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家長
怡寶跑到樓梯下就站住了,擡頭喊道:“下來,背我上去。”
躲進浴室的花蓮乖乖地跑下來,背對怡寶彎下腰。
雖然家裏安了電梯,可枯燥的電梯哪有人肉來的有趣。
怡寶伸手在花蓮挺翹的屁股上面摸了一把,心裏暗嘆:經常運動的人肌肉就是緊實有彈性,摸起來滑不留手。
花蓮心虛不敢動,彎着腰等着,怡寶偏要不緊不慢地摸起來沒完,花蓮腿一軟,伸手扶住旁邊的扶梯,微喘着抱怨,“要上就快點,過一會兒洗澡水該涼了。”
“蠻聽話的嘛。”怡寶一只手不停,另一只手纏住花蓮的長發握住發根往後拉,迫使她擡頭,“那我不讓你随便打人你怎麽不聽?”
花蓮想反手抱住怡寶,但受姿勢限制碰不到,只能握着怡寶拉頭發的那只手碗不住摩挲,解釋道:“沒……沒随便……他也是……自家人……”
怡寶冷哼,斥道:“我看你是被他迷住了吧。”
花蓮吓得渾身一激靈,大熱天被盆冰水潑到一樣,從頭到腳都清醒了,連聲求饒:“沒有的事啊,我真的是看他被欺負的那麽慘太可憐了啊。”
“看他可憐?還說沒被他迷住?!”怡寶指尖揪着一團軟肉用力一掐,花蓮就覺得有道閃電順着尾椎骨直到頭頂的百會穴,嘭的炸開,腦子被震得嗡的一下,逼得眼裏迸出淚花。
花蓮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婉約起來,“沒……莫須有……”
“收起你那無知的同情心。”怡寶冷酷地說:“怡貝敢穿那麽騷出去浪,自然有他自保的本事,不要拿他當那些愚蠢的田園女權者。”
今天要不是花蓮攪局,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肯定會被玩的更慘,花蓮攪了局,間接救了那小子一命,而且看得出那句“自家人”很讨怡貝的歡心,可怡貝這人太危險,還是要花蓮離他遠點比較好。
“以後不準和他單獨見面,見面離他三米以外,他和你說什麽話都要告訴我,記住了嗎?”
到這節骨眼上,就算怡寶讓她三天不吃飯,花蓮也會應下來的,何況只是簡單的“約法三章”。
“嗯……嗯……”花蓮不住聲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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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事談完,怡寶單手從背後抱住花蓮,手指有意無意掠過她的胸口,軟下口氣嬌滴滴地說:“花花最好了,人家好喜歡你哦,喜歡得都 ‘無法自拔’了。”
花蓮本就筋酥腿軟,被花蓮整個身子一壓,頓時撲倒在樓梯的臺階上,爬都爬不起來。
“背我上樓啊,人家今天 ‘幹’活好累的。”怡寶趴在花蓮身上,對着她的耳朵輕聲漫語,呼出的熱氣吹着花蓮的脖頸癢癢的,柔軟的唇若有若無地碰着花蓮的耳垂。
“呃……”花蓮有些為難,覺得這事難度比較高。
“要不要嘛~”怡寶撒嬌,在花蓮的背上亂扭。
“要、要!”花蓮連聲答應,背着怡寶,艱難地一步一步往上爬,不時地發出哼唧哼唧的聲音。
好在樓梯的臺階上鋪着厚實的地毯,膝蓋并不會很痛,怡寶也沒真的讓她背着,只是虛虛地伏在她的背後,隔着衣服在她背上蹭來蹭去。
饒是如此,十幾個臺階,竟然爬了二十幾分鐘才爬完,花蓮累得渾身酸軟,直接僵着四肢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啊,你不是很會打嘛?怎麽被我幹的趴下起不來了?”怡貝得意地笑了,捧起花蓮的臉,與她目光對視,溫柔地問道:“不準再随便和人打架,記住了嗎?”
花蓮已經累得渾身酸軟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點點頭表示記住了——這種體驗太刺激,怕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乖~”怡寶美滋滋地親了花蓮一口,然後呸的吐了一下,皺眉道:“都是香辣雞翅的味道,去刷牙!”
***
花蓮是心裏藏不住話的人,也不屑藏,晚上睡覺的時候到底問出來了,“寶寶,剛才我看見你哭了。”
“嗯……”怡寶都已經快睡着了,翻了個身背對花蓮,“大概是提到我媽了吧。”
花蓮知道怡寶不想說實話,頓了一下,還是伸手摟住怡寶,低聲說道:“你不要在意我借給你的錢,我不需要你還的。”
怡寶拍拍她的手,哼笑一聲,心說:并沒有打算還,還完錢還有什麽理由賴着你。
花蓮以為她不信,畢竟這世界上只想往出借錢不想往回要的人太少。
“我是說真的,錢財本就是身外之物,我留着也沒什麽用,能幫到你是最好不過的。”花蓮的手臂緊了緊,“我這人命不好,走到哪兒都能惹麻煩,什麽時候你煩了,我會自己走的。”
等了一會兒,怡寶還是沒有答話,花蓮起身看了下,怡寶已經睡過去了,剛才的話也不知道聽到沒聽到。
第二天一大清早門鈴就響個不停,怡寶猜是怡貝又來煩人,惱怒地踹了花蓮一腳讓她去開門,猛地又想起昨天剛說過不讓花蓮和怡貝單獨見面,只好按下要起身的花蓮,自己披上外衣下樓開門。
開門前不忘沖樓上喊話:“花花,趕緊起來,收拾好毛再見客。”
怡寶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打開了房門,門外站着一個人,背映霞光萬丈的朝陽,險些閃瞎她的雙眼。
“寶寶。”怡寶媽推推新作的發型,妝容精致的臉堆滿了完美的笑,“你怎麽搬家也不告訴媽媽一聲啊。”
怡寶媽進門以後立刻對怡寶家的衛生狀況做出了真實并尖刻的評價,“呦,這怎麽這麽髒,你看這坑裏都是灰!”
