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現代篇【五】
邱弋陽剛見到魏司珉的時候,叫他魏司珉,熟的時候叫他司珉,在一起的時候叫他阿珉。
胡洛白不是很清楚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裏,邱弋陽跟魏司珉說了些什麽,但是從他醒來後,就在沒見到過魏司珉了,就像這個人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似的。
這讓胡洛白不經意的想起了那個不靠譜的家夥。
胡洛白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除了像是刻在腦子裏的名字,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他也不知道簡槐為什麽會在他特別迷茫的時候恰好出現,只知道簡槐說了句,“我可以讓你重獲新生”他便真的就信了。
時間突然又回到了往日的清淨,胡洛白卻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是因為邱弋陽的緣故,還是什麽,可越是這樣,他就越不想讓自己閑着。
胡洛白跪在地板上,認真仔細的整理着茶幾上亂七八糟的雜志,試圖要把茶幾上面亂七八糟的污漬也一并擦的一塵不染。‘叮’的一聲,尾音拉的持久,東西在地上打了好幾圈才鎮定了下來。
胡洛白好奇的停下手邊的活,低頭伸手撿起那枚被自己不小心打到地上的東西,站起來研究了一番,那是一枚精致滿鑽女戒,佩戴的人手很細,也很小心呵護,但此時出現在韋餘生家裏的茶幾上,這讓胡洛白不得不往喬芮身上想。
喬芮是韋餘生唯一公開的女友,兩人七年的穩固感情,成了娛樂圈的模範情侶,戒指的出現,讓胡洛白第一想到的是,韋餘生和喬芮崩了。
“餘生。”聲音很大,胡洛白是扯開了嗓子直接吼的,他仰着頭看向二樓,然後把戒指小心的放進上衣口袋裏。
很快,空蕩的二樓上,傳來一聲磁性、好聽的回音,“來了!”
韋餘生裹着剛洗完澡出來穿的浴袍,藏藍色的棉質長款浴袍剛好蓋到腳腕,腳上套着一雙白色的棉質家居鞋,板栗色的頭發濕漉漉的貼趴在腦袋上,胡洛白皺了下眉頭,直徑沖上了二樓樓梯口,順手推了韋餘生一把。
“把頭發吹幹,換件衣服再出來。”
韋餘生低頭看着自己的裝扮,并沒有覺得哪裏不對,但還是“哦”了聲,乖乖回浴室吹完頭,又回房間換了件稍厚的衣服。
十一月的天開始有些涼了,冷風搜搜的從窗戶的縫隙乘機灌進來,胡洛白在屋子裏轉悠了一圈,關掉了所有的窗戶,今天的風異常的大,拍打在窗戶上不時發出呼沙呼沙的響聲,他嫌吵倒是真的。
“弋陽。”韋餘生穿了件稍微厚實的休閑運動裝,幹透的蓬松的頭發頂在腦袋上,鼻梁上也架上了一副圓形框架眼鏡,顯得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也書氣了許多,只是腳上依舊套着那雙雪白、兔毛一樣的家居拖鞋。
胡洛白站在冰箱門口,拿了兩聽飲料,扔給韋餘生一瓶,自己不客氣的開了一瓶往嘴裏急灌入喉,幾口下肚後才坐到沙發上。
Advertisement
韋餘生也跟着開了,喝了一口,沒在動。
“有心事?”胡洛白小心翼翼的探着韋餘生的心情,“跟我說說啊,哥給你解說解說。”
有時候胡洛白會覺得,他跟韋餘生一點也不想經紀人與藝人的關系,他們之間沒有那些生疏到循規蹈矩的規矩,也沒有本本道道的可到話,有時候更像是好朋友之間的相互友助。
韋餘生負責幫胡洛白賺錢,但也只有胡洛白才知道,他要幫助韋餘生的是什麽。
韋餘生在幾秒鐘的沉默後,說着一句很随意的“沒有,”話音帶笑,卻是苦笑,然後狠狠往嘴裏灌了口飲料,帶氣兒的飲料一旦灌的猛了,喉嚨便會被氣泡刺得生疼。
胡洛白看在眼裏,故意轉移了話題,但話語卻又是在拐彎抹角的試探,“哎,最近怎麽沒見喬芮過來?最近嘴饞的很,我倒是很久沒嘗到她做的回鍋肉了。”
“她...她最近在外地拍戲,女主角,挺難得的,”韋餘生把手心裏的不知是汗水還是飲料上的冰霧,往褲腿上擦了好幾遍,扯了個不怎麽好看的笑容,“你要吃,我給你做啊,我也會的好不好。”
“你?噗嗤...”胡洛白笑的雙肩顫抖,捂着快要噴出來的嘴,喉嚨滾動,才艱難的把一口飲料咽了下去,“你就算了吧,你上回差點沒造成高壓爆炸,我還想多活幾年。”
韋餘生頓時臉頰通紅,紅到耳朵根,語氣帶着不服氣道:“那是以前,現在不一樣,我最近練的,味道還不錯,不信我這就下廚,你嘗嘗?”
