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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奶茶铿锵落地,呆滞的衆人一下子醒了過來。只見紫金冠,金抹額,青緞粉底小朝靴,敷了粉的面,如玉的顏,加上大紅的披風,看在畢悠眼裏只有一個字,脂粉味好重。
可再仔細一瞧,一雙劍眉和星目間再厚的妝容也遮不住的英氣,挺拔修長的身姿,一步一頓端的是玉樹臨風。
“導演,這身行頭成嗎?”儲備略顯不自在的問。
“不行。”暗嘆一聲好一個翩翩濁世佳公子,卻搖搖頭,“整個故事是發生在大觀園裏,那時的賈寶玉早已沒了幼時的靈動。由于見天的在丫鬟姐妹中厮混,整個人軟趴趴的,要不是他的顏夠正,就一猥1瑣色痞。你這…你這通身氣派實在是,差的太多啦。”
“啊?那要怎樣?這衣服不是依照原文做的嗎?”儲備奇怪的問。
“衣服當然是。如果你坐在哪兒別動,還有點賈寶玉的樣子,只是你一站起來…”看着他比自己還有高半頭,導演再次皺眉,“要不,讓葛岑幫你化個腮紅?”
“你開什麽國際玩笑!?”儲備一聽這話跳了起來,“我以前拍戲幾乎沒怎麽化過妝,皮膚不就稍稍有點黑,你就讓葛岑往我臉上塗一堆粉,要化你自己去!”說着就要把厚厚的披風拽到,實在是太熱了。
導演一看他的動作也急了,“儲少,別,你先讓攝影師拍幾張照……”
“你不是不滿意嗎?”那拍個毛啊。
他是不滿意,可除了這位,他還真不曉得有誰适合。“儲少,我的意思是還可以更好。”
“啧,你的更好是我把整成一猴子吧。”感覺到臉上的粉在往下掉,儲備無語的直皺眉。
站在一旁觀摩老公新造型的畢悠一聽這話噗嗤一樂,“導演估計是想把你整成油頭粉面。”
“粉…粉面?我絕對沒那意思。”看到儲備瞪眼,導演忙搖頭,“儲太,你可不能挑撥我和儲生間的感情啊。”
“哦,你和我老公的感情?嗯?”畢悠深深的看向他。
再看到一旁衆人正擠眉弄眼,導演倍感頭大,這對無良的夫妻喲。唯恐被擠兌下去,忙喊副導演過來掌鏡,他還是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見他這樣,儲備暗暗撇撇嘴,接着就飛到別處宣傳唱片。可他剛走,工作室就迎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畢悠看着左右張望的男人,“別找了,阿儲不在這裏。”
“那小子哪去了?”彭鑫拉着椅子随意的坐下,看着隔壁的儲氏大樓,“你大哥夠意思啊。”據說正幢大廈都送給儲備這厮了。
“你來有什麽事?”看着儲備接下來的日程,畢悠在其中加上一個群星慈善足球賽,一心二用的問。
“也沒什麽事。”彭鑫搖搖頭,沒敢往畢悠這邊多看一眼,實在是她那張臉太惹眼。就他這麽純潔的人看一次愣一次,也不知儲備那小子怎麽敢把這漂亮媳婦往外放。“就是我老婆懷孕了。”
“那你怎麽不在家陪她,跑這兒幹嘛?”畢悠無知的話一出口,靈光一閃,“你不會是特意來找阿儲顯擺的吧?”
“當然不是。”被戳中心思的彭鑫臉不紅氣不喘,“我這是來和他分享的,誰讓他是我兄弟呢,”渾然不說想嘲笑儲備結婚三年還沒弄個娃出來。
“我現在知道了,等阿儲回來我們一定去看望鄧瑩。”畢悠說着把文件放到包裏,“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恐怕你走不成了。”彭鑫說着指着從電梯裏出來的人,“找你的吧?”
畢悠一看是監制,想到什麽,從包裏翻出一張支票,“這是阿儲走時留下的。”
被劇組會計趕來拿資金的監制一看這樣,頓時笑了,“儲太,實在不好意思,公司那邊的後續資金還沒到賬,只能麻煩你們了。”
“沒關系,早晚都要給劇組的。”畢悠不在意的擺擺手,讓他忙去吧。
彭鑫看到電梯慢慢的往下,才問,“老四媳婦,老四不是拍戲嗎,幹麽給劇組錢?”
