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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這樣……”有栖川郁時嘆了口氣, “我會離開,其實跟你沒關系的。”
“所以你不用覺得那都是你的錯,不是這樣的, 善逸。”
我妻善逸焦急地出聲:“那天你走之後, 煉獄先生、炭治郎和伊之助都不覺得那個小田切是對的, 他們都不覺得你有錯!所以……”
說到最後,我妻善逸自己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他并不笨, 當然知道有栖川郁時的不死體質對于人的吸引力有多麽大。當時在場的那幾個人也許可以信任, 可如果有栖川郁時回到了鬼殺隊之後又暴露了身份, 等待他的會是什麽呢?
他的體質會引來很多心懷不軌的觊觎者,并不僅僅是人類的觊觎而已——有栖川郁時會被群起而攻之。
有栖川郁時皺眉:“善逸,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除了你, 還有人知道我在哪裏嗎?”
如果我妻善逸身為低階隊員都能輕易地找到他的所在的話, 那就證明他一直處于極度的不安全之中,随時有可能會被找到。
“啊, 這個……”我妻善逸摸了摸鼻子, “是啾太郎帶我來的,只有我知道你在哪裏,我是一個人偷偷來的。”
“啾太郎?”有栖川郁時一愣。
小麻雀撲棱着翅膀落在窗棂上, 對着他羞羞答答地“啾”了一聲。
有栖川郁時失笑:“原來是你呀……”
他并不能分辨出麻雀和麻雀之間有些什麽不同,當然也就沒認出來只是我妻善逸的“鎹鴉”。
只能說——世界上有些事情,大概就是那麽巧吧。
而說有栖川郁時是被小田切俊樹的那一句“怪物”逼走,倒也不盡然。
就算沒有小田切俊樹, 沒有那一句怪物,甚至沒有他們驚訝的眼神——就算取而代之的是理解和縱容, 有栖川郁時也會果斷地選擇離開。
他早就認可了一件事。
他并非人類。
小田切俊樹的話,只不過讓他從平和的生活中清醒了而已——清醒地認識到, 就算他怎麽努力,也無法融入人類的社會。
有栖川郁時14歲被發現是亞人,逃亡大半年,被厚生勞動省囚禁三個月。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他就已經見識到了人情冷暖、人間真實。曾經要好的同學在接受采訪時都說,那種怪物才不是人類呢,才沒有這樣的同學。
每一個識破他身份接近他的人,全都是裝出一副好意,實則是想利用他為自己獲取利益,所有人都是別有用心。
因為有栖川郁時能深刻明白亞人的不死體質對人類的吸引力有多大。
他并不能确定鬼殺隊的那些人,會不會有人和厚生勞動省的那些實驗所一樣,對他的體質充滿興趣,想要一次一次地殺死他來窺探不死體質的秘密。
所以有栖川郁時離開了。
“……是我太軟弱了。”他輕輕嘆了口氣,輕聲說,“我不是人類,善逸。”
“我沒辦法和你們生活在一起的。”
“那種事情我根本不了解!”我妻善逸拽住有栖川郁時的手腕,将他一把帶了過來,兩人的距離一瞬間隔地極近。
金發少年緊緊地凝視他的眼睛,有栖川郁時被那雙金色的眼睛中湧動的情緒逼迫地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到我妻善逸的心跳聲。
心跳聲沉重而迅疾,我妻善逸緊張地要發抖了。
這樣的近距離讓有栖川郁時也緊張了起來。
“什麽非人類啊人類的,那些人的想法太複雜了我根本就搞不懂,那種事情其實根本無所謂吧?對我來說,只要你是有栖川郁時就夠了。”
我妻善逸一字一頓。
他下意識地不想說“你是我的師兄”,他刻意地在這個時刻抗拒着師兄弟這個身份,但究竟想要些什麽,他卻不能認認真真地說個明白。
“你是有栖川郁時,不是別人。”
“所以什麽非人類、怪物,對我來說不重要。我最看重的是有栖川郁時,才不是你的身份啊!”
有栖川郁時第一次被人這麽強勢地告訴他,他只是有栖川郁時,跟種族、身份完全沒有關系。
就算不是人類也無所謂。
有栖川郁時被騙了很多次,他早就能識破人類虛僞的面孔和隐藏的惡意。
但是我妻善逸這一次是不一樣的,他不只是做做樣子嘴上說說而已。
有栖川郁時能聽到我妻善逸真摯而又熱烈的心音,那雙眼睛裏映出來的只有他。
“就算你這麽說……”有栖川郁時有些無措和緊張,他很少會有這樣的情緒,“你也沒辦法給我贖身的。”
我妻善逸卡了殼,神情立刻挫敗下去,活像只被人抛棄的小狗:“如果是因為我的錢不夠的話,那、那我再努力多殺一些鬼,升到更高的階級,就有更多的錢了……”
在他的認知裏,有栖川郁時大概是因為活不下去了才會選擇來花街賣身吧?
“噗,”有栖川郁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來吉原花街是因為有些事情要做。”
我妻善逸愣了一下:“哎?”
“等我想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就會自己離開了。”有栖川郁時垂下眼睛笑了笑。
“那……”他沉默了一下,才試探着小心地開口,“不可以……跟我走嗎?”