“對啊,會做回鍋肉的又不止喬芮一個。”胡洛白的話裏,看似脫口而出随意的一句話,卻是包含了許多話意。
韋餘生起了身,走向客廳離廚房的中間地帶時,原本挂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表情凝固,身體跟着僵硬,胡洛白明明把窗戶全都關上了,但他卻還是感覺到冷,那種從腳底板開始冒寒氣的冷,一直蔓延到頭皮根發麻。
“我和她分手了。”韋餘生不得不承認,那個和自己交往七年的人已經不屬于他了,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連自己心裏在想些什麽都給忘了,只是在很深很深的拿出,狠狠紮了一下。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胡洛白悠悠的飄來一句老詞兒。
“我不喜歡草,我喜歡花。”韋餘生轉過頭急忙辯解。
“哦...”胡洛白似懂非懂得掏了掏耳朵,身體靠在沙發上,看向韋餘生,“噗嗤...這句話到底是被鍵盤手改造了什麽?”
又或是可以直接把韋餘生的話翻譯成:我不喜歡男的,我喜歡女人。
“鍵盤手...可是種可怕的生物存在,”韋餘生聳聳有點酸硬的肩膀,“就比如,現在微博上已經被大炮轟炸了吧。”
“嘶~這點事兒都擺不平,那我這個經紀人得沒用到什麽程度啊。”胡洛白從沙發上站起來,身上帶着玩世不恭的氣質,走到韋餘生身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撸串啊。”
韋餘生有點不情不願,“弋陽,我失戀你就帶我撸串兒?”
“撸串兒怎麽了,炸雞啤酒才可比那些海鮮鮑魚好吃不知道多少倍。”
“弋陽,我不是那個意思,”韋餘生說,“要不還是我給你做回鍋肉吃吧,你剛不想吃來着。”
胡洛白照着給韋餘生一個板栗子,一副恨鐵不成鋼,“我那是試探你,不過現在知道你沒有要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好啦。”
“我為什麽要一哭二鬧三上吊?”韋餘生摸不着頭腦,“我又不是女人。”
胡洛白抱着手臂,上下打量韋餘生一番,一副算命先生看相的表情,然後點點頭,“你不知道現在小鮮肉很吃香嘛,指不定你直個播,比女人還招粉。”
“直播?”韋餘生連搖頭,“不要了吧,弋陽。”
胡洛白摸着下巴露出詭異的笑容,不等韋餘生反應過來,大手掌就貼上了韋餘生的後背,緊接着使了點力氣,一把把他推進廚房,“有回鍋肉吃喽。”
氣氛完全沒有胡洛白預想的那種,死氣沉沉,充滿‘我失戀了’‘她不要我了’‘她劈腿了’‘嗚嗚嗚嗚好傷心’的場景,像韋餘生這種小奶狗,能做到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胡洛白表示還是很欣慰的。
胡洛白偷偷的上樓拿着韋餘生的平板電腦,腳步很輕,生怕被韋餘生聽出他上樓。韋餘生的房間很整潔,空氣中飄散着古龍香水味,牆壁上還挂着喬芮的那種大寸照片,桌上的電腦還開着,時不時響一聲,吸引了準備離開的胡洛白。
兩人的通信是通過郵件發送,對方是匿名,沒有備注。
胡洛白放下平板坐在椅子上,握着鼠标一封一封的點開看。