“我們投資,和電影公司五五分賬。”眼見同公婆約好的時間越來越近,畢悠眉間顯出不樂。
她一貫的冷臉,彭鑫可沒有儲備的細膩,仍是攔着她說,“你們傻啊,要是撲了,老四豈不是連片酬都拿不到。”
“說人話成嗎?”電影人講究開機儀式,就是為了讨個好彩頭,這貨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彭鑫一拍腦袋,“行,就當我說錯了,可對方要是騙你們呢?”
“你覺得在港城,有誰敢這麽明目張膽的坑我們?”随即就按電梯。
“那可說不準。”想到儲備投資電影,彭鑫怎麽都感覺到不靠譜,聽到畢悠要回大宅,也顧不得在外面花天酒地,忙回家請教自小跟着父親處理生意的老婆。
而彼時,遠在海外的儲備不但沒有彭鑫的好心情,也不像畢悠那樣悠閑的時不時和父母喝個茶。盯着窗外噪雜的景象直揉眼,“洪傑,你剛才說這些人是專門來等我的?”
因為要到當地的電視臺做宣傳,可電視臺門前擠滿了人,粗略一數近三百,“我什麽時候有這麽多影迷了?”
“我也不知道。”讓張明下車去給電視臺的工作人員打電話,洪傑邊思索儲備這段時間的動作,邊眼觀六路的看哪裏有保安。
見他一臉迷糊,儲備真想一腳把他踹進人堆裏。“要你個經理人是做什麽的啊。”
“給你端茶倒水的。”被嫌棄的人絲毫不生氣,看到張明上來,就問,“裏面怎麽說?”
張明什麽也沒說,把一張報紙遞給洪傑,“哥自己看。”
洪傑一看占據半個版面的人,頓時卧槽連連。“四少,你拍的定妝照怎麽出來了?”
随着他的話伸頭一瞧,可不是儲備版賈寶玉嗎。“因這這個還沒正式開拍的電影,就吸引來這麽多人,你逗我呢?”
“四少,裏面的工作人員說了,還有你的唱片。”說着看向洪傑,“你忘了,洪哥在唱片宣傳海報上寫到,為回饋三年來觀衆對你的支持唱片只要成本價,這邊的民衆都在傳你是業界良心。”
“咳…”儲備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洪傑,你這有傾銷嫌疑啊,知道嗎?”
“錯了。你這次錄制的唱片總共才五萬張,東南亞這麽多島國一分,根本構不成傾銷。”說着聳聳肩,“我要是知道效果會這麽好,絕對同意你先前說的出廠價。”還好意思提醒他,啧啧,真是世風日下。
“得嘞,先過眼前這關再說吧。”想着近一個星期沒見到老婆,儲四少不禁揉揉手指上的戒指,甚是想念。
只是,等他到港城,來接他的不是心心念的人兒,而是彭鑫這大老爺們。
坐上彭大少的超跑,儲備就閉目養神。看他那舒服樣,彭鑫忍不住咬牙切齒,“老四,你在外面都幹了什麽,累成這樣?”
“少用你那龌1龊的腦袋亂想。”儲備冷然道。
“嗤,我就關心你一下啊。”說的忒委屈,可眼中的笑意早已把他自己出賣了。
見怎麽撩撥他都不上鈎,彭鑫暗罵一聲無趣,就直言道,“老四,你那什麽《戲說紅樓》劇組的資金夠嗎?”
“你要幹嘛?”儲備警惕的睜開眼瞪向他。
這一眼,彭大少登時受傷了。“我能做什麽。”随即就把先前遇到監制的事一說,“以後差錢可以給哥哥說啊。”
“不用,你再有錢也沒我家有錢。”財大氣粗的儲四少碉堡了,炸的彭大少瞬間臉紅脖子粗。
“我是沒你有錢,可你想這畢悠以後天天去應付那些投資人嗎?”彭鑫說着得意的看他一眼。
儲備冷哼一聲,“怎麽可能,賺錢這事有我就夠了,我家悠悠只負責美貌如花。”說着挑挑眉。跟他玩,還嫩了點。
眼看着儲家就到了,幹脆一咬牙,“我老婆說,只要你演的片子就不會虧本,讓我賺些奶粉錢。”
“奶粉?”儲備一下子坐直了,扭過頭把他上下打量一番,“不錯,不錯,很是不錯。”
“往哪兒看的啊。”彭鑫見他眼中閃過戲谑,呸的一聲,罵道,“道貌岸然的貨。”
“這你可錯了。”儲備搖頭晃腦的說,“我只是好奇鐵杵怎麽還沒有磨成針而已。”
“滾!”車子一停,“你那漂亮媳婦知道清楚你這德行嗎?”
