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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蔚初真的很不了解靳澄, 跟着他工作這麽久以來,他從來都沒了解過這人的內心是什麽樣子, 如果可以……他也想問問靳澄。
他到底有什麽毛病?
喝多了咬人,沒喝也咬人????
靳澄這一口直接把沈蔚初給咬懵了,脖子上傳來鈍痛才後知後覺的要把人推開。靳澄力氣很大,他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人給推開。
這人太有病了, 沈蔚初不用照鏡子都知道脖子上肯定留痕跡了。咬了人的人這會還一臉不爽的瞪着沈蔚初, 沈蔚初特別的不痛快,摸着脖子吼了過去,“你屬狗的嗎?”
靳澄只管冷笑,視線倒是停在沈蔚初身上一直沒挪開。表情一如既往的除了兇,沒別的。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他自己也分不清楚怎麽就成了這樣的局面, 動手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他确實想不出別的辦法來制裁這個小混蛋。
沈蔚初超級生氣的, “咬人算什麽事?你今年幾歲?現在小朋友打架都不這麽幹了。”
“小朋友也不會開直播 。”靳澄冷笑, 這小混蛋怕是要挨了揍才知道疼?
沈蔚初無語, “這麽大的人還咬人,你也不怕說出丢人。”
“我丢的人還不夠嗎?”靳澄冷笑的更厲害了, 他這幾個月把他出道到現在的臉都給丢光了,他都沒跟這小混蛋計較。
今天的靳澄簡直是怼人小能手, 沈蔚初說一句他怼一句, 硬是把沈蔚初的怒火給怼的煙消雲散了。
沈蔚初知道自己開直播不厚道, 但是靳澄難道沒有問題嗎?
“我為什麽開直播, 你心裏難道沒點數?”沈蔚初一想起這個底氣又上來了, 反正事已至此,大家不可能再和平下去,他幹脆說開了,開始數落今天靳澄的種種不對,讓他跑上跑下倒沒什麽,但是反複做無用功浪費人力就是他不對,而且靳澄這個人根本就不給人理論的機會,他這是霸權,是不講道理。
靳澄的視線始終都停留在沈蔚初的脖子上,對于沈蔚初的指控,他感覺越來越遙遠,除了對方激動的表情之外,他什麽都聽不到了。因為那白皙的脖子上猩紅一片,怎麽看都覺得太過于刺激了。
腦子一抽忽然冒出一句,要不……咬個對稱?
靳澄感覺不太妙,急忙移開視線,便落在了對方正在控訴他的嘴唇上,本來就是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這會說的正起勁。靳澄無心攔他,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可是卻變得有點心猿意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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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咬脖子的話……換個地方?
這樣的想法很不對,可以說是非常糟糕的,靳澄艱難的移開視線,心裏卻沒辦法冷靜,覺得今天的沈蔚初哪裏都看不順眼,卻哪那都讓人想入非非。
沈蔚初都沒察覺到靳澄越來越危險的視線,還在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說了一會。見靳澄一直不說話,他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
咬都咬了,還能怎麽樣?又不能咬回去。他倒是想,估計靳澄能一巴掌拍死他。
剛好看到自己剛剛被丢到地毯上的手機,這股氣又起來了,起身推開一直在跟木頭一樣杵在床邊的靳澄去撿自己的手機。誰知道被他念了半天都沒發火的靳澄在他撿到手機後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又抽走了他的手機。
沈蔚初吓了一跳,這人不會打算砸掉他的手機以絕後患吧?
他暫時沒有換手機的打算。
靳澄哪有沈蔚初想的那麽變态,他只不過是看到了沈蔚初手機上挂着的挂墜,一下子又不爽了而已。
沈蔚初一直提心吊膽的擔心靳澄真的會以絕後患,卻發現靳澄皺着眉頭在盯着自己的手機鏈看個不停。
靳澄:“這個……”
靳澄才說兩個字,沈蔚初立馬警覺地說:“這個不能給你。”
靳澄一下子就毛了,超級生氣地把手機丢還給沈蔚初,“我會稀罕這個?”
沈蔚初也覺得自己過激了,補救地說:“這個是我小師叔做的,不能送人。我回頭給你做一個吧。”
靳澄“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不用。”
沈蔚初接過手機,低着頭看着手機鏈說:“月底我估計就要走了,留個紀念吧!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不過都是我自己做的,我給公司的人都做了,給你做個不一樣的。”
話是這麽說,其實考慮的也是,靳澄畢竟是老板,也送一樣的總覺得不太好。
靳澄都覺得自己沒出息了,居然被一句“不一樣”給安慰到了。脾氣一下子就軟下來了,再一想到沈蔚初說月底就要走,表情又一下子就變得很難言喻了。雖然他不會承認,但是不想讓沈蔚初走是真的。
如果一開始沈蔚初跟他說自己将來的打算,他肯定不會這樣強留人的,當初不會,現在就更加不會了。
人有更好的前程,有更廣闊的天空,他憑什麽去攔他?
