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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但彼此知道。”對方示意吃池爾坐下,“我們是一起進來的,但沒有見過你。”
池爾聽着這話很不對勁:“你們是一起進來的?”
“嗯, 這一關的參與人數比較多, 進來前我們彼此認識了一下, 但沒見到你。阿薇告訴我你存在的時候我還覺得奇怪,懷疑她是不是弄錯了。”
“怎麽稱呼?”
“關晨, 和阿薇一組。”
池爾正想問清楚, 屋外傳來兩聲口哨, 一聲短一聲長,關晨過去打開門, 湧進來好幾個人, 将狹窄的小屋擠了個滿當。
光線暗, 有人打開電筒,發現多了個陌生人, 立馬戒備起來:“你是誰?”
關晨幫着解釋:“也是這一關的玩家。”
“他也是?”問話的人滿臉寫着不相信, 上上下下打量池爾,“從來沒見過,你們呢?”
其他幾人也都搖頭示意不認識, 池爾數了數,把關晨和他自己算進去,一共七個人,四男三女, 年紀都不大。
“喂,看什麽看?”不善的語氣出自某高個男生, 年紀很輕,頭發修成雞冠子狀, 耳環、鼻環一樣不缺,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
站他旁邊的是同樣年輕的女孩,一頭五顏六色的小辮子,嘴裏叼着個棒棒糖,聞言笑了起來:“帥哥叫什麽名字?”
“池爾。”池爾掏出口袋裏的牌給衆人看,以證明身份,喬燃發給他們的牌是特制的,牌背面印有“撲克場”字樣。
女孩似乎對池爾很感興趣,上前,将嘴裏的棒棒糖拿出來遞給池爾:“你長得好帥,吃麽?”
“……”
池爾忙搖頭,不說他不喜歡吃糖,更加沒有吃別人吃過的東西的習慣,他媽說過,小時候牙齒還沒長出來那會,長輩們把食物在嘴裏嚼碎再喂,他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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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冠頭男生呵斥:“給你你就吃,別給臉不要臉!”
池爾沉默,其他人都沒反應,事不關己,他們不會出聲。
女孩回頭不滿的說:“哥,你不要這麽兇!”
“呵,小白臉,你別被他給騙了。”
池爾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麽喊了,他難道真的很白?
雞冠頭走過來意圖推池爾一把:“讓你吃糖就拿着,我妹妹是好心。”
池爾扭頭不看他,卻在電光火石間伸出右手夾住了雞冠頭的手腕,淡淡開口:“你們是兄妹?”
雞冠頭大概沒料到這“小白臉”會對他出手,一時沒反應,旁邊女孩幫着回答:“是,親兄妹。”
池爾轉過頭盯着雞冠頭,右手濕了點勁,雞冠頭的嘴巴立刻咧開了,疼的龇牙:“你,你敢……”
“你疼妹妹,這很好,可我不是你們爹,沒理由順着你們。”池爾又看妹妹,“吃過的東西給別人吃不衛生。”
見事情走向跟他們想象不同,原本淡定圍觀的幾個人坐不住了,上前勸說:“他們還是孩子呢,別在意。”
池爾看了看疼的冒冷汗的雞冠頭和一臉惶恐的妹妹,将他胳膊一扔:“別有下一次。”
關晨也上前打圓場:“他們都很小,都是孩子而已。”
“能來參加這種游戲,是孩子麽?”池爾也不想多說,從背包裏拿了水出來喝,孩子是什麽萬能借口,何況他們不是。
這六個人,應該不是合作關系,剛剛那一出,除了不想鬧出事來,恐怕也有坐山觀虎鬥,觀察一下他這個新來者實力的意圖。
而且看樣子,六個人關系并不好。
短短幾分鐘,所有人對池爾态度和善多了,包括關晨,先前說話總是不冷不淡,這會熱情的多。
簡單自我介紹後,關晨問:“大家情況都怎麽樣?”
