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系統X系統十六

第16章 他想要你死

在看清白蓮的真面目之後，墨雲月以為自己可淡然，只是他沒想到，他所以為的無事，只是因為傷得太深。

喜歡的人接近他，只不過是為了利用他，甚至還打算在利用完他之後，将他千刀萬刮，墨雲月有種被背叛的感覺，而這個背叛他的人，是曾一度讓他想要引以為知己，付出過感情的人。

鮮血不斷的從他口中流出，丹田砰的一下破碎，身體內本就不算太充裕的靈氣消散無蹤，丹田處的萬年靈燧也開始失去光芒，好像要化為煙塵消散。

這一切，墨雲月将其歸咎于被白蓮背叛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因受不住而走火入魔。

墨雲月倒在地上，他感覺自己快要死了，腦海中閃過白蓮猙獰惡毒的面孔，閃過年幼時鄰居和養母的咒罵，閃過無知小兒的跟風欺淩，閃過黑風山的種種忍辱負重，也閃過墨雲城的點點滴滴，最後定格在一張只算得上清秀的臉龐上。

“師父，雲月就要死了嗎？”淚水從他的眼角滑過，墨雲月的嘴角帶着笑，這就是他短短的一生啊，最後卻發現如此不舍。

好不甘心，好不想死，而他卻只能等死，黑色的‘破鐵’變得格外刺眼，墨雲月只要一想到帶給他這一切厄運的白蓮，就恨不得将它扔得遠遠的。

他實在太虛弱了，算不上沉重的‘破鐵’怎麽也甩不出去，墨雲月大吐出一口鮮血，噴灑在黑沉的劍身上，染上點點血梅。

……

墨雲宗，不老峰。

黑色的寶劍發出嗡嗡嗡的響動，墨雲君冷淡的瞥了寶劍一眼，眼中閃過嫌惡。

剛剛不慎被黑劍割破手，被強行認主，劍有靈，一旦認主，很難甩掉。

想到此劍和白蓮的聯系，墨雲月只覺得糟心，寶劍越發躁動，另一把雙生劍的主人出事了，他的生命在流失。

沒有人會想去救一個注定的仇人，墨雲君轉身，眼不見為淨，黑劍直接飛到了他的面前。

嗡嗡嗡的響聲，吵得人心煩氣躁，明明是仇人有危險，自己卻心神不寧，好像不走這一趟，就會有什麽令人追悔不及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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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救他，就帶我去。”墨雲君咬咬牙，決定遵從自己的心意。

“師父，你來了，是雲月太想師父出現幻覺了嗎？”墨雲月咧嘴笑，黃昏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個人，在夕陽的襯托下，他踏着金輝而來，宛若救世的天神，墨雲月伸手，想要抓住最後的救贖：“師父救我，雲月不想死。”

“你既不想死，為何不保重好自己的身體，我說過沒有下次。”墨雲君抱住墨雲月，讓他靠在自己的懷裏。

丹田盡碎，經脈全毀，是誰這樣狠毒，他忍住怒氣，咬牙問：“是誰害你？”

墨雲月眷念的往墨雲君的懷裏擠了擠，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即使這是最後的幻覺雲月也認了，能死在師父的懷中，雲月此生無憾。”

“誰說你會死？”被糊了一聲血，若不是看他傷勢重，墨雲君還真想将墨雲月甩在一邊。

墨雲月留完‘遺言’就昏了過去，無法，墨雲君只好以口不哺之，将涅槃丹喂他服下。

瞥到不遠處的互相轉圈的兩把黑劍時，墨雲君整個人都僵住了，逆水流和藏劍不是一黑一白嗎？怎麽這兩把黑漆漆的劍是雙生劍，更滑稽的是，另一把劍的主人正是他的徒弟。

傳說，雙生劍是夫妻的劍，至于劍之間的感應，墨雲君已經充分見識到了。

再次醒來時，墨雲月已經被收拾幹淨，換上了舒适的新衣，看着不遠處的師父，墨雲月有種做夢的感覺，師父也來地府了嗎？

“師父！是誰害你？”墨雲月騰的一下坐起，向前撲去。

墨雲月太高估了自己，成為‘鬼’之後不知道躺了多少天，渾身無力，一個倒栽洋蔥，直接在地上滾了一個圈。

“徒兒的表演為師甚是喜歡，下次繼續努力。”墨雲君眉眼一松，都能這樣活潑了，想來是無事了。

“痛痛痛。”鬼會痛？墨雲月欣喜的掐了自己一把，好痛！

“我還活着，嘿嘿嘿。”他擡頭，看着墨雲君，笑得像個傻子：“師父，我還活着！”

“我墨雲君的徒弟，我不說死，誰敢讓你死？”墨雲君挑眉。

“師父你好霸氣。”身體迅速被靈氣充裕，墨雲君睜大雙眼，驚喜的發現，他破碎的丹田被修複，丹田睡着一拳頭大小的嬰兒，赫然就是在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成的元嬰了。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師父，雲月睡了多久了？”

“十年。”這十年間，不老峰徹底閉峰不見任何人，沒了白蓮的禍害，墨雲月氣運逆天，借由涅槃丹輔以萬年靈燧，一躍結成元嬰，現在萬年靈燧已經和墨雲月的元嬰結成一體，即使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也未必是墨雲月的對手。

