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回城

“阿明，你确定小冬的意思是西夏她們在海南？”在去機場的路上，陸哲希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會錯的二哥，你想啊，小冬他怎麽可能無緣無故問我們這個問題呢？那一定是有意思的。海南有個天涯海角，所以我肯定小秋她們一定在海南，至于在海南哪個城市就要去機場查查了。”

“二哥，不愧是寫偵探小說的，思維邏輯果真比我們這些普通人快啊！”陸哲嘉笑着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西夏，明天我有事要去A城出差幾天，我的秘書小劉會把接下去你們要做的工作告訴你們，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聽他的就可以了。”

“如生，明天你要去A城啊？正好我跟小秋想去看看大哥，不如一起去好了。”

“這樣也好，我也剛好可以和你們一起去看看西春哥，上次去你們那兒忙着出差，沒顧得上去看看。”

“恩，那明天什麽時候？我跟小秋好早點回去準備。”

“不急，看小秋玩的那麽開心，再讓她玩會吧！我去那邊打個電話！”連如生接起電話離開了小店。

陸哲明将車開到了大門口，陸哲嘉跟陸哲希先下車進了機場大廳來到服務臺前。

“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嗎？”

“小姐你好，我想請問一下兩個月前有沒有兩位姓林的小姐買過去往海南的機票？”

“好的，先生。請您稍等，我先幫您查查看。”大約過了幾分鐘之後，接待員歉意的沖他搖搖頭，“很抱歉先生，沒有！不過去往洞頭的機票倒是有兩位姓林的小姐，一位叫林西夏，一位叫林西秋！”

“好的，謝謝！”得到了這個消息後陸哲希總算是松了口氣，“那就不會錯了，蕭山機場沒有直飛海南的飛機，必須要先在洞頭等待轉機。”

“那就是三哥的猜測是對的咯？”

“恩！等一下，有電話！”陸哲希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接起電話：“喂，你好，哪位？”

“陸經理想必還記得我的聲音吧，五個月前我跟你還見過一面，就在你們單位樓下大廳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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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是西夏的大學同學連如生？”

“不錯，看來陸經理的記憶力還真是不錯！”

“那不知連先生打電話給我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只不過想向陸先生透露一個消息。我不想知道你跟西夏之間發生了什麽，也沒興趣知道，只不過我不想看到我關心的人整天皮笑肉不笑的出現在我面前。明天我會跟西夏、小秋回來看望西春。如果陸經理有心的話可以跟令弟一起過去。”

“為什麽要幫我？我看得出你很喜歡西夏，現在我跟她吵架了，這正是一個好機會，你為什麽不争取？”

“我不喜歡争來的東西。更何況不是我的我争了也沒用，最後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具驅殼，要來何用？是我的即使我坐以待斃，終究還是會回到我身邊，争與不争又有什麽區別？”連如生沉默了許久之後，笑着搖頭，“別忘了我剛剛跟你說的事情，接下來就要靠你們自己了！”

連如生挂了電話走到林西夏身邊坐下，遞給她一杯水：“渴了吧？喝點水吧！”

“謝謝！今天很忙嗎？看你一直不停地在打電話，要是忙的話……”

“還是小王，有些事交待了他不知怎麽老是不會，所以打電話就頻繁了些。”連如生朝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無奈的笑着。又朝不遠處的林西秋揮揮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去吃飯吧，走吧！”

“恩。”

“二哥，查的怎麽樣？”

“恩，都查清楚了，西夏她們确實在海南，不過明天她們要回來祭拜林西春，所以我們只要去墓地就能見到她們了。”

“哥，你怎麽知道的？”

“二哥說剛剛有個人給他提供情報，什麽時候咱二哥也變成地下工作者了？”陸家兄妹三人呵呵的笑着，心情頓時也輕松了不少。

“如生，今天謝謝你了，你看又陪了我跟小秋半天，害得你連自己的事情都沒做成。”

