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發給好姬友

經過幾番改正……

好姬友:好了,沒別的問題了。

蠢作者:這麽快?你跟我都沒互動!你是不是有別人了?

好姬友:……

之後……

她就給我發了數不清的厘米秀。

蠢作者的“滾”淹沒在海洋中。

好姬友:夠了嗎?

蠢作者:要意見!建議!

之後……

她就給我戳了數不清的愛心和六六六。

“滾”字再次被淹沒。

好姬友:看到滿屏的比心和六六六了嗎?

蠢作者:滾!

最後,日常表白愛刷微博的最可愛的“王編”,雖然有時候腦子不太好。蠢作者一個人的“王編”。

☆、旭成孩提時

青一背着常珂領着青二剛走幾步,停下來。頭一扭,扔給陳郁一顆種子,“一會綁着他,別讓他發瘋。”說着頭也不回地走了。陳郁低頭看着謝峙,無奈地收起靈果,看着毫無知覺的謝峙,再看看手裏的種子,搖搖頭還是收起來。彎身抱起謝峙。剛提起謝峙的腿,卻感覺周圍的靈力愈發濃郁,像是乳燕投懷般向謝峙身體裏鑽。

謝峙本來萎靡的氣息逐漸強盛起來,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就見胸口旁的劍傷也慢慢愈合。

陳郁看着一愣,不知該怎麽辦,又慢慢将人放下。

幾瞬,除了衣服的破洞,已經看不出來謝峙剛剛受過足以致死的重傷。見狀,陳郁也舒了口氣,心道靈體果然神奇。擡手摸了摸謝峙的手腕脈搏,內傷也在逐漸痊愈。

将手收回,剛把心放下來。陳郁卻發現周圍靈力依然在不斷輸送,早已超過受傷恢複所需要的程度!陳郁站起慢慢感受周圍的靈力波動,秘境中的靈力像是找到一個宣洩口,直直沖向謝峙,在謝峙的身體裏橫沖直撞。最後不由眉頭緊皺,那不是靈體自主吸收來的靈力,那是靈力自己擁來的!

“唔。”微弱的嗚咽聲将陳郁驚醒,陳郁睜開眼,連忙去查看謝峙的身體狀況。

謝峙嘴唇被牙關緊緊咬着,耳朵兩邊已經有血汩汩流出。盡管如此,靈力還在往他身體裏灌。

陳郁連忙設了一層結界,稍微緩解了下,但還是治标不治本。

“唔,呃……啊!”謝峙無意識地掙紮。

呼吸,聲音,動作……謝峙每一個反應,都能感覺到靈力的膨脹擠壓。

咚!咚!咚!

秘境中的巨岩直接爆裂,宮殿直接崩塌,地面直接開裂。之于三聖和四靈才能做到的神跡出現在陳郁眼前。海水逆流,谷地成山,原本剛出生的小魚突然有了靈智。

陳郁才想起青一剛剛交給自己的種子。拿出還沒有動作,種子就自己蹦到謝峙身上,跳進謝峙的嘴裏。

溫和的靈力在謝峙身體裏安撫,同時地上生出藤蔓控制住謝峙的動作,但狂暴的靈力直接将藤蔓撕的粉碎。靈力沒有帶給謝峙暴漲的修為,反而讓他痛苦不堪。

像是有一粒小石子被揉進心裏,想用力把它弄出來,卻反而被埋得更深。

陳郁在凡界百年,救治過千千萬萬的生靈,用藥果決,施針迅猛,從未有過猶豫。在現在卻連碰都不敢碰謝峙一下。

陳郁忙着想自己指環中有沒有什麽有用的藥,清心丹、消靈丹、馳感丹……什麽能想到的都抱起謝峙喂進去。

丹藥似乎有效,謝峙一點點鎮靜下來。

陳郁滿頭大汗地平靜下來,理理謝峙的衣衫,祈禱千萬不要再有事了。嘆了口氣。

眨眼功夫,謝峙的衣裳就空了下來,驚得陳郁身子向前傾些,一個小孩被掩在衣服下睡得香甜。

“唉。”陳郁用衣服裹起謝峙,想着怎麽找到秘銀。擡眼一望,閃着光澤的秘銀就在不遠。

“……”

