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贈禮
淼和青年離開寵物店。
“林,你為什麽跟他解釋?夏蟲不可語冰啊。”知道得太多不是件好事。
“但是規則喜歡他。”
“……”
“就當結個善緣吧。我也挺喜歡他的。”
徐佑最後被神木接回,幸村、真田等在客廳裏。
一路上神木繃着臉開車,但又盡量放柔了去照顧徐佑。他氣壞了,當他這天心情好好地做晚飯正打算給兒子一個驚喜的時候,幸村和真田出現在家門口,跟他說小佑失蹤了,電話打不通,路上有一灘血。
神木從未想過失去徐佑會是怎麽樣的心情。
他兒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兒子。每當同事或者朋友向他抱怨或訴說家裏的孩子又怎麽怎麽樣時,他總是把驕傲掩藏甚至壓抑在心裏。他兒子從來沒那檔子事,可能不正常,不符合孩子天性,但他兒子就是好孩子。
一起去看了路上的痕跡,神木認為應該是偷襲導致的,兒子受傷了,很可能已經被綁走。
神木幾乎想當即回去立案。
他這個警察保護不了自己兒子!
最後在他忍耐不住,打算沖到警署調監控前得到了小佑的電話。
在橫濱的中華街,臉色蒼白,神情恍惚,問了也沉默着說不出什麽情況。
想想就一陣後怕。
“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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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木。”
幸村罕見地鐵青着臉,比真田還可怕。
“我沒事……”徐佑現在只想睡一覺,他這幾個小時神經繃得太緊了。
“爸爸,麻煩你把幸村君和真田送回家。”
“我知道,你先休息。”
神木第二天給自己和徐佑請了假,兒子的臉色還是難看,他不放心。
而學校裏的幸村很快發現異常。
好像一夜過去,很多人都不記得櫻內了。幸村旁側敲擊,大部分和櫻內不怎麽熟的同學根本不記得有這麽個熱;一些熟悉的只記得櫻內的名字;與櫻內有過糾紛、矛盾,記憶深刻的,還知道櫻內身份,但是樣貌變得很模糊。幸村自己也是,他記不清櫻內長什麽樣子,只潛意識裏認為她很危險。
甚至他旁邊櫻內占據的座位也被原來的竹內同學自然使用。
好像走歪的電車重新步入正軌。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第二天柳趁午休和幸村談之前的事情。
“你不記得櫻內?”
“嗯,似乎是潛意識間忽略這個人,但是我查看筆記本,發現她的各種詳盡資料,明顯我對她密切關注......”
“她的相貌,我現在已經記不太清了。”幸村捏捏鼻梁兩側,“老師也沒提起有這麽一位轉校生。這不正常,如果櫻內是轉校走了,也應該辦理過轉學手續,怎麽會一夜之間突然神隐?”
“櫻內...她的身份本來就奇怪突兀...”
“凡事必定有它的道理,可能她發生某種特殊狀況。”真田加入談話,“如果真的有櫻內這個人,也與我們沒有關聯。”
[不,她前些天還揚言要和我訂婚來着......]幸村扶着額頭嘆息:“好吧,這些事就不管了。赤也最近怎麽樣?”
“健康水具有一定效力,而且可以把赤也的紅眼狀态秒壓下去。”柳一錘定音,輕描淡寫地把切原牢牢和健康水綁在一起。
“好,既然這樣,我和佑君需要努力一下了,争取讓赤也每天喝一杯。”
“......沒錯。不能松懈。”真田肅着臉,心裏有那麽一丢丢同情小學弟。
“我也會嘗試配置赤也的專屬飲品......對了,神木不是受到襲擊了嗎?今天要不要去看望他?”
“我也有此意。”
“那就一起去吧。”
傍晚部活結束後幸村沒加訓,五個人都朝神木家的方向走。
“你們倆去湊什麽熱鬧?”幸村看着眼前的仁王和丸井,再次扶額,“我和佑君聯系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我們和神木可是同班同學诶,早上聽說他請假還擔心了好一陣。”丸井一臉義不容辭。
“健康守門員現在不健康,我們去看望一下,正常嘛。”仁王甩手給徐佑發了張勞動卡,“神木平時跟我們打練習賽,很辛苦的。”
真到神木宅,大家也規矩起來,包括看似不太着調的仁王。
開門的是神木浩澤。
徐佑披着毯子靠在沙發上擺弄手裏的iPad,很清閑。
“歡迎——啊,這麽多人?”
“大家一起來的,打擾了。”
“不必在意,這樣熱鬧。”徐佑往廚房裏示意一眼,“父親很喜歡孩子,這麽多人在家裏會高興的。”
丸井把小盒子放在桌上:“嗨,低脂小餅幹,祝神木康健。”
“謝謝。”
幸村坐在徐佑左邊,前傾觀察他的臉色:“感覺怎麽樣?”唇色還是很淡。
“受驚太大,還在修養。”徐佑打起精神,“身上軟綿綿的,打網球得緩幾天吧。”
“自己的安全問題不能松懈。”真田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緩和語氣,“周末的練習賽不用勉強。”
“沒關系。”徐佑淺笑,“到日曜日還躺着的話,骨頭會散架的。”
“實在無聊,看看這個。”仁王從包裏掏出一本書,“搭檔推薦的推理小說,送給神木。”
“費心了。”
“嗨嗨,不用回禮。”
幾人呆的不久,一刻鐘左右便起身告辭。幸村留一步似乎有話和徐佑談。
“稍等,難得來一趟,正好,”徐佑起身放下毛毯去房間,“之前小書幾副,贈予諸君。”
丸井雙手放在腦後,伸着脖子張望:“小書?”