“西夏，你越來越見外了！老同學之間還瞎客氣什麽？再說我平時除了拍拍照也沒啥事可做，你們來了我正好可以借口出去玩玩。”連如生幫她們把買的一些東西搬到了家裏，恰好碰上蘇茹外出買菜回來：“哎，如生，你來啦！別急着走，吃了晚飯再走吧？”

“不了奶奶，我公司還有事，晚飯就下次吧，今天我主要是幫西夏她們把東西搬回來，我就先走了奶奶！再見！”

“那好，下次有空上來坐坐，別急着走！”蘇茹笑着将連如生送出門口，“呵呵，多好的小夥子啊，要不是有女朋友了，正好給我當孫女婿！”

“奶奶你說什麽？如生有女朋友了？”

“是啊，上次我也就開玩笑的問問他有沒有女朋友，他說有了，還很漂亮。我正想着什麽時候讓他帶女朋友一起來家裏吃飯，怎麽說他也是我救命恩人不是嗎？”蘇茹一邊說笑着，一邊在廚房裏擇菜，林西秋搬完東西洗了洗手也在一邊幫忙。

“是嗎？我怎麽也沒聽如生提起過，虧我們關系那麽好，有女朋友也不告訴我，明天好好審問他一番。”聽說連如生有了女朋友林西夏自然很高興，可是以他的性格不會陪自己跟林西秋進進出出這麽多天都沒有提起過，而且談戀愛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表現出來，連如生真的有女朋友了？

“奶奶，明天我跟二姐要回一趟A城，去看大哥，一早的飛機。”

“是嗎？現在已經十二月份了，那邊一定很冷，記得帶件羽絨服，到了機場趕緊換，別感冒了！那這一次你們去了還回來嗎？”

“當然回來了奶奶，不止我們，小冬也快回來了，到時候就怕你嫌我們煩了。我們當天去當天就回，所以奶奶你還是要給我們準備晚飯的！”林西秋親昵摟着哲蘇茹的腰，蘇茹用濕噠噠的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呵呵你啊，還是那麽愛撒嬌，當心以後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那就不嫁咯，在家裏陪着奶奶！”

“你這傻丫頭，人大了都是要出嫁的，這叫什麽話？還不呸呸呸？”

“哦，呸呸呸！”林西秋聽話的吐了三口口水，摟着蘇茹的手不自覺地松開了，明明以為自己已經不在乎了，為什麽聽到嫁人心裏還是會痛呢？“奶奶，明天一大早的飛機，我去幫二姐去收拾東西。”

“恩，去吧！”

回到房間的林西秋抱住了林西夏，輕聲的抽泣着：“二姐，我以為我可以忘記的，可是為什麽我心裏還是那麽難受呢？”

“小秋，明天回去了就去找哲明吧，哲明說得對，他認識你的時候大哥還健在，他沒有騙你！”

“不，二姐，我不會去找他的，不會！大哥是為了救他妹妹死的，我不會原諒她的，不然我就對不起大哥！”

“小秋，我的傻妹妹。”不知道為什麽，林西夏明明是在安慰林西秋的，可是安慰着安慰着居然自己也哭了起來，“為什麽老天要這麽折磨我們呢？為什麽非是他們的妹妹？為什麽大哥就這麽死了？”

“夏夏，小秋，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以吃飯了。”

“知道了奶奶，就來！”林西夏猛然回神，迅速擦幹了自己的眼淚，也替林西秋擦了擦眼睛，“小秋，別哭了，再哭奶奶就該擔心了，走吧，我們先吃飯去！”

“恩。”

海南的夜色很美，尤其是海邊，而蘇茹的房子恰好就在海邊。林西秋的心情很低落，一直到吃完晚飯她都沒有再多說一句，林西夏解釋說是因為想起大哥了，蘇茹心疼的安慰了她幾句便送她回房。林西夏幫蘇茹收拾好桌子後只身下樓來到了海邊。

