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蘇慕羽正在出雲國接待來使的行宮裏,同衛毅謙二人把酒言歡,忽然有侍從奉上信匣。

“誰的信?”蘇慕羽眯起了狹長的狐貍眼,打量了一番那個信匣,狐疑問道。

“出雲國鳳婉公主。”侍從畢恭畢敬答曰。

二人相觑一眼,蘇慕羽放下酒杯。

他展開信紙細細看了起來,沉吟片刻,對那侍從道:“且去告訴鳳婉公主,此事孤應下了。”

* * *

宮裏流言四起,說皇八公主風氣敗壞,還未出閣,便在宮裏私自豢養面首。

在皇後出面,不痛不癢的處罰了幾個亂嚼舌根的下人後,這流言愈傳愈烈,愈發難聽起來。

伴櫻齋的一衆宮婢們都為自己主子鳴不平,可惜沒人願意相信。

站在庭院裏,韶千櫻望着一樹一樹的緋櫻花,有些花枝甚至伸出了伴櫻齋的宮牆之外,她盯着盯着,就有些恍惚出神了。

“公主,公主!”一名伴櫻齋內服侍的宮婢,急慌慌的跑進伴櫻齋的院子裏,一連疊聲喚她,“您快暫時回避一下,中宮那邊似乎來人要請公主您過去!”

還怕她不來呢。

韶千櫻嘴角一勾,沒有溫度的笑了一笑,略一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過片刻間,皇後身邊的心腹大宮女就已經帶了人,傲慢的堵在了伴櫻齋宮門前,韶千櫻識得這人,這宮女是華傾國昔年的陪嫁丫頭,珮環。

“皇後娘娘口谕,八公主德行有虧,即刻前往昭陽宮內靜心思過。”

韶千櫻也沒跪也沒動,仍是站在庭院裏看花的閑适姿态,“本宮是哪裏德行有虧?不知能否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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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公主,非要奴将話說的明白嗎?”珮環故意拉高聲,好讓衆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您竟敢在宮中私自豢養面首。這可是穢亂宮闱的大罪啊!陛下現在就在昭陽宮,等着您的解釋呢。”

她得意的像一只花孔雀一般,擋着門,在門口來回走了兩步,生怕韶千櫻跑了一樣。“請吧,鳳婉公主?”

韶千櫻嘲諷的輕笑一聲。

旋即便側首:“你們所有人都留在這裏,不必跟來。”

說着她向外走去,珮環卻喝止她,“慢着!”

旋即她背着手繞着韶千櫻走了兩圈,冷冷一笑,“八公主殿下,我們還要請一位人跟你一起走呢!”

說着振臂一呼,“來啊,給我搜!”

韶千櫻仿佛就跟看滑稽的跳梁小醜戲一般,重新走到樹下石凳邊,甚至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很是自得其樂的看着她們這麽折騰。

“……沒有。”

裏三層外三層搜過,反倒是近衛所的夜靜淵被驚動,也跟着到了前院。侍衛們咬着牙禀報。

“什麽?!沒有?!怎麽可能!”珮環難以置信。

怎麽可能?!她們命人裏三層外三層的盯住了伴櫻齋,便是連只麻雀出去都知道,這麽一個大活人,他們明明昨日還在夜護院中看見那人——他怎麽出去的?!還是在這種天羅地網的盯梢中神不知鬼不覺的走掉的?!

“你是想找,所謂本宮豢養的面首?”韶千櫻放下茶杯,“本宮沒有的東西,本宮倒是想看看你們怎麽能強行搜出來。珮環,我可以再給你一盞茶的時間繼續搜。”

她向殿屋的方向,微微擡了擡下巴,紫瞳中是似笑非笑的諷刺。

珮環不知怎的突然感覺一陣心驚,好像自己的舉動,這位鳳婉公主都是了然于胸的。

她瞬間堆起一個谄媚的笑容,“八公主殿下這話說的,皇後娘娘也是擔心公主殿下壞了閨譽,想要為公主殿下維護一二罷了。”

