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系統X系統五

第5章 收徒

“大當家的。”

大當家的？只見那肉掌毫不留情的劈下，墨雲君兩眼一翻，當即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墨雲君驚喜的發現，他修為居然連越兩級成功突破至煉氣四層，堪堪有了俗世二流高手的實力。

“你醒了。”那男童神色複雜的看着墨雲君：“我聽說你叫龍日天。”

龍X天什麽的，現在想來，滿滿的中二之氣，墨雲君尴尬一笑，道：“我叫墨雲君。”

男童一陣訝異,又問:“你可是來自信陽的書生？”

信陽一說，自然是胡茬的，但這男童一見面就一堆問題，墨雲君自認沒有替人答疑解惑的的義務，他暗用靈力，解開身上的麻繩，問道：“我聽說這山上有一叫做龍傲天的兄臺，你可認識？”他有些懷疑這位喚作龍傲天的可能來自于現實世界。

那男童瞪大了眼睛，為防止墨雲君逃跑，那麻繩足有嬰兒手腕大小，是黑風寨最牢實的一根麻繩，他只聽說這次的正君是來自信陽的書生，雖然手無縛雞之力，但好在皮粗肉厚受得了折騰，又是上京趕考的書生，學識過人，更重要的是有一張俊秀非凡的臉，很受寨主喜歡。

沒想到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更重要的是,這位高人也姓墨,名字和他極其相似,指不定是他流落在外的親人，男童有些激動，忙道：“我就是龍傲天，不過這名字是我胡茬騙他們的。”

他抱住墨雲君的大腿，已然沒有了方才那種傍裝高人一等的桀骜，只聽他說道：“高人你可一定要救我脫離苦海啊！”

墨雲君挑眉：“我和你非親非故，憑什麽救你脫離苦海？那些人的厲害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男童急了，聽說那惡婆娘看中了他的美貌，再過一年半載，待他長大了，有意将他收作第十四房夫侍，不是沒有試圖逃跑過，奈何他人小勢弱，逃一次便被抓一次，當家的拿他當耗子消遣，對貓捉老鼠的游戲有幾分興致，再加上他生得好，每次逃跑後被抓回來不但沒有受到絲毫懲罰，反而會多得幾顆方糖，次數多了，便被當做有意吸引那惡婆娘的注意力，為了不被繼續誤會，再加上對自己的實力有了深刻的理解，從此便歇了那份靠自己逃出去的心思。

他年紀小，卻也知天下熙壤皆為利往的道理，思索片刻便道：“高人有所不知，我真名喚作墨雲月，乃墨雲城城主之子，一個月前路過黑風山，不料被黑風山上的強盜看上強行擄上了黑風山，高人若是能救下雲月，他日雲月必有重謝。”

墨雲月雖是城主之子，卻從小流落在外，對于所謂的城主爹素未蒙面，雖不知城主為何突然要接他回墨雲城，但墨雲月向來有自知之明，就憑派來接他的人幾下就被打倒，再加上他被擄多日，也不見墨雲城派人前來救援 ，依此可見，他在那位城主心中恐怕沒甚份量。

墨雲月心中沒底，高人恐怕不像一般人那樣好騙，他露出一個笑，讓自己盡量顯得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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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墨雲月？”墨雲君仔細打量眼前的男童，這就是世界男主，今後會送白蓮不少機緣的男主，白蓮搶奪了原主的主角光環，那他奪白蓮男主也稱得上‘禮尚往來’，當下便興了拐帶墨雲月的心思：“那些盜匪的厲害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不一定能救你出去。”

這是答應了？墨雲月心中大喜，忙道：“雲月曾試圖從黑風山脫身。”他大方一笑，毫無尴尬之色：“逃了幾次雖未成功，卻僥幸熟知了黑風山的地形，絕計不會拖了高人後腿。”