“佑君寫的大字吧?不知道會寫什麽。”幸村把毯子拿來疊好,“我已經有一副了。”
“puri,神木給你寫了什麽?”
“呵呵。”幸村見神木抱着一摞書卷出來,上去幫忙,“這麽多?”
“其他人的就勞煩攜帶傳送了。”每副書卷都由三束絲帶系着,軸處寫有姓名,“回去再打開吧。”
“看起來很精致。”仁王把自己那副橫在眼前,“有什麽忌諱嗎?”
“嗯?沒有啊,只是我的一份心意,不必苛求禮節,也不是什麽私密。”
幾個人出來後耐不住好奇心,在住宅區公園裏就準備打開看。
“puri,一幅一幅來。真田先。”
[為什麽是我?]真田解下絲帶,卷軸展開。
「君子慎獨」
“第三個是什麽字?看起來很高深的樣子。”
“應該是在誇真田吧?piyo.”
還沒讨論出個所以然,真田已經卷好收起來:“看過了,下一副。”
“喂喂,你這也太快了吧?”
“......柳!”真田壓低帽檐生硬地轉移話題。柳也好奇地打開自己這副。
「上善若水」
“什麽意思?像水一樣善良?”
柳思量幾息,也淡笑着收起:“原來如此。”
“到你了,文太。”
“我無所謂啊。”丸井搓搓手,期待地打開自己的書卷。
「大巧若拙」
“......這又是什麽意思?柳你知道嗎?”
“在誇你聰明。”真田言簡意赅。
“就這麽簡單?我感覺沒那麽簡單啊?”丸井倒沒立馬收起來,他纏着柳求解釋,“軍師~”
“結合文太的性格,應該是說,真正聰明靈巧的人并不會去計較争辯,所以看起來簡單笨拙,但實則心明通透。确實是在誇你,好像也有贊賞文太網球技巧的意思。”
“嘿嘿~”丸井很滿足,“仁王?”
仁王已經打開在那裏看了,只不過他也沒懂:“參謀求解釋。”
三人一見。
「白馬非馬」
“是說白馬不是馬嗎?好吧,肯定不是表面意思。”
“這我倒不解小佑的意思了。‘白馬非馬’是中古的詭辯名句,确實如字面意思,辯論白馬其實不是馬......照理推測小佑是在誇仁王,大概以這樣不知所喻的表示來襯仁王的‘欺詐’技巧,嗎......所以仁王你還是自行理解吧。”
“呀~頭疼呢。”
“看完了,我們走吧。”真田站起來,見夥伴都不動,“怎麽了?”
“還沒看完喲~”仁王揮揮手裏另一副書卷。
“這是神木給柳生的......”
“神木說了啊,不是什麽私密。我們就看一看他的評語呗。”
“我也想知道。”丸井也把給傑克的拿出來展開。
「滴水穿石」
“哪怕一滴水,只要不懈努力,同樣可以穿透堅硬厚重的岩石。在贊揚傑克的勤奮,大概。”
“或許也帶有勉勵的意味。”柳斜身去看仁王手裏那副。
「光而不耀」
“光亮但不刺眼。”真田站着抱臂體會。
兩人目視柳,臉上“求解釋”的意思很明顯。
“應該是誇贊柳生能力出衆,如光般亮麗,但不孤傲絕塵。他紳士有禮,與衆人相處融洽和諧。這是我的見解,或許柳生自有看法。”
柳看罷,展開自己手裏切原的那副。
「璞玉渾金」
“又有不認識的字。”丸井覺得自己識字水平并不像試卷上的分數那麽好。
“表面意思指未經人工雕琢的玉和未經冶煉的金子。應該是在誇獎赤也單純質樸?不過赤也能不能理解還是個問題。”
“噗——赤也不會以為神木在罵他吧?”
“我覺得赤也連字都看不懂,只要說神木是在誇他就行了。”
“太松懈了......這是神木一片心意。”
三人齊齊看向真田:“那你去給赤也補國語。”
“......”真田幹咳一聲,拿出自己這給毛利的一副。
「他山之石」
“嗯...應該不是我想的意思吧?”
“這是從一句詩中截取的,全句‘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指別的山上石頭堅硬,可以用來雕琢玉器。也引申為別人的品性可以幫自己改正缺點,使自己的德行更加高尚。小佑的意思應該是,毛利前輩身上有值得別人借鑒學習的優點,至于是什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解。”
“誇人也這麽複雜啊。”
“小佑就是這樣的性格。”柳不動聲色地收好書卷。[或許不單單是在誇獎,也表達着一份期許吧?希望大家能堅持自己好的品德。]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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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覺得自己的漢文書法怎麽樣?
佑:還可以看的程度吧?(小聲)以前評價不怎麽高,說是缺少靈性。
幸:還在練,就不獻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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