卻是人高馬大。初中三個年級都有他的同學。論起資歷，他比學校一些老師在八角小學待的時間更久。

黃書朗一看到馬玉順懶散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一開始還有些畏懼馬玉順會還手，前面幾天都不敢動馬玉順。這連續幾天，不管是低年級的還是高年級的學生，沒有一個敢還手的。黃書朗的信心就開始爆棚了。

“你在幹什麽？”黃書朗走到懶洋洋的馬玉順面前，足足矮了一個半頭。黃書朗走到馬玉順的面前，是仰着頭看着馬玉順的。

馬玉順戲谑地看着黃書朗：“不幹什麽？怎麽着？你有意見？”

馬玉順竭力模仿古惑仔的樣子，就差沒叼根煙在嘴裏。

“你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我要你好看！”黃書朗見自己的權威受到挑戰，回頭看了我一眼，便眼睛瞪着馬玉順。

馬玉順雖然不敢動手，但是依然毫不理會黃書朗。

黃書朗被氣得發抖，又回頭看了我一眼，生怕我對他的表現不滿。回頭看着馬玉順，馬玉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黃書朗走上去騰空雙腳踢向馬玉順，誰料馬玉順早有準備，側開身體，直接讓黃書朗踢了個空，啪的跌在了地上，沾了一聲灰塵。

“你要幹什麽？”黃書朗大聲說道。

“幹什麽？你想幹什麽？想跟我動手，你還嫩了一點！”馬玉順往我這裏示威地看了一眼。然後将黃書朗的衣領掐住，“還敢動我的手。告訴你，我都忍你們很久了。別以為有韓校長為你們撐腰，你們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告訴你，出了校門，我玩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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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順用手在黃書朗臉上拍了好幾下。黃書朗雖然不停地掙紮，但是畢竟比馬玉順小了六七歲，哪裏是馬玉順的對手？

“幹什麽？”我勃然大怒，從乒乓球桌跳下來，快速沖了過去。操場上見這裏打架，學生們都紛紛讓開，正好給我讓出一條通道來。

“不幹什麽。這個胖子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他起來，又看到他身上這麽多灰塵，好心給他拍幹淨了。”馬玉順歪着腦袋不屑地看着我。眼神帶着挑釁。

我三兩步走到馬玉順跟前，論個子，我也馬玉順矮了一大截。但是我一走過去，直接抓向馬玉順抓住黃書朗的的那只手手腕。馬玉順用另外一只手來擋，卻擋了一個空，我很随意地将他的手腕抓在手中。

馬玉順雖然愣了一下，但是他并不在意，他不相信我能夠控制住他。

我的手猛的一用力。

“啊！”馬玉順一聲慘呼，手自然一松，黃書朗終于從馬玉順手中逃脫下來。

“放手，放手！我的手快要斷了。我告訴你，我認識武哥，你敢對付我，武哥不會放過你的。”馬玉順色厲內荏。

我手再一用力，骨骼都能夠聽到微微碎裂的聲響時，馬玉順直接跪倒了地上：“饒命啊！”

黃書朗跌落在地上，在地上打了個滾，然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嘻嘻地向跪在地上的馬玉順說道：“你剛才不是很神氣麽？怎麽在我師父面前神氣不起來了？”

我眼睛緊盯着馬玉順：“我不管你認識誰，在課間操的時候，你給我老老實實地跟着做。我們就相安無事，如果你敢再搗亂，你給我小心一點。”

馬玉順不敢與我的眼神相對，因為他發現我的眼神很可怕，仿佛能夠看透他一切的感覺，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關于我的傳說，馬玉順不可能不知道。劉太龍的事情，或許他偶爾會忘記，但是經歷了這一次教訓之後，肯定會想起來。

我松開馬玉順的手，馬玉順連忙不停地揉自己的手腕。看我的眼神有些怨毒，但是有很快收了起來。我自然能夠感受得到。我不怕馬玉順的報複。不過我卻不能不思考未來黃書朗與馬金棟他們怎麽去應對。

在我收拾了馬玉順之後，操場上，學生們又重新站好了隊。橫成排豎成縱，排得整整齊齊。拿馬玉順這樣的老刺頭開刀之後，場面上就安靜多了。

我重新跳上了乒乓球臺，任憑李麗娟帶着全校的學生打長拳。我看着操場整整齊齊的隊列竟然有些失神。我眼裏出現一個個甲骨文字，它們在歡愉地跳躍着。不斷地變幻着位置。我能夠感覺出來，這些甲骨文排列成的不同組合都會有不同的效果。

鈴聲響了起來，操場上所有的學生停止了操練，一個個往教室裏走去。

李麗娟喊了我幾聲，沒聽見我回應，腳一跺，嘴巴一翹，兩個辮子甩起來，往教室跑去。

班主任馬寶義剛來就被告知我這個學生有些特殊，只要我不鬧事，就随着我去。反正也不會弄出什麽亂子來。所以，看到我一個人站在操場裏發呆，也懶得過來喊我。

我站了不知道多久，便動了起來，同樣是形意五行拳與太祖長拳，被演繹出來，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味道。形意五行拳與太祖長拳，竟然被我随意糅合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生硬的味道，反而更加自然。

我完全沉浸在拳術之中，完全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天地之間只有元氣流淌。我周圍的元氣異動，讓操場上不時地刮起旋風，将操場上的灰塵卷起來，變成一條條灰黃色的長龍。一下子便掠過操場，消失在遠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驟然停了下來，一切都安靜了，我卻有一種酣暢淋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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