這等泥腿子,韶千櫻還不屑與她多說。她起身,身後跟着珮環等一衆人浩浩蕩蕩就去了中宮昭陽宮。

甫一踏進昭陽宮,嘉元帝韶向晚已經在上座,一衆後妃們坐在下首,韶千櫻緩緩環視了一下,宮妃們一半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兒大,也有少數人對自己報以憐憫的視線,剩下的大半數則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視若無睹。

韶千櫻規規矩矩行了禮,然後便等着聽她們……唱戲。

第一個當出頭鳥的,果然是蘇貴人。她聲音嬌軟,嗲嗲的道:“鳳婉公主,我出雲國向來最重規矩禮節,可是最近宮裏這風聲,這流言蜚語起的呀,可是很夠嗆呢!怎麽的都于公主閨譽有損,所以我們特意叫你來,是想與你說道一二的。”

這蘇貴人入宮晚,比她也大不了幾歲,竟還端着長輩架子要蹬鼻子上臉的做自己義理上的母親呢!無非就是想借機踩自己兩腳罷了。

看起來上次的宮宴,她還是沒得到足夠的教訓,所以不長記性。韶千櫻在心裏冷笑着腹诽。

活該此人只能當個跳梁小醜一樣的醜角兒。

韶千櫻眨眨眼,面上無辜道:“蘇娘娘說什麽呢?千櫻怎的一句也聽不懂。”

俪妃年慧以手掩嘴,手上緋紅色的丹蔻奪目非常,她咯咯笑了起來:“八公主不知道呀?也難怪,這宮裏傳聞可是荒誕呢,他們都謠傳說,八公主悄悄養了一個面首在自己的宮裏呢。你說,好笑不好笑?”

韶千櫻也扯開嘴角跟着笑了笑,從容對答:“既是謠傳,俪娘娘笑過就好。現下這怎麽,竟是要追究的樣子?”

坐在嘉元帝手邊的皇後,華傾國,溫溫柔柔道:“千櫻,怎麽說我同你母妃也是嫡庶姐妹,算是你的小姨,事關你的名節大事,你的未來夫婿又是扶黎的蘇衛帝,若是傳到他耳中,那定然是不好開罪的,所以咱們一家人得趕緊關起門來解決了這件事才好啊。”

“皇後娘娘所言甚是。”韶千櫻點頭,“那不知道今日叫我來,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呢?”

皇後一窒,怎麽?你打算裝傻到底?不見棺材不掉淚!她在心底冷冷一哼,這次她可是做足了準備,要置其于萬劫不複。現下,可容不得你狡辯。

“千櫻啊,”她口吻溫和慈藹,“有人說,在你的伴櫻齋內有男子走動,此事可是真的?”

韶千櫻點頭,“自然是真的。”

還不及衆人反應,她已經笑意盈盈看向上首嘉元帝,“父皇日前賞賜給我的夜護,實在是盡心盡力,還為千櫻擋了兩次刺殺,千櫻這條命都是夜護保住的,父皇可要好好賞賜夜護。”

誰跟你說那個什麽勞什子夜護夜靜淵了?!

皇後一口氣差點兒沒背過去。她壓下暴躁,再度扯開一個近乎于陰森的笑容:“千櫻這就是在裝糊塗了,本宮說的,可不是你身邊那位夜護。”

韶千櫻側頭,“怎麽,不是說夜護,那是誰?”

“這不就是在問公主您是誰嗎!”蘇貴人口快,得到了嘉元帝的一記冷眼,她連忙讪讪縮回座位上。

嘉元帝教人辨不清喜怒,臉色陰沉沉的坐在上首處,拇指和食指有一下沒一下的互相摩挲着。

對于這件事情,他并不相信自己這個一向不起眼的女兒會這麽做,而且日前他手上收到一封書信……但他也想借此機會,看看這阖宮上下,究竟都是哪些人在鬧亂子。

“怎麽,聽蘇娘娘的意思,蘇娘娘是相信,千櫻宮裏豢養着其他外男做面首的謠言了?”韶千櫻秀眉微微一皺,含怒帶惱的望向蘇貴人。

“下面的人亂嚼舌頭也就罷了,蘇娘娘身為貴人,竟也如此質疑千櫻作為女子的閨譽?”