雖然海南的溫度常年都是在三十幾度徘徊，讓人覺得有些悶熱，不過在海邊吹吹海風确實是能讓人寧心靜氣，頓時也覺得涼爽了不少。

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林西夏赤腳沿海灘悠閑地散步，迎面不時的走過幾對情侶或是夫妻，都會朝她友善的微笑。然而每當他們經過自己身邊時，都會讓林西夏忍不住想起陸哲希，倘若沒有在醫院裏發生的那些事，倘若小秋沒有因此摔下樓梯，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像他們這樣跟心愛的人漫步海灘了。

“西夏！”

“如生？你怎麽來了？”

“回家的時候才發現小秋把自己的照相落在我車上，既然在這兒碰到你了給你也一樣！”

“呵，小秋還是跟以前一樣經常忘記東西。還麻煩你送過來，真不好意思。”

“呵呵，舉手之勞而已。那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如生，剛剛我聽奶奶說你有女朋友了？是真的嗎？怎麽都不告訴我啊？難不成怕我因為自己的藍顏知己要被別人搶走了會‘吃醋’？”林西夏說的吃醋自然是加引號的，連如生笑了：“當然不是！其實我還沒女朋友。只不過當時聽奶奶的口氣似乎要把你或者小秋其中一個外孫女介紹給我，所以我就……”連如生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沒想到奶奶連這個都跟你說了。”

果然是這樣，林西夏驗證了心中的猜測，他知道連如生從來不會說謊，尤其不會對自己說謊。突然間兩人又是一陣沉默，林西夏看着手中的相機突然又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事情：“如生，我還有件事想問你。”

“什麽事啊？剛剛我從你家出來就看你猶猶豫豫的好像要問我，有事就問吧！”

“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為什麽要告訴他明天我跟小秋要回去的事情？”

“誰？”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就不用跟我打啞謎了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已經把我跟他之間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對不對？”見林西夏問得如此直接，連如生也就不再做過多的隐瞞了，他點點頭，陪着林西夏又往前走了一段：“西春哥是為了救她的妹妹才出車禍的是不是？又碰巧小秋聽到了陸哲嘉質問陸哲明是不是因為贖罪才要跟你們結婚的，是吧？”

“如生，你知道陸哲嘉為什麽會差點被車撞嗎？那是因為她失戀了想自殺，又恰好被我哥看到，如果不是她的話我哥就不會死你知道嗎如生？是他妹妹害死我哥的，你說我怎麽可能再……”

“西夏，可是人死不能複生。你不覺得你跟陸哲希之間的緣分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嗎？不然為什麽你大哥救的偏偏是他的妹妹？或許這是你大哥在天上為你們牽線啊？他知道陸家兄妹的對你們心存愧疚，所以才……”眼看林西夏哭得越來越傷心，連如生也漸漸變得不知所措，他将林西夏擁入懷中，輕輕的拍打着她的肩，“好了西夏，別難過了。答應我，明天見到他跟他好好談談好不好？”

“不，如生，我跟他沒什麽好談的了！你知道嗎？大哥在我跟小秋的眼裏就像我們的另一個父親，我不要大哥給我們的安排，我只要我大哥，我要我大哥活過來！

一年半前大哥送我去機場的時候對我說他也好想坐一次飛機，我當時信誓旦旦的讓大哥放心，等我從國外回來，我一定帶着你跟弟妹一起乘飛機環游世界。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等我回來之後世界就變了，大哥不在了，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如生，為什麽偏偏是她的妹妹呢，為什麽！”

林西夏一下下的用手捶打着連如生的胸口，眼淚弄濕了他胸前的白襯衫。此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給陸哲希打電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應該早知道林西春的死對他們姐弟來說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早在大學的時候林西夏就不止一次的對自己提起過他們的大哥，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漸漸的明白了到了大四的林西夏每天堅持做家教賺外快的真正原因。

