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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啓的視訊打到手機上時，尹東樊剛回到酒店，他脫下鞋子，把外套挂在門旁。他離開咖啡廳的時候姜媛并沒有走，那個美麗的女人像失了魂一樣坐在那裏看着前方。

“在幹啥呢寶貝？”

“準備洗澡。”尹東樊沒有什麽表情，但他并沒有打算沉默，在多次的逃離後他發現，其實離不開鄭啓的是他自己。沒有人逼着他，鄭啓做的所有事情其實根本沒有起到實質性作用，假如說現在為了救鄭啓的命讓他去死，他也會二話不說的從懸崖跳下去。

但是他不想再忍耐了。

“今天怎麽樣？”

這是鄭啓給他打電話都會問的問題，從小時候開始，每一次都不會落下。

“不行。”鄭啓坐在了房間的沙發上，“本來還不錯。”

鄭啓像是從躺着變成坐了起來，“怎麽？誰惹你了。”

尹東樊看了眼手機屏幕裏鄭啓的臉，道“你有小孩了？”

“啊？”鄭啓明顯沒有想到尹東樊會說這個，他像是一個被家長發現偷着幹了事情的小孩，外人不可能看到無措出現在了呼風喚雨的鄭啓的臉上，“你聽我說。”

“我聽着呢。”

“不是，誰告訴你？！”

尹東樊打斷鄭啓在那裏發火，“你還說不說？”

“我說我說，寶貝你別生氣。本來想後來才告訴你的，你不是喜歡混血兒嗎，我又得有個小孩接替我，就去弄了個混血兒。”講到這裏鄭啓還有點自豪，他對着鏡頭笑了笑，“挑卵子的時候我可仔細了，提供者是個非常漂亮的美國人，有些角度還和你神似，生出來肯定是個非長可愛的混血寶寶。”

其實和尹東樊想象地沒差，鄭啓一直不喜歡睡女人的原因是因為女人會懷孕，處理起來麻煩，況且外面那麽多漂亮的女人送上門，他沒理由讓自己身邊工作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給氣笑了，“我說，鄭啓你還是檢查一下自己身邊的人吧，是不是真的老了，腦子不行了？”說完沒等鄭啓說話尹東樊果斷地點了挂斷，後面鄭啓連續打電話過來都沒有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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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尹東樊挂斷電話的鄭啓在辦公室得來回走了好幾圈，順便砸了一個水杯把一人敲門打算送資料的人吼了回去。

他不知道自己哪裏又讓尹東樊不滿意，自己是真的想和鄭啓好好過日子的。已經夠小心了，怎麽尹東樊好像還是不開心的樣子。他腦子裏一直回想尹東樊說的話，試管嬰兒的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他拿起手機打算打給姜媛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姜媛跟在他身邊很長一段時間了，工作能力沒的說，但是他從來沒有在異性中想到過姜媛。翻通訊錄的手停了下來，鄭啓打通了醫生的電話。

和醫生通話結束後鄭啓坐在書桌前沉默了許久，他回憶了一會兒姜媛平時工作的場景。

他沒有影響別人清夢的習慣，第二天中午他才見到被人押着到辦公室頭發淩亂的姜媛。

鄭啓表情複雜的看着前面的人。

“你膽子挺大。”他最後說道。

姜媛臉上有青紫的痕跡，露出來的手臂與腿上的皮膚還殘留着血跡，似乎是在逃脫中摔傷的，“鄭啓，我肚子裏的可是你的孩子啊！”她像是神志不太清楚，一直重複着同一句話。

聽到孩子兩個字後鄭啓終于失去了所有耐心，他一腳揣在了姜媛身上，“你到底是從哪裏産生了錯覺？”

鄭啓拉住姜媛的頭發讓她擡起頭，“讓你覺得我脾氣很好的樣子？”

姜媛被打蒙了，劇烈的疼痛從肩膀擴散到全身。

她早年跟着鄭啓工作的時候經常見識過他的手段，血腥的讓人眉頭皺起覺得殘忍的。當自己跟着鄭啓的時間邊長，這個男人對她産生信任，遍不再讓她去處理那些棘手的事情了。出了公司的本職工作，自己接觸的變成了形形色色的美人，美人來來去去，但一直都在的只有尹東樊。直到最後，變成只有尹東樊。

姜媛似乎這時才從夢中醒悟過來，她腦海中的鄭啓并不是平時的鄭啓，而是尹東樊面前的鄭啓。

鄭啓對着姜媛又來了一腳，“你私自把代孕的人變成你自己這件事先不管它，你他媽的還跑到尹東樊面前？”他面無表情地看着血從姜媛的嘴角留下，“你知不知道尹東樊挂了我電話？如果他因為這件事生氣了，十個孩子十個你都不夠死！”

“你真因為有個孩子就有什麽可以威脅到我的，這玩意兒說得好聽是為了繼承公司，不好聽點不就是生出來逗尹東樊開心的。”

姜媛一直沒有開口，眼淚順着眼角流下，腹部上的劇痛被心髒的絞痛蓋住了，她擡頭看着自己的老板，像是一個天真少女般問道，“我對于你來說就沒有那麽一點點不同？”

在被拖出去前，她聽到鄭啓說，你本來工作能力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