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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手機挂件,沈蔚初做了很久, 刻廢了好多木料, 最後還是在小師叔的指導下完成的, 手指都磨出了好幾個泡,但是還是被師兄弟們吐槽,做的什麽玩意。
因為沈蔚初用木頭雕了個濃縮版的不爽貓。
也就是靳澄的代表臉。
在這個不爽貓的挂件下面他還挂了個小牌子,上面刻着“我超兇”三個字。刻的時候, 沈蔚初自己都因為沒忍住笑刻壞了好幾塊木塊,還挨了小師叔好幾下扇子。
他其實也沒把握這個東西真的能送出去, 本來想着靳澄要是來看演出就把這個送給他, 至于送不送的出去另算,送出去會不會被對方直接丢進垃圾桶也另算,他就沒想到他根本就找不到可以送的機會。
靳澄看着這個手機挂墜,不誇張,他真的想把眼前的人翻過來,扒掉褲子暴打一頓。
哪怕送一塊爛木頭也好過送這玩意。
“不……不要……嗎?”沈蔚初覺得手有點酸, 想往回縮。
靳澄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腕,把手機拿了過來,一個“要”字說的咬牙切齒,人家都有的東西, 就他沒有,像話嗎?
沈蔚初低着頭坐在那裏, 看着靳澄去下挂墜挂在自己手上, 然後才滿意的笑了。
靳澄不爽地拿腳去踢沈蔚初, “現在高興了?”
沈蔚初的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
靳澄嘆氣,半躺在那裏,拉過沈蔚初的手握着,一根一根手指捏着,然後問他,“你……既然從小就開始說相聲,為什麽要跑過來做我的助理?”
這個問題,靳澄真的從知道沈蔚初的事後就想問了,一直沒找到機會。
哪裏知道這個問題一問出來,又給自己找了不自在。
沈蔚初喝多了,不鬧事的事,人還特別的老實,有問必答,“因為……你脾氣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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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澄額頭開始爆青筋了,差點就這樣就這力把沈蔚初的手指給捏斷了。這真的……不能冷靜,還是得暴打一頓才行。
沈蔚初想了一下,開始不受控制的倒豆子,手也沒抽回來,倒是拉這靳澄的手到自己跟前了,跟一邊說話,一邊跟靳澄的手指玩起來了,“我……師父……說我脾氣差,一輩子都收斂不了……說不好相聲……讓我早點改行。”
說着說着聲音都哽咽起來了,靳澄那股子氣被沈蔚初這可憐兮兮的樣子給壓下去了,看着他這幅樣子,心中一動,手已經不受控制的拉過沈蔚初的手,慢慢地放到唇邊,輕輕的在手背上親了一口,然後視線移到了沈蔚初的臉上……
沈蔚初也就這麽愣愣地看着靳澄,不知道他明不明白靳澄的意思,靳澄被沈蔚初盯的心裏也開始緊張,他試着起身靠近沈蔚初,總覺得兩個人的視線糾纏在一起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男人和男人之前是什麽樣子,靳澄也不懂,但是他知道人和人直接一個給彼此一個信號能發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可就在他以為兩個人有戲,他都要湊到沈蔚初跟前的時候,以為兩個人可以順利的親到一起的時候,沈蔚初抽出自己的手照着靳澄額頭就是一下,力氣很大,直接把靳澄給拍回去了。
靳澄差點沒背過氣去,說好做個好人,他一下子又差點着了沈蔚初的道,這人自己誘惑了自己,又狠狠把自己推開,簡直沒道理到極致了。
他倒是也忘了,沈蔚初這會根本就沒有理智可言。
把人拍回去的沈蔚初不解風情的繼續說:“我……我就不信邪……怎麽收斂不了……我要收就能收。”
靳澄不知道這跟自己有什麽關系,他還在為剛剛那個失敗的親吻而懊惱,對于沈蔚初的故事他已經沒有興趣聽了,他不想做好人了,他想做很壞很壞的人,甚至顧不得未來的持續發展了。直接把人推倒,強來,反正對方現在喝多了,根本就沒有抵抗他的力氣。
這一股子不可理喻的沖動,被沈蔚初斷斷續續的話給澆了個透心涼。
人沈蔚初還沒說完,“然後……澄哥你……在劇組撿到了我……問我要不要跟你……我想,我要是能跟着娛樂圈脾氣最壞的人混個幾年……我什麽性子收斂不了……”
不行,還得做好人,人也還得揍!靳澄起身了……
知道真相的靳澄真的想給自己也來一頓胖揍,好好的,瞎問什麽。
沈蔚初那邊一開話匣子已經攔不住了,在靳澄懊惱自己為什麽要提這個問題的時候,沈蔚初已經開始說到自己小時候跟師父學藝的事。靳澄一個不留神,故事已經進展到他七歲帶着葉子霁在師父的扇面上畫王八,被師父一頓胖揍,屁股都揍開花了。
靳澄再一個不留神,故事已經進展到了沈蔚初十歲的時候,因為功課沒練好,好被師父罰在園子裏的牆角罰站,葉子霁也在,兩個人背對着師父面對着牆壁站着,一起偷偷的解開褲子對着牆壁尿尿,結果離牆壁太近尿了自己一腿,被師父發現了,又是一頓罰,兩個人整整對着牆壁站了一下午,褲子是濕的也就算了,那味道……
沈蔚初說着還鼻子都跟着皺起來了。
靳澄忍不住,這個叫葉子霁的已經在他的腦海裏被标記為五星級危險人物,要重點監控起來。還有沈蔚初這筆賬,他遲早要讨回來。
這邊靳澄開始冒火了,那邊沈蔚初還要說,一開口,葉子霁三個字就先出來了,靳澄忍無可忍的直接伸手捂住沈蔚初的嘴。沈蔚初的臉跟着鼓起來了,像是被灌滿氣一樣,傻的可愛。靳澄無奈的松開手,捏了捏沈蔚初的臉,“很晚了,先去洗澡。”
沈蔚初點了點頭,沒有動。
靳澄催了一遍,人還沒動。
不知道又要鬧什麽,靳澄也沒辦法,他又不能跟醉鬼置氣,要是真跟酒鬼發脾氣,那兩個人能吵到天亮。靳澄耐着性子蹲下來,問沈蔚初,“又怎麽了?”