她輕飄飄的說着,眼底忿惱。

“那蘇娘娘說說,千櫻的宮裏,究竟是有哪位外男呢?!剛剛珮環可是帶着人搜遍了伴櫻齋,一個人也沒帶回來呢!”

華傾國心裏一沉,立刻看向珮環,後者膽怯的悄悄沖她搖了搖頭。

捉賊要拿贓,抓奸要成雙。

這道理華傾國是再清楚不過了,眼下另一個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就眼皮子直跳,總覺得這次是肯定扳不倒這個邪門兒了的八公主的了!

此時殿外傳來聲音,有人邁進殿來,“呦,看來是來得不巧了,出雲國君這是在料理事務?”

來者正是扶黎衛帝,蘇慕羽。

嘉元帝原本嚴肅的神情稍霁,警告性的環視四周宮嫔一眼後,從龍座上起身,“在議論家常而已,衛帝不必介懷,找孤是有何要事麽?”

“正是,關于自出雲前往扶黎的驿站以及糧道,我朝丞相已經傳來文書特來邀出雲國君共商大事。”蘇慕羽施施然說。

他身後跟着的二人,一人是衛毅謙,另一人嘉元帝則看着眼生得很,只見那人忽的出聲:“日前多謝公主救命之恩,奈何有要事纏身不願拖累公主,就未正式向公主辭行,不想今日在此遇到。多謝公主!”

韶千櫻聞言也笑着對他行了禮。

皇後身邊早就已經準備好是用來指認外男的那名侍衛此時忽然出聲:“……就是他!住在鳳婉公主的宮室裏!我親眼看到的!”

華傾國一瞬間已經意識到,自己大勢已去。

這人站在蘇衛帝身後,說明身份絕對不同尋常!現在這種時候,這個蠢材竟然指認對方,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仔細還要累得自己被陛下懷疑。

她立刻呵斥:“大膽!兩國君王面前,有你置喙的份兒嗎!”

那侍衛迅速意識到不對,撲通一聲跪下。

而此時,嘉元帝也細細打量了一下那人,不期然便聯想到了自己多日以前就收到的各種消息和那封書信。

那封書信正是朔方戰王親筆所寫,言辭懇切的感謝自己的八女兒韶千櫻出手搭救了她還讓他住在她的宮裏秘密養傷,來日回到扶黎定當重謝報答雲雲,他當時并沒真的放在心上。

現下所有的事昭然若揭的串聯在一起,韶向晚也在這宮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麽久了,哪裏不曉得有人這是借題發揮,意圖借他之手或是借謠言的東風,傷害他的愛女。

韶向晚露出一個恍然的神色,“你就是朔方戰王啊?久聞戰王軍功赫赫,乃是大丈夫也!”

說着,他親切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旋即冷冷側目向那侍衛:“亂嚼舌根,拖下去罰二十廷杖!”

料理完那侍衛,韶向晚才再度道:“不過你方才卻是謝孤的愛女……不如大大方方告訴諸位,你是所為何謝?”

戰王,風烈遙身上是漠北男兒的随性不羁,他哈哈一笑,“烈遙遭遇追殺,承蒙鳳婉公主和夜護相救,請來醫者秘密為烈遙養傷,還讓烈遙叨擾在公主宮內的近衛所住下,烈遙實在感激!”

頓了頓,他複言:“……不過烈遙不是傷勢乍好便給陛下修書去信了嗎?陛下怎麽……”

立刻他就像是明白了什麽一樣,連忙行禮,“呀!出雲國君恕罪,烈遙是個粗人,沒那麽多彎彎繞繞,想來是陛下愛女心切,不想損傷公主閨譽。我可聽說,這出雲國啊,不比我們漠北豪放,女子注重名節的不得了。烈遙也是思及此,因此傷勢一好,便悄悄走了,還望公主恕烈遙無禮!大恩大德,烈遙是一定會報答鳳婉……公主的!”

