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大熱的天,竈上點着火,空調的冷氣被隔在一門之外,沸水與三線肉一起在不鏽鋼鍋裏翻騰,廚房熱得如同蒸籠。

原胥被按在洗手臺邊,剛穿不久的大褲衩被扒了下來,要掉不掉地挂在腿上,緊實的臀部高高翹起,臀間含着周盞的東西,兩邊臀瓣上疊着亂七八糟的紅暈——全是不久前給周盞掐出來的。

原胥揚起脖子,喉結上下一滑,洩出一聲低沉的呻吟。

周盞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捏住他左邊乳尖玩弄,胯部不快不慢地頂弄,說不上激烈,但回回都從他那一點撞過,逞威似的碾壓一番,再毫不拖泥帶水地抽出,不作停頓,接着插入繼續操幹,直弄得他繃緊了身子,兩邊乳尖又硬又紅,像櫻桃一般引誘着人啜上一口。

若光看臉,大約沒誰能聯想到原胥也有六塊平整漂亮的腹肌。周盞半眯着眼,玩夠了乳尖,手指逡巡向下,照着肌肉線條,在原胥小腹與腰間游走。原胥受不了癢,被摸了幾下就扭了起來,後面也跟着緊緊一夾,撩得周盞尾椎發麻。

“動什麽?”周盞在原胥屁股上扇了一巴掌,舔咬着對方的耳垂道:“要做的是你,做起來破事兒多的也是你。站好了,不準亂動。”

“癢!”原胥身子敏感得要命,怕癢也怕痛,被打了一下後立馬緊張起來,後穴夾得更緊。

周盞被絞得渾身熱血往下湧,沉沉地“嘶”了一聲,又往原胥大腿上一拍,性器趁勢頂至最深處,一邊耐心研磨一邊沙着嗓子問:“哪兒癢啊?”

原胥被剛才那一下頂得腰酸腿軟,幾乎站不住,而周盞的手還在前面摸來摸去,一會兒握住他揚着的恥物套弄,一會兒撓撓他的癢癢肉。

前面癢,後面爽,真他媽絕了。

原胥不吭聲,身子弓起來,露出美妙的背脊與蝴蝶骨,呼吸越來越重,隐隐帶着惑人的碎吟。周盞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扶着他的腰讓他站好,一面打樁似的往裏撞,一面摸他的小腹與大腿根兒——就是不碰高高翹着的“小胥”。

“哪兒癢啊?”周盞繼續問,問完舔掉他頸窩的汗水,發力往某處撞了幾下,“說啊,哪兒癢?”

原胥自己點的火,這會兒主導權卻全被身後的男人奪了去,被幹得骨頭都酥了麻了,非但反抗不了,竟然還沉溺其中,渴望更多。

他勉強側過臉,微紅的眼尾勾着情欲與眷戀,雙唇微張,還未來得及說話,就吐出一聲膩人的喘息。

周盞眼神更加危險,深得幾乎要将他吸進眸底。他緩了一口氣,一句“後面癢,前面也癢”尚未說完整,嘴唇就被周盞堵住。

周盞的吻比做愛更強勢,操幹的時候經常顧及他的承受力,不是每回都幹得他下不來床,但親嘴就不一樣了,每次都霸道蠻橫,舌頭在他口腔裏放肆地攪弄,時而吮吸時而舔舐,不吻得他暈頭轉向掙紮讨饒就不作數。

只是如今的姿勢不太适合發揮,周盞親了一會兒,便草草放過他,輕笑道:“這就給你撓撓。”

說着一個挺腰,經絡畢現的性器長驅直入,在穴肉的迎接下埋進他的身體。

“嗯……”原胥被頂得眼前一花,呻吟着抓緊水池沿,頭往下一低,肩膀不受控制地顫抖。

周盞将他摟得更緊,不給他掙紮逃走的機會,一邊幹一邊在他耳邊問:“現在呢?現在還癢不癢?”

他哪裏還說得出話,喉結大幅度地抽動,目光所及之處,是自己一搖一晃的恥物。

脹得發亮的圓頭已經湧出清亮的淫液,一股接着一股從小孔裏漫出,将前端染得淫靡不堪。

不由得想,如果姓周的動作再快一些,那些水是不是就要晃出來,像噴泉一樣灑得滿地都是?

太……淫亂了。

結合的地方傳出細膩的水聲與肉體撞在一起的悶響。周盞漸漸加快了動作,将原胥忍耐不住的叫喊撞成細碎的甜吟,旋即握住塗滿淫液“小胥”,力度正好地“蹂躏”。

方才做之前,他本想先給原胥打出來,拿那粘液做潤滑,原胥卻急得很,拉開洗手池下的抽屜,抓出一盒潤滑劑。

他忍俊不禁,将自家無時不刻不想着偷腥的饞貓罩住,問:“怎麽放這兒來了?”

“哪兒都有。”原胥挺胸擡頭,和現在被幹軟的可人兒判若兩人,“衛生間客廳書房卧室,還有陽臺和鞋櫃抽屜,我都放了。”

周盞埋下頭咬他的喉結,誇道:“厲害厲害。”

但現在,這厲害的家夥已經只剩下呻吟的份兒了。

煮着三線肉的鍋沒有加蓋,此時沸水已經被煮幹了大半,周盞看了一眼,想過去把火關掉,哪知剛往後一退,就被夾得一個激靈。

原胥沒力歸沒力,但關鍵時刻反應卻快得驚人,半側過臉喊:“你幹嘛?”

