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風不動心亂動
【葉慈,就當文姨求你了成嗎?那人不是喜歡你麽,你去求求他,求他放過葉城吧!葉城他才18歲,他成績那麽好,如果去坐牢,前途就全毀了啊!他從小就最喜歡你,你忍心看着他去坐牢嗎?】
【葉慈,你別着急,我這就打電話給我爸,他認識很多名律師,葉城不會有事的。】
【被告人葉城,男,1990年8月29日出生,漢族,高中文化,學生,戶籍地齊州市普安縣,現住xx理工大學男生宿舍5棟501。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09年6月15日被刑事拘留,同年7月10日被逮捕。現押于齊州市看守所……依照《xx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規定,判決如下:被告人葉城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四年。(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執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如不服本判決,可在……】
【姐,唐紹就是個人渣!你要是為了我跑去自投羅網,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葉慈,你知道嗎,有句話叫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這樣就算完了麽,我告訴你,沒完!】
夢裏,女人嗚咽哀求的聲音混雜着父親無奈的嘆息、曹璐的安慰、葉城的怒吼以及唐紹的威脅,化作一把鋸齒,來回地割鋸着葉慈的神經,令她痛苦不堪。
終于,一聲尖叫劃破了暗夜的寂靜,她霍然睜眼,滿頭大汗。
拿過手機一看,還不到10點。
難得今兒休假晚上不用去東皇,葉慈本想睡個早覺,結果還沒倆小時就被噩夢吓醒。
這一時半會兒也睡不着了,得找點事做。
工作資料都在公司,這會兒也沒法加班,于是她下床把之前換下來的髒衣服收拾好,全部塞進了洗衣機,完了又拿了抹布開始打掃衛生,邊邊角角都不放過,地磚被她擦得能當鏡子照。
等她這邊打掃完,洗衣機也剛好停止了轉動。
她拿了衣架準備去晾衣服,還沒出房間門,工作電話響了。
她的工作電話向來多,平時偶爾也有這個時候打來問事情的,所以一看是本地號她也沒多懷疑,哪想接通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一個低沉的笑聲:“這麽多年了,你竟還是沒學會防人。”
男人的笑聲像蛇一樣慢悠悠鑽進了耳朵,令人脊背發寒!
葉慈腦子空了片刻,等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将電池摳了,心如擂鼓。
脫力般跌坐回床邊,葉慈試着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卻均已失敗告終,思維像是失去了控制,不斷在腦海裏興風作浪,無奈之際,她只得拿起另一個手機撥通了好姐妹的電話。
曹璐此時正在和自家老公恩愛中,冷不丁被鈴聲吓了一跳。
她身子一緊,嚴斌險些破功,緩過勁來後猛然加了力道,似是不想讓她接電話。
曹璐面頰通紅,推着他硬邦邦的胸膛,輕喘道:“老公,是葉慈的電話。”
只有葉慈來電才會是這個鈴聲,而且這麽晚了打來肯定有事。
“你接。”嚴斌捉住她推自己的那只手放到唇邊吻了吻。
曹璐見他竟然不停,有些哭笑不得,卻也只得硬着頭皮拿過手機接了起來,還故作淡定地跟葉慈開玩笑道:“葉小姐,你這個點給我打電話,不會是想我了吧?”
自從那天在東皇碰到唐紹後,葉慈便一直受心魔困擾,今晚尤甚,剛才那個電話幾欲令她情緒崩潰,此時聽到好姐妹的聲音,她險些哭出來,也沒注意到曹璐語氣裏的異樣,輕輕“嗯”了一聲。
曹璐卻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異樣,眼神逐漸變得清明:“情緒這麽低落,怎麽了?”
她倆從小玩兒到大,比親姐妹還親,彼此間從來不瞞事兒,也從來不故意客套。
葉慈本就是打電話求安慰的,這會兒曹璐問起,她便老實作答:“唐紹剛跟我打電話了。”
“唐紹?!”曹璐聽到這人的名字也是頓時如臨大敵般,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她說,“你等我,我馬上過去找你……啊!”
“你?!”葉慈早已不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了,曹璐剛那聲飽含風情的低叫提醒了她,今天周五,不出意外的話,斌哥應該在家,人兩口子小別勝新婚,她卻打個電話過去搞破壞,要死啊。
葉慈又羞又臊,都顧不得害怕了,忙道:“你們繼續,我先挂了。”
曹璐聽着嘟嘟嘟的忙音,哀怨地瞪了嚴斌一眼,卻嬌滴滴地喊:“老公~~”對不起。
嚴斌:“………”
半個小時後
葉慈接到曹璐的短信,飛奔到門邊,快速将擋在門後的沙發挪開,給人開了門。
“親愛的,對不起……”看見來人,葉慈撲上去把人抱住,噘着嘴作勢要親她。
曹璐配合着将右邊臉頰遞上去,卻壞笑道:“這邊斌哥舔~過,我沒洗臉就來了。”
“………”葉慈在離她臉頰還有一厘米的地方剎住車,一頭撞在她肩上,郁悶道,“斌哥是不是很想掐死我?”人兩口子一個星期好不容易才見一次面,都給她這大燈泡毀了。
曹璐一本正經道:“那可不,所以特地派我過來将你捉拿歸案,明兒他要親自動手。”
葉慈緊繃的神經因她的打趣而放松了不少:“女神求放過!”
