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他出門竟還戴着。
真是奇怪。
寺廟建在山上,有一段山路要走,但天公不作美,在一行人正要踏上山路時,偏偏下起雨來。山路遇雨就變得泥濘不堪,車夫和侍衛也不敢用皇上的命做賭注冒險上山,于是找了個地方先歇了下來,中途所經過的離山路不遠的小茶棚成為最好的去處。
在小二端上茶水後,蕭以僮閑來無事便喝了一口,卻沒想到這味道出乎她意料的好。
下意識地向身旁的楊至修推薦,蕭以僮為他也倒了杯,笑道:“皇上嘗嘗看。”
一旁站着的權生忙湊過來,作勢要驗毒,卻被楊至修制止。
他一言不發地抿了一口茶。
同一壺茶,她都已經喝了,他做那些事反而多此一舉。
蕭以僮眨眨眼,像是沒看到權生的動作,直望着楊至修:“好喝嗎?”
“嗯。”楊至修颔首。
蕭以僮笑笑,起身到茶棚的老板娘身旁,指着那邊的茶壺:“不知這是何茶?”
“姑娘說笑了。”老板娘知道這群人必然是非富即貴,也不敢誇大其詞,笑答,“不過是些鄉野粗茶,哪裏有什麽姓名。”
蕭以僮笑意更深幾分:“甚好。”
她話說完便回到楊至修身邊坐下,又輕輕喝一口茶,笑容卻是一直不曾消失。
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孕育出這屬于自然的饋贈,而老板娘泡茶時也沒用什麽特別的手法,保留了新鮮茶葉最原始的清香,實在別有一番滋味。
經過多年的察言觀色,權生覺得此刻的皇上心情應該還不錯,便讨好地笑道:“這茶既是無名,那皇上何不贈它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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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賜名,何其榮耀。
楊至修沒有開口,權生自知失言,也不再說話。
蕭以僮那在權生問話時略做收斂的笑容又重回臉上。
不賜名正合她意。
他太懂她了,或者說——
蕭以僮又擡眸看身旁的人一眼。
——他們太像了。
在茶棚坐了好一會兒,天晴了。一行人回到安放馬匹和馬車的地方,楊至修卻翻身上馬,向蕭以僮伸出一只手。
大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沒一會兒太陽就普照大地。蕭以僮擡頭看他,陽光映得他整個人都在發光,卻又不會刺到她的眼睛。
她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自己的手卻早已放到他手中。兩人一配合,她便穩穩坐在馬上,坐在他懷裏。
這下她也能正面感受陽光了。
陽光照在蕭以僮身上,她有點困,閉上眼,往身後帶着淡淡橘葉香的懷抱靠了靠。
她也不知道這種下意識的習慣是什麽時候養成的。
一大早出宮,卻因為那一場雨天色快暗才到達寺廟。在看望太後之後,蕭以僮便和蕭以棠一起在寺廟裏轉轉。
“說吧,你和皇上是怎麽回事?”蕭以棠面帶笑意。
蕭以僮也調侃:“那姐姐和方才那名男子又是何關系?”
剛才她們看到一個男子,而蕭以棠竟與對方點頭示意。
“哪裏有什麽關系。”蕭以棠笑,“那是你之前提拔的洛城。他感念你的恩情,幫了我幾次忙。”
“是嗎?那可是不妙。”蕭以僮眨眨眼,“我提拔他也有報答權公公的意思,姐姐如今受他恩惠,可是欠他了。”
蕭以棠從未想到這一層,不由得愣了一下。
蕭以僮笑笑。
沒想過回報......可是很危險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也沒想過回報楊至修。
大抵也是同樣危險。
回報一事暫且不提,蕭以僮卻是給楊至修添麻煩了。
她病倒了。
和太後娘娘極為相似的症狀,卻要更加嚴重一些。
楊至修又跟禦醫們一起商量對策,可蕭以僮的病來勢洶洶,所有人都不知道上次的法子能否有效。
按理說太後娘娘的病應該不會傳染才是,禦醫們也不知道軒妃娘娘怎麽去了一趟寺廟就患了這麽嚴重的病,但他們知道皇上很是看重軒妃娘娘,若是真的治不好,那他們的下場可就難說了。于是禦醫們一個兩個整天眉頭緊鎖,把蕭以僮的病看得比什麽都重。
但還是比不上楊至修的重視。
他白日裏要上朝,處理政務,晚上便來守着蕭以僮,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了解此事的人都十分震驚,要知道皇上平時可是很忙的,這般過度操勞,就連太後生病也不曾有過。
