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勝利
七月最後一個周日,青春學院正選在一周的特訓和與冰帝的練習賽後,自信滿滿地站在決賽場上。
關東幾乎所有數一數二的校隊都聚集過來觀賽。如不動峰、六角中、相原一中、綠川中、山吹中學......此外,還有各校學生、團隊球迷、俱樂部教練、雜志報刊的記者等。
雖然除了立海學生、球迷和中立的俱樂部人員,衆人幾乎都偏向青學立場,但客觀上考慮,青學的獲勝希望渺茫。
在立海公布出場順序後更是如此。
神木佑是誰?哇不是萬年板凳嗎?為什麽會排在單打一啊?
以上是所有人的第一反應,而龍崎更是倒吸一口涼氣。
為什麽仁王和柳生會在雙打一?為什麽柳是單打二?為什麽“皇帝”真田是單打三!
幸村不在報名正選以內,立海的二把手真田不應該是單打一嗎!
為什麽一個替補會上單打一!
“龍崎老師,你看......”大石對着薄紙發愁。這跟說好的完全不一樣。
場內控制不住的議論聲和對面的驚愕成功地取悅到幸村,他拍拍徐佑的左肩:“效果很好啊。”畢竟徐佑連單打也僅僅截止到縣一級賽事,在外界看來可不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卒嘛。
“這配置,小景你覺得呢?”
“很快就會結束。”跡部瞪了忍足一眼,拒絕忍足對他如此不華麗的稱呼。
“這麽肯定?”
“啊恩?你是覺得六七年的組合打不過一個臨時組合,還是國二就有大比分差距的青學雙打能贏過仁王他們?還是,乾能贏真田?”跡部說完,自己都覺得最後一種可能性相當荒謬。
“說的也是。”
“真不華麗啊,青學。”跡部往左遠觀青學區域的混亂,“這麽快就亂了陣腳。”這樣的出賽配置他想到過。不過他沒義務對青學說。再者,到底只是種猜測,萬一猜錯了,青學又輸掉比賽,他這個外人可能要背鍋的。跡部在青學部員那可是有“案底”的呢。
幫忙訓練是一回事,冰帝還是偏向立海立場。
是啊,關東網球強校數不勝數,東京都強校也不勝枚舉,為什麽立海能保持十五年的優勝?
為什麽?
因為他們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所以要去借鑒,觀察他們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而不是祈禱着出現一支奇跡般的黑馬隊伍打敗立海。
團體賽,尤其是限定國中三年的這種團體賽,能保持戰績的是團體精神氣質,絕對不是個人。個人的出色頂多讓那支隊伍昙花一現。
當然,如果出色的是領導人物,那麽另說。
能在關東打敗立海的,目前看來,只可能是冰帝。
跡部有這個自信。
“不可思議,立海的上場順序完全出乎意料。”記者井上站在青學觀賽席前,“立海突然讓神木君上單打一,肯定不是拿實力弱的去填空位,神木君可能是立海的秘密武器啊。那全國大賽......”有幸村參與,豈不是更強!
“也有其它可能吧?比如把實力強的全部壓在前三場比賽?”
“以立海部長幸村的風格,這樣的排布風險太大,他不會做的。”井上拍攝一張雙方列隊的照片:“神木君還沒在正式比賽上場過,很期待啊。”原以為是徐佑的實力不夠,所以一直在競争激烈的立海起起伏伏,沒想到......
賽前禮儀,大石深吸一口氣,與面前的幸村握手:“早就知道立海大的盛名,我們是抱着請教的态度與......”
“不!我們是為了取得勝利而來的!青學會戰勝立海大!”手冢的付出,他們全員這星期艱苦特訓的付出,一定能得到回報!
“嗯,請加油。”彬彬有禮的回應。
“請多指教!”雙方正選行禮。
[大家昨天三部聯賽的感覺還在吧?]下場後,幸村面前是站成一排的正選們:“大家都是最後一年了,不用我多說吧?”
“安心啦~”丸井吹出泡泡,左手比出數字,“二十分鐘之內絕對搞定,不然我就一個月天天喝禁言組合水,不吃甜食。傑克要天天請客吃拉面。”
“什麽!”桑原心下一跳,掃一眼自己裝着荷包的網球袋。
“嚯喲,”仁王驚奇于丸井的“毒誓”,但自己也跟上承諾,“嗯......給我和比呂三十分鐘好吧?黃金雙打确實不太好對付。做不到我就......一個月裏每天誇真田一句。”
[關我什麽事!]真田壓下帽檐:“十二分鐘!超一秒就...給赤也補習一天。”
“诶?”切原一怔,反應過來後大喊,“關我什麽事!”