一提到畢悠,儲備頓時不同他亂說了。看到款款而來的女子,嘴角一彎,笑意直達心底,“老婆,我回來啦。”說着向她張開懷抱。
“累了吧。”在他臉上親一下,就捧着他的臉說,“啧,黑的眼圈都青了。”
“白了。”一想到回頭去劇組臉上又要多抹粉一層白面,儲備的腦門一疼,就嚷嚷,“媳婦,我餓了。”
“那咱們去吃飯。”說着就拉他走,可拽了兩下都沒拽動,“怎麽了?”
儲備指着彭鑫,“他找你有事商量。”
畢悠笑吟吟的看向他,聽到彭鑫磕磕絆絆的說出他的本意,繼續笑道,“你不知工作室是在我名下的嗎?”
“什麽?”彭鑫反射性揉揉耳朵,聽她繼續說,“那棟大廈也在我名下。”心中頓時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老四這個妻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正因為儲備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才把家中所有財物都放到畢悠手中。在不久以後。記者逮到他問片酬多少時,儲四少就很是欣喜的說,“我只管演戲,片酬什麽的制片方直接和我老婆談。”
記者自是不信,接着問,他賬戶裏有多少進賬。聽到這話四少更*,直說,片酬打進他老婆的賬戶。末了還來一句,男人只要零花錢就ok了。
此言一出,儲備的名聲算是真正讓衆人記住了。儲備大概做夢也沒想到,他來來回回折騰那麽多頭條讓觀衆正眼看他的會是這短短幾句吧。
話說回來,在唱片出乎儲備預料之外的被搶購一空時,時間的齒輪進入了九月。港城的九月沒有絲毫秋意,儲備脫下戲服直呼,“這天真不适合拍古裝戲。”
有些胖的導演也直擦汗,“沒辦法,冬天的景色可以自造出來,姹紫嫣紅的景色只能按季節來。”說着鏡頭一換,喊道具組準備,開拍大觀園衆人吃酒行酒令那一幕。
拍到簽指寶玉時,《戲說紅樓》裏的賈二爺自然喃喃的一句也接不上來,罰他為姐姐妹妹去折梅花,呆癡的寶玉晃悠很久才在假山一角看到一枝梅。
因為那露出的梅花都是道具,在寶玉尋找的時候鏡頭拉的就有些遠,近了眼尖的觀衆一下子就看出穿幫,而且還不能讓寶玉摘掉。
所以,在他微微顫顫的爬上假山時,腳底一滑,踩到了自己的鬥篷,瞬間摔個狗啃你。在身後小厮的驚呼下,導演喊了一聲“卡”。
衆人忙上前把儲備扶起來,雪是假的,石頭可是真的,看到他的手蹭掉一層皮,衆人頭皮一緊。“儲少,去醫院嗎?”
“當我是玻璃做的啊。”接過張明遞來的碘酒,擦一下就貼上創口貼,“這不就好了。”晃晃手見一圈人還盯着他看,猛然想到,“咳,我老婆過來時候你們都別開口。”
話音一落,就看到他家的車子遠遠而來。曹操越來越不禁念叨了,怎麽能來的這麽快啊,他身上還有碘酒的味道呢。
“你又整出什麽事了?”見他沒想以往那樣直往自己身上撲,畢悠肯定的打量道。
衆人一聽這話,瞬間作鳥獸散盡,攝影師更是搞笑的扛着機器就走。看到這些,畢悠更加肯定,這次的事兒還不小。
可由于天太黑,畢悠打量起儲備不能像白日裏那樣直觀,就說,“收拾一下,咱們回去吧。”
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儲備換衣服的時候都忍不住往畢悠臉上瞧,希望能看出了什麽來。可直到他們快走到車前,也沒見畢悠換個表情。
“老婆,快看,那邊趴着一個人。”突然驚呼道。
“我不想看。”以為他有意引自己說話,畢悠拉着他就要上車。
真看到人的儲備自是不動,“老婆,咱們去瞧一下?”
一見他這樣,畢悠順着他的視線看去,眼尖的女神一下子就看到那人嘴角有些許血色,想了一下,終是順着儲備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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