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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爆炸而揚起的漫天塵土間什麽都沒看清, 空氣中充斥着火、藥的味道。
不死川實彌覺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一般,恍惚間他仿佛看見了一個紅色的身影,但那道煙塵之中的紅色之閃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消逝的速度快到讓他以為是幻覺。
有栖川郁時确信那不是自己的幻覺——加州清光在那一個瞬間, 确實出現了。
他此時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興奮和激動, 心跳沉沉惴惴如擂鼓。
這一刻有栖川郁時覺得連空氣都變的清新了起來,他垂下眼睫, 遮掩住眼瞳中跳躍的欣喜。
加州清光……他醒過來了。
對于有栖川郁時而言, 刀劍付喪神是一道心理上的安全防線。
這些刀劍付喪神比起任何親人朋友都要來的可靠。人性不可揣測, 但同為非人的刀劍付喪神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存在。
所以有栖川郁時可以為了他的刀劍付喪神們打破自己的習慣、改變生活方式、為他們而着想。
刀劍付喪神為他付出了滿腔熱忱與忠心,有栖川郁時當然要盡可能、最努力地為此而回報。
這是他用體溫感受過、擁抱過的真實的溫暖。
小田切俊樹看着有栖川郁時的眼神中充滿了驚疑不定。
他是在那一刻離有栖川郁時最近的人, 他也和不死川實彌一樣看到了加州清光一瞬間出現的身影, 但小田切俊樹并不覺得那是幻覺。
——那肯定不是人類。
小田切俊樹深信無比, 如果是人類的話,怎麽可能一瞬間出現又一瞬間消失呢?如果那不是鬼的話……就只能是妖怪了。
沒錯, 只有鬼或者妖怪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人類是絕不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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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切俊樹握緊了鬼消失之後掉落在地面上的日輪刀, 緩緩地打了個寒戰。
灰塵漸漸消散之後,宇髓天元看到了鬼緩緩消失的樣子。
與以往他所斬殺鬼時不一樣,被日輪刀斬殺的鬼消失時的樣子像是被燃燒殆盡的灰塵一樣, 而被注入靈力的刀刃所斬首的鬼,消失時是漫天螢火。
金色的光點如同揉碎的星光,緩緩漂浮消失的時候華麗到了極致——完完全全符合宇髓天元的審美喜好。
“有栖川你很不錯嘛。”宇髓天元毫不在意臂膀上被鬼所劃傷的傷口,“居然能砍下十二鬼月的腦袋。”
“那是下弦幾?”不死川實彌走近了幾步, 看了一眼地面上空空蕩蕩的痕跡。
鬼的屍體已經消失殆盡了,連他看一眼眼珠子的機會都沒有。
“好像是……”有栖川郁時回憶了一下, “下弦之貳?”
在他将鬼釘死在樹幹上,逼近鬼抽取血液的時候, 他看到了從辘轳的眼球上浮現的數字——貳。
“恭喜啊。”宇髓天元笑着拍了拍有栖川郁時的肩。
“嗯?”有栖川郁時不解地從鼻腔中發出悶音。
“你大概不知道吧,成為鬼殺隊的柱的條件之一,就是斬殺下弦之鬼。”宇髓天元笑了笑,對有栖川郁時解釋道,“你剛才已經成功斬殺了下弦之貳的鬼,說明你已經擁有成為柱的資格了。”
有栖川郁時還沒來得及說話,不死川實彌就先提出了不同的意見:“成為柱要單獨殺死下弦才有資格,有栖川是在我們兩個柱參與的情況下斬殺的下弦之二,不足以讓他成為柱。”
“那是遲早的事。”宇髓天元沒有反駁不死川實彌,“不過現在,有栖川已經具備柱候補的資格了吧?”
不死川實彌這次沒反對了:“嗯。”
雖然他一直看有栖川郁時不算太順眼,也不認為有栖川郁時有真正強大的實力,但說到底這一切只是他主觀的看法。
身為柱,在對待參與任務的隊員時他不會代入自己的主觀情緒,有栖川郁時畢竟是真的斬殺了下弦之二,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不死川實彌也承認有栖川郁時已經具備了成為柱的候補的資格。
小田切在一旁提溜着日輪刀,一瞬間感覺到了自己是個不應該存在的外人——這個任務有他沒他好像都一樣。
“宇髓先生,”因為身高的原因,有栖川郁時一眼就看到了宇髓天元臂膀上的傷口,此時傷口已經泛着不太妙的青紫之色,“您的傷口……好像不太好了。”
宇髓天元絲毫不在意,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沒事,問題不大,我對毒有抗性,暫時還能抵擋一下。”
“你也沒有解藥吧?”不死川實彌皺眉,“有傷就去找蝴蝶。”
“回去再說吧。”宇髓天元哂笑了一下。
“以防萬一,”有栖川郁時附和着不死川實彌勸阻了一下,“還是回去蟲柱哪裏稍微治療一下,畢竟也是十二鬼月。”
雖然有點弱。
他們沒有即刻啓程,回到獵戶村落的村長家中歇息了一晚上。
“劍士大人……”村長家中還點着燈沒有睡覺,堀北麻裏奈和堀北一誠還守在和室內,見到他們回來之後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請諸位放心。”不死川實彌表情沉靜,“惡鬼已經被我們滅殺了。”
“真、真的嗎!”堀北一誠的聲音激動到顫抖,“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堀北一誠拉着堀北麻裏奈在榻榻米上跪下來,對着他們深深跪拜,被不死川實彌強行拉了起來。
堀北麻裏奈掩面失聲痛哭。
第一次面對這種場景的有栖川郁時有些不知所措,村長夫婦這種下跪式的感謝讓他覺得不知道怎麽應對才好,他也并不覺得這是多麽了不起的事情。
身為鬼殺隊的劍士,他們唯一的職責就是斬殺惡鬼。
如果這樣能讓這些人幸福的話,那麽那些與惡鬼戰鬥而犧牲的人,就是值得的吧?