“現在不可以,”有栖川郁時的語氣十分溫和,“善逸剛才不是說要變強、要保護我嗎?現在的你還差的太遠了。”
“——所以,快點變強吧,你可是爺爺的驕傲啊。”
我妻善逸張了張嘴,“那你——”
“我不會有事的,你也知道我很強吧?”有栖川郁時相當耐心,“所以你趕快回去吧。”
“善逸的心意,我收到了。”
有栖川郁時都這麽說了,我妻善逸也不可能厚着臉皮賴在花街裏不回去,畢竟他身上還穿着這一身鬼殺隊的制服,腰間還佩戴着象征身份的日輪刀。
他是偷跑出來的,不可能不回去。
炭治郎現在大概已經焦慮地在找他了吧?
“那……”我妻善逸抿了抿嘴唇,他擦幹了臉上的淚痕,“我走了。”
“善逸。”
在我妻善逸即将跳下窗棂前,有栖川郁時突然叫住了我妻善逸,金發少年疑惑地回過頭來。
有栖川郁時沉默了一會,眉目舒展開來,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謝謝。”
謝謝你。
我妻善逸呆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立刻紅了整張臉。他甚至沒能站穩,啪叽一下就從窗棂上摔下了二樓。
有栖川郁時不忍直視地捂住了臉。
他的師弟好像不太聰明。
等我妻善逸徹底離開了花街,夜鬥就從屋頂上到吊在了有栖川郁時的窗前。
有栖川郁時拿長柄的煙鬥戳了戳夜鬥的臉:“拜托你,下次能不能不要這個樣子吊在別人的窗戶前面?很吓人的好不好。”
夜鬥扣住窗棂,翻身跳進了室內,“剛才那個是你師弟?那個愛哭鬼?”
“是啊,”有栖川郁時回答,“我的師弟。怎麽了?”
“啊……沒什麽。”夜鬥的視線飄忽了一下,随後漫不經心地回答,“你明天就可以拿到大和守安定了吧?還要繼續在這裏待下去嗎?”
“嗯……”有栖川郁時想了想,“拿到安定之後,我其實還想近距離看看三日月宗近,畢竟這可是天下最美之刃啊。然後可能會賺點錢?畢竟像花魁這樣比賣命還暴利高薪的職業也不多見了。”
“靠臉吃飯的話,我還是很在行的。”有栖川郁時相當誠懇。
“随你了,你開心就好了。”夜鬥也不是很在意。
他想起來什麽,又轉頭認真地看向有栖川郁時。
“就算那些人來了也沒關系,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好。”
他露出一個微笑來,蒼青色的眼瞳在燈光下生着輝光。
“要相信神明大人啊。”
“好。”有栖川郁時回答他,“我相信你。”
第二天午後,有栖川郁時終于準備收網了。
想要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流程比較複雜。
揚屋的第一次見面只是初會,客人得想盡辦法顯示財力,才不會讓花魁甩臉子掉頭就走,就算花費了幾十萬甚至百萬,也只能坐在離花魁遠遠的下位。
第二次見面的“裏”也是如此,只有第三次見面時,花魁準備了寫有客人名字的筷子時,才能算是這個客人成功了——而且最霸道的規定是,客人只能與一位花魁有聯系。
如果睡了別的花魁,就會被之前那位花魁的保镖毒打一頓,然後登上花魁的黑名單。
之前那位持有三日月宗近的渡邊三郎先生沒有黑田佑次郎來的積極,有栖川郁時很快就要和黑田佑次郎第二次見面了。
第二次見面是和第一次見面隔了好幾天的——人的記憶一般都自帶濾鏡,本性讓他們會對美女念念不忘,隔上幾天,本來只有七分美的人,在記憶裏會被美化成九分漂亮。
所以在這個時候,要釣黑田佑次郎真的是很容易的事情。
整個過程容易的有點過頭了,有栖川郁時只要裝作一副很想念黑田佑次郎的樣子,這個被美色迷昏了頭的男人就立刻膨脹了起來。
有栖川郁時幽幽地嘆了口氣:“現在并不算很太平,雖然有很多保镖保護我,但他們都不像黑田先生一樣勇武,如果我也能自己保護自己就好了。”
“我可以貼身保護你的。”黑田佑次郎深情款款。
“那可太好不過了,只可惜黑田先生不能每天與我相伴,如果黑天先生的氣息能伴随我身側,我也會安心許多吧?”有栖川郁時一副柔弱嬌花的模樣。
“那還不簡單,我将我的随身物品贈與你好了?”黑田佑次郎十分爽快。
有栖川郁時笑着眨眼:“真的嗎?”
黑田佑次郎身上帶着的除了錢就只有刀了,他也不可能直接送錢。
他猶豫了一下,本來不想就這麽送出重金得來的大和守安定,但又不想在花魁面前丢臉。
黑田佑次郎擡頭看了一眼有栖川郁時,少女的金色眼睛中含着期待的光,一顆心都放在了他身上。美人含羞帶怯,柔弱地需要依靠着他——這讓他的大男子主義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黑田佑次郎立刻被美色迷昏了頭,二話不說就取下腰間的佩刀遞給了有栖川郁時。
“我将我的佩刀贈與你,這是伴随我戰鬥的刀劍,帶着我的氣息。”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有栖川郁時笑的十分燦爛,晃花了黑田佑次郎的眼睛。
大和守安定,他得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cp,我感覺目前就是夜鬥善逸二選一了吧,我本人是兩個人我都可以,所以随意了?
最後必定二選一的,大家不要因為cp站錯而生氣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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