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危急

【不好意思，今天更晚了。年底事多，請多諒解。】

我腦海裏閃過很多種辦法，來應對此時的危機。緊張之下，我百試百靈的凝結元氣甲骨文字，竟然失敗了。連續三次，次次失敗。這個沉重的教訓告訴我，實戰經驗多麽重要。可是我已經沒時間去後悔，也沒有時間再去嘗試凝結。我轉身便拉着黃書朗飛快地往田埂跑去。

三四百斤重的野豬一旦俯沖了起來，它就完全相當于一輛坦克，尤其是它利用山坡的坡地徹底将速度沖起來，它就變得勢不可擋。

我心裏在盤算，一旦被野豬撞上，能夠讓我和黃書朗飛出多遠。

“哞！”

一聲怒吼響起。是老黃！

老黃猛然從斜裏沖出來，擋在我和黃書朗的身前，面對來勢洶洶的野豬義無反顧地撞了上去。

一般的牛重量是1000斤左右，老黃經歷了第二次發育，身材高大，比一般的牛差不多大了一半。至少有一千五六百斤重，雖然他沒有從坡上沖下來的慣性，但是它也已經跑了起來，速度不比野豬慢多少。體重卻是野豬的四倍。兩個撞在一起，結果就很明顯了。

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牛和野豬都在原地不動。但是老黃長長的牛角卻刺入到野豬的頭顱裏，猩紅的鮮血像噴泉一樣，像四周噴射。白雪皚皚，猩紅的血液噴灑在雪地裏，就好像雪中的傲梅。

“吼！”老黃一聲怒吼，頭一仰，竟然直接将這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直接甩出去一丈多遠，嘭的一聲落到地上，竟然是毫不動彈了。

“牛魔王，真是牛魔王。”胖子驚呆在原地，喃喃自語。

馬金棟也是睜開了眼睛，農村的孩子到了臘月經常可以直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殺豬場面，但是那種場面與這種血腥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老黃的牛角從野豬腦袋上拔出來的地方，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

我們三個小學生吓得呆住了，倒是黑豆一家人開了大餐。紅的白的，它們葷素不忌。紅秋一家人也來湊熱鬧，紅秋一家人雖然全都住到了我家，但是它們依然保持着它們的野性。經過我的淬煉，它們比以前更加厲害。但是兇性卻沒有任何變弱。

老黃是素食主義者，所以它雖然出了大力氣，但是卻不用去跟那兩家争搶。

“發達了，這麽大一頭豬，夠你跟二爺爺吃一年的了。”黃書朗在這種情況下還想得這麽長遠。

“你個死胖子，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老黃突然出來擋住了野豬，咱們兩個都可能會被野豬給撞死啊？”我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師父，我那個時候也是慌了。這種事情以前沒幹過啊。”黃書朗有些愧疚。

“還有，之前你鬼叫幹什麽？這野豬發了瘋了，你那麽鬼叫一聲，想要找死啊？以後真不敢帶你出來了。不然遲早被你害死。”胖子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

“師父，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胖子還真是怕我以後不帶他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繼續找胖子的麻煩，別過臉，“算了算了，還是先想一想怎麽把野豬弄回去吧。”

這種事情，倒是難不住我們農村的小孩子。山腳下就有村民堆的稻草。稻草到了我們手中，就可以變成非常有用的工具。用稻草編織成的草繩，擰粗一點，拖動一只三百多的野豬也不是很大的問題。黃書朗手腳不麻利，就專門負責将稻草的梳理幹淨。我和馬金棟則負責将稻草編織成繩子，一人負責一頭，繩子越來越長。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一條又粗又長的草繩便編織完成了。

先用繩子将野豬捆好，然後将繩子套在老黃身上。讓老黃拉着準備往村裏走。

李麗娟飛快跑了過來，手裏還提着一個紅色的塑料桶子。上面用蓋子蓋得嚴嚴實實。

“哇！你們竟然打到這麽大一頭野豬。”李麗娟看到這一頭肥大的野豬，大吃一驚。不過她并不害怕。

“李麗娟，你提着個桶子過來幹什麽？”我奇怪地問道。

“給你們提了吃的啊。快點趁熱吃吧。我剛剛給你們炸好的糍粑。若是冷了就不好吃了。”李麗娟将桶子放到雪地裏，然後将蓋子打開。立即看見裏面的熱氣不住的往外冒。

我們三個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了。連忙将手頭上的東西放下，飛快地圍到了桶子旁邊。

