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南下治瘟疫
到了八月中旬,氣溫雖然沒有下降多少,但是日頭卻不像前幾天那樣毒辣,聞着淡淡的桂花香,享受着涼風拂面的惬意,歲月一片靜好。
寧玉回首前兩天的鄉試,真正是地獄一般,整天悶在咫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也就算了,吃住更是糟糕到了極點,沒日沒夜的思考、答題、奮筆疾書的謄寫卷子,巨大的壓力之下,就連自己這樣的習武之人,在體力上都有些力竭,更別說文弱無比的書生。
其實只有真正經歷過這些,才能明白其中的苦楚,寧玉每每想起這次秋闱,就不知覺得打了個寒顫,他現在尤為佩服那些白發蒼蒼,依舊年複一年考科舉的人;不說成績如何,單單那份毅力,也值得尊敬;他人或許只看到考中時的風光無限,卻很少有人明白,成功背後付出的艱辛,名落孫山時的無奈蕭索。
坐在臨水閣的窗前,閑看着靜波湖中,游來游去自在安然的金紅色錦鯉,寧玉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簡直比天堂還要舒适!
“玉兒,這幾天看起來休息的不錯!”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打斷了正處在無限遐想中的寧玉,回頭看去,正是這兩天一直沒見到面的姐姐,趕緊起身,答道,“謝謝姐姐的關心,我這兩天一直是吃了睡、睡了吃,就像豬一樣,想不恢複也不可能呀!再說了,姐姐你是知道的,我又不是真的文弱,只是有些勞累罷了!”
寧靜聽寧玉說到這兒,也就放下心來,好似又想到了什麽好事,随即滿眼帶笑的說道,“這鄉試才考三天,你就累成了這樣,我聽說會試可是要連續考九天,也不知道,到時候你該怎麽辦!”
“姐姐你就別笑話我了!這次只是個意外而已!”寧玉想到這次的事情,心裏也是囧的不行;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大刺刺的在考場上進階了,要不是反應夠快,正好又趕上考試臨近結束的時刻,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武學一道就是如此,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出現你想不到的變故;天命所在,豈是你一個普通人,能夠更改的!”聽着寧玉話語中略帶的僥幸,寧靜立馬嚴肅起來,毫不留情的指出寧玉心中不端正之處。
第一次被姐姐這麽嚴肅的訓斥,寧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臉色一正,字正腔圓的答道,“謝謝姐姐的教誨,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其實這次的事,也怪我沒和你說清楚;考慮到你要參加科舉進入仕途,所以我給你選的內功心法,暗含儒家的的浩然正氣,它主要講求在詩墨書畫中尋求頓悟,達到心境上的無為,從而鍛煉體魄精魂;我本來想着,你現在年齡還小,再過個幾年,你自然會明白其中的道理,同時頓悟進階;哪裏會想到,你在一場小小的鄉試中,就能誤打誤撞的得了這種緣法!”寧靜對于寧玉能夠提前進階,心裏還是很高心的,雖然過程有些驚險,但是好處也不少,最起碼在以後的修行中,只要不犯什麽大錯,定然是順風順水的,不會有什麽阻礙,想到這兒,寧靜不禁對寧玉的狗屎運,感到羨慕嫉妒恨!
寧玉聽了姐姐的解釋,再結合自己當時的狀況,立刻就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麽會進階;搞清楚了這些,多日來淤積于心的疑惑不解,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覺得身心之間,充盈着一股別樣的能量,想來就是姐姐所說的,能夠驅妖邪,避鬼神的浩然正氣。
寧靜自從進了四轉,精神力已經非常強悍了,自然能夠看出來寧玉現在的情況,擡手間,布置了一道屏障,讓寧玉安心的梳理丹田中,得來不易的浩然正氣。
一刻鐘後,寧靜見寧玉睜開了眼睛,才說道,“這兩天你也沒什麽事情可幹,要是嫌無聊了,就把文天祥的《正氣歌》多多背誦幾遍,想來對你會有些好處的!”