陳郁看看,抱着懷裏的謝峙往秘銀礦相反的方向走去。

宮殿廢墟旁,一個人影離開。

……

“所以,你又到一處器修傳承處選了秘銀以後就回來了?”青二聽着陳郁講完,問道。

“嗯。”陳郁點點頭。手指被小謝峙抱在手裏,自己被陳郁抱在懷裏。

“阿峙也變小了,好欺負了。那就是……有靈果了!”青二看着陳郁懷裏小小的一團,突然興奮道。繼而一臉詭異地走向小謝峙,活像流氓在四下無人處看見美女一樣。

“呀,霍,別過來啊!打你啊!”小謝峙低頭玩手指頭正歡,擡眼就見青二将手伸向自己,放下手中的“玩具”,握着小拳頭向着青二。不想,帶着指環的拳頭直接被握住,小謝峙愣了下,“唔,辭根,青二欺負我!”

一柄縮小版的辭根一下指着青二的鼻梁,橫在小謝峙和青二之間。

青二聽到“辭根”時身子習慣地縮了一下,結果一看,“哈,這麽小還想削……”

擦!

劍起劍落,額頭的一绺頭發緩緩落地……

“啊!謝峙我跟你沒完!”身影快速消失。拿着辭根的謝峙笑笑,将辭根收回。

頭頂落下只手,輕輕揉了揉,之後向下捏着肩膀、腰、腿。謝峙眯着眼睛,跟吃飽了的貓兒一樣,“啊,用點力,對。”

伴着藥香的清甜味靠近,帶着點沙啞的聲音問道:“舒服嗎?”

“舒服。”

“舒服了,那就該吃藥了。”比之前更低沉迷人的聲音輕柔道。

貓兒一驚!

落荒而逃。

……

“唔……苦,好苦……我不喝了,哇!”謝峙被藤蔓綁在椅子上,嘴邊是深色的藥汁。

“呼,麻煩了。”陳郁将碗放下,轉頭看着靠在窗邊的青一道。

“沒事,綁習慣了。”

謝峙被嘴裏的苦味苦得眼淚珠子直掉,“唔,糖,要糖。”

陳郁聞言一頓。

七年時間已經足以了解一個人。陳郁也自然知道為何幼時無糖不歡的謝峙現在滴糖不沾。同自己一樣,謝峙也去過惡淵,同樣在裏面待了一百年。惡淵裏都是些未開化的妖獸,沒有靈智,只有獸性,再加上天然以靈力為食的妖族——昧,致使內裏靈力稀薄,是天然的試煉場。因此,樹柏草地為席,露珠野果作食。再沒有富家公子毛病,再品不到鹽醬醋茶。出來後,自然吃不得味道過重的食物。

令陳郁遺憾的是,自己先進百年,轉出來後,謝峙就進去了。自己拿了尋盡,在青垣生生轉了百年。和謝峙也錯過兩百年。

陳郁用手帕擦掉謝峙嘴上的藥汁,拿出一顆用紙包好的糖,起來紙喂給謝峙,後忙轉身收拾殘局,對青一道:“我門也有過幾個萊泉派的來診治。按這個藥,半個月便可見效,一月方可恢複。無曲的靈體比較特殊,所以需要的時間也相對更長。我認為還是要再停留這裏一個月把身體養好了再去厄州較好。”陳郁和謝峙在旭州七年,自然也知曉謝峙接下來的行程。

“好。”

“對了,那個孩子……雖說這次失敗了,但多虧謝峙救了下來。再修煉些時日,再戰便是。叫他不必因被心魔蠱惑而神傷。”

“那要看他自己。”青一抱胸看着窗外淡淡道。

“哎?我小弟怎麽了?”謝峙含着嘴裏的糖道。

陳郁剛開口,謝峙就已經往另外一間房子跑去了。陳郁連忙追出去,青一跟在後面。

……

常珂醒來回想自己幹了什麽,就窩在床上,幾天也不吃不喝,只是一直哭,一直哭。

被角被拽了下,常珂并沒有在意。“辭根,上去點。”一個藏藍色的團子晃着身子,不穩地站在一柄小劍上。

噗!一下摔在床上。

謝峙扶着被子起來,拍拍衣擺,走到愣怔着的常珂身旁,踮起腳尖,擡手捏着常珂的臉,“小弟,大哥受傷也不去看?”

本來呆愣的常珂一聽“受傷”兩個字,眼淚又嘩嘩往外流,“都是因為我。唔,嗯……”

吓得謝峙忙松手,“哎,不是這個意思!”擺着手,耳朵被魔音灌腦。

一刻鐘後……

“唔,都,都怪我,啊啊啊!”