沒人理會。
“這樣的話我也提一下吧。”柳拿出自己的手賬,“不二周助。比分至少[6-3],多出一局,我就多為赤也研究一款——”
“我不要!!!”
“專門的蔬菜汁。”
“幸村部長!”抗議無效,切原想哭。[這到底是懲罰前輩們還是懲罰我啊?!]
“沒那麽好做出來的,赤也。”幸村笑呵呵地安慰一句,看向最邊上的徐佑。[佑君。]
“二十分鐘。”徐佑淡定地點點頭,“否則我——”
“就為我做一件事情。”
“......嗯。”[這裏是你指揮的戰場,幸村君。] 他們都以幸村馬首是瞻,所以他們的指揮提出什麽要求都可以。
“那我就收下大家的承諾了。”幸村按肩回身去教練席。翻騰的外套在風中獵獵,袖帶上的一列立海标識如紅色星輝,閃耀身後正選們的雙眼。
“真像。”真像一位将軍由肩而下飛揚的披風。
“常——勝——立海大!Let’s go, let’s go——立海大!”
“一舉解決對面!oh!”
在衆多校隊為青學應援的加持下,立海應援團依舊中氣十足。在一濤接一濤的聲浪鼓舞中,立海以大比分拿下前兩場比賽。
[6-0;6-1]
“我沒說能削零吶。”仁王左手拿球拍敲敲肩,“唔......對不起。”畢竟是重要的一天。
“我也沒說要你削零。”幸村給柳生遞水,給仁王遞擦汗巾,“不錯,打得很好。”輸掉的那一局作用很大,幸村看得出來,他沒有責怪的意思。
“不能松懈。”真田已經拿拍等在一邊。
“piyo.”不知何意的兩個音節。
幸村輕描淡寫地掃一眼青學那邊,龍崎教練在和單打三選手乾談話。他回頭朝真田勾勾嘴角:“結束比賽吧,真田。”
“當然了。”真田理正黑帽子,“十二分鐘,說到做到。”絕不客氣。
今天是立海的大好日子。
今天是青學壓抑的一天。
[6-0;6-1;6-0]
去年有手冢在的時候,青學衆人還未深刻感受到立海碾壓般的實力,畢竟手冢贏下一場。而現在,他們與被立海盤盤削零的隊伍只差一局。
乾的右手還在發抖,他的回球失控占了失分次數的35%,接發失分數占14%,被前場扣殺失分數占26%。
實力差距太大了。
“比賽結束,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3-0東京青春學院。”
“立海大附屬中學獲得今年關東大賽優勝!”
[贏了。]頒獎典禮上,隊首的幸村以為自己會笑得很開心,不過真沒笑出來。[贏了。總算,結束了。]他總算能放下沉甸甸的負擔,它在過去三年裏把他的肩膀壓出深深的血痕。
窒息感消失了。
接過優勝獎杯,幸村閉眼虔誠地在杯身輕吻。[這是立海最令人驕傲的東西。]也是他對藤原的承諾。立海的傳承蘊藏在他手上的獎杯裏。
關東大賽的這座獎杯,不是為自己争取,而是為數不清的來來走走的學長們。
沒有哪個隊伍能獲得如此殊榮,也沒有立海的隊長願意斷送這一殊榮。
并非個人極度渴望的,人生頁面上的輝煌一筆,而是不得不擔負的責任。
不僅是他想去得到的東西,更多的是他不得不得到的東西。
太陽毫不吝啬地為獎臺上的幸村播撒光輝,和風吹起他鬓間幾縷發絲。不管其他隊伍作何感想,立海的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生怕攪碎這樣美好的一刻。
[真美。]身穿黃黑隊服的,他們前方領路的深藍發年輕人,被他們送上領獎臺最高處,捧起獎杯。
整整三年啊。
還是看不夠。
[真美。] 徐佑看着幸村出神。藝術源于生活是真的,這時的幸村有種言不可及的神聖和肅穆。
神之子名副其實。不只是因為網球,還因為網球團體賽。不只在于擁有神明繼承下來的超凡天賦,還在于擁有一群人的信仰。
體育競技極易感染人心,何況還是一群涉世未深的少年呢?
他們的世界很簡單。
不是說能夠抛去一切,恨不得失去生命以自證才叫擁有信仰。
再簡單不過的擁護和精神依賴,也是信仰。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會輕松很多,我沒有輕視全國大賽的意思。再次強調,這兩個賽事給幸村的壓力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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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對這年關東決賽的對手青春學院有什麽感觀?
佑:正選實力不錯,但是好像兩極分化很嚴重啊。
幸:實力還行吧?如果手冢君在,比賽風險會多一點。不過我們立海也有佑君坐鎮呢~所以優勝是穩的。
佑:最重要的是你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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