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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筒大概被踩碎了,僅有的光線來源消失,除了整個屋子黑晃晃的影子,什麽都看不到,當然也包括白盞棠。
秦涼耳朵豎起老高:“笛聲似乎又沒了。”
就短短幾分鐘,屋子裏的人影又向外走去,排着隊十分有序,仿佛他們過來的目的就是把這裏頭的人帶走,望着大群漸漸遠去的背影,池爾嘴唇抿的緊緊的:“我們先走吧。”
鬧騰了半夜,不多時天就要亮了,得先找地方藏起來,再想辦法救人。
幾人來到門邊,推門、拉門,死活打不開,門上也沒有鎖頭把手之類的,再看高聳的牆,四個人都沉默。
出不去了。
院子裏還是一如既往安靜,沒有守衛沒有人氣,骷髅頭中蠟燭緩慢燃燒着,有那麽一瞬間,池爾覺得自己仿佛真的到了幽靈所在之處。
“天快亮了。”
古易提議:“找地方呆着再想辦法吧。”
去哪兒呆着相對安全?只有一個答案。
地下室的洞口再次打開,幾人輪流滑下,之前被他們襲擊的兩個小夥子還在昏迷中,鑒于不知道還能昏迷多久,秦涼拿了大膠布和尼龍繩出來,将兩人手腳綁住嘴巴封住。
池爾的電筒碎了,古易用手表照明:“小菲和小白都不在。”
“嗯。”池爾和古易在僵立的人群中穿梭,“不知道被帶到哪去了……咦?”
三人都看他。
“似乎少了幾個。”池爾的語氣有些遲疑,邊說邊四處看,“沒記錯的話,下來後他們是按順序站好的,我們幾個在最後面,現在白盞棠不見了,應該只有那邊缺少一個人才對。”
吳前程将長刀背手拿在身後:“池兄弟說的對,我站在那個位置,小白兄弟在我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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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小小對視,同時邁步走到最後排,按照原先位置站好。
原本應該只缺少白盞棠一角的隊形,這會明顯缺了人,而且數量不少,池爾皺眉:“有種不祥的預感。”
秦涼摸額頭:“我也有。”
地下室可不是好待的,空氣流通不好,呆久了有種眩暈感,沒多久,被打暈綁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轉醒,第一反應就是大喊,卻發現嘴巴也被膠布封住了,立馬驚恐的看坐在牆角邊吃面包的幾人。
池爾咬下一塊面包:“醒了?”
“嗚嗚嗚嗚嗚嗚……”——你們是什麽人?
“看你們的模樣,就是正常人類,為什麽會在這裏?”
“嗚嗚嗚嗚嗚嗚……”——先放開我們。
池爾繼續咬面包:“話說回來,要是在這裏把你們幾個弄|死應該也沒人會發現的吧?”
這一次,“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的聲響更加激烈,被綁在一塊的兩人就差在地上打滾了,那意思——不能弄|死我們!
看差不多了,古易抹了把嘴走到兩人跟前蹲下:“我把你們嘴上膠帶撕下來,不許喊,不然不客氣。”
先前的恐吓顯然很有效,兩人想都沒想狂點頭,古易将他們嘴巴上的膠帶拉掉,動作比較粗魯,疼的兩位小夥子直撮牙花子。
池爾拍掉手上的屑也過來蹲下:“這裏是什麽地方?”
“幽,幽靈城堡。”回答的顫巍巍,顯然之前被池爾吓得不輕。
說實話,池爾和古易三人組之前都不相信什麽幽靈,特別是這個所謂城堡裏一些細節,他們更相信是有人作怪而不是真的有什麽幽靈,猛的聽“內部人士”一提,都有些懵。
池爾又問:“幽靈是什麽意思?”
“呃……”
“說實話。”
兩個年輕人顯然很怕池爾,哭喪着臉:“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啊。”
池爾眼神一寒,年輕人忙解釋:“我們兩個是被迫在這裏做事的,沒見過這裏的主人,平時有什麽吩咐都是孫護法傳達,其他真的不知道。”
“護法”這個詞語顯然讓第一次聽到的古易秦涼吳前程震驚了,嘴巴微張說不出話來。
池爾想了想,問:“是孫義?”
兩人點頭。
花了十來分鐘交談,四個人搞清楚一些事情。
這幢巨大的建築的确是屬于一個名為“幽靈城主”的,但他們這些跑腿打雜的從沒見過,需要做什麽都是孫義前來下命令,他們在這裏的規矩也簡單——有事辦事,無事休息,閉嘴不言,收起所有好奇心。
至于為什麽會來幫忙,理由則更簡單了:“他們招人只有兩個月,給的錢可多了,反正也不用冒險,嘴嚴點就是了。”
四人:“……”
好實在的理由。
外頭天色應該已經亮了,年輕人表示他們需要到孫義處報道,如果不去,很快就會發現他們失蹤,會找。
池爾和另外幾人交換眼神:“你們可以走,但是……”
“我們明白,明白,不會說出去的,幾位大哥大姐請放心。”
地磚移開,兩人爬上去之前,池爾忽然問:“在你們之前來這裏工作的人你們見過嗎?”
其中一個回頭:“見過兩個,交接了一下。”
“他們離開這裏的時候,你們有沒有看到?”
兩人都一愣:“呃,沒有。”
池爾點頭,不再說話。
就在兩人爬出去的一瞬間,四人飛快行動起來,找到和自己體型相似的,以最快速度換上他們的衣服,随後飛快爬了出去。
誰也不能保證那兩個年輕人會不會真的不說出他們的事,在被當成鼈堵在地下室前,還是先跑為妙。
天光大亮下的屋子詭異感減少大半,昨天池爾在裏頭晃悠時留意到一條很隐蔽的小路,帶着幾人一頓狂奔,來到一間單獨的院落門口,門開着,裏頭屋子的門也開着,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裏頭布置。
四個人蹲在牆邊做隐蔽狀,池爾說:“諸位,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咱們分開各幹各的,我這人有些沖動,一會要做的事可能會有危險,到時候連累你們;第二……”
秦涼和古易異口同聲:“選第二。”
“為什麽?”
“咱們目标一致,這個前提下,你要做的事應該和我們一樣,人多好辦事。”古易一笑,“至于危險,到這裏來本身就是危險的事。”
幾人頗有些惺惺相惜,準備好之後,池爾一揮手,四人朝院子前行而去。
他們來做什麽,池爾只簡單解釋了一下,經歷昨天和今天對兩個年輕人的詢問,池爾想到了一些疑點,現在就是來證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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