謝峙看着濕透了的被褥,“辭根。”話落,辭根出現在謝峙腳下,慢悠悠地托着謝峙上升。

啪!

常珂看着與自己眼睛平齊的謝峙,吶吶不語。

謝峙握着拳頭,盯着常珂的眼睛,“還哭不?”說着晃晃拳頭。

常珂搖搖頭。

“聽大哥說話嗎?”

常珂點點頭。

謝峙就着辭根一下跳到常珂腿上,收回辭根,環着胸,看着常珂,“大哥是不是你大哥。”

“嗯。”常珂點頭。

“大哥是不是有什麽好東西都想着你?”

“嗯。”常珂瘋狂點頭。

“那你是不是該也想着大哥?”

“嗯。”常珂再次瘋狂點頭。

“那心魔那對靈體這麽好的東西是不是該叫大哥?”

萊泉那門就是用靈體來消惡除穢,将之轉換成精純的靈力來提升修為。只不過過程中有一個不慎就可能将命搭進去。照這個路線,心魔也确實是個好東西,雖然結果是兩敗俱傷。

“嗯。”常珂雖然覺得哪裏不對,但看謝峙小臉嚴肅,連忙點頭。

“你給大哥找到好東西,是不是應該高興?”

“嗯。”點頭已經習慣了。

謝峙看着常珂點頭,兩只小手一拍,腦袋晃晃,作疑惑道:“那小珂不高興,是因為大哥沒有給小珂回禮嗎?”

“不是……”

“嗯?”謝峙掐着腿擠出幾滴眼淚。

“是?”

謝峙一只拳頭拍在另一只手掌上,“原來是因為這個!”說着,把常珂身上的被子一掀,拽着常珂下床,一腳跳到辭根上,拉着常珂院外的一棵樹旁,指着樹旁的一塊。“小珂,大哥給的回禮就在這。”

常珂看看謝峙,就動手挖起來,沒用多久,一塊黑木盒子出現。常珂拿出來,看看謝峙,打開。

一柄黑色長劍,劍氣毫無銳意卻無端給人一股危機感,靜靜躺在盒中。相較于辭根的鋒利,淬寧的溫潤,吊影的張揚,這柄劍顯得更加神秘多變,不可捉摸。

站在屋旁的陳郁看着黑劍,道:“白玉,劍榜第三。最近一次出現是在百年前元州的一次拍賣會上。”

“阿轶花了六百的靈晶買下來準備給阿峙的。結果回來發現這小子自己跟他師兄學,自己做了一把,哦,就是辭根。結果就空下來了。阿轶還可惜了好一陣子。誰知道辭根怎麽被養的,這麽有靈。”青一說完看着也自己什麽事,就變成藤蔓纏在屋瓦上。

常珂看到白玉後,眼睛就粘在上面了。謝峙伸手在他眼前擺也不眨。“喂!”謝峙突然一叫,常珂看過來,才道:“收神了。”

常珂像是方醒,一下把劍扔回盒子,縮着身子抱着謝峙,害怕道:“大大大,大哥,有怪物!”要不然自己剛剛怎麽想是被吸進去一樣。

謝峙被攥得要喘不過氣來,顫顫巍巍擡起小短手,拍着常珂的腰,“不怕不怕,沒有怪物。”等常珂送來,拉着常珂的手看向白玉劍問道:“喜歡嗎?”

常珂心裏雖然很喜歡,但仍試探道:“該喜歡嗎?”

謝峙回頭,“嗯?”

“喜歡!”

“喜不喜歡大哥?”

這次回答的飛快且堅定,“喜歡!”

“喜歡白玉一些還還是喜歡大哥一些?”

“大哥!”

踮腳摸着常珂的發頂,“乖。”

屋旁。

陳郁看着謝峙擡手摸着常珂的手,還有臉上的笑。

無曲,我有些妒忌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謝峙:宥生為什麽嫉妒啊?

陳郁:你自己去看看已經堆滿一屋的果子!

今天,是七夕。

七夕……

蠢作者很多是單身汪的好姬友問:你七夕怎麽過啊?

蠢作者:和手機一起。沒有外出,沒有大餐,沒有中獎。好了,不要再問了!同樣是沒人要的狗子,為什麽要互相傷害?

祝大家七夕快樂!——來自一個單身貴族的問候

啊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好吧,蠢作者中獎了,從六變七!一個裏程碑式的進步!謝謝讀者送蠢作者這只單身汪的七夕禮物!謝謝!