姐弟倆正在此處說着話,就聽到閣子外面傳來一聲黃鹂般清脆的笑聲,寧靜擡眼望去,只見通往臨水閣的小路上,出現了一個身穿粉衣,容貌漂亮的少女;只見她提着裙擺,快速的向這裏走來。
“靜姐姐,玉哥哥,幾天沒見,你們想我了沒?”寧凝進了臨水閣,一邊和寧靜和寧玉打招呼,一邊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一點也沒客人的拘束,就好似在自己家裏一樣。
寧靜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倒是寧玉像是被點着炮仗,口氣甚是不好的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幹嘛要想你!”寧玉對于這個瘋丫頭一樣的富察寧凝一點也不喜歡,因為她只要一來,就會搶了姐姐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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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姐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織女見了停機杼,孔雀收屛自汗顏;你不想我,只能說明你沒眼光!”寧凝和寧玉相處了三年,對于他的個性,已經了解,知道這丫的是個毒舌,也就沒往心裏去。
“你還沉魚落雁呢!你以為你是王昭君啊!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寧玉發揮了他的毒舌本性,把寧凝數落的一文不值。
寧凝和寧玉鬥了整整三年,心裏承受能力不斷增強,哪怕被寧玉說成這樣,眼睛眨都不眨,只是微微頓了一下,就開口說道,“我臉皮再厚,那也不是某人的對手,也不知是誰,天天自诩是武林高手來着,不過是在考場裏呆了三天而已,竟然就被累昏了!”
“你~~~那只是意外而已!”寧玉被寧凝噎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氣憤的直跳腳;寧靜看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只得無奈的搖頭,這兩位大概是八字不合,只要見了面,就沒有不吵的。
寧靜看他倆這架勢,若是在吵下去,上演全武行也說不定呢!于是對着寧凝說道,“凝妹妹,怎麽今個兒又跑出來了!可是有什麽事情?”
“靜姐姐,你簡直是女中諸葛!佩服,佩服!”寧凝也不說來意,只對着寧靜不停拍馬屁。
“凝妹妹這嘴巴今天可不是一般的甜啊!是不是又有什麽事情來求我了?”寧靜看着眼前顧盼神飛的小姑娘,自從三年前被自己揭穿了身份後,在自己面前乖的就像一只小貓咪,撒嬌賣萌不斷。
“靜姐姐,我聽香菱說,你明天就要南下治瘟疫,你看能不能帶上我?”寧凝自穿越過來,一直就沒出過盛京,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女性,當然對外面的天空向往的不得了!可是空有此心,卻無此力,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擺在自己面前自然沒有錯過的道理。
“姐姐,你要南下!怎麽沒和我說過?”寧玉被方才的消息震驚的有些失控,立刻大聲的追問。
“香桡傳來消息,南方五省大面積的出現瘟疫,死了好些人,而且有些縣城已經被朝廷封了,簡直和死城無異,作為一名大夫,救死扶傷是我的責任,所以我打算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救些無辜的百姓!”寧靜沒回答寧玉的問題,反倒是說了些有關瘟疫的事情。
寧玉聽着姐姐這樣說,就知道她去意已決,攔也攔不住,可是一想到姐姐要去那麽危險的地方,心裏又止不住的擔心,只得退一步,說道,“要不,讓我陪着你去吧!姐姐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呀!”
“不行!這此南下,我只帶着香菱一個人,你們倆想都不用想!”寧靜不留任何餘地的拒絕了寧凝和寧玉的請求,對于這次南下治瘟,一方面是因為寧靜作為一名醫修的責任,另一方面就是她想看看,是不是真如她猜測的那樣,信仰力是真實存在的;自從上回她讓香桡開倉,救濟難民之後,沒過幾日,寧靜就感覺有一股別樣的力量萦繞在自己的丹田之處,使得苦修多日不見任何動靜的內丹,隐隐的出現了變化,寧靜感覺到自己好似已經觸摸到了五轉的屏障,這個發現對于寧靜來說,就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的那種驚喜,忽然間給寧靜的修煉開辟了一條光輝大道。
被寧靜這樣嚴詞拒絕,兩人忽然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先不說我願不願意帶你去,你認為你的阿瑪額娘若是知道了,他家的寶貝閨女去了瘟疫重災區,他們會怎麽想?至于寧玉,你也別高興的太早,鄉試成績下個月就要下來了,你那有什麽時間跟我南下。”頓了一下又說道,“若是你考中了舉人,就直接進京吧!正好我們在京城彙合!你不要擔心我,我自有保命的辦法!”
寧凝和寧玉被這麽一說,知道自己想的不周到,也就沒有死纏着不放,不過寧凝馬上反應過來,“不對啊!你們以後在京城彙合,那不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嗎?”
“雖然今年你沒法進京,三年以後,等你來京城選秀,我們又能見面了!”寧玉聳聳肩,無奈的說道,本來他還挺讨厭這個臭丫頭的,現在一聽要分離,反而有些舍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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