這軒妃娘娘何許人也,竟得了這份殊榮。
即是蕭母因女兒生病這段時間時常入宮,聽說此事也驚訝不已。所以哪怕她懷疑自己女兒生病與楊至修身邊的女人有關,卻也沒說什麽。
這麽重視,定會還個公道。
也不知道當初同意二女兒進宮到底是對是錯,難道還真是孽緣不成。
蕭母幽幽嘆息。
第11頁
越來越像他
蕭以僮醒來是好幾天後的事。
雖然楊至修在夜裏來照顧蕭以僮的事做得隐蔽,知道的人也不算很多,可她本人還是有些清楚的。
楊至修當晚來到蕭以僮寝屋的時候,正看到她靠在床頭笑着看着他,眼中光芒流轉,亮得吓人。
楊至修走到她床邊坐下,沒有任何異樣,開口:“沒人說你醒了。”
蕭以僮臉色還是有些白,人卻是笑眯眯的:“臣妾想給皇上一個驚喜。”
楊至修沒說話。
他大概猜得到她是故意在這兒等他,怕他白天知道她醒了夜裏就不來了。那些顧及到他要來而在外面守着不進來的丫鬟倒是給她行了方便,讓她好整以暇地等他來。
事實也确實如此。
楊至修指着屋中某處空蕩的地方,問蕭以僮:“之前放在那的花草是誰帶來的?”
蕭以僮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像是明白過來,仔細回想一番,道:“那是太後娘娘後邊園子裏的花草,我之前向太後娘娘讨要了幾次,她老人家見我喜歡便叫人時不時送些過來。”
至于是由哪些人送,這就不用她多言了。
聞言,楊至修沉默了一會兒,似是在想什麽,擡眼卻見蕭以僮仍是看着他,說了句:“那些東西有問題。”
蕭以僮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在想她是不是做錯了。他已經這麽累了,她卻為驗證自己的猜想又讓他來一次,實在有些過分。
他大概有好幾天沒合眼了吧。
忽略掉心中那股隐秘的心疼,蕭以僮沒有在花草的問題上有過多糾結:“不知皇上今夜可否歇在此處?”
楊至修并沒有拒絕。
“皇上。”見他往上次睡過的小榻走去,蕭以僮叫住他,微微笑着,“臣妾的病不傳染。”
楊至修幾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不想她因為什麽別的原因做出這樣的邀請,可他也不想拒絕她。
看出楊至修的猶豫,蕭以僮還是沒有放棄:“皇上身上的橘葉香很好聞。”
沒有想太多,楊至修又回到她床邊,将外衣脫下來遞給她,人卻是又去到小榻了。
蕭以僮抱着衣服,整個人都愣愣的。
良久,她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她只是覺得睡小榻不如睡床舒适而已。再說了,在同一張床上睡一晚上也沒什麽,她現在對于重新做回女官好像也不是很熱衷了。
只是沒想到他原則性這麽強。
低頭嗅着衣服上淡淡的橘葉香,蕭以僮輕輕笑起來。
對她的喜好一清二楚,精通醫道,原則性極強......
蕭以僮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吊墜。
——跟亞年實在太像了。
那晚之後楊至修沒有在晚上到訪過。沒多久,蕭以僮聽說意嫔和念棋以謀害太後和軒妃的罪名被關進牢裏,當天楊至修便來找她了。
“你想怎麽處置?”楊至修将選擇權交到她手上。
“皇上決定便是。”蕭以僮笑着對他說,頓了一下,又道,“不過臣妾希望皇上能将行刑時間推遲些。”
楊至修看着她,想了一下便明白過來。
過段時間是他的生辰。
一室寂靜,蕭以僮聽到楊至修低聲應了下——
“嗯。”
太後和蕭以棠回宮了,但兩人一回宮便流言四起。人人都說泠嫔在外面找了男人給皇上戴綠帽子。
聽到這些傳言,蕭以僮面不改色。她相信蕭以棠,即使是有個洛城在她身邊晃悠,她也絕不會頂着皇上妃嫔的身份在外面私相授受。只是蕭以僮還是怕楊至修會不高興,畢竟蕭以棠還是他名義上的嫔妃,這樣的流言傳出來總歸讓他面上不好看。
所以她又去找他了。
上次是因為想出宮,這次是去試探一下他的想法。不過幸好,她還将宮女們制好的要獻給楊至修的衣服帶過去了,總算沒那麽紮眼。
“皇上。”蕭以僮為楊至修整理領口,緩緩道,“泠嫔的事......”
楊至修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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