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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不知道,此時正在使臣行宮內等候韶千櫻和姬夜真回來的浮桑,從一名黑衣男子手中接過一封書信。

“禮央殿下還好嗎?”浮桑問那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沉默不言,只是颔首表示,好。

浮桑便小心翼翼的拆開那封信,作為公主的侍婢,她也是能識文斷字,知書達理的,因此看信并不費事兒。

她看罷,嘴角彎起,漾出一抹乖巧而滿足的笑容,擡頭看向對面男子,從袖中抽出一封早就寫好并且貼身佩戴的回信遞給他,猶豫片刻後,輕聲道:“大人可否稍等?我還有一樣物事想勞煩大人幫我帶給禮央殿下。”

黑衣男子點頭,浮桑便轉回屋,很快便拿回來一個小小的布包遞過去。

男子将那封信和布包都貼心口放好,身形一掠,便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浮桑一人站在原地,她小心翼翼的将信折疊好,貼于胸口放好後,轉身輕巧的回屋繼續做着灑掃的活計兒去了。

* * *

第二日,姬夜真再去找韶千櫻時,毫不意外的吃了個閉門羹。他摸摸鼻子,倒也是沒介意,哈哈一笑,便……翻窗戶去了。

韶千櫻正坐在窗下,閑得無聊到發慌的地步,只能謄抄佛經詩書了。春日惠風和暢,晨光熹微,外面的風裏都帶着花朵草木的清馨香氣,因此她也幹脆大開着窗戶,一面欣賞風景一面信手抄抄書練練字。

浮桑進來同她說姬夜真已經被拒之門外走掉了時,韶千櫻是不滿的。

“才拒絕了一下下,他就走了嗎?”

她放下毛筆,很是不滿的向浮桑确認道。

浮桑有些懵:“不是您說不要見他,要打發走人家的嗎?靜淵太子不走,您要他怎樣?”

韶千櫻不高興,卻又說不清自己心裏的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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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她別過頭去,委屈的咬着唇,看向窗外——

一道蒼藍色的身形一掠,青年已經單膝蹲跪在窗框上,一手扶着窗沿,笑意吟吟打招呼:“早上好,千櫻。”

……

韶千櫻吃驚的瞠大眼,不自覺小嘴微微張開,她很快回過神來,連忙閉上了自己的嘴。

身後的浮桑臉上比她更驚訝,嘴張得都能塞下去一個雞蛋了。

“你,你怎麽……”韶千櫻看他,有些楞呆呆。

她很快反應過來,“我不是說了嗎?不見你!”

“嗯,你不來見我,我就來見你了啊!”姬夜真從窗上敏捷的翻進來,随意的坐到她對面的矮榻邊,隔着小案幾同她對視。“今天天氣這麽好,不想一同出去走走嗎?”

“你昨天就用這個理由诓我出去的!”韶千櫻控訴。

姬夜真笑,“我聽說扶黎王城裏有家百年老號,他家的桂花茶蜜小圓子特別好吃,我已經命歌舒和芷蘿去買了。”

難怪一大早起來就不見芷蘿了,韶千櫻了然的點頭,随即突然反應過來,繼續控訴:“你怎麽使喚我的侍婢!”

“難道你不想吃嗎?若不是芷蘿,而是歌舒捧着送過來,扶黎蘇衛帝難道不會……”姬夜真故意拖長語調。

說的倒是冠冕堂皇,很有道理,韶千櫻瞥他一眼,撇撇嘴,“那你怎麽還來,還這麽明目張膽從窗戶翻進來——你不怕蘇衛帝懷疑你我二人有私啊?”

“我還巴不得趕緊坐實了這一條呢!”姬夜真笑。

前後矛盾,淨詭辯!

韶千櫻不滿,一扁嘴。

“好好好,實話說,芷蘿是因為許久未見她兄長,故而我就命她和歌舒一起去了,正好順便敘個舊,沒有事先征求你的意見,是我不對。”姬夜真舉雙手投降。

這還差不多!

“所以怎麽樣,要不要一同出去走走啊?回來就有桂花茶蜜小圓子吃了。”姬夜真繼續道。

“可,去哪裏走走?”

姬夜真想了想,道:“扶黎王城後有座山,名為淮陰山,我帶你縱馬去那邊玩一圈?”

韶千櫻眼睛一亮,點頭。

* * *

“陛下。”衛毅謙快步進了宮殿內,向上首蘇慕羽拱手,“衛家軍來奏,發現有大涴刺客混入,想來是為刺殺靜淵太子而來,今日靜淵太子似乎僅帶着自己的近衛出了王城,往淮陰山去了。那些刺客蠢蠢欲動,看來要借此機會下手了。”

“輕騎去淮陰山了?”蘇慕羽道,“這正是一個探看一番靜淵太子實力的大好機會……我們走!靜淵太子可不能死在我們的地盤上,到了必要的時候,你和你的人就出手。”

“明白。”衛毅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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