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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蜜得了清閑就會帶上冬竹她們到江家來瞧磐哥兒,然後聽青蒲說說青酥在秦府的近況。

“太太,說是沈府來人了!”

青蜜把懷裏睡着的磐哥兒交到奶娘手裏,奇怪沈府的人怎麽會找到江家來,想想這兩日似乎是盛芳洲回府的日子,不會是又出了什麽事吧?急忙和青蒲告辭出了院子。

等青蜜出來瞧見居然是沈钰抱着一只大肥貓立在馬車旁時,頓時覺着太有喜感!

“你怎麽來啦了!”說實話,最近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弄得青蜜招架不住,如今見沈钰出現,不知不覺竟然感到很安心。

沈钰溫柔的回應着:“嗯,回來了!”

懷裏的大肥貓像是受不住兩人的款款深情,掙脫開沈钰的胳膊,自顧自的跳到地上,扭着短腿到了青蜜的裙擺旁,撒嬌似的喵了兩聲兒。

“它倒是個會認主的!”沈钰話裏含着笑意,許久不見青蜜,上前拉着她的手準備上馬車,忽然聽到身後一男子好像追了出來,轉身定眼一瞧:是他!上回與青蜜在青家門外相談甚歡,怎麽會到了江家?

青蜜回首:“寧遠哥,你這時候來出去的嗎?”

察覺到沈钰對自己的敵意,寧遠并沒有怯步不前,反而笑着走到青蜜身邊:“我就知道你會忘記!拿着!”

低頭看,竟然是寧遠替自己買好的零嘴,只好接到手裏:“嗯,麻煩你了。”

沈钰坐在馬車裏專注的和大肥貓較着勁,青蜜讓他嘗嘗梅子,他也不搭理。

“來嘛,很好吃的!”青蜜哪會不曉得他生什麽氣,只能好好解釋:“寧遠哥要上京趕考了,只在江家接住一段時日就會離開,我每日閑着無聊,來看看磐哥兒,只會碰上一兩面。”

沈钰聽完才勉強張嘴含下青蜜手裏的梅子,順道舔了舔她蔥白的手指,弄得青蜜直說惡心!

“怎麽這麽酸!”沈钰吐出梅子咂舌。

“哈哈哈哈......”青蜜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就說這梅子只有我愛吃,還沒幾個覺得不覺得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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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钰胳膊上的大肥貓動了動臀部,昂起頭喵喵的叫了幾聲,青蜜見狀拿出一顆梅子伸手放在她嘴邊:“阿肥,來來來,你也嘗嘗。”

貓咪還真的聽話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喵!”

沈钰笑話青蜜給它取得名字:“什麽阿肥,它肚子裏說不定有幾只小貓呢!平常性子烈的很,見誰都要抓兩下,倒是最聽你的話!”

“那是,我們有緣呗!”青蜜得意的抱起阿肥:“再說了,你本來就是送給我的!”

兩人到了沈府,正準備進門,青蜜眼角瞥見旁邊也停了一輛馬車,不禁看了兩眼,原來是盛芳洲從盛家回來了。

“爺,您可回來了!”盛芳洲快步走到沈钰身邊,只差委屈的掉幾滴眼淚了。

青蜜打量着盛氏從盛家回來,休養的應該差不多了,看她這模樣,應該是接受了事實,還好沒有見誰就罵那麽激動。

“盛姐姐好......”她像是沒看到自己,可青蜜總不能沒看見她呀。

盛芳洲斜了一眼青蜜和她手上的貓:“哼......妹妹可真是有閑情雅致!”

阿肥鋪開爪子突然對着盛芳洲跳了過去,還好她避散的快,才只抓破了裙擺的一塊。

“你是故意的!”盛芳洲指着青蜜,貓怎麽會無緣無故的襲擊人!

沈钰不想讓她在下人面前胡攪蠻纏:“好了好了,這貓本來就不熟悉沈府的環境,又懷了小貓,脾氣躁的不得了,又沒出什麽事。舟車勞頓的,先回屋裏休息吧!”

“爺,我有事和你說!”盛芳洲不肯罷休

沈钰猜到她想說什麽,點了點頭:“有事到書房來說。”側身小聲交代青蜜,先讓丫鬟去準備晚膳。

到了書房,盛芳洲開始哭訴最近這段日子是如何被丫鬟陷害,府裏還有在幕後計劃的主謀,必須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你的意思,是蜜姐兒和茹蘭一起合謀害你?”沈钰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知不知道,程茹蘭已經嫁入京城關侯伯家,成為正房第三子的正妻?”

盛芳洲哪裏會知曉這個消息,原以為自己爹爹升了官職,可以有能力和程家拼上一拼了,沒想到......程茹蘭竟然有如此好命!