十年，足夠很多事情的發生。

在和墨雲月分別之後，白蓮自認為不能太慣着墨雲月，單方面冷了墨雲月半個月，白蓮才再次來到靈潭，原以為墨雲月會在那裏滿心歡喜的等着他，日複一日的。

可是出乎白蓮意料的是，墨雲月并沒有來，他大概是覺得沒有希望放棄了吧，畢竟自己可是冷了他半個月。

白蓮有些懊惱，懊惱的同時又覺得墨雲月不識好歹，只不過區區半個月的時間，就等不下去了。

雖然惱恨，但是不停催促的系統已經容不得白蓮繼續端着，即使再痛恨墨雲月，他也不得不屈尊降貴的找他。

讓白蓮崩潰的是，當他兌換了多個光環，滿心期待的到達外門尋找墨雲月的時候，被告知查無此人。

怎麽可能！白蓮快要被氣瘋了，看着那群肮髒的低等人用垂涎的眼神看着他，白蓮恨不得殺人，此後，白蓮幾乎找遍了整個墨雲宗，都沒能找到墨雲月的蹤影，這個人好像從天地間消失了一般。

實在找不到人，白蓮無奈，只好轉移目标，數年之後，年輕一輩中，資質稍高，有點氣運的人都差不多被白蓮禍害了，白蓮眼光被養刁了，放不下臉找那些稍稍劣質的人，便把眼光盯向了墨雲宗的最強者，九峰之主們。

可自從空虛道人成功結成元嬰以來，各峰主相繼閉關，無論是哪一位峰主，白蓮就是想見上一面都難。

而以往最疼愛白蓮的空虛道人在自己成功結嬰之後，壽元得到了質的飛躍，對于傳承衣缽之事不再那麽心急，雖然空虛道人對白蓮還是不錯，但到底是不如以往。

白蓮自覺在空虛道人那裏受了慢待，對這個師父越發不滿，在接觸其他峰主無門之後，将目光放在了唯一能接觸的峰主，自己的師父身上。

能修煉至元嬰期的大能，其氣運自然不會很差，成功誘惑住空虛道人之後，白蓮得到了一筆不菲的氣運值，着實過上了一段如同以往一樣的舒心日子。

可是不是自己的東西總有用完的時候，前不久閉關的各峰主紛紛出關，那時白蓮早就兌換不起光環，沒了光環的加持，白蓮也不過是一個靈根出衆，長得比尋常人都要好看的普通人。

真正修真的人哪會在意這些外在。

這時，所有被白蓮禍害過的人紛紛醒悟，自從接觸白蓮之後，原本天資出衆的天驕諸事不順，大多在某些不盡相同的意外事件中廢了修為，最慘的一個要數某位峰主的嫡傳弟子，眼看就要沖擊金丹，只不過是喝了一口水，就将丹田給喝碎了。

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顆涅槃丹，這位弟子的一生算是到了盡頭。

墨雲月聽了，深覺當日自己丹田破碎是着了白蓮的道，對白蓮恨得不行，他哪知是因為自己身體承受不住萬年靈燧，而他又硬将靈燧壓制在丹田出才惹來後來的禍端。

“那白蓮就是空虛道人的弟子？徒兒當日因白蓮而丹田破碎，又因空虛道人而被紅炎老祖記恨，整日提醒吊膽，更是讓墨天奇無辜損命，這麽看來，他們師徒倆都是雲月的仇人。”

聽說此刻白蓮已經被各峰峰主捉住，正準備處置，空虛道人在被白蓮禍害之後，修為一落千丈，再也不複結嬰時的風光，想要維護白蓮也是有心無力。

“仇人的下場雲月怎麽能不去看看？師父可要一同前往。”

墨雲君心中後怕，沒想到強大如白蓮，有系統加持，最後卻被自己作到如此下場，若是他的系統同白蓮的系統一樣，那他是不是會成為下一個白蓮？

他有種預感，這個世界就快要結束了，欣然應允了墨雲月的提議。

“你是墨雲月。”白蓮被人綁在了柱子上，此刻的他一身狼狽，再也不複昔日的風光。

歷經十年，如今的墨雲月雖早就退去了昔日的稚嫩，長成了一個俊朗不凡的少年，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屬于天之驕子所特有的氣質，白蓮雙眼放空，曾幾何時，自己比現在的墨雲月還要出色得多得多，而現在，他只能遠遠的仰望着墨雲月。

看到墨雲月身邊的墨雲君，白蓮雙瞳緊縮，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同墨雲君認識？”

“他是我的師父，我最重要的人。”墨雲月不悅的看着白蓮。

“呵呵，怪不得我找不到你，原來你藏在墨雲君那個老不死那裏。”白蓮對墨雲月徹底不抱期望，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都是你，是你騙了我才害我落到現在的下場，現在我不好過你很得意是吧，你居然是墨雲君的弟子，你騙我。”白蓮開始歇斯底裏。

“我騙了你什麽？”墨雲月不解，他同白蓮總共就見過兩次，真要說騙，何曾不是白蓮隐瞞自己他空虛道人嫡傳弟子。

他要是早知道白蓮是空虛道人的弟子，是絕對不會将自己最寶貝的東西送出去的。

“這是你當日給我的洗髓丹，現在還給你，至于劍，已認我為主，不能歸還，你當日也毀了我最寶貝的東西，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這次就算了，今後不要讓我聽到你對我的師父不敬。”

白蓮聽了只覺得異常刺耳，他哈哈大笑：“當日那東西就是墨雲君送給你的吧，墨雲月我沒騙你，那東西裏面确實下了劇毒，你最重要的師父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