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狗1
樓澗應了他的話:“如果要去公安局自首的話,有必要告訴全校的人嗎?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景一渭推推他:“要不,你去公安局看看?”
樓澗翻了個白眼:“怎麽你不去?”
景一渭扭扭捏捏:“那個,我家有個親戚在公安局,我要是去了被他看見不好。”
樓澗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随即還是堅決地拒絕了:“那也不去。”
景一渭想了想,說:“那,我們還是回去吧。明天或許就能知道結果了。”
樓澗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手機,問:“這是我的手機吧?”
景一渭若無其事地把手機給他,聳了聳肩:“你出來得急,我給你捎上的。”
樓澗氣結,不再理他,轉身回教室。
想來是剛才進來的班主任沒聽到廣播的那一小段話,這才被幾個同學告訴了,樓澗一進來,他就在碎碎念:“這也太吓人了,現在的孩子們都怎麽了呀?怎麽都敢殺人了?想當年我小的時候別說拿刀殺人,我就是刀都不敢碰啊!”
胡竣然拍拍樓澗,問:“你們是不是去廣播站了啊?”
樓澗點了點頭:“門鎖了,進不去。”
夏煙波聽到這句話,連忙反頭把手機悄悄地遞給樓澗看。樓澗剛接過來,景一渭就扭頭湊近他,見那是他們廣播站成員的聊天記錄。
副會長:怎麽回事?那什麽甘孟宇不是廣播站的吧?他怎麽進去的?
會員1:誰知道,我出來的時候鎖的好好的門,沒鑰匙他怎麽進得去?
會員2:那就是說,有人給了他鑰匙了?
Advertisement
副會長:剛剛會長給我發消息把我罵了一頓,現在校長已經知道這個事了,怎麽辦?
會員3:我發誓,我連這個人是誰我都不認識。
夏煙波:有人跟他是一個班的嗎?我記得然然好像是十班的吧?
副會長:今天然然跟我請假了,一天都沒來上課。
會員2:不會吧?那個甘孟宇又是怎麽回事啊?
會員1:誰知道,六班的老師是被他殺的?
會員4:他自己不是這麽說的麽。
樓澗看到這裏,把手機還給夏煙波。夏煙波悄悄跟他說:“我有廣播室的鑰匙,要進去看看嗎?”
景一渭朝她挑眉:“人都已經出去了,你進去幹嘛?”
樓澗問:“他沒有鑰匙,會不會是偷來的鑰匙呢?”
夏煙波連忙在群裏邊問:有誰的鑰匙不在身上的嗎?
立馬,底下一片“在身上”。看來,并沒有人丢鑰匙。景一渭又問:“那個然然呢?鑰匙在不在?”
夏煙波單獨問了,但是幾分鐘後依然沒有回信。樓澗湊近景一渭,低聲說:“我總覺得有蹊跷。”
景一渭斜眼看了看他,說:“明天一問就知道了,你別瞎操心。”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瞎操心這個甘孟宇到底有沒有成年的時候,翌日一大早,早讀還沒開始,一群校領導卻進了十班的教室,問甘孟宇人在哪裏。
十班的班主任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才三十多歲,連續好幾年拿了學校優秀女教師獎,帶的班成績一直不錯,這會兒碰到這種事,卻一下子沒了冷靜:“不知道啊,那孩子昨天晚上就沒見着人了啊,可把我給急死了,打電話給家長,家長也說沒回家。”
十班在二樓,樓澗好奇,拉着景一渭上去看,結果正好碰見了這一幕。景一渭默默在旁邊叨叨了一句:“看來,估計是畏罪潛逃了。”
幾個領導急得跺腳:“不會是尋短見去了吧?昨天晚上我們找了一晚,也沒找到人,現在校長又被警察叫過去了,趙老師老婆又不知怎麽知道了這件事,正在跟副校長那邊哭呢。”
女老師眼圈下一圈黑色,臉上盡是倦怠之色,一看就是為這事一晚沒睡。樓澗朝景一渭問:“既然畏罪,那還公告天下,這不是有病嗎?”
景一渭臉上卻完全沒有戲谑之色,一臉正色:“或許,他就是有病呢?”
樓澗被他說得一愣,心裏默默想,或許還真的是,不然怎麽可能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師下殺手呢?等等!
樓澗問:“他沒說認不認識趙老師。”
景一渭下定論:“或許是跟他有個人恩怨。”
上午第二節 課上完了,終于傳出了消息,甘孟宇找到了,但是是屍體。
在離學校不遠處的一條排水河裏,有人發現浮着一具屍體,當地的警察一打撈上來,才發現是一個中學生。正巧,旁邊一個遲到的學生路過一看,大吃一驚:“這不是隔壁班的甘孟宇嗎?”
這麽一來,屍體的身份就确認了。聯系一下學校,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校長差點暈過去了。
如果說前幾次自殺事件因為沒有人擴大,學校的名聲不至于遭到波及,但是這次,打撈上來的人可是昨晚才自己承認了殺了人的兇手啊!
這件事,立馬成為了早川高中的熱點話題。
趙老師的妻子本來還拉着副校長不肯走,這一聽到兇手自己也死了,頓時安靜了下來。而十班的班主任像是受了極大的打擊,非要見甘孟宇的屍體,仿佛不見到屍體就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般。
甘孟宇的父母是在第三節 課下課的時候趕過來的,一見到了自己兒子的屍體,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父親一直在一邊嘆氣搖頭。
樓澗被景一渭拉去湊熱鬧,他只看了一眼那具屍體,就認出來了,他是當時一起在校長室接受審問的人,至于是第幾個,他記不清了。于是問景一渭:“他是第幾個?”
