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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鶴飛當真說到做到,将圍巾鋪開了蓋在身上睡覺,只是圍巾下面是他,他又要摟着王寅,熱的王寅半夜直冒汗,本能的要往外推陸鶴飛。陸鶴飛不幹,雙手雙腳纏的更緊,王寅掙了兩下沒掙開,實在太困,就着這黏黏糊糊又睡着了。

這樣睡覺的姿勢不好受,王寅去了公司都覺得身上不利索,于渃涵看他的眼神都非常暧昧,像是笑他晝夜宣淫。

李德明的項目趕在了年底正式啓動,他專門做了一個選角的綜藝來鋪熱度。而受衆對象也并不是那些所謂的“素人”,而是已經有演繹經歷但是不紅的小藝人。因為李德明認為,在這個階段的小藝人其中不乏有許多有實力但是由于資源等等限制條件沒有成名的,也有勾心鬥角使盡手段都沒有成功上位的,這樣一群人的“求生欲”是非常強的,也許可能會成為一個爆點。

他做電影先要摻和一手綜藝,王寅覺得這事兒有點亂,不過他又覺得李德明拍腦袋想出來的這個節目倒是非常契合當下的大環境,觀衆就喜歡看戲,越是愛恨交織奔放喧鬧越是好看。王寅跟于渃涵商量了商量,決定電影不投了,轉投這個綜藝。他跟李德明有私交,先試給他灌了一大碗迷魂湯,然後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自己這邊不光出錢,還可以出整套的策劃方案以及後續營銷。李德明一合計這基本上就是找了個承制方,省去了很多麻煩,有人掏錢他是樂意的,這事兒就這麽一拍大腿決定了。

不過王寅可不是白掏錢,他要求李德明在決賽圈裏給他幾個位置,不說到底最後能不能參演電影,流量他是要的。李德明覺得問題不大,所以也就答應了他。

王寅回去用之前注冊的空頭公司去專門投的這個項目,法人也并不是擇栖的高層,所以看上去二者之間沒什麽關系,也方便擇栖往裏面塞人。

不過至于送誰去,王寅是不管的,在他看來捧誰都是捧,只要能在初賽圈混出來名堂的,他都願意給一個機會。企劃是現在公司內部過的,他們自己會針對想要報名的藝人有一圈篩選,這都是後話,王寅就負責到時候簽個字,其餘的他也懶得過問。

畢竟比起這種賺點零錢的活計,花枕流帶來的新消息才叫他把這兩年來壓在心口上的那個石頭給稍微的搬開一點。

他們合作的虛拟偶像的人工智能項目不出意外的話明年第一季度就可以上公測,仿佛萬裏長征終于要走到最後了,只要沒死透就總有翻身的機會,只是個中心酸不足為外人道也就是了。

王寅覺得只要過去這個年,就仿佛一切都将是新的開始。可惜眼前他手頭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沒什麽空暇去思考年後的事情。他很忙,陸鶴飛似乎比他更忙,兩個人本應當是蜜裏調油的戀愛期,可是正八經兒的在一起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

王辰也忙,忙着學語言上課申學校。他之前底子就很好,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來複習,他沒有出國讀書經濟上的困擾,只管全力以赴去申請最好的學校。這樣一來,他就沒什麽時間在家裏呆着,跟王寅見面時間少,也就少了許多情感波折。

這樣一來王寅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孤家寡人,小傍家兒沒空理他,親弟弟也對他不聞不問,頓時倍感人生凄涼。

好不容易挨到一個周末,陸鶴飛才有時間約王寅,兩人在外面吃飯,王寅等了好半天才等到陸鶴飛風塵仆仆的來,他今日穿的比較休閑,但是脖子上圍着王寅送給他的圍巾,不那麽搭,勝在陸鶴飛自己襯衣服。

王寅覺得心中一股暖流,給陸鶴飛倒了一杯熱水,說:“這麽忙呢?”

“嗯。”陸鶴飛點頭,雙手握着杯子,“年底你不忙麽?我忙着找錢,很麻煩。”

王寅奇怪的說:“你找什麽錢?跟你哥要啊。”

“不是一回事兒。”陸鶴飛似乎不打算跟王寅透底,翻着菜單說,“先點菜吧,我餓了。”

“那你看看喜歡吃什麽。”

“其實我想吃你做的飯。”陸鶴飛随意說道,“好久沒吃過了,你現在都不動手的麽?”

王寅笑道:“那回頭你自己寫菜譜,我抽空給你擺一桌。不過話先說好,你可得都吃了。”

“那你少做點。”陸鶴飛建議,“跟之前一樣,每一樣都做少點,多很多樣,我争取多吃點。”

“你怎麽想的這麽好?”王寅說,“你過年是在北京還是回香港?”

“我想在北京。”陸鶴飛說,“但是今年沒辦法,得去香港,雖然我跟周瀾的關系也就那樣,不過樣子也要裝一裝的。”

王寅說:“我倒是挺奇怪的,周瀾那手眼通天的能力,總不至于不知道你跟我之間種種吧,還是你在從中作梗?”