“這小子,還以為毅力有多強大呢,這還偷偷給喬芮發郵件呢...”話音未落,最新的一封郵件被緩沖開,胡洛白的手一頓。
上面寫着:
胡洛白今天去了什麽地方。
韋餘生回複:
沒去哪,在我家。
簡單的問候,胡洛白卻是看的一陣頭皮發麻,搞不明白為什麽在韋餘生的電腦,會有一個關于他的話題,而韋餘生則是那個監視且回複匿名私信的人。
“搞什麽。”胡洛白使勁撓着頭皮,‘啪’的一聲,狠狠的把電腦關上,想了想還是開着不留痕跡比較好。
韋餘生穿着圍裙跨出房間門,客廳空無一人,“邱哥?”他攥着圍裙擦了擦手,挪步往樓上走去,卻正好在他的房門口與胡洛白撞了個正着。
“沒有鹽了。”
“我去買。”胡洛白有點心不在焉,把平板往韋餘生手上一扔,便急匆匆的往外跑,落荒而逃大概說的就是他的這個背影吧。
“順便再買點啤酒。”韋餘生跟着又添了一個品名。
“沒問題。”
胡洛白回答他的聲音已經很遠了,門被關上後,韋餘生确定人不會再回來,嚴肅的神情凝固在臉上,轉身回房間,随手扔掉平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翻閱着郵件信息。
被點開了!
韋餘生睜大了瞳孔,手指跟着顫抖,喉嚨處滾下去一團唾液,食指在顫抖下點了好幾下鼠标,匿名的前面被打上了勾,然後一鍵删除。
明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韋餘生做起來,卻連裏衣的後背都汗透了。
緩沖删除100%,韋餘生才重重地吐出一口長氣,然後起身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拿着平板下樓,把平板往沙發上一扔,又回到了廚房。
外面的陰風實在大的很,胡洛白裹着一件不是很厚的米老鼠外套,裏面穿着一件哆啦A夢的長T恤,他一個一米七八的大小夥子,搭配着這麽兩件幼稚的服裝,要說他的工作是經紀人,倒不如說他是幼兒園的幼師。
胡洛白把外套拉鏈拉倒了領頭,下巴縮進衣領裏,眼睛眯着,迎面着風跌跌撞撞進了一家就近的超市,五分鐘不到,人就出來了,手裏拎着裝着啤酒和鹽的購物袋。
回去的路上人稀少,胡洛白依舊縮着脖子,把頭壓低,用腦袋抗拒着迎面的風,橫沖直撞的大步流星往前走。
“哎”胡洛白撞到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但還等擡起頭說聲對不起,整個人失重的被那人拉近了旁邊的舊巷子裏。
巷子很黑,從外面看不見裏面的那種黑暗,胡洛白被人按住了肩膀,動彈不得,從角度來看,面前這人應該比他高很多,至少一米八五以上,很健壯,有肌肉,不是粗人,因為這人身上有香水味道。
胡洛白還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想要做些什麽,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就連呼吸聲也降低了一半。
停頓半晌,那人突然低下頭,呼吸聲在他耳邊起伏,胡洛白下意識屏住呼吸,只聽那人說道:“我決定,讓你成為我的私有物。”
胡洛白睜大了瞳孔,充斥着對這句話的恐懼,冷汗...浸濕了後背。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