☆、元有傷者來

謝峙受傷後,因為身體的自我保護,後返童,限制身體吸收靈力的量。如此,修為、感知、心智都會受到相印影響。

比如,現在。

咔。在凡人耳中的小聲響,在修士面前毫無遁匿。陳郁白天心裏很亂,晚上好不容易平複一下,卻依然不得安眠。聽到聲音,淬寧就馬上被握在手中。感受到來人氣息,淬寧又馬上收起來。閉上眼睛,調整自己呼吸的頻率。

“哎,辭根,往上。”聲音用氣哈出來的,自以為自己的行為無人知曉。

辭根将謝峙送上去,完成任務後金光一閃消失。只留小小一團穿着月牙白裏衣的謝峙撲在床上。撐起身子,一只手不小心壓在陳郁的手上。

陳郁的睫毛動動,又馬上平靜,只是心裏就不為人知了。謝峙慢慢擡手,沒有看到。

陳郁這邊不動,謝峙那邊卻開始動了。小人見躺着的人沒有動靜膽子也就大起來了。爬着向前,到陳郁脖頸的地方。小手擡起,順着衣領就往懷裏摸。

“……”

“怎麽沒有呀?”他記得今天是從懷裏掏出來的啊,怎麽沒有了?

陳郁被摸了一陣,依舊穩穩不動。想着快走,快走……

謝峙收回手,思考一會,“腰上?”說着,手就往那精瘦的腰去。

剛挨到白色布料,手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

謝峙回頭,被柔和了棱角的精致面龐,低頭,再看着衣領大開,活像被街霸欺淩的單純公子哥,亦或是被綁回山寨的壓寨夫人,“……”

“呵,呼,呵……”陳郁拽着小孩的手,不斷吸收周圍的水靈力,來平複自己剛剛被摸出的火。

但擡眼看着和記憶中重疊起來的臉,剛吸收的水靈力就像是油一樣,把火弄得越來越大。

閉上眼,“你……”剛一個音出來,驚覺自己聲音沙啞低沉的厲害。頓頓,仍道:“你來幹什麽?”說着擡眼看着謝峙。

一個靈果湊上前,闖入陳郁眼中。“你渴?”

陳郁看着眼前的果子,再想着自己醫館後倉的一屋靈果。額頭就有些疼。心中默念:病人,病人,耐心,耐心……呼……

再擡眼,除去衣服微微淩亂,俨然是城中的陳郎中。

“你來有什麽事?”态度懇切,語氣柔和,微笑暖人。如果忽視被扔出窗外的靈果的話。

窗下牆沿,淡青色的藤蔓把果子卷走。

小謝峙看着陳郁似乎不渴了。擡起頭,“睡不着……想吃糖,唔,不過白天的還是太甜了。”謝峙想着白天去掉口中苦味的微甜味道,有些回味地說道。

但那好像也不是糖的味道。謝峙想想。還是先問了糖。

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覺得被一盆涼水澆下。陳郁将手放到指環上,一塊白天的糖出現在手上。擡眼,看着眼睛放光的謝峙。

陳郁笑笑,“回答一個問題,給一顆。”聲音輕柔,似帶着蠱惑的魔力。

“好。”

“劍榜第三的白玉,為什麽送給常珂?”

謝峙看着糖,想也沒想,“他那把那是直接被靈力炸碎了,再說,之前那劍是我第一次手生時随便跟着師兄做的,雖然師兄已經幫我修飾完善許多,但也早已不适合快到元嬰的小弟。再看到那劍,想起傷我之事,那可不美。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啊。”

陳郁本來聽着前言,心稍安,卻在聽到最後一句時,肩膀還是垮了下來。

“那……你喜歡常珂嗎?”

“當然喜歡呀。”這麽乖的小弟,誰不喜歡?