“我......我......”盛芳洲慌了手腳:“爺,難道就看着我被人害的這般地步,您也無動于衷嗎?”既然傷不到程茹蘭,那就拿青蜜開刀!

沈钰勾起嘴角,眼神深邃如墨:“你就這麽肯定是蜜姐兒下的手?”

“當然,她的丫鬟被我捉到居然用巫蠱之術咒我和孩子,其心可誅!”盛芳洲篤定的點着頭。

“來人!”沈钰對門外喊了聲兒,雙壽手裏端着一堆蓋着布的東西進了屋。

雙壽回着話:“爺,已經弄明白了。”

沈钰擺了擺手:“那好,告訴盛姨娘你查到的所有事!”

“是。”雙壽掀開布,拿出裏面的東西:“盛姨娘,裏面是您口中所說的人偶,我親自去問了冬梅,看了她的筆跡,和上面的并不一致。”

“那她也能找別人替她寫啊!”盛芳洲反駁道。

雙壽接着解釋:“盛姨娘您別急,我也找了清芷院識字的丫鬟都讓她們寫了人偶上面的一排字,都不是。也許真的像您所說是丫鬟代寫的,那這人偶所用的錦緞是上次爺吩咐管事帶回來給各位姨娘主子的,據管事交代,這種錦緞,只有您、曹姨娘和程兒姑娘三位拿了,青娘子的屋裏并沒有。”

說完雙壽又讓院子裏候着的幾個丫鬟進了屋:“盛姨娘,這幾位是當日随着您在場的,她們已經說了,并沒有人贓并獲,只是見着冬梅從園子那準備出來。而且,冬梅的雙手十指一絲泥土都沒有,身上也搜不到器具,何來挖個坑又填上之說?”

盛芳洲只能往程茹蘭身上推:“既然說不準青蜜有沒有參與,可我身邊的秋竹和秋菊一定是程茹蘭的人。是秋菊替我去請的大夫,秋竹哄騙我說是可能有了身孕,那日也是她們兩個當值,如今已經遠走高飛。兩個下人哪裏來的膽子這般謀劃,說沒有人指使,我是不信!”

“盛姨娘,您仔細瞧瞧,這是不是您平常喝的藥?我讓人翻出下人幫您處理草藥的藥渣給大夫看了,他說其中幾包有些不同的藥材,和時日較長的一些并不相同。”雙壽捧着兩包不同的藥渣給盛芳洲看。

盛芳洲私下喝的藥,只有裏屋伺候的幾個丫鬟知曉,定是秋菊她們動的手腳!

沈钰冷不丁的插了句話:“芳洲,聽說這藥是盛家派人每次偷偷帶給你的,怎麽你不懷疑是盛家有人做了手腳呢?”

“不會!怎麽可能!”盛芳洲搖着頭,秘方是盛太太親自派人尋來的,她為了讓盛家靠着侯府,一直想着讓自己快些生下庶長子。

雙壽低着頭恭敬的說:“盛姨娘,主子回京的時候,盛家随着一起來給老太太祝壽的,是盛太太的親嫡女,也就是姨娘您的妹妹。”

盛芳洲睜大了雙眼,心裏團着一股怒氣,盛太太一直認為自己不是親生的,只是記挂在正房名下的庶長女,所以只要是回去,總是會拐着彎的提議能不能讓二妹也跟着享享福,原來如此,才會借着老太太的壽辰,想一腳踢開自己,親生女兒進了侯府才靠得住!

沈钰揭開的這些事,讓盛芳洲沒了主意,如今看來,誰都有可能謀害自己,驚覺自己在他人眼裏,已是一顆棄子!

“芳洲,還是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姨娘,我自會待你不薄。”沈钰能給的,就是一生錦衣玉食!

盛芳洲福了福身,被打擊的沒了言語,魂不守舍的出了書房。

沈钰給不了她要的所有,當初盛芳洲在京城趙家設計自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以後在沈府的日子,并不會順心如意!

進了屋,沈钰見青蜜正給阿肥喂食,走上前捏着她的耳垂:“給它吃太多了,你小心阿肥生下來幾只小阿肥!”

“就你嘴貧!”青蜜起身用冬梅端來的水盆洗了洗手,問他盛氏怎麽樣了?

“她的事你別管,我正要和你說,年底的時候我們就得回京城,算起來好像沒幾個月了,你有什麽要提前準備的,都先置辦好。”

“什麽!”青蜜沒想到會這麽快:“我不是見不到爹娘和姐姐們了?對,還有磐哥兒!”

沈钰無奈的勸着:“日後得了空,我帶你回來探望他們,實在不行,接到京城去玩些時日也行。侯府的事務太多,祖母也發了話,我不回也要回!”眼下京城裏的局勢風雲詭異,只有身在中心,才能掌握先機。

青蜜抿着唇,真的要步入傳說中的皇城了嗎?自己要面對的,全是不可預知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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