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付立一驚,整個小區他都布了結界,外面人看不出裏面的異樣,裏面人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響。

這突如其來的警笛聲,倒讓付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幹脆地做了個手勢,和身後的一群狐貍精一擁而上,期望一擊即中,解決掉顏涼一衆。

一時間,狐鬼的身形随處都是,顏涼退回邡琅身邊,一邊退敵,一邊要他啓動法寶逃命。邡琅手亂腳亂地揮動手上的符紙,拿着那個筒子法寶,默念咒語,然而卻毫無反應。

……不會吧?邡琅傻眼,顏涼的師祖當真如此不靠譜?

付立指一部分狐貍精去糾纏慕白,他則和厲鬼一起對付顏涼,顏涼便是再厲害,遇上這麽多對手,也漸漸力不從心,邡琅身邊慢慢圍繞了衆多狐貍精。好在他有符紙,短時間內還能招架。

邡琅心想今天恐怕要命喪在此了……顏涼還說他是一生富貴安享太平的命,可見算命一說,并不十分可信。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飛天劍從外圍插入戰局,直撲向付立。付立本專心對付顏涼,忽然受到襲擊,忙閃身避開。那把劍直插入他身後一只狐貍精身上,那只狐貍精連叫聲都沒有發出,就如同燒焦般,冒出一股黑煙,消失無蹤。

付立臉色大變,衆狐貍精們齊齊一駭,紛紛停止動作。

邡琅頓時輕松不少,他扭着頭看,看見從小區大門處跑進來四五個人影,最前方一位也是身着道袍,他頭發花白,留着長胡須,一手并成劍指,口中念着道號。

飛天劍在空中旋轉,又飛回到白胡子老道手裏。

那一行五人又靠近許多,除了白胡子老道,其他四人都穿着統一制服,制服上印着“國安”兩字。

邡琅松一口氣,這幾人應當是友非敵,他們一加入,整個戰況都會好轉。

付立神情變了又變,似乎在判斷這幾個人的實力。幾瞬之間,他忽地化形成一只碩大的狐貍,弓着身子,一副打算逃跑的樣子。

“畜生哪裏逃!”老道手一揚,四名國安人員一起動手,配合十分默契。接着從天而降一張大網,撒向場中狐貍精,付立待跑已來不及,頓時和他的手下齊齊被網住。小狐貍精們吱吱亂叫,卻并不敢擠到付立。因此那只大的狐貍精附近空出一圈,看起來十分怪異。

老道不管付立是不是身份特殊,只一聲令下收網,國安人員将網一拉,兜住這一群狐貍精,小狐貍精們不受控地靠近付立。

付立龇牙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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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網不是普通的網,邡琅猜測應該也是收妖的材料做的。

老道:“國安部特別行動組執行任務,無關人員速速離場。”

邡琅一臉懵逼地看着他,先不說國安部特別行動組是什麽部門,這老道的意思,他們是無關人員了?

四名年輕的國安人員中走出來一位,對邡琅伸出手,說:“邡琅先生,你好。我叫寧柯,現在不宜交流,方便的話,明天我上門拜訪。”

邡琅疑惑地問他:“你們真是國安?”

寧柯點頭,見他沒有握手的意思,又退後一步,說:“那位是秦老,其他的也都是同事,具體情況我們明天可以詳談,眼下還有事要做。”他停了兩秒,又說,“這群狐貍精還是由我們處理為好,你覺得呢?”

邡琅看向顏涼,見顏涼點頭,他便說:“那就拜托你們了,除了狐貍精,還有……”他這才發現,那些黑霧般的厲鬼,全都隐身不見了,一如付立未召喚他們時的情景。

“還有什麽?”寧柯認真地側着頭。

邡琅正要說話,眼角一撇已是怔住,隐身的厲鬼在付立指揮下,重新現形并聚攏在一起,只見付立口中念念有詞,厲鬼幻化成一柄劍的形狀,忽地沖他刺來。

他眼睛直愣愣盯着那把幻化的劍,整個人完全呆住,不知道動,也不知道喊救命。

“恩公小心啊!”還是慕白先喊出來,但是卻無濟于事,呼吸之間,那把劍已到邡琅面前,眼看着是躲不開了。

危急之中一道身影撲過來擋住邡琅,生生被幾百道厲鬼幻化的劍刺中,下一秒,厲鬼散成煙霧,就此消失。而擋在邡琅身前的人,也軟倒下去。

“顏涼!”邡琅伸手扶住顏涼,只見顏涼臉色慘白,雙眼緊閉。

白胡子老道三兩步走過來,俯下身子察看一番,搖搖頭說:“傷勢不輕啊!”

邡琅忙問他:“道長,怎麽說?”

老道摸着胡子,說:“厲鬼乃陰寒之物,這位道友自身陰氣又極重,這一關怕是不好過。”他又看着邡琅,竟十分可惜地說:“若是你受這一下,恐怕還好些。”

他性格似乎頗為耿直,這話說的有些得罪人,但邡琅此時顧不得,又請教他從何說起,老道才解釋說:“你身上有辟邪的符咒,自身也不如這位道友陰氣重,便是受這一下,頂多躺上個七八日,也就好了。”

那辟邪的符咒還是顏涼給他下的,顏涼來的時候還提醒過他,符咒能護他兩分,轉眼他自己卻忘了。

邡琅又一想,覺得顏涼必定不是忘了,而是一時情急,顧不上許多,先撲上來護住他。他沒想到顏涼肯舍命護他,又是震驚又是心疼。邡琅抱住顏涼,只覺得他進氣少出氣多,一時間悲從中來,眼中蓄滿淚水。

還不等邡琅眼淚落下,顏涼輕輕一動,似有話要說,邡琅忙俯下耳朵,聽見顏涼說從乾坤袋裏拿出藥匣子。

邡琅照做,又從藥匣子裏找到顏涼說的那種藥丸,填到顏涼嘴裏。

看見乾坤袋時,白胡子老道和他的同事臉色都是一驚。

顏涼逐漸恢複神色,強撐着站起來,對邡琅說:“這裏的事,拜托幾位道友。我們回去吧!”

邡琅扶着他,扭頭招呼一聲慕白。顏涼畢竟還是虛弱,邡琅便掏出那個傳送的法寶,朝着家的方向,又念了一遍咒語。

筒子終于有了反應,帶着邡琅和顏涼,還有慕白一起回了家。

現場留下的五個人,在看到那個傳送法寶時,臉上的神色更是震驚。許久,秦老指揮着打掃現場,對寧柯說:“明天的談話,我也一起去。”

寧柯想到秦老那耿直的性格,有些頭疼,但他卻只能點點頭,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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