“是嗎……”陳郁喃喃,那塊糖也就掉落在床上。

謝峙拿起糖,剝開,放到嘴裏:“唔”含了一會,又看向陳郁。

陳郁低頭不看謝峙眼神,自然也沒有看到其中疑惑的情緒。只道是糖不嫌夠,又把指環裏所有的紙包糖拿出來,滿滿的一把,迅速放到謝峙懷裏。

像是要扔掉什麽……是小時見之的好奇驚豔,或是困難迷茫時堅守的約定,亦或是一百年見的尋覓等待。陳郁也不知道。

不過也知道怨不得眼前人,就算自己表現得再明顯,自己不是還沒有說出來嗎?這樣也好,至少還能有些情義。

謝峙剝着糖,剛含在嘴中。卻嘗不到白天的清甜,只有甜膩的果汁味道。看着陳郁,再想,那是不能忘記的,足以讓自己一生上瘾的味道。

不想,懷裏一下被放了一捧的紙包糖。擡頭,就見陳郁一身落魄氣息。

“唔?唔。迷怎抹了(你怎麽了)?”數十年逃亡讓謝峙懂得吃食的珍貴,想說話,卻因一整顆糖塞住嘴,說話都不清楚。

看着陳郁抱起自己,謝峙本來很開心,卻見那人直接下床往門外走,俨然是要把自己送回去!

急得揮手掙紮,卻被靈力攥住,動彈不得。

吐?咽?

謝峙直接把整顆糖咽了下去。“呃,咳咳咳咳!”

陳郁想着送走人之後,自己也趕緊去厄州取要一尾魚後,就回到清渠煉丹制藥算了。腳剛挨地,就聽懷裏的人開始劇烈的咳嗽。連忙翻過謝峙身子,拍着背給他順氣。

陳郁看着咳得臉色通紅的謝峙,眉頭緊皺,心頭又是一陣緊。“喜歡吃也別直接咽啊。”

“不,咳!不喜歡。”

“那就不吃了吧……”

“嗯。”

陳郁看着謝峙逐漸順氣,不再咳嗽。“我送你回去吧。”依舊是笑臉,卻讓謝峙感到難受。謝峙想着白天情景,搖搖頭,從懷裏拿顆糖,遞到陳郁面前:“喂我。”

陳郁想着也是最後一次了,也就撕下糖紙,不懷任何心思,輕輕送到謝峙嘴裏。

“過苒又(果然有)。”謝峙含着糖,說道。

“什麽?”

謝峙看着陳郁,眼神低下,直到修長的手,頓頓,兩只小手拽着陳郁兩只大手。“瞪凳(等等)。”

一刻鐘後……

謝峙把嘴裏糖粒融化後。謝峙又拿出顆靈果,幾口吃完,沖淡嘴裏的甜膩。就一下抱着陳郁的手啃起來。驚得陳郁差點把謝峙摔出去。

粘了一手口水的手被放下,“就是這個。”說着向前湊,就着裏衣被扒得淩亂的懷,一下狠嗅了下。

挨着皮膚的濕熱氣息,讓陳郁胸口微顫。

“你?”

“宥生,你好好聞!我好喜歡!”說完就爬向陳郁懷裏。

“哦……嗯?”喜歡?

“無曲喜歡青二嗎?”

謝峙窩在陳郁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聞言,皺皺眉,一臉嫌棄,“勉強喜歡。”

“『賢者』大人?”

謝峙感覺額頭有些疼,不過想着老頭兒每次回來都給自己帶玩具的份上,“還行吧。”

“妖族的狐十一?”

“小姑娘妖很好,當然喜歡!”

“季桀?”

“喜歡啊。”

……

“那……”

小謝峙說着說着就困了,耷拉着眼皮回答了好久,實在熬不住了,“啊,別問了,最喜歡你,最喜歡你。問的沒完沒了的……”吧唧吧唧嘴,聞着清甜的藥香睡過去了。絲毫沒有注意靠椅忽然直起來。

陳郁低頭,擡起杯子輕輕蓋在謝峙身上,背靠着牆,看着小孩,傻笑了一晚上。

一夜好夢……

此之後。旭州濱穰城中的陳郎中帶着個小孩的消息傳到了滿城的女性耳朵中。上至八十歲老妪下至三五歲總角,其中特別是二八芳華的妙齡少女。可惜了城中幾個知名媒婆準備的畫冊還有一城适婚女性準備好的嫁衣。

關鍵是陳郎中帶來的小孩長得也是粉雕玉琢,瞧着好不喜人。把想去找事的姐姐大嬸都變成了溫柔可人的慈母。帶了一堆小孩喜歡的零嘴玩具。可小孩就成天縮在陳郎中懷裏,像是粘人的貓兒,而且怕生,一點也不叫別人抱。還好最後帶來的零嘴玩具被小孩體貼地收了。