“我十幾歲的時候很皮,跟家裏鬧了點矛盾離家出走了,我一直以為是我脾氣的緣故才會變成這樣,後來才明白,比起脾氣來,我更應該多補充點別的東西。”沈蔚初頭低得很低,“我打算回去後,再報個班學點東西,考個學校。”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認真的跟靳澄聊自己的事,雖然他也猜到了靳澄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了,但是這麽敞開的聊還是第一次。他第一次辭職的時候确實是打算出去學點東西,也會努力的讓師父原諒自己。他還年輕,要學的東西很多很多,并不想讓自己的人生在這裏就止步。
沈蔚初并不是沒有計劃的人,只是這些計劃因為靳澄已經推遲到現在了。
聽到這裏,靳澄明白,沈蔚初是走定了,他留不住。他現在清楚了對方非走不可的理由,根本沒有理由去留對方。
靳澄沒有說話,一個轉身直接倒在床上,“我睡二十分鐘。”
沈蔚初愣了一下,“不去劇組了?”
“二十分鐘後喊我,遲到了,你去道歉。”靳澄閉上了眼睛,心裏亂的跟煮粥一樣。
很多感情會在離別之刻湧了出來,對方要走,他不舍,對方以後的世界沒有自己了,他不允許。
再傻的人也知道這是怎樣一種情緒。靳澄從來沒像現在這樣感謝自己一張黑臉走天下,誰也看不透他的情緒。
二十分鐘,靳澄并沒睡着,倒是因為前天晚上太過緊張一直沒睡好的沈蔚初歪在一旁睡着了。一開始還是坐在床邊玩手機,後來就開始打瞌睡,困到不行的時候已經顧不上床上還有別人,直接占據了一個小角落歪下去了。
靳澄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發出細小的鼾聲了,身體也有越睡越開的趨勢,胳膊都搭到靳澄身上來了。靳澄扭頭看着躺在身邊的人,沒心沒肺的樣子看着鬧心。伸手抓着對方幾乎要搭到他胸口的手放到身側,并沒松開。
沈蔚初睡得很沉,根本沒發現到這些事。大夏天的空調房最适合睡覺了,他感覺這陣子都沒這麽舒服的睡過覺,舒服的翻身往靳澄這邊靠了靠,順勢握緊了靳澄的手。
靳澄仰躺在床上,嘆氣,今年怕是真的犯太歲了,栽在這個小王八蛋手上。
沈蔚初毫無自知,居然拉着他的胳膊抱在了懷裏。靳澄覺得好笑,伸手去揉了揉沈蔚初的頭發,覺得這樣的人,有點可愛,幾乎是本能的,湊了過去在對方額頭印下一吻。
滿足的跟着睡過去了。
說好的二十分鐘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靳澄是被電話的震動聲給吵醒的,眼睛都沒睜開就迷迷糊糊的去摸手機,摸了半天感覺不對勁才睜開眼,發現摸的居然是個大活人。
估計是空調打的太低,大活人這會正縮在他懷裏,貼的特別的緊,胳膊摸起來都是冰的。
沈蔚初也動了一下,跟着伸手去摸電話,摸了半天也不得要領,倒是把靳澄給惹毛了,往哪裏摸???
手機震動了半天沒人接自己挂斷了,沈蔚初拍拍靳澄的胸口,順手摟住他的腰,迷迷糊糊地說:“再睡會。”
還嘀咕了一句,好冷。
靳澄認命拉過被子把人蓋住,躺在那裏思考人生。
并沒有思考多久的人生,房間的門被打開了。剛睡醒反應遲鈍的人都沒來得及起身,門口的人已經進來了,就這樣站在床前。
寧舟下午的時候接到靳澄新助理的電話,說靳澄失蹤了,他急匆匆地離開劇組的時候電話也沒帶,助理以為他到點會回來,結果到點拍攝的時候人也沒出現,沒有電話聯系不上人,打沈蔚初的電話也沒人接。本來看了直播還以為兩個人在一起,結果兩個人都聯系不上,助理開始擔心了,兩個人不會打起來了吧!
當即就聯系了寧舟。
寧舟倒不擔心靳澄會失蹤,倒是對小助理擔心他會跟沈蔚初打起來這件事比較擔心,他主要是擔心靳澄太過于沖動,倒不擔心他會吃虧,沈蔚初的小身板絕對是打不過靳澄的。
新助理因為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慌的不知所措。寧舟趕過來的時候新助理已經給沈蔚初打了無數個電話了,一直都沒人接。
寧舟倒是很冷靜,過來第一件事就是回酒店找人。不過他擔心萬一兩個人如果真的在酒店的話,場面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所以也沒帶別人。也虧得他沒帶別人過來,眼前這一幕如果被別人看到了,估計明天娛樂圈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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