最後幾句,他是看着韶千櫻,對她說的,韶千櫻也點點頭,“戰王不必多禮。”

“請恕臣多嘴,”衛毅謙忽然插話,“似乎戰王閣下給鳳婉公主帶來了不小的困擾,是不是您該對此解釋一下?”

蘇慕羽配合的接上自己下屬的話:“哦,發生了什麽?”

衛毅謙道:“臣聽聞,有謠言說八公主……咳,宮室有外男,于名節有損,想來就是戰王閣下了。”

“……烈遙無意傷害了公主的閨譽,還請出雲國君處罰!”說着,風烈遙迅速的單膝跪地行禮。

韶向晚連連擺手,示意身邊大監趕緊扶起人家:“只是謠言,現在澄清了不就好了麽?”說着便以眼神示意韶千櫻趕緊也寬慰人家兩句,畢竟人家貴為朔方親王,在朔方地位僅次于他們的王,即可汗,之下。

韶千櫻颔首,“戰王閣下不必挂懷于心,況且,”她側目瞧向那些宮妃們,“各位娘娘們聚在這裏,正是在為千櫻辟謠找對策呢。如今戰王殿下親自出面說明,謠言定會不攻自破的更快了。”

一衆宮妃們連連諾諾稱是。

韶千櫻忽然道:“父皇,千櫻有一事好生奇怪。”

兩位帝王齊齊側目看她。

“不知是誰人這樣天天盯着千櫻的伴櫻齋呢?就連戰王殿下受重傷在千櫻這裏養傷這樣的消息都能傳的這麽難聽。”

她說着,目光先是看向皇後,再是轉向年慧,微微笑了一笑,繼續說:

“若非千櫻身邊有夜護在,怕是這會兒千櫻早就沒命在了。又是刺殺又是外男的,真是令千櫻好生害怕啊。”

韶向晚怔了一怔,目光若有所思瞟過上首二女,厲色一露而逝,旋即道:“夜護盡心,自然是要賞夜護的。”

蘇慕羽則是在聽聞“夜護”二字時,眯了一眯眸子,狹長的狐貍眼晦暗不清,教人窺探不清楚他究竟想了些什麽,下一刻他恢複了光風霁月的溫和書生模樣,道:“夜護此人甚有能耐,陛下好眼光。”

旋即又開始了新的一波帝王商業互吹模式。

韶千櫻有些無力的在心底嘆了口氣。

她心裏清楚,父皇只表彰夜靜淵的功,卻不提其他,就是仍然不打算深入追究的意思了。

她這個父皇,就是一個喜歡和稀泥的爛好人,總覺得這次敲打敲打人家下次肯定不會再犯,脾氣好的簡直沒有救了的。

可是她自己心裏清楚着呢,年慧和皇後這二人的狠毒,哪裏是敲打震懾就能了事的?只怕是不死不休了。

但是韶千櫻細細一究,發現自己心裏也沒有絲毫怪她父皇的想法。反倒是……更加同情自己的父皇了。

她父皇這個爛好人前世是造了什麽孽,才會有這麽蛇鼠一窩的吓人後宮啊?!

既然靠不了父皇,還是那句話。

萬事靠自己。

韶千櫻擡頭大大方方看向年慧和皇後,維持着一個公主應有的高傲矜貴的儀态,冷冷地睥睨了二人一眼,幹脆利落的轉身離去。

她身後,皇後伸手撫了撫自己頭上的東珠後冠,冷冷一笑。年慧則漫不經心的吹了吹指甲,打量着那嫣紅,嗤笑一聲。

陛下都不打算對她們嚴加追究到底了。

那韶千櫻,不過一個八公主而已,能把她們怎麽樣?

這次沒扳倒你韶千櫻,下次可就不好說了,你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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