酉時,日暮紅霞,人們日落而息。陳郁也收拾醫館準備回去。轉身看着坐在桌上的小孩。笑笑,謝峙見陳郁回頭,也用指環把今天的零食玩具收起來,拍拍衣擺上看不見的灰,張開雙臂,對着陳郁。

無奈一笑,背起藥箱,再抱起謝峙。往家走。

……

“阿峙,阿峙!”青衣少年感應到熟悉的氣息,出門跑來,言笑晏晏。

被抱在懷裏的謝峙看着青二渴望的眼神,揉揉額頭。摘下手上的藍藤指環丢給青二,轉身雙手揪着陳郁的衣領,“餓……”

“……”

青二神識進去指環,看着今天的份額,邊嘻嘻笑邊聞言擡頭問道:“你什麽時候給我做飯啊?”

謝峙不理身後妖,就看着陳郁:“餓……”

青二看着陳郁抱着謝峙遠去的背影。“懶死你算了。”

……

幾日後……

元州,青山秀水之地,河水沿着山坳蜿蜒曲折,河邊浣紗女透着清水洗衣,邊境戰火的硝煙并沒有蔓延之這裏。山水、小城、人家、炊煙……人們種田耕地,婚喪嫁娶,走過普通人的一生。

此地,也是藥谷清渠門地。本說清渠從前也同其他七門一樣,雖然各有技藝,卻總也想掙個高下強弱。不時便大動肝火,打上一架。但因為醫修不同其他,不僅沒有便捷的方法,或是強大的戰力。只有可醫人的丹藥,雖說醫修醫毒雙修,但因“毒”這個字眼總有些天生的戾氣,不甚喜人,致使醫修普遍把重心放在“醫”這裏。在戰鬥中,清渠門弟子也總是充當“藥庫”的角色。

卻不知兩百年前,清渠中發生了什麽變故。只知結果是門主昏迷不醒,少主閉關修煉,宗門由溫雲長老代管。從那時,清渠門人除藥理過關還需掌握必要的防身武力。也是從那時,清渠休養生息,不再作門派争鬥,偏生成為了七門共同的盟友,成為他們不可斬斷的手腳。

可以說,清渠看似排在末尾,卻無一門敢惹。

這日,結束早讀,門人弟子在谷中習練劍式。門派一處隐秘處,幾個高階弟子忙裏忙外,盆中的血水一盆一盆地往外端。

屋外,獨坐輪椅上的盲人緊抿嘴唇。往日都會去谷中臺看弟子修煉得溫雲長老卻沒有去,往日會微笑親和地和弟子門人開玩笑的溫雲長老今天也沒有人接近。周身的氣壓低到讓人喘不過氣來。

大乘期修士修為之高深,可将自己隐匿成沒有靈力的凡人,凡人、修士、妖族皆不知。由此可見大乘期修士對靈力的掌控熟練程度。

如今,大乘期的溫雲卻控制不住自己的靈力。說出去可能都會被人笑掉大牙。

然而事實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謝峙:窩只是睡一覺。

陳郁:你不覺得這個進展有些快嗎?

蠢作者終于寫感情線了!感天動地!沒談過戀愛的小白寫情侶來虐自己。媽呀!好虐!

蠢作者還是覺得這感情線進展有些快,但因為在七夕被虐得太慘。所以……

我也要撒!就算被虐,也要拉幾個一起。

還有,必須要批評的一件事。(十分嚴重!)還是先說高興的吧,讓喜悅沖淡憤怒!

今天有個讀者留言了!

留言了……

言了……

了……

不敢相信好嗎!啊哈哈哈哈!之後,蠢作者截屏發給了四個好姬友,并受到了相應的鼓掌祝賀。

如果是這四個人其中一個的馬甲那就趕緊說,不然活刮了你!(讓我白高興一天)

好,接下來,就是重點了。

在發完截屏後,“王編”表示同喜同喜,之後,她就突然感悟,要去給蠢作者留言。

蠢作者:你不是每章都看過了嗎?

“王編”:我幫你去增加點擊率啊!我留言回我啊。

蠢作者:好的!

中午過後……

“王編”:你回複我了嗎?

蠢作者:……(玩忘了)我現在就去!

之後……

“通緝大大……”之類的吧啦吧啦。

……

蠢作者:你充錢了!!!!????

“王編”:嗯,五塊。

蠢作者:我沒簽,你投屁啊!!!

“王編”:是嗎?我以為可以給你的……

蠢作者:敗家玩意兒!!!!