吃棒棒糖的女孩叫郭文,給大哥郭武揉着腫起來的手腕:“村裏人還在找新娘子。”
“關兄弟,你确定你女朋友之前确實找到了新娘子?”問話的是個自我介紹叫邵波的男子,他的女朋友沈園就在旁邊,“我們什麽都沒發現。”
單獨站在一邊的女孩叫徐淼,比較冷淡,講話也是冷冷的:“你說你女朋友死了,現在沒有人知道新娘在什麽地方,死無對證。”
關晨皺着眉:“你這麽說什麽意思?”
沈園主動将話題接過去:“按照你女朋友之前的說法,新娘子根本不想嫁人,被她藏起來後怎麽會自己跑?”
“有可能是村民找到她了。”
“村民們現在還在到處找,不可能是村民帶走的。”邵波不鹹不淡戳了一句,“自相矛盾。”
六個人你一句我一句來回遞話,來來去去幾輪,火氣越來越重。
重點就在于,其他幾個人懷疑關晨根本沒有跟他們說實話,阿薇一開始有沒有找到新娘,她死了之後新娘是真的不見了還是被“另外”的人藏起來,他們有所懷疑。
池爾默默,不去參與這場硝|煙味越發重的談話,只從裏面挑揀自己需要的信息。
這種類似于争吵的談話能分析出的東西,比直接談話要可信得多。
除了他自己,這一輪同時進入游戲的是七個,阿薇提出“團結就是力量”,尋求合作,于是他們分工了。
期間發生了什麽他們沒說,可現在的結果,提出這一要求的關晨女朋友阿薇死了,交給他們負責藏匿的新娘也不見了。
池爾想,難怪這些人要懷疑關晨,他的确是有嫌疑,利益相關,大筆獎金是最大的誘惑,完全可能送女朋友去死然後自己獨自帶着新娘逃出去,獨吞獎金。
首次見面、相處時間短、有巨大利益,這些共同因素的作用下,注定了六個人之間不可能存在真正的信任,合作什麽的……
不過,池爾倒是留意到一個疑點,趁六個人争執一番停下休息,他問:“你們進來的時候是七個人?”
郭文“嗯”了一聲,得到郭武一記巨大的白眼。
池爾詫異:“有一對叫張廣的夫妻,不是和你們一起進來的?”
大家互相對視,都搖頭,表示不認識,池爾又問關晨:“你女朋友沒有告訴你?”
關晨搖頭示意沒有。
池爾十分納悶,當時張廣夫妻把阿薇的臉看的一清二楚,堅持要留下她,應該是真不認識她,這裏也沒一個知道的。
難道說,除了這一組七個和他這個單槍匹馬的,還有其他組人在活動?
其他人詢問張廣夫妻的事,池爾将經過簡單說了,衆人臉色都起了微妙的變化,互相對視着不吭聲。
7+1的格局,除去死亡的阿薇,剩下的人處于互相監視下,事情發展尚且可控,可有張廣夫妻,說不定也有王廣錢廣,其他人完全有可能在他們之前将新娘找到帶出去。
如此一來,諸般努力都白費了。
想到這一層後,衆人再沒心思追究誰的責任,當務之急是繼續去找新娘,确定她還沒有被帶出去。
關晨提出這次大家分成兩組,方便行動,出事也有個照顧。
池爾:“我跟關晨一組,其他随意。”
這話一出,不光關晨自己,其他人都刷的投過來驚訝不已的視線,關晨還朝後挪了挪,咽了咽口水:“你,你什麽意思?”
“這裏的人我跟你相熟悉一些。”池爾看手表,“還剩下四十小時不到,抓緊呗。”
大家心裏清楚,分組,一個是方便些,但最重要的,是互相有個監視,防止先前的錯漏再發生,因此盡管對關晨還心存疑慮,看到他積極參與後也沒話好說了。
準備好後就出發了,關晨走在最後,低聲問池爾:“你想做什麽?”
池爾拽了拽包帶子,微笑:“你如果坑我,我會把你怎麽害死你女朋友的事告訴所有人,算是個籌碼,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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