因為熱,也因為做得厲害,原胥一臉通紅,臉上腦門上全是汗,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周盞暗嘆“退伍5年了反應還這麽快”,摟住他道:“不幹什麽,關個火。再煮下去肉得糊了。”

“哦。”原胥軟得像被抽了骨頭,往周盞懷裏一躺,“那你得抱我。”

周盞笑了笑,從原胥身體裏退出來,不待對方抗議,已經将人轉了個面兒,正面插入。

原胥吓了一跳,敏感點被頂住時立即軟下來,哼了兩聲,趴在周盞肩頭不動了。

周盞抱着他挪了兩步,一手關火,一手将他放在案臺上,就着這正面交合的姿勢開始新一輪的撻伐。

沒了沸水的咕哝聲,整個廚房只剩下結合的水聲與止不住的喘息。周盞欺身壓下,将原胥徹底罩在身下,腰胯動作不停,嘴也封住了原胥的唇。

原胥釋放的時候後肩撐在案臺上,腰腹向上挺起,後方痙攣夾緊,勾得周盞險些跟着繳械。

不過周盞體力與定力都比他好一些,手握着他顫抖的恥物繼續套弄,下面就勢開始高潮前的沖刺,在他壓抑不住的喊叫中抽插了幾十下,将一腔愛欲全數傾瀉在他體內。

眼見廚房沒了動靜,小薩甩着圓滾滾的屁股開始撞門,周盞一手摟着原胥,一手推門而出,将累壞的戀人放進浴缸裏,打開花灑,待水溫上去了,才輕輕淋在原胥身上。

原胥已經從餘韻中緩過來,趴在浴缸邊擺手:“我自己洗,這都幾點了?哎你別管我,趕緊做菜去,再磨磨蹭蹭的6點開不了飯了!”

周盞莞爾,這耍賴皮的家夥真是什麽好事兒都要占,要做愛,也不能耽誤吃飯,做之前還說“胥哥從來不瞎鬧”,這不已經鬧上了嗎?

周盞懶得揭穿他——主要是揭穿了人家也不認。在一起十年了,原胥大大小小的毛病周盞全知道、全慣着。

有什麽辦法呢?人都是自己的了,不慣着寵着,難道苦着愁着?

脫掉汗濕的衣服沖了一分鐘水,周盞裸着踱去卧室,換好居家服後,站在浴室外囑咐道:“洗好了叫我。”

“叫你幹嘛?”原胥懶洋洋的,“快去做燒白,6點吃不上我跟你鬧!”

周盞看了看一地的水,只道:“話多,不叫等會兒揍你。”

廚房有股情欲味兒,周盞收拾一番,開始切三線肉。小花鲢已經刨了鱗,此時正用鹽腌着,水池裏放着泡水除沙的花蛤——盡管嘴上說“得寸進尺”,周盞還是買了花蛤,炖豆腐湯的小白菜也已經泡着了。不過不管是麻辣小花鲢,還是耗油嗆花蛤與“清白”湯,都得等最麻煩的燒白上鍋蒸,才能排得上號。

原胥泡澡泡得渾身舒爽,起來時發現褲子不見了,但在家裏裸奔根本不叫事兒,也不怕周盞,懶得管對方那句“洗好了叫我”,邁開長腿往瓷磚上踩。

周盞剛切好三線肉,正要刷醬油,忽聽浴室傳來響動,立即跑過去,剛好看見原胥從浴缸出來。

原胥捂住鳥:“天幹物燥,再來一炮?”

周盞擰開水龍頭沖了沖手,上前兩步,一把将他抱了起來。

“哎喲,真要再來一炮?”原胥不幹了:“我的燒白呢?”

“多大的人了,老實點兒成嗎?”周盞抱着他去了卧室,将他扔在床上,內褲居家服丢他光溜溜的身上,拿過毛巾将他的腳丫子擦幹淨,才轉身回廚房。

原胥穿好內褲後在床上打了個滾,小聲道:“腿軟滑倒一次還能滑倒第二次?嘁!”

不過有時候埋怨也可以是依戀——比如原胥的埋怨。

他盤着腿坐了一會兒,擦幹頭發,聽着廚房鍋碗瓢盆的響動,抱着空調被沉沉入睡,心道:胥哥讓你抱,想怎麽抱就怎麽抱。

中途被打了岔,晚餐時間被迫從6點延後到接近7點。燒白上鍋蒸需要一個小時,周盞麻利地嗆好花蛤,煮好小白菜豆腐湯,最後麻辣小花鲢起鍋,燒白還差10分鐘。

卧室很安靜,原胥還沒醒,周盞将菜挨個端上桌,用10分鐘将小花鲢的刺全給剔了——這一招是在特種部隊練出來的絕活兒,如今早已脫下軍裝,居然還派得上用場。

終于,燒白蒸好了,翻碗一扣,色澤濃郁,糯香撲鼻。

周盞擺好碗筷,這才走去卧室,親了親原胥的額頭,又輕輕拍了拍臉,喚道:“寶貝兒,起來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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