好了,沒錯,就是這件事。而且“王編”其人,好湊不要逼臉,留言ID還取什麽“性感讀者”,“有沒有帥哥”“在長白山上看風景”之類……跟蠢作者的厚臉皮有的一拼。

雖然蠢作者在看時,表示很感動,非常感動,養的白菜沒白養,差點流淚。但是!那都是錢啊!錢啊!錢啊!

……

算了,矜持。

好了,日常表白經常說自己聰明的一匹,其實有時候真的傻得可愛的“王編”,蠢作者一個人的“王編”。

還有第一個留言的讀者(除蠢作者好姬友外):西北寒潭。(看了三遍,應該沒打錯名字。)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告別單機不是夢!

啊啊啊啊啊,興奮了一天!開心!

最後,說一下。晉江的更新時間不可靠!蠢作者就算有拖延症,還喜歡浪。但是,每天都會固定更一章的!雖然每次都是卡點淩晨十二點之前的十幾分鐘更,但是,那也是在一天之內的!所以!昨天真的是七夕更的,吃了一嘴狗糧的我,終于在今天磨出一章狗糧(就是狗糧!不接受反駁!)

媽呀!自己虐自己!好虐!

☆、元州溫雲怒

謝峙被喂藥也有些時日了,陳郁被當做床椅也有些時日了。

陳郁覺得這段日子就想做夢一樣,心心念念的祈願終于實現。小謝峙每天傍晚張開雙臂的樣子,每每在夢中出現。那種歡喜的、依賴的、可憐的眼神。狠狠地揉着陳郁的心。

陳郁閑暇空餘時也曾細細想過。想謝峙為什麽會整天粘着自己呢?

最後,得出的結論。也只有,孩子心性,可以解釋了。小孩子,天生是粘人的。畢竟兩者之間的變化如此之大。

初見面的威吓恐示,再見時的疏離有禮等等,直至現在,友好娴熟。往往一切,永遠只在謝峙的心牆外。

……

這日,醫館門前依舊長隊滿滿。濱穰城臨海,之前就是靠打漁發家,靠天吃飯,也富庶了些時日。如今戰亂,沿海大妖與修士打得火熱,反倒讓凡人遭了殃。缺胳膊斷腿,不甚稀奇,蓬頭垢面,實屬平常。

這裏,陳郁的醫館也着實重要了些。與藥材成本價相差無幾的價格,也更是深得民心。

陳郁照常診治制藥。

一位老翁在藥館外徘徊張望。老翁頭戴一頂鬥笠,身着一件破布衣服罩身,赤着腳,尋常漁民的打扮。常年風吹日曬留下的褶皺皮膚,滿身泥沙,肩膀處的血水滲透繃帶,只一眼也讓旁人無端地感同身受。

雖說邊境戰事,但靠海為生的漁民離開了海,便是送了命。依舊有許多漁民不惜冒險,外出捕魚。

陳郁正在寫藥方的手頓了一下,微擡起頭,像不經意的一瞥,眼神滑過,直至病患隊伍後方。寫下藥方,陳郁擡頭看着眼前的一個小姑娘,笑說:“照着個方子,每天一次。上次的開的傷藥也要勤換。過些時日應該會有效果。”

“謝謝郎中哥哥。”

陳郁點點頭,轉頭對身旁的一名小厮點頭示意。

……

小厮側着耳朵,聽完陳郁的話點點頭。轉身走出醫館,對那老翁笑道:“老人家。”

……

看完最後一人,陳郁合上大門,進入醫館中。轉角,看見那老翁正與小孩模樣的謝峙玩的歡快。

陳郁看了傷口,開了方子。老翁也就離開了。只是陳郁問他受傷原由時,老翁卻支支吾吾,不肯細說,只道是海上常事,不必在意。陳郁也沒有出海經歷,也就點點頭,送那老翁離開。

……

陳郁背着藥箱回去路上。陳郁抱着小謝峙,照例問道:“今天開心嗎?”

謝峙窩在陳郁懷裏,“開心,那個受傷的伯伯還給峙兒講故事了呢。”

“什麽故事?”