陸鶴飛說:“我不是說了麽,我不能确定現在是什麽問題,不過我覺得這都不重要,他愛怎樣怎樣,管的了一時,還管的了一世麽?”

王寅笑着問:“你不怕他給你使絆子?”

陸鶴飛朝王寅抛了個媚眼:“我這不是還有你呢麽。”

王寅笑着接了下來,但是嘴上說:“我可惹不起周瀾,你看他之前把我弄的多慘呀,怕了怕了。再說了,我也養不起你呀,你可別給我捅簍子。”

“你放心。”陸鶴飛說,“哪兒能再叫你傷筋動骨?”

“小飛。”王寅握住了陸鶴飛的手說,“別冒險做過激的事情,不值當的。”

陸鶴飛說:“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擔心,沒事的。”

王寅撓了一下他的手心,問:“你這個小孩子,叫我怎麽信你?”

“前一陣還說我長大了,現在又說我是小孩子。”陸鶴飛笑道,“你怎麽一天一個樣兒?還是就不準我進步了?

“沒有沒有,我可沒那個意思。”王寅擺手說,“我當然是希望你好,不要做以卵擊石的事情。不過你既然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我就不攔着你。”

“王寅,你變了。”陸鶴飛說,“你怎麽就突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呢?我當你恨誰都是要置于死地的,還是你唯獨恨死了我?”

“唯獨對你,恨死了也是因為愛死了。”王寅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現在還是休生養息的時間,不到算賬的時候呢。”

“不說這個了,搞的好像吃飯也要談工作一樣。”陸鶴飛換了個話題,“你突然問我過年的事兒幹嘛?是想讓我留在北京?”

王寅拿腔捏調地說:“哎,可不麽,大過年的誰不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

“那你覺得王辰能受得了?”陸鶴飛說,“一頓飯而已,你可別給他找不痛快了。”

“哎呀我們小飛這麽體貼別人呢?”王寅笑出了聲兒,“可是總得接受現實吧,王辰沒你想的那麽小心眼。”

陸鶴飛說:“對,就我小心眼。你跟王辰住在一起我都受不了,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沒辦法,你以為我能對他置若罔聞?”

若是放在以前,陸鶴飛這幅小肚雞腸的模樣一定會叫王寅教育,但現在王寅之覺得他可愛,說什麽都覺得開心愉悅,心裏自然而然便想寵愛他。

大約情人眼裏出西施就是這個道理。并非是樣貌上的美化,連帶那些放在別人身上絕對不能忍受的行為和習慣,都變成美的了。

二人就只有這麽一頓飯相處的功夫,走時,陸鶴飛問王寅:“你是回家麽?”

“不然呢?要不咱們夜店蹦迪去?”王寅開玩笑說。

“那你還是乖乖回家吧。”陸鶴飛說,“別出去鬼混。”

“小飛,你該過生日了。”王寅說,“想要什麽?”

陸鶴飛把下巴壓在王寅的肩膀上,摟着他的腰說:“這麽簡單還問,你故意的吧。”

王寅馬馬虎虎地說:“我就随便一問。”

他當然要給陸鶴飛準備生日禮物。一般年長的男人給比自己年輕的對象挑選禮物有這麽幾種傾向。第一、寓意希望對方以此受到靈感成長;第二、投其所好,讨他開心;第三、我喜歡什麽就送你什麽,管你喜不喜歡。王寅想來想去,陸鶴飛又什麽都不缺,這禮物準備起來就很費心思了。

陸鶴飛生日那天本來兩人是有約的,但是陸鶴飛臨時有事情要飛外地,實在是分身乏術,王寅也理解他,這頓飯就沒吃成。王寅趕着陸鶴飛出門之前給他叫了個閃送,把自己精心為他準備的禮物送了過去。

不是什麽大物件,陸鶴飛拿在手裏掂量了掂量,猜不透王寅送的是什麽。他小心翼翼的拆開,裏面是一個精致的盒子,盒子裏面放着一枚章。陸鶴飛好奇,拿出來看,他不懂玉石材料,這枚章看上去樣子普通,但拿在手裏的感覺就與衆不同。章上刻了他的名字,規規矩矩四四方方,印在紙上都顯得嚴肅端莊。

他迫不及待的給王寅打電話,王寅問:“你還沒上飛機呢?”

“一會兒出門。”陸鶴飛說,“東西收到了。”

“喜歡麽?”

“喜歡。”陸鶴飛說,“挺……挺有意思的,為什麽送我這個?”

王寅說:“叫你以後一諾千金。”

陸鶴飛沉默了一會兒,別別扭扭地說:“你就不能送我點別的麽?下次送我戒指好不好?”

王寅說:“難道不是該你送我麽?”

陸鶴飛說:“我沒錢。”

王寅問道:“那你錢去哪兒了?”

“攢着有用。”陸鶴飛說,“就是得你送我才行!”

王寅說:“兔崽子把章給我還回來!”

“不!”陸鶴飛說,“我不跟你說話了,趕飛機去了!”

他“啪”的把電話挂了,王寅吹胡子瞪眼沒了後文。其實今天花枕流也應該回美國去了,不過有件事兒攔住了他。

小花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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