“你若将事情原委如實道來,我可以考慮替你求求情什麽的。”曹璐将包扔到沙發角落,飒然落座,然後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來吧,跟我說說這是怎麽一回事。”
葉慈眉毛一塌:“星期一我去東皇上班碰到唐紹了,他又威脅我,幸好當時侯域在場,這幾天我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他肯定不會那麽容易放過我的,果然,他又給我打電話了。之前接到他電話時,我好怕他會直接找到這裏來,所以就打電話想讓你過來陪我,親愛的,對不起攪了你和……”
“停!你這話信息量有點大,我先消化一下。”
曹璐凝眉冥思片刻,然後斜眼看着她:“侯域?他當時怎會在那裏?聽你這話的意思,他還救了你,你倆什麽時候聯系上的?還有,星期一你就碰到唐紹了,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這個星期你一直在外地出差,我不想你因為這件事耽誤工作。”
曹璐前陣子剛接替了她父親的職位,公司裏一堆她“小媽”那邊的親戚等着給她穿小鞋,她現正處在非常時期,葉慈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而令她分心,所以之前一直沒告訴她。
“好吧,雖然我不贊同你這做法,但我接受你的解釋,那侯域又是怎麽回事?”
于是葉慈又把那天在東皇碰到侯域及之後事原原本本都跟她說了。
曹璐聽完,頗為感慨:“你倆這緣分可真夠深的。我說,他這樣照顧你不會是看上你了吧?”
葉慈從不跟她隐瞞自己的心思:“我也不确定,但感覺他對我确實有些太過‘熱情’了,而且有時他說的話挺讓人誤會的,所以這幾天若非工作需要,平時他要請我吃飯什麽的,我都拒絕了。”
侯域近來對她實在太好了,好得令她害怕。
她怕自己曾經埋在心底未曾暴露過的那些心思會因為侯域的體貼而再次複蘇。
可是他和侯域之間隔着有太多的東西了。
最重要的是,她連侯域是真心喜歡她,還是只把她當做獵豔的對象這一點都沒弄清楚。
她的人生本就已被人布滿了荊棘,她實在沒勇氣再把自己置身于懸崖邊上。
曹璐是個特別敢愛敢恨的直爽性子,加之家庭環境不一樣,自然就沒有葉慈那麽多顧慮,她不解:“為什麽?你倆男未婚女未嫁,若是兩情相悅,在一起又不犯法,幹嘛要拒絕他的好意?”
她高中之前被她爸接回了雁江市,不是在葉慈她們學校讀的高中,所以從沒見過侯域,只知道他是葉慈這麽多年來唯一暗戀過的男人,至于侯域的為人,聽葉慈說感覺挺靠譜的,曾經還救過她呢。
她實在太希望葉慈能早日找到屬于自己的那一份幸福了。
葉慈想了想,卻說:“我和他不合适。”
王子和灰姑娘的愛情故事也就在童話裏才能被渲染得那麽美好。
人們不知道的是現實生活中有無數“麻雀”在飛上枝頭之前就都被‘獵人’一槍給斃了。
曹璐嚴重不同意她的論調:“別跟我扯門當戶對那一套歪理,照你這樣想,那我和斌哥也是門不當戶不對,現在不也好好的麽?親愛的,愛情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萬一侯域是真心喜歡你的呢?你不給他機會,難道連自己的幸福也要剝奪麽?而且你幹嘛這麽妄自菲薄?!”
在她眼裏,葉慈有才有貌性格好,一般男人還配不上她呢!
葉慈搖搖頭:“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我們家的情況你知道的,實在經不起任何折騰了。我對侯域的了解就僅限于這些天感覺到的,萬一他沒有我想象的那麽好呢?萬一侯域本質也和唐紹那種人是一樣的呢?表面正人君子,暗裏衣冠禽獸,惹急了就用下作手段對付我和我的親人,或者得到後就棄如敝履。我怎樣我都扛得住,可是我還有親人,我沒法拿他們的生命和幸福去做賭注。”
曹璐恍然:“也對,知人知面不知心,保險起見,我找人先查查他。”
葉慈大囧:“合着我剛說那麽多,你就只聽進去了一半麽?”
曹璐:“乖啦,我理解你的處境,也尊重你的任何決定,但是我本來就要找人幫你查唐紹來雁江市的目的呀,就順便調查一下侯域呗,萬一哪天你倆真對上眼兒了呢?我先幫你把把關。”
葉慈無語凝噎,沉吟片刻,正欲開口,手機又響了。
曹璐一驚:“不會又是唐紹吧?!”
葉慈瞟了一眼,然後将手機正對她,屏幕上三個字:財神爺。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