“說是有一漁翁,家中貧困,除打漁無以為生。奈何生逢戰事,海上危機四伏。但孫兒待哺,兒媳羸弱,家中無以饔飧,只得乘船出海。費盡心力,捕得一魚。身形為鯉魚數倍,細看竟是人頭魚身!”小謝峙大張着手繪聲繪色地講着,在說“人頭魚身”時還專門湊近到陳郁臉旁。見陳郁一副震驚之色,心滿意足地繼續說道:“關鍵是在最後,那魚見自己被捕,擺着尾巴高高躍起,直接将漁夫咬傷後跳回海中。是不是很害怕,魚咬人。”

可能是太過匪夷所思,老翁不敢聲張,只能拿自己倒黴的經歷全作故事說給天真的孩子。

“……”

沒有像往日一樣被摸頭,謝峙偏頭就見陳郁仍是剛剛震驚的呆愣樣子。立馬慌了神,擡起小手臂,拍着陳郁的胳膊,“不怕不怕。故事,都是大人用來騙小孩子的。宥生不怕啊,我們不去海裏就不會遇到那魚的。”小心輕聲的話語,拍打輕柔的力度,一副睡前母親的樣子。

陳郁回神,看着懷裏的小人,“無曲。”

“嗯?”謝峙歪頭疑惑道。

藥箱被收到指環中,腳踏地面一個沖刺,靈力罩身,速度飛快向着屋子跑去。幾瞬就到了等在屋外的青二,絲毫不似荒州那時的閑庭信步。

“青二,叫上青一。我們需趕緊離開。”陳郁對着一臉驚訝的青二道。

青二楞了一下,立馬回屋去了。

謝峙看着神情有些緊張的陳郁,也皺起眉頭,“怎麽了。”

“秘境宮中有一書——《妖錄》。裏面記載了幾乎在聞的所有妖獸。其中有一獸名曰赤鱬,就是人頭魚身。”

“那又有何稀奇。”

“稀奇就稀奇在那赤鱬生長于沼澤之地,且實力微弱,善于隐匿,很難捕捉。”

青一剛出來,陳郁就對着兩妖道:“來不及多說,只需記得向南元州方向即可,到清渠,拿着我的銘牌,自會有人接待。”說完一塊鐵質的銘牌遞給青一,陳郁抱着謝峙立即離開了。

落腳無痕,幾步走了百餘丈。

眼前可見風的痕跡,謝峙卻并沒有感到大風灌耳的難受。“我們為何要走?”

“乾府有‘三才’,皆為大乘長老。其中,人才尊者,喜好混跡于人間,卻也喜好研究妖獸,每每見他,身側總會有一兩只妖獸。上一次宗門大比上,他曾道自己找到一條特別的妖獸。同年乾府新售一種符,替代靈力護體,深陷沼澤之中仍可保持呼吸。至于那赤鱬出現在海中,我想估計是被那人才喂了海氣丹。”

“那他們和我們為什麽要分開。”

“人才雖然喜好珍奇妖獸,但他同樣經歷了兩百年前的兩門之事。對靈血雖沒有念頭,可你此時沒有自保之力。再加上上次灼谷中,郁并沒有看到乾府的人,可能是當時在暗中。我怕……”

陳郁怕什麽,也沒有說。

謝峙也沒有問。

沉默半晌,才驚覺自己是在逃亡。卻全然沒有幼時去荒州時的惴惴不安。

來回路程長遠,就算是修士也需幾個時辰。更何況陳郁還用靈力護着謝峙。

化神和大乘的雖只相差一個大境界,但差距還是如雲泥之別。

陳郁停下,看着前方的老農。花白頭發被一根布條绾起,皺紋疊起,皮膚黝黑,褲腿被挽起,腳上一雙草鞋。

陳郁站定,抱着謝峙,微微彎身道:“晚輩清渠陳郁,拜見人才尊者。”

上次三人大乘,陳郁并沒有把握,本着赴死的心,不願牽扯宗門。如今一人,總還是有些希望的。

人才就像個正經農人一樣,直接席地而坐,“老夫受宗門之托,調查純靈。”人才看着瞳孔緊縮的陳郁,一字一頓笑着道:“老夫,找,到,了。”

陳郁緊緊懷裏的謝峙,緩神,道:“前輩有話請講。”

人才一腿屈膝豎起,伸着髒手扣扣腳趾,道:“老夫要那兩只妖。”

“不可能!”被勒的有些難受的謝峙,聽到這話就直接怒着回道。

陳郁把謝峙的頭按回胸口處,“是,前輩能否換個條件?”

老農手撐着下巴,淡淡道:“如此,就抓你們去和那兩個小妖換好了,順便還能給門裏一個交代。”話落,周圍樹木棵棵相連,形成一道屏障,靈光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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