沈蔚初低着頭在那裏嘀咕個不停,靳澄湊過去費很大勁才聽清楚,沈蔚初在說:“你還沒說……挂墜怎麽樣?我……做了好久的……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還給我,我很喜歡……”
靳澄蹲在沈蔚初旁邊聽着沈蔚初嘀咕,在沈蔚初嘀咕到第五遍的時候,他湊過去飛速的在他嘴上親了一口,丢下一句,“我很喜歡。”
除了那個禮物,他更喜歡送禮物的人。這個送禮物的人就像是被灰塵蓋住的禮物,他抹開灰塵看到的是一個被包裝好的禮物,他每打開一層包裝紙就會看到一張比先前更漂亮的包裝紙,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拆到禮物部分,目前看來,他真的很喜歡這一層一層拆開的包裝紙,每一層就是一個驚喜。
嘀咕聲戛然而止,沈蔚初擡頭看靳澄。靳澄反應奇快地飛速起身,用背對着沈蔚初,大長腿輕輕地碰了碰沈蔚初,“去洗澡!”
沈蔚初仰着頭看着靳澄,似乎并察覺到剛剛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還是聽話的準備起身,非常艱難地靠着靳澄的身體爬起來,又是抱腿又是拽胳膊,靳澄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魂穿了,為什麽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他仿佛不認識自己了,他居然能好脾氣到這個地步?沈蔚初真的在很大程度上擴大了他的容忍度。
沈蔚初費了很大勁才站了起來,站直後整個人都挂在靳澄背上了,喘着氣,頭都靠在靳澄的肩上了,他不想洗澡了,他想睡覺。
可是他一睜眼視線剛好到靳澄的耳朵上,那紅的都快滴血的耳尖……看着讓人有點失控,沈蔚初的自制力在他喝下那杯酒後就被拿走了了,他盯着靳澄那紅透的耳朵看了一會,實在是忍無可忍,他早就想摸了……
可沈蔚初的手正抱着靳澄的胳膊,他就靠着這股子力站在這裏,騰不出手有點着急,難得的靈機一動,他就踮起腳尖照着靳澄的耳尖舔了一口,這麽紅,應該是草莓味的吧?
靳澄感覺自己就在這一秒鐘被招惹的要自燃了,渾身的血液都熱的要發出咕咕的聲音了,他真的想做個好人,可是很顯然他的對手并不給他這個機會。以後不過了,今晚也要吃了這個小混蛋。
靳澄抓着沈蔚初抱着自己胳膊的手轉身打算直接把人扛去浴室,洗幹淨再吃。誰知道他一轉身背後的人的額頭就這麽用力地撞了過來,撞的他眼冒金星,都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沈蔚初捂着額頭,嘀嘀咕咕的朝着浴室進去了,“特麽的……這麽紅居然沒味道。”
靳澄一臉絕望地站在那裏,地獄空蕩蕩,沈蔚初在人間,太折磨人了。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聽起來應該沒問題,沒準洗完澡這個小混蛋會清醒很多,起碼像個人。靳澄嘆着氣去隔壁沖了個澡,回來的時候,沈蔚初已經穿着浴袍倒在他的床上了,懷裏還抱着他的兔子,頭發濕漉漉的。
靳澄嘆氣,欠他的,以後沈蔚初要是再喝酒,直接打死。
拿了吹風機靳澄小心翼翼地把沈蔚初的腦袋給托起來,人就順勢靠在他懷裏了,幫人把頭發給吹幹了,靳澄已經累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伺候喝多了的沈蔚初簡直比他在臺上又唱又跳兩個小時都累。沈蔚初懷裏的兔子在吹頭發的時候已經掉了,這會雙手已經不安分纏上了靳澄的腰。靳澄也懶得跟他計較,幹脆就這麽躺下了,這一覺睡得很甜。
夢裏面什麽都有,該吃的吃了,該揍的也揍了。一邊揍一邊吃也行。
第二天早上,靳澄一睜眼。
歷史總是這麽驚人的相似,靳澄看看自己床上比上一次還糟糕的情況,他對站在自己房門口的寧舟連“你聽我解釋”幾個字都懶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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