墨雲君樂了，劇情中風光霁月的厚道男主，沒想到是個厚臉皮的。

紅燭帳暖，窗上，門上，凡是可以貼東西的地方無不貼着一張張刺眼的大紅喜字，自己的身上穿着大紅色的嫁衣，墨雲君心中湧上一絲驚恐，他可不想和朱珠結下因果。

更重要的是原主若是知道他的身體就這樣被嫁出去了，非得宰了他不可。

墨雲君心中還存着一絲僥幸，三兩下扒掉嫁衣問道：“我已經和朱珠拜堂成親？”

“高人放心，寨主命雲月替高人試衣，沒想到前正君留下的衣服高人穿着也合适，寨主大喜，定下三日後再行大禮。”墨雲月向四處看了看，湊近墨雲君耳側壓低聲音：“據說三日後是一個難得的黃道吉日，宜嫁娶，寨主心儀于高人，當場決定今後絕不再娶正君。”

墨雲月猶豫了片刻，忍不住勸道：“高人切勿被區區正君之位迷惑，據雲月所知，光是正君，寨主就娶過三十七任，況且……”墨雲月憋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道：“雲月不過幼學之年，那厮竟想納雲月為夫侍，簡直禽獸不如。”

朱珠雖然又醜又肥，但看上去絕對不過桃李年華，放在現代也就一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沒想到還真能強悍到娶那麽多任前夫，現在更是連兒童都不放過，還真是禽獸不如，他忙問：“雲月可知朱珠的三十七任前正君現在在何處？”

“雲，雲月……”墨雲月一愣，耳根紅得發燙，他沒命享福的娘喚他小兔崽子賠錢貨，每天非打即罵，鄰居喚他野種，日漸月久，就無人知道他也是有名字的，鄰居家的小孩也是有樣學樣，高興的時候欺負一頓，不高興的時候狠揍一頓，他性子倔強不服軟又人單勢薄，至今未能成功揍回去，好在他經打，作為一個出氣筒，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現在。

墨雲月時常夢想着，如果誰能溫柔呼喚一聲他的名字，如果……墨雲月咧了咧嘴，高人喚他雲月呢。

看了眼表情怪異的墨雲月墨雲君只當他不知，便不在意道：“雲月不知道也沒有關系。”

“高人誤會了。”他稍退半步，恭恭敬敬的朝墨雲君鞠了一躬，才壓低聲音繼續說道：“雲月自小盼着有朝一日有人能喚雲月的名字，今日終于得償所願，一時激動，還請高人見諒。”

還真是容易滿足了呢，用手揉了揉墨雲月松軟的頭發，寬慰道：“是我有求于雲月，即便你真的不知，我又怎會怪罪于你？”

墨雲月咧了咧嘴，重新湊到墨雲君耳側低聲說道：“雲月聽說寨主房中之事異于常人，往任正君都是因為受不住才一命嗚呼的。”

精-盡而亡？墨雲君腦中浮現出朱珠魁梧的身影，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窗外人影潺動，墨雲君湊近墨雲月耳側低聲道：“你方才也說了，朱珠有意納你為夫侍，依朱珠的厲害，此次你我若不能順利逃脫，恐怕也會落得和前正君一樣的下場，為了日後你我能順利逃脫，我得做些準備，雲月可有方法将外面的人支開？”

墨雲月猶豫了片刻才道：“雲月受寨主所托說服高人，高人若能傍裝答應娶寨主為妻，門外之人自會離去。”

墨雲君一嘆，修道之人哪能輕易許諾？即便是戲言，稍有不甚便會種下心魔，他道：“罷了，此事不可再說，你替我守好門，切勿讓任何人進來。”

墨雲月不解，不過是騙下人罷了，在他看來騙人如同吃飯，他騙的人多了去了，怎麽輪到高人這裏，就這麽困難?