林西夏說林西春并不知道她在外面勤工儉學，還每次都将林西春給自己寄來的生活費攢起來。記得有一次連如生突然心血來潮的說寒假想去他們做客，林西夏雖然有些猶豫，不過在跟林西春通完電話後就欣然答應了。連如生至今還記得林西春在拿到林西夏給他買的羽絨服時候的那種激動之情，雖然心裏高興，但是嘴上依舊不饒人：“你看你，哥不是說了不用給我買什麽衣服，錢就花在該花的地方，下次不許買了！”

“知道了哥，下次不買就是了，你快穿上試試！”林西夏笑呵呵的給林西春穿上羽絨服，那時候林西春才年僅27歲，可是頭上卻長出了一些白頭發，面色也沒有同齡人來的好。此時的他對着鏡子左看右看，皺着眉頭嘆了口氣：“你們說哥是不是老了？怎麽覺得穿着不好看啊？”

“哥，誰說你老了？你今年才二十七，正值青年，我看大哥是越看越帥！”

“是嗎？”

“是啊是啊大哥，你不知道我上次把你照片給我那些同學看，她們都争着要當我嫂子呢！”

“哈哈哈，小秋你個臭丫頭，又拿大哥尋開心是不是？”

那時候是連如生第一次見到林西春，他确實人如其名，在見到他的第一眼，連如生就覺得他的笑容就像春天的微風吹過人的心裏，暖暖的，很舒服。那一日，林西春熱情地留他在家住一晚，連如生笑着拒絕了，說是跟家裏說好了當天就趕回去。他還記得林西春送自己到火車站時曾握着自己的手說：“夏夏以前一直跟我說起你，說你在學校很照顧她，還說你是她的藍顏知己，有你這樣的朋友在她身邊我這個當大哥的就放心了！”

“西春哥，西夏也常常跟我提起你，說她從小到大第一敬佩的人是他爸爸，第二個就是你。西春哥，你确實是一個好大哥，下次記得來我家玩。E城雖是個小地方，不過好玩的方也很多，到時候我免費當你們的導游！”

“好啊，那我們一言為定！”

“恩，一言為定！”

如今言猶在耳，人卻已長眠地下。

“西春哥，對不起。大學畢業後就一直想來看你，可惜一直抽不出時間。沒想到我們再見面已經天人永隔了。”連如生将一束百合花放在墓前，盯着墓碑上的照片良久，陸哲希的聲音突然想起：“西夏跟小秋呢？你不是說她們也會來嗎？”

“不錯，在今天之前她們确實說會來，只不過臨時變卦了而已！”

“為什麽會臨時變卦？”

“西夏知道我給你打了電話，但她不想見你，所以……”

“連如生，若不是為了西夏我不會這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你說你是不是在耍我？”陸哲希一把揪住連如生的衣領，小劉本想上前拉開他，連如生沖他搖搖頭，看着林西春的照片，淡淡的說道：“你确定要當着西夏大哥的照片打我？”

“你……”

“陸哲希，若你真心喜歡西夏，你就不該只是在這兒沖一個無辜的人動手動腳！更不該只是再接完我的電話之後在家裏坐等今天的見面，如果你真的有心，何不自己追到天涯海角去找她？”連如生拍掉他的手，整了整衣服，“這一個月來，你只是在不停的找西夏，找小秋，你跟你的弟弟有沒有真正想過西夏她們離開的真正原因？難道僅僅是因為他們以為你們是為了贖罪才接近她們的？

你根本就不了解林家姐弟對他們大哥的感情，你根本就不清楚林西春的死對他們造成的打擊有多大！

你只知道一味的去尋找她們，找到她們，就好像找到她們之後所有問題都能解決。陸哲希，你知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根本不是這些，在西夏她們消失的這段日子，你扪心自問有沒有反省過？有沒有……”