即使不用解釋,景一渭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只淡淡說了一句:“最後一個。”
“果然是他嗎?”樓澗喃喃,随即看了一眼亂作一團的人群,他看到了趙老師的老婆。她依舊是穿着那件天藍色的孕婦裝,雙目有些空洞呆滞地看着眼前那個已經咽了氣的男生,一雙手無意識地攥緊。
甘孟宇的母親已經聽旁邊的人說了他兒子殺了老師一事,一邊抱着他兒子濕透了的屍體,一邊哭訴:“他一直那麽乖,怎麽可能殺人呢!一定是被別人指使的啊!他那麽乖的一個孩子啊!”
樓澗旁邊的一個學生也嘆氣說:“甘孟宇平時看着那麽安靜的一個男生,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啊?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屍體運到學校來,只停留了一會兒,立馬就要送走。圍觀的學生被趕走,上課鈴響起,校園裏又恢複了以往的安靜。只不過每個班裏恐怕還是安靜不下來。就比如高二三班。
“我的媽呀,這大晚上都要吓死吧?”
“怎麽會跳河啊?跳河怎麽也不選一條幹淨一點的河啊?那條排水河不是倒垃圾的嗎?”
“你放屁好嗎?那條河之前是很幹淨的,都是被你們這些人倒了垃圾,才會變臭的!”
“喂!什麽叫我們這些人啊?我從來沒往裏邊倒過垃圾好嗎?!”
“我說的是你們這樣沒素質的人!”
“你才沒素質!你全家都沒素質!”
“是不是找打?!”
“來啊!”
樓澗:“……”
景一渭默默說:“如果他媽媽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這個孩子可能真的瘋了吧。”
樓澗想了想,想了又想,最終還是出聲了:“那個……其實有的孩子在別人面前跟在父母面前是不一樣的。”
景一渭訝異地看着他,想問什麽來着,後邊的胡竣然忽然多此一舉:“我可是見過的,你在你媽媽面前真的是,那叫一個乖啊,可能所有的父母都以為他們的孩子很乖吧,不過真的是他們以為罷了,說多了,就是他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其實他們的孩子跟他們想的根本就不一樣呢。”
樓澗:“……”
景一渭這次沒有跟着一起損他,反倒是一把攬過了樓澗,笑嘻嘻說:“在媽媽面前乖一點,媽媽才會放心你嘛。”
樓澗總算是心裏好受了一點,擡頭看了他一眼,說:“如果他不自首的話,恐怕很難查出他是兇手。他是為什麽呢?還有,既然他是兇手,那就說明他的證詞是有問題的了。”
景一渭依舊保持着攬着他的姿勢,回答他:“他的證詞有問題的話,那說明前邊兩個人也有問題。”說完,他朝他挑挑眉,“他們的證詞是什麽?”
“倒數第三個出來的說當時廁所裏邊有他們三個,還有一個趙老師,趙老師剛剛從隔間裏面出來。最後一個,也就是甘孟宇說他不認識趙老師,但是看到了前邊兩個打了招呼,因為打了上課鈴,沒怎麽在意,所以出去了。他們三個異口同聲說當時老師是沒事的。”樓澗頓了頓,繼續說,“後來,校長問甘孟宇是否确定他走的時候老師還活着,他有些緊張了,說确實是記得沒事。”
景一渭微微皺着眉:“他們三個互不認識,既然甘孟宇殺了人,不可能沒察覺的。不然,就是甘孟宇替人背鍋了。”
話音一落,身後冷不丁響起了一個聲音:“摟這麽緊搞什麽呢。”
景一渭這才放開了樓澗,樓澗經他這麽一提醒才意識到剛剛的事,反應慢了半拍,連忙端端正正坐好了,不知怎麽的,臉上有些發熱。班主任從後邊走過來,臉上帶着憂郁的神色,長長地嘆了口氣:“诶——”
景一渭沒察覺到樓澗的窘迫,繼續湊過來,悄聲說:“看他怎麽說。”
班主任上了講臺,攤開了課本,又嘆了口氣。前排的一個同學問了:“老師,你怎麽了啊?”
班主任看了一眼這個聰明的孩子,終于肯開口了:“十班的班主任,我們私底下關系還不錯呢,她跟我說,怎麽也不相信是那個孩子做的。”
樓澗想了一下剛才景一渭說的話,如果甘孟宇是替人背鍋,那麽真正的兇手是誰?只可能是那八個人之中。如果甘孟宇不是兇手,那麽剩下來的脫不了嫌疑。要麽是共犯,要麽,他們還在包庇其他人。
只不過,他們互不認識,到底是在包庇誰?
“現在這個事情終于結了,校長也終于可以松口氣了。你們不知道,校長這個月可難過了,白頭發多了好多呢。都是被你們給操心的。”
樓澗腦子裏邊什麽亂七八糟的都在想,從葉紀清跳樓開始,直到今天,這個忽然出現的甘孟宇的跳河,他一遍遍過了好幾次,腦子裏邊忽然閃過什麽片段。
他瞪大了眼,下意識就轉眼看向景一渭。眼神剛接觸到他身上,他又像是被什麽蟄了一樣,猛地收回目光。樓澗對自己剛才的反應覺得莫名其妙,又說不出哪裏奇怪。
他低下頭,心裏叫嚣着想要說話,但是這時候,班主任終于結束了他的長篇演講,開始上課了。
上午的課上完了,樓澗這回沒像以前一樣一陣風卷走了,而是磨磨蹭蹭地,一會兒看一眼景一渭。景一渭被他看得發毛,但還是不忘調戲他:“看什麽,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樓澗翻了個大白眼,轉身就走。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