有栖川郁時現在迫切地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而已。
——回去仔仔細細地查看一下加州清光的現狀,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親眼見見加州清光。
那将是只屬于他的加州清光。
在他和小田切俊樹一前一後地穿越過走廊、走到沒有點燈的暗處時,小田切俊樹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猶猶豫豫地回過頭來,有栖川郁時還注意到小田切俊樹的手已經虛握住了日輪刀的刀柄,他整個人神情高度緊張。
小田切俊樹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在想那道突然出現的身影,越想越心驚膽戰,覺得自己是不是撞上了妖怪。
他猶猶豫豫了好久,最終決定在這個時刻問出這件困擾他的事情來。在村長家裏的話,兩個柱都住的很近,有栖川郁時如果真的有什麽問題也不可能對他動手。
就算動手,這裏也還有兩個柱在呢。
這件事情不問清楚的話,小田切俊樹覺得自己是完全睡不了一個好覺的。
“那個……應該不是我看錯了,”小田切俊樹擡起眼睛看他,“在剛才殺那個下弦的鬼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然出現了、然後又消失了。”
“那是什麽?”
有栖川郁時沒想到小田切俊樹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他緊張了一瞬間,随後鎮定下來,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放松了身體,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你這是問的什麽問題?”
“哎?”小田切俊樹愣了一下。
“既然你都看見了,你憑什麽認為宇髓先生和不死川先生沒有看見呢?”有栖川郁時挑了挑眉,“你應該并不知道我的情況,不然你就不會問我這種問題了。”
小田切俊樹給有栖川郁時說懵了。
“我不會呼吸法。”有栖川郁時緩緩地說。
小田切俊樹徹底呆滞了:“不會呼吸法的話,你是怎麽通過最終試煉的?”
“因為我比較特殊。”有栖川郁時微微笑了起來,“我在加入鬼殺隊之前就面見過主公——以陰陽師傳人的身份。”
“所以……你是說,”小田切俊樹感到有點荒謬,“你是陰陽師?那個已經失傳的陰陽師?”
有栖川郁時面不改色地撒謊:“沒錯,所以你看到的只是我在使用力量時的特殊效果。”
他最後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
小田切俊樹的腦子可能也不太好使,總之被有栖川郁時這一通忽悠之後,他竟然覺得有栖川郁時說的十分在理,毫無防備地就相信了。
“原來是這樣。”小田切俊樹恍然大悟。
在忽悠了小田切俊樹之後,有栖川郁時總算松了口氣。
在拿出加州清光之前,他在房間的門口設下了好幾道“一線”,甚至召喚出IBM在門外給他望風守門。
至于鎹鴉,早就在被他強行驅趕之後沒敢在他跟前晃悠來晃悠去了。
确保萬無一失之後,有栖川郁時珍而重之地取出了加州清光。
原本破碎不堪的刀刃上基本變得光潔平滑,碎裂的痕跡幾乎消失,卻仍舊還留有一點痕跡。
傷痕并沒有完全消失,那樣的話……加州清光是怎麽出現的呢?
有栖川郁時沉吟了一下,難道是因為保護主人的心願過于強烈,才強行讓加州清光沉睡的刀靈蘇醒了麽?這樣強烈的願望甚至壓倒了他的主觀掌控。
刀劍付喪神能否變成本體,全都取決于有栖川郁時的允許。
在平常,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是不會随意出現給他添麻煩的。
而在面對鬼舞辻無慘的時候,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的确有強烈的現身欲,但因為面對的是必死之局,有栖川郁時早有預料,能夠壓制住刀劍付喪神。
但辘轳攻擊他的那個瞬間,有栖川郁時并不覺得這是什麽必死的局面,加州清光又在沉睡之中,他自然沒有過多注意。
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都知道他能應對,但加州清光并不知道。
就算是在意識不清的沉睡之中,加州清光也憑借潛意識所驅使而做出來了這樣的舉動。
——為了保護他的主公。
有栖川郁時深吸了一口氣,向加州清光的刀刃之中注入了靈力。
之前加州清光的刀靈因受傷而沉睡,無法現身,而現在,他已經蘇醒了——
在金色的光芒和飄落的虛幻櫻花中,長發束起的少年微微笑了起來,他的下巴上有一顆美人痣。
“我是加州清光,河川下游之子。”
作者有話要說:
清光終于出現啦!
最後解釋了一下清光為啥能自主出現的問題(。)
評論區随機發紅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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