“夠了，我來這兒不是為了跟你吵，也不是為了跟你争論什麽，我只想見西夏，我不相信她們沒來！告訴我，她們到底在哪裏？”

“我在這兒！”林西夏的聲音在陸哲希身後響起，卻并沒有走向他。林西夏将手中的百合花放到墓前，走到連如生身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連如生點點頭，帶着秘書小王離開了。

“西夏，你肯見我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來我為了找你們……”

“找我們？陸哲希，我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再做這些無聊的事情了，無論你做些什麽，我都不可能原諒你妹妹，更不可能原諒你！”

“難道你真就連一次贖罪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贖罪？你的贖罪換的回我大哥的生命嗎？你的贖罪換能回我大哥幾十年的辛苦嗎？這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說過，大哥就像我跟弟弟妹妹的另一個父親，現在你妹妹害死的不只是我們的大哥，更是我們的父親！如果你妹妹當初不是那麽任性要自殺的話，我大哥不會死！”

“你自己也說了，無論我怎麽贖罪都換不回你大哥，難道你大哥希望看到你這樣每天生活在過去嗎？你自己也說過，會為了你大哥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你現在……”

“我現在很幸福，陸哲希！只不過在我的幸福裏不會再有你陸哲希的影子。要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現在請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好，我可以消失，但我想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沒有你大哥……”

“如果沒有我大哥，也就不會有我們姐弟三人的今天。”林西夏冷漠的打斷了陸哲希接下去要說的話，“沒有我大哥幾十年的辛苦，說不定我跟弟弟妹妹現在還在沿街乞讨，或是每天辛苦的打工，過着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所以請你不要再問這些無聊的問題，世上沒有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我寧願自己從來不認識你！”林西夏決絕的轉身，陸哲希摁住了她的肩：“那夕陽呢？你真的忘得掉夕陽？”

“夕陽？”林西夏冷笑一聲，擡起臉看着天邊的那一輪夕陽，“我從來沒說過我喜歡看夕陽，你沒聽說過另一句話嗎？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陸哲希，就這樣吧，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跟我的弟弟妹妹了，我們不希望也不想再跟你們林家的人扯上任何關系。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林西夏輕巧的推開了他的手，又看了一眼林西春的照片轉身離去。

林西夏上車之後只對連如生說了“開車”二字後便将頭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不再看陸哲希。

“西夏，我看他的樣子挺誠懇的，你就不能考慮一下？”

“如生，我知道你跟你大哥的感情很好，如果你大哥為了救一個企圖自殺的人死了，你會輕易原諒那個害死你大哥的人嗎？更可氣的是那個人的妹妹為了贖罪就說要嫁給你，你會同意嗎？”

“我……”連如生一邊一邊開着車一邊思考者，最後他嘆了口氣，打開了收音機，“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收音機裏播放着林西夏最愛聽的一首歌：丁香花。聽着熟悉的旋律，林西夏疲倦的閉上了眼睛，她的眼角還挂着殘存的眼淚。過了沒多久林西夏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連如生見她睡着了，将收音機調低了音量，将車停在一邊，自己下車從後備廂裏取出了一條毛毯輕輕地蓋在她的胸口上，林西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口中還念念有詞，斷斷續續的說着：“為什麽，為什麽偏偏是你妹妹，為什麽……”

“唉，西夏，你這又是何苦呢？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連如生輕輕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又将林西夏的手放回了毛毯之內。随後關上車門，又重新發動了車子。

陸哲希跟林西夏分別後獨自一人漫步在清冷的大街上，褲兜內傳來一陣手機的震動，他疲倦的接起電話：“喂？”

“經理，您什麽時候回來啊？這裏……”

“我說了我這邊有些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完了我就回去，沒事別再給我打電話了！”當陸哲希煩躁的挂斷了秘書小王的電話，再次擡頭的時候卻發現了站在他跟前神情複雜的林西秋，她淡淡的沖他一笑：“哲希哥.”

“小秋？你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