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母親林芳

沈流年的電話挂斷，林語的心冷不丁的顫了顫，她握緊手機，指尖泛白，眼眶微紅，心裏的委屈是如何也瞞不住的寫在臉上，盡管心潮澎湃，她盡力将那股情緒壓制下去。沈流年說的很對，如果他還想留在莫沉身邊，就不應該給莫沉惹任何麻煩。但……之餘他是否是小三這個身份，她覺得只要莫沉說不是，那便不是。

……

下午母親林芳和她通了電話。她照常回答自己在學校上課，待遇很好，将自己照顧的也很好，盡量不讓母親擔心。可到了晚上，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情，又一次被攪翻了。

近兩年未見得母親，竟是找上了門。林芳仍舊穿着兩年前的那套湖藍色的外套，手上拎着約有五年歷史的灰色布包 ，與兩年前相比較，林芳看起來或許只是面色蒼老了幾分，其他一切未變。“媽，你 你怎麽來了？”不由得林語開口說話，林芳走進屋子，眸光順着屋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林芳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細線，一雙眸子是說不出的憤懑，接着是聲聲質問：“你不是說在學校上課嗎？不是住在學校宿舍嗎？學校宿舍的條件這麽好，給你們教師一人發了一個別墅？”天知道，林芳是如何蹒跚着步子走進這一片富人區，門衛險些将她當成叫花子趕出去。“我……我……”她心虛到嘴巴打結，腦中一片空白，更找不到可以搪塞的理由。

驀得，重重的兩耳光打在她的臉上。林語白皙的臉頰上立即凸顯了幾道鮮紅的印子。

“我當外面那些人在風言風語，可如今事實擺在我的面前，你讓我的臉面往哪裏放！如果你還記得我是你媽，那麽你就應該記得當初你是為什麽只有媽媽沒有爸爸的，你就那麽賤，賤到去當別人的小三，去破壞別人的家庭！”林芳怒不可遏，臉上的褶皺擰成了一團，那是說不出的痛心。林芳25歲的時候以為丈夫的背叛離婚，獨自撫養林語長大，這期間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吃了多少苦，林語心知肚明。林語連忙解釋：“不是，我沒有，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我們領了證，結了婚的……”她至今不知道自己與莫沉領的結婚證是真是假，一番話說出來，自己也沒有絲毫的底氣。“你怎麽這麽糊塗啊，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憑什麽會和你結婚，你拿什麽和身價小姐比？你究竟有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看你年輕漂亮，就将你當做玩具，玩膩了之後呢，你又能得到什麽？還是說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其實也只是為了錢？”“不是，我不是為了錢，我也不需要那麽多錢。”吃飽穿暖就行，她向來性子平淡，無欲無求，這一點林芳很清楚。林語能夠留在這裏的唯一理由，莫不是愛慘了那個人。林芳眼眶紅了，做過苦活兒的中年女人鬓角已然是蒼白一片，他低頭，驟然瞥見林語手腕上的傷疤，心尖一刺，唰的一瞬，女人的眼淚變掉了出來。林語手腕上的傷疤在林芳手腕上也有，二十幾年的時間過去，那傷疤也沒能消除。林芳哽咽着嗓子，多的話也說不出來，脊背佝偻了起來，竟是猛地跪在了地上。林語連忙去扶，額頭處是緊皺的川字，衆是沒能忍住哭出聲：“媽，你別這樣，你起來，別這樣……”“小語，當媽求你，現在就跟媽媽一起回家，不要在這住了，那個男人攀不起，那個女人你也惹不起，已經進了一次監獄，你還想再進去嗎？”林芳知道林語這兩年都經歷了什麽，更知道林語其實過得并不好，，她是生氣，但更多的是心疼。那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又怎麽舍得她不好。可林語怎麽甘心，她深愛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接受她，他又怎麽能夠棄他而去。“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告訴你，我和他是真心相愛，我們真的結婚了，沈流年與他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