想到接下來的時間都要和高人呆在一起，墨雲月二話不說，樂呵呵的闩好門，門很厚實門闩牢固，一時半會撞不開，為防萬一，墨雲月用紅木凳子抵住門，挺直着背坐在了上面，眼巴巴的看着墨雲君，那乖巧可人的模樣像極了虛心求救的莘莘學子。

墨雲君也不在意，從裏衣內襯的口袋中掏出乾坤袋，開始放開意識，乾坤袋中的空間很大，他對裏面的布置不是很熟悉，要想從裏面找出一件東西并不像某些話本所說的只要一動念頭就會馬上出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根據《五百年采藥三百年煉丹》全集之《丹方入門基礎》找全了十份煉制迷魂丹的材料。

材料找齊之後，墨雲君又花了點時間從乾坤袋中掏出了一口黑壓壓的鍋，據《五百年采藥三百年煉丹》全集之《煉丹器具大全》介紹，這種黑鍋是最低級的煉丹器具，适用于初學者，他用正合适。

迷魂丹作為修真界最低級的丹藥之一，煉制的方法極為簡單，放至鍋中，運用靈力和以木中火炒之，待時機成熟收丹即可。

反複試驗了數次之後，墨雲君眼巴巴的望着鍋中的一坨黑渣，這是第七次煉制了，再不成功，等糟蹋完餘後三份材料，再想煉制就必須得重新安排藥材。

眼看一夜轉眼即逝，天快亮了，哪還有如此好時機，奈何他道行不夠，每次即将收丹的時候，迷魂丹所散發出來的氣味最為濃郁，在那一瞬間他就會一整迷糊，以至于來不及收火而導致前工盡棄。

門外傳來擾人的鼾聲，看守的人早已睡去，墨雲月打了一個哈欠，他看墨雲君這模樣，知道他這次又失敗了，先前害怕打撓到高人幹事，墨雲月不出聲，這次，他忍不住問道：“高人這是要煉制什麽？”

“迷魂丹。”墨雲君簡單的向墨雲月解釋了一下迷魂丹的煉制原理，愁眉苦臉道：“這迷魂丹的煉制方法看着簡單，實則大有玄機，如果不能克服最後一刻即将成丹之時所散發的香氣迷惑，這迷魂丹恐怕是煉制不成了。”

俗世中有一種稱為迷魂湯的東西，能迷惑人心，讓受其影響的人短時間內心智懵懂不知外事，據說迷魂湯是由迷魂丹用水泡制而成。

因此墨雲月立即猜出了墨雲君的意圖，思及迷魂丹的煉制原理，他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但他一毛頭小兒的話高人豈會聽？貿然開口恐怕會冒犯了高人。

“有什麽事就說吧。”見不得墨雲月這般想說話又不敢說話的模樣，最後還是墨雲君忍不住問出了聲。

“雲月想着像高人這樣的世外高人是否也要烹食，我聽說仙人不食凡間五谷，可以騰雲駕霧呢。”墨雲月崇拜的望着墨雲君。

自己有幾斤幾兩墨雲君是知道的，他臉皮不夠厚，被人高看着實受之有愧，便如實說道：“我也是剛剛修煉，既不能騰雲駕霧，也不能忍口舌之欲，一日三餐是一頓都不能少，恐怕讓你失望了。”

“高人何必妄自菲薄？”墨雲月不贊同道：“在雲月看來，高人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也只有高人願意救雲月于水火。”其他仙人厲害與否又與他何幹？

見氣氛正好，他猛地一跪，連磕三個響頭，目光炯炯的望着墨雲君道：“雲月若能留在高人身邊，有幸得高人指點學之一二，此生死而無憾。”

墨雲君斟酌了片刻，自認自己雖然實際操作不行，理論知識還是有的，勉強可為人師，當即扶起墨雲月道：“如此，我便收了你這個徒兒。”

“愚徒拜謝師父。”

“雲月可不愚笨。”看了意味深長的看了墨雲月一眼，當局者迷，若非墨雲月提醒，他也不會想到要換一個方法煉藥。

作者有話要說：

幼學：10歲【人生十年曰幼，學。選自《禮記*曲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