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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表顯示零點已過,池爾卻不打算睡覺。
吸取上一關的經驗,池爾找了幾個彼此不相識的人套話,得到的答複基本一致,也就是說,在游輪靠小島停駛之前必須找到鑰匙,否則,這豪華游輪就是他的墳墓。
不時有人進進出出,池爾注意到,不少人手裏拿着各種工具,大概還不死心,想探測一下海平面之下的情況。
池爾思考,線索既然跟游輪有關,把整艘船詳細檢查一遍也許會有結果,找服務生要了一份游輪地形指示圖,池爾開始晃悠。
到客房查看可能性為0,他心底覺得線索在隐秘性更好的客房內可能性更大些,可除了自己住的,別人不會讓他進去,再者,他們可以說是競争對手,有線索也自己捂着。
休息的休息,出船艙的出船艙,客房走廊十分寧靜,池爾一邊走一邊看,每扇門都緊閉着,轉完三層一無所獲,只得略失望的往樓下去。
餐廳和禮堂活動室很大很開闊,基本能一眼看清,但池爾還是在其中穿梭了一遍,桌椅板凳甚至廚師工作的廚房和禮堂後頭準備室都看了一遍,沒發現跟“水”有關的東西。
關燈準備離開,池爾聽到個聲音。
無法形容是什麽東西發出的,類似于某兩種東西相碰,“嘩啦嘩啦”的,有些悶,有些重,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清晰時仿佛就在池爾耳邊,模糊的時候又仿佛距離很遠。
池爾靠在門邊放輕呼吸,想要盡量聽清楚。
這裏是底層禮堂,如果是上一層餐廳有人,聲音應該是從上方傳來,可池爾側耳聽了好一會,并不是。
一會兒功夫,那個聲音停下,換成另一種,像什麽東西滾動,池爾喜歡和朋友們打籃球,圓形物在地上滾動就是那種節奏和聲響。
同時,池爾也漸漸聽出了聲響從哪傳來的,不敢相信的低頭看地板。
從這個地板下方冒出來的。
游輪介紹冊子上清楚寫着游輪共五層,最上面是供顧客遠眺觀賞的甲板,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其他樓層了。
如果這是一幢房子,有地下室很正常,可這是一艘漂在海面上的大游輪,難不成——地下還有其他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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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之下”?池爾忽然興奮起來,背着包,放輕手腳朝走廊盡頭走去。
考慮到存在的各種可能性,池爾沒有開燈也沒有打手電筒,就靠狹小窗戶裏透進的微弱光芒慢吞吞朝走廊盡頭去,腳底下的聲響時有時無,池爾稍稍加快腳步。
接近走廊盡頭,池爾将手表燈調到最低亮度,擡頭照了照四周,只有一堵堵的牆,并沒看到什麽通往底下的樓梯類的。
也許有什麽秘密機關,池爾将燈關掉,在地上摸了幾下,都很正常,摸不出來有地下室什麽的,他頓了頓,又擡頭去摸牆壁。
手觸碰到牆,軟的,池爾心中一喜,有門,可緊跟着發現不對勁。
這個牆會動!
就在愣神的當空,一個影子飛快閃過,池爾感覺到呼呼風聲朝自己面門襲來,下意識後退數步的同時按亮手表燈,一條細長的影子已經掠過他拐上了樓梯,速度極快。
池爾沒有追過去,深呼吸平複略受驚的情緒,會有人在這裏出現還這麽神秘,似乎從另一個側面證明他思考的方向是正确的,索性打着手表燈仔細檢查,剛敲了幾下牆體,走廊忽然燈光大亮。
池爾立刻回頭,兩個白制服男的站在樓梯口,是游輪裏的服務生:“先生,請問有需要幫忙的嗎?”
“我白天丢了東西,來找找。”池爾答的飛快。
“請問先生丢了什麽,我們可以幫忙尋找。”服務生之一朝池爾鞠了個躬,“請先生盡量不要遠離所有人單獨行動。”
池爾倒也沒争辯:“是一支鋼筆,朋友送的,很珍貴,麻煩了。”
說完上了樓梯,不在意的離開。
兩個服務生對視片刻,同時一笑,将走廊燈關掉,朝牆邊走去,絲毫沒留意樓梯上,在黑暗中微微發亮的雙眼。
池爾來到船艙外,發現還有不少人在努力找線索,甚至有人穿上專業潛水服跳進海裏,池爾看到了夏偉,過去跟他聊:“有線索嗎?”
“沒有,水裏什麽都沒有的樣子。”夏偉嘆氣,“這線索不解開就不會有後面的線索,所以你看大家都卯足了勁,對了你剛才去哪了?”
“之前在一樓丢了支鋼筆,剛剛去找。”池爾把事先想好的措辭拿出來,“不過碰到兩個服務生,說幫忙,我就上來透透氣。”
“服務生?”
見池爾點頭,夏偉臉色變得有點古怪:“這個時間段服務生是不可以到處走動的,除了用餐和集體活動需要,服務生必須在特定房間等候,這是一早說好的規矩,怕影響客人們找線索。”
這下輪到池爾愣住了,夏偉搖頭:“你肯定被騙了。”
話沒說完,池爾沖進船艙,夏偉忙跟進去。
一樓還是黑乎乎,池爾沒開燈就聞到沖鼻的腥氣,夏偉在身後驚呼:“這麽重的血腥氣!”
燈光驅散黑暗,就見走廊盡頭,一大片血紅色液體,屬于它們的獨有腥味刺激着鼻腔,池爾不敢往前走。
這麽多血,不管從誰或者誰們身上流出,大概率已經挂了。
可除了大片血跡,池爾沒有看到人,活的死的都沒有,好像那些血是憑空冒出來的。
夏偉說他去通知金波,池爾繞開蔓延出一大灘的血跡,站在幹淨處低頭看。
那兩個服務生如果确實是的假的,支開他後顯然沒有幫忙找鋼筆,只是不知道遭遇了什麽,而且看血跡範圍,只在走廊盡頭一處,樓梯處一滴都沒有,設想如果是有人把他們弄死了再抗上去,會滴血不落嗎,除非……
池爾再次望向純白色牆體。
樓梯上有腳步聲傳來,大概夏偉帶人來了,池爾扭頭看,就是一瞬間,靠着的牆體轉動,他完全沒準備,失去重心,一下子朝後滾去。
似乎是個什麽坡,坡度不高,滾了幾圈後池爾停下來,耳邊有笑聲:“又下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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