“你們手這麽髒，怎麽吃啊？”李麗娟問道。

“這還不好辦，用雪搓一搓，就幹幹淨淨的了。”我笑道。

我們剛才忙乎了那麽久，手上都是熱乎乎的，用雪放到手上搓一搓，雪融化成水，将手擦洗得幹幹淨淨。裏面裝的糍粑不少。我們一個人吃了兩個，還有剩的。黃書朗還準備往桶子裏伸手，被我一巴掌打了回去。

“李麗娟，你還沒吃吧。剩下的那個你吃了。”我看得出來，李麗娟在我們狼吞虎咽的時候，咽了下口水，想必也是餓了。

“沒事。我不餓。”李麗娟搖搖頭。

“讓你吃你就吃了。”我不耐煩地說道。

李麗娟這才拿起那個糍粑小咬了一口。黃書朗這家夥明明已經吃了兩個，卻依然還眼巴巴地看着李麗娟吃。被我一腳踢了個踉跄。

“看什麽看，幹活！回到家裏，吃到撐死你。”我白了黃書朗一眼。

“回到家裏我才不吃這玩意呢。我要吃野豬肉。野豬肉炒冬筍，那味道才叫好吃呢。”黃書朗竟然被自己的一句話給弄得滴口水，我真是太佩服他了。

老黃将大野豬拖到村口的時候，村裏人看到了都圍了過來。

“哎呀，真是了不得。這麽大一頭野豬！”

“至少有四百多斤重吧？這野豬比家豬上稱得多。”

“陽陽真是膽大，帶着三個徒弟就敢去打野豬了。萬一傷到了，這看怎麽辦啊！”

“這些小孩子不得了，這都多少年沒見過這麽大的野豬了？”

“看，野豬頭上兩個窟窿呢，這是怎麽弄出來的？”

“也許是這三個小子弄出來的陷阱弄到的野豬。”

……

村裏人将我們團團圍住，議論紛紛。

“都讓讓，都讓讓。”黃奎不知道從那裏鑽了出來，将圍觀的村裏人全部趕開，等村裏人都走開了，黃奎就開始抱怨起來。“你們的擔子太大了吧。竟然敢上山打獵了。幸好沒出什麽事情，要是出了什麽事情，該怎麽辦嘛！”

黃奎很生氣，今天的事情确實是險之又險。萬一出了什麽事情，後果真是不堪設想。野豬雖然也叫豬，一旦暴躁起來，比起那些兇獸一點都不遜色。有個時候，野豬甚至比那些大型猛獸更加可怕。

我們三個都耷拉着腦袋，反正到了這種事情，不說話就是了。承認錯誤，屢教不改。

黃奎也拿我們沒辦法：“算了，先把野豬弄回去。我回去拿一下工具。陽陽，你們回去燒一鍋開水。這麽大一頭野豬，我可從來還沒弄過。”

爺爺也被這頭大野豬吓了一大跳。這件事情想一想都讓人後怕。哪怕有任何一環出現閃失，都将釀成大禍。

難得紅一回臉的爺爺，這一次都忍不住罵了我一頓：“陽陽，你怎麽這麽不知道輕重啊。你帶着胖子跟金棟去，萬一他們兩個出了任何事情，你怎麽跟他們家大人交代是？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讓我這老頭子怎麽辦呢？”

我也知道這一次有些欠考慮：“這一次，是黑豆它們無意碰到的。我也不知道黑豆這麽膽大，竟然敢去動野豬。”

“以後，你做什麽事情要多想一想。你還是當師父的人呢。”爺爺在我頭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我嘿嘿一笑，爺爺就不生氣了，在我頭上撫摸了一下。

“陽陽，你去叫你大爺爺他們都過來幫忙。今年村裏人幫我們建房子，都沒肯要工錢。這野豬弄好了，每家分一塊。反正我們兩個人在家裏，也吃不了多少。你奎子叔還送了一腿肉在上面熏着呢。”爺爺推了推我。

我想想也在理，人情這東西不能總欠着別人的，還一點算一點。

村裏人來了，大家七手八腳地将野豬清理得幹幹淨淨，最後爺爺給每家都送了一塊野豬肉。我們家還剩下一角肉，是奎子叔偷偷留下來的。另外豬下水也有不少。

村裏人像過節一樣，歡歡喜喜的，千恩萬謝地提着野豬肉回家去了。

一連兩天我都沒再跑出去，黃書朗與馬金棟、還有李麗娟每天還是跑到我們家來。我這兩天就教他們學習古字，篆書開始。完全都是按照我學習古字的順序。

對于我來說極為簡單的古字，在他們三人眼中似乎是看天書一般。李麗娟情況稍微好一些，但是學習起來，也是極為艱難。加上我這個小老師也沒有林老師那麽好的耐心。不知道怎麽的，我又想起了林老師。去年冬天的時候，那一幕幕依然清晰可見。

林老師，我什麽時候才能夠又見到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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