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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跑了十來分鐘,算時間,絕對夠離開草地了,可池爾連盡頭在哪都沒看到,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無止境延伸的樓梯,不管怎麽跑怎麽跑,永遠能看到下一層。
跑累了,池爾索性坐在草地上休息,孫義說很快就知道怎麽回事,難道是指這個,草地就在這裏,可是看不到頭,興許是真的跑不出去,離不開。
“請問。”
池爾擡頭,眼前站着個年輕人,一頭長發,膚色白淨,下巴尖尖,化着濃妝,看不太清本來面目,這會就站在池爾面前:“你是來參加音樂節的嗎?”
“呃,算是吧。”池爾想擦汗,掏了一下口袋才發現抽紙之前用光了,年輕人趕忙遞過來一包紙。
池爾道謝,拿紙擦汗,就見對方幾度張嘴,似乎有話想說,池爾有些想笑,主動問:“有什麽想說嗎?”
“呃,請問你是不是來參加通關游戲的?”
一句話,把池爾給說愣了。
年輕人又道:“我覺得你不像來參加音樂節的,像是在找什麽,請問你是嗎?”
池爾端詳一會對方,坦白:“是。”
“真的?”年輕人開心不已,指着自己,“我也是,太好了沒想到會遇到同道中人。”
池爾也意外,不過參加游戲的人那麽多,不可能只有他一個人進入這個場,便自我介紹:“池爾。”
“我叫白盞棠。”
“噗”池爾沒忍住,噴了之後覺得不太好,趕忙低頭,盞棠在他對面坐下:“燈盞的盞,海棠的棠,不是你想的那個白展堂。”
池爾略尴尬:“你知道我想哪個?”
“知名情景喜劇裏那個呗。”白盞棠托着下巴坐在那嘆氣,“我媽說早知道不給起這個名字,聽我爸的多好,誰知道後來這名字會這麽有名,現在出去自我介紹不少人像你這樣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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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好奇:“你爸給起的什麽名字?”
“白果。”白盞棠一臉認真,“我爸和我媽是因為吃白果認識的。”
“……都挺好的。”
距離音樂節開始時間越來越近,人群氣氛越發熱烈,池爾盯着那邊看了一會再回頭……
“哇!”池爾從地上蹦起來,“你誰啊?”
就見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着個年輕男孩,看年紀估計也就孫飛那點大,眉清目秀的,沒見過,但盯着看了幾秒又覺得——有點眼熟。
“我是白盞棠啊。”對方似乎挺開心,“我的化妝技術是不是很高?”
技術高不高的不好說,池爾先前完全把他看成女孩子,幸虧沒喊人家姑娘。
鬧了幾句池爾情緒輕松不少,問白盞棠:“你是什麽情況?”
“缺錢,聽人說玩這個游戲有獎金,就來了。”白盞棠撓頭,“其實我昨天就來了。”
池爾一愣:“你昨天什麽時候來的?”
“跟今天差不多時候吧。”
“那你看到些什麽?”池爾很是不解,孫義說過所有在場的人都會被那個笑聲傳染影響成為那種行屍走肉,“白天去哪了?”
白盞棠也不隐瞞,大概知道池爾是他唯一的指望,原原本本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腦都說了。
“昨天選牌後掀開簾子就在這裏了,看他們玩的很嗨,我就也加入了,誰知道沒多久就有人死掉了,然後他們開始笑,像說好的一樣一起笑,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跑到那邊……”
白盞棠指靠邊的一棵大樹:“躲了起來,那些人就走了,嘶,還排隊呢,吓死我了,我當然不敢亂動,就一直呆在這,天亮後想走,可是發現……”
“發現走不出去,是麽?”
白盞棠點頭。
池爾現在更加迷糊了,他之前以為那種笑聲是無差別傳染的,像一種無形病|毒,他被孫義帶走才逃過一劫,白盞棠只是藏在樹後面也得以避免,這麽看起來的話……
“池大哥,你看那邊。”
白盞棠的聲音有些急促,池爾轉身,發現有人朝他們走來,而且,不是一個兩個,是很多很多,步履緩慢動作一致,一步一步朝他們逼近。
池爾看手表,剛過十二點啊,今天怎麽會這麽快,而且似乎沒有任何征兆,沒人死亡也沒人詭異的笑。
而且,為什麽走向他們?!
白盞棠一拽站着不動的池爾大喊:“快跑啊!”
池爾如夢初醒,跟着白盞棠狂奔,不管什麽情況,跑就對了!
随着他們跑動,原先緩緩前進而來的人群也加快了速度,就見一大群面無表情的人晃動胳膊機械的跑動着,場景極為詭異,淩亂又似乎很整齊的腳步聲踩在草地上,輕輕的咔擦聲向給他們伴奏。
不知道多久,他們已經累的快跑不動了,後面的那群速度比不上他們,可似乎不知道疲勞,再這樣跑下去,被逮到是肯定的。
白盞棠大喊:“怎麽辦啊?”
池爾飛快掃了一眼周邊,換了個方向朝右前方跑,有一棵很大的樹,池爾喊:“爬上去!”
“爬,爬上去?”白盞棠試着抱住樹身往上爬,剛兩下就滑了下來。
池爾氣死了:“怎麽這麽沒用?你不爬我爬!”
“別別別啊池大哥。”白盞棠死拽着池爾的衣袖,眼見黑壓壓的一堆人靠近了,兩人只得繼續跑,“別放棄我啊!”
池爾正想罵人,白盞棠“啊”的喊道:“有武|器的!”
“什麽東西?”
邊跑,白盞棠邊把背包拿到身前打開,拿出一個罐子,有些像定型摩絲的那種噴口罐:“這個可以暫時讓他們停下來!”
說完就按了一下噴頭,準頭不行,差點噴在池爾臉上,要不是閃得快,他就會成為這罐産品第一個試驗品。
池爾強忍着一腳踹翻白盞棠的沖動,不由分說奪過罐子,猛地轉身,朝反方向跑了一段路,估摸着距離差不多了,用力按下噴口。
一片帶着淡淡腥氣的液體噴灑而出,別看罐子不大,噴出的水霧力道還挺大,覆蓋面極廣,在隊伍最前面的幾個人被噴了個正着,立刻停止不動了。
池爾一看,有門,邊跑邊對着按噴口,很快,所有前面的人都停住了。
後面沒被液體噴到的還在往前跑,只是被前面那些擋住路,他們就一下一下的原地跑着,也不拐彎不變換方向。
一時間,場景更加詭異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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