怡寶媽摸了一把花式造型的花崗岩茶幾,怒吼。
在客廳轉了一圈,又啧啧嘆道:“這套房子不錯,很寬敞,樓上是卧室嗎?”
結果走到樓梯下面的時候,怡寶媽跟見鬼了一樣尖叫起來:“天,地毯上都是什麽髒東西?!你家狗怎麽沒訓練好啊!”
“媽。”怡寶忍着氣小聲回答,“我家沒養狗。”
“你還敢撒謊?”怡寶媽點着怡寶的腦門教訓道:“我剛才都聽到你喊 ‘花花’了。”
“你看看。”怡寶媽指着樓梯上鋪的地毯上面的污漬念叨:“你看這個污漬,從下面一直淋到上面,肯定是狗吃完東西沒擦嘴。”
“您別說了。”怡寶捂臉,這不是昨天晚上太累沒來得及收拾嘛,果然不能做壞事,做一次就被抓到了。
怡寶媽越說越氣,“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老祖宗說:男不養貓,女不養狗,你們養了不說,還不教育好,真是造孽啊。”
“誰來了?”花蓮砰砰砰跑了出來,站在樓梯頂端笑嘻嘻地看着怡寶媽,“這位漂亮姐姐是誰啊,我好久沒見過說話這麽中氣十足的人了。”
說完,飛奔下樓,拉着怡寶媽的手問好,“大姐好。”
怡寶從手指縫望過去,花蓮确實是精心打扮過的,頭發梳得直直的,披散在肩頭,身上穿着及膝的白裙,上面印滿了桃心,裙擺上是一圈粉紅色的紗質蝴蝶結——頭幾天買的“青春風”的打折衣服。
花蓮本來長的就臉小,再穿上這麽青春(幼稚)的衣服,簡直就是個發育太着急了的小蘿莉。
怡寶媽一看就喜歡上了,笑道:“這孩子誰家的啊,真會說話。”
“她是我……”怡寶想說同學、朋友、甚至是打工的,萬萬沒想到花蓮在關鍵時候機智地搶答了。
“我是幹她的妹妹啊。”
怡寶瞬間有被雷劈的感覺,呆滞地看向怡寶媽,沒想到怡寶媽被逗得哈哈大笑,“這孩子,說話真有趣,幹妹妹就幹妹妹,還幹她的妹妹。”
怡寶陪笑道:“是啊,真是太(他媽)有趣了。”
站在怡寶媽的身後給花蓮打手勢,殺雞抹脖似的叫她不要亂說話。
怡寶媽還在端詳花蓮,笑着說:“現在家家孩子少,幹妹妹就跟親妹妹一樣,以後有什麽事情也好互相照料。”
“嗯。”花蓮大方地與她對視,點頭答道:“幹姐姐每次都不忘親妹妹。”
怡寶簡直都要氣暈過去了,怡寶媽還在那邊附和,“對啊,你們要好好相處,就像一家人一樣。”
花蓮憨厚地笑了起來,又恍然道:“我想起來了。”
一指樓梯上的污漬,“這個是我……”
怡寶在怡寶媽身後連連擺手,示意花蓮不要再說了,可惜花蓮根本沒往她那裏看。
“……昨天晚上……”花蓮繼續說。
怡寶雙手向天扭動如章魚爪,就如絕望的人在對老天無聲吶喊。
“……偷吃……”
怡寶徹底放棄跪倒在地。
“……冰淇淋弄上去的。”怡寶終于說完,看向怡寶,奇怪地問道:“你怎麽趴到地上去了。”
怡寶趴在地上,對着花蓮豎起了右手中指。
怡寶媽回頭對怡寶怒道:“你這是幹什麽?這麽大了,還一點兒正經樣子都沒有。”
花蓮以為怡寶在問候她母親,秉承着禮尚往來,對怡寶媽的後背豎起兩根中指。
怡寶無力地從地上爬起來,“剛才地上有根頭發,我想撿起來。”
“哎呀,我在這兒呢,哪裏用得着你打掃。”花蓮飛奔過去把花蓮扶到沙發上坐好,轉身拎出一桶水,拿着刷子一層層的刷樓梯。
怡寶媽心裏高興,嘴上客氣,“你看這怎麽使得,你來這裏是客,叫個保潔過來做好了。”
“那多浪費錢啊。”花蓮一邊吭哧吭哧刷着,一邊答道:“多做點活沒關系的,就當鍛煉身體了。”
怡寶媽贊道:“真是個好孩子。”
客廳唯一的單人沙發被怡寶坐了,怡寶虛弱地扶着額頭,一副快要死了的樣子,怡寶媽只好坐在一旁的秀墩上,說起了真正來意,“你啊,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找個好人家嫁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挑了個樸實的內容提要,只有一直追文的人才會看到這裏吧~
調查說女女性福度最高,深以為然,不停的話,大概可以一直做下去
大概是上天對需要忍耐懷孕生子這樣痛苦沉重的事的女人一種補償吧。
小劇場:
花蓮:為什麽一定要在樓梯上?很難打掃的,再說萬一滾下去怎麽辦?
怡寶:力氣小,換個地方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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