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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豐庭建築的豐修誠,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豐修誠朝蔣從旭伸出手,微微皺了下眉,仿佛是在回憶。
蔣從旭心裏在打鼓,面上卻不顯,跟他握了一下手,很快分開:“豐先生應該是認錯人了吧,我剛來帝都不久。”
聽到豐修誠拙劣的搭讪手段,路溪心中嗤笑一聲,正準備上前宣示一下主權,俞子期便先過去了。
豐修誠算是他們這群人裏,除了路溪最正經的一個了,從不在外面亂搞,可他現在居然主動跟路溪的小情人搭讪,俞子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作為發小,路溪的占有欲他是知道的,小時候他養的一只貓被路政敬的某個情人看上了,不過是提了一句能不能把貓送給她,路溪知道後,便不依不饒地鬧了一個多星期,從此,這個情人再也沒有在帝都出現過。
寵物貓被觊觎了,路溪尚且如此,更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呢,俞子期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一下豐修誠,搭讪也要看對象。
“哈哈哈,修誠跟你開玩笑呢,他臉盲,看誰都像以前見過。”說着朝豐修誠擠了擠眼。
豐修誠看俞子期的動作便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又看向路溪,發現他眼神有些不悅,本想解釋,但這種情況,越是解釋越像心虛。
沒有辦法,他只能暫時順着俞子期給的杆兒往下爬:“對,我臉盲,應該是認錯人了,抱歉。”
“沒關系。”蔣從旭松了一口氣。
這件事只是一個小插曲,沒人放在心上,衆人很快圍坐在一起喝酒聊天。
起初,為了迎合今天聚會的主題,聊的自然大多是路溪和蔣從旭的事。
但他們其實說起來認識不過兩天,哪有多少能說的東西,很快路溪便表露出強烈的換話題的意思。
在座的人也個個都是察言觀色的好手,察覺到路溪的意思後,馬上開始聊起了帝都裏最近發生的新鮮事兒。
比如張家的兒子跟兒媳婦在鬧離婚,李家姑爺的初戀抱着孩子找上門了,王家的太太前幾天特地報了個武術班準備去打小三等等……
說完了家長裏短的八卦,又開始互相炫耀最近自己睡到了哪個小明星,又有幾個小愛豆來爬自己的床,譏笑娛樂圈的人沒幾個幹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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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溪聽到這裏,突然幹咳了一聲。
衆人馬上安靜下來,視線集中落到路溪身上,突然想到,路小公子現在就是他們口中的“明星”之一,紛紛噤若寒蟬閉了嘴。
路溪剛剛幹咳倒不是因為他們那些話,畢竟他們說的那些跟他又無關,他也不會閑的沒事去對號入座。
這些話他們聚會的時候說說,路溪也就當聽個樂子了,只是現在蔣從旭也在。
嚴格來說,蔣從旭現在的身份跟他們剛剛口中的那些人沒什麽不同,路溪怕他聽了心裏不舒服,才匆匆打斷了他們。
不能說獵豔史,在場的纨绔們一時陷入了詞窮,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就在這時,豐修誠突然出了聲:“對了,我今天中午去瀚棠送客戶的時候,聽說了一件怪事兒。”
瀚棠?
這不就是自己那天喝醉後,蔣從旭帶自己去的酒店嗎?
路溪來了興致,把剛剛對豐修誠的不滿暫時抛到一邊,好奇地問:“什麽怪事兒,說來聽聽!”
見路溪有興趣,其他人也紛紛表現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樣,讓豐修誠不要賣關子。
“咳,”豐修誠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述:“我一下車,就看見瀚棠門口的垃圾桶旁邊圍了一圈人,好像是在議論什麽事,我那個客戶好奇心重,就湊了上去,我也跟過去,發現他們圍着的是三個非常大的行李箱。”
“行李箱?難道是屍塊?碎屍案!”一個最近沉迷于懸疑推理的朋友猜測。
還沒等豐修誠說話,俞子期就從桌子上拿了個聖女果朝那個開口的人身上砸了過去:“靠,白西臨你有病吧,這兒可是帝都!”
白西臨慌忙接住朝自己砸過來的聖女果,然後悻悻的在嘴上做了個手拉拉鏈的動作。
目睹着俞子期過于激動的反應,路溪捂嘴偷笑了兩聲,然後附到蔣從旭耳邊:“俞子期一向膽小,這麽激動八成是被吓得哈哈哈!”
“哈哈。”蔣從旭附和着他毫無靈魂地幹笑兩聲。
如果換在平常,路溪在他耳邊說話,口中的熱氣噴灑在他的耳廓上,蔣從旭早該心猿意馬了。
但今天他心裏裝着事兒呢,正等着豐修誠說那三個行李箱。
也沒讓他等太久,豐修誠先是反駁了白西臨的刑事案件推測,然後接着開始講:“圍觀的人裏有個識貨的,一眼看出那三個行李箱都是bling今年的限量款,單價好幾十萬的那種!”
在座的這些人家裏都是在財富排行榜上排的上號的,也不覺得幾十萬的行李箱有什麽奇怪的,但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豐修誠接下來的講述。
“清潔工本來以為是瀚棠的客人落下的行李,想送到前臺去,卻發現其中一個箱子上貼着一張小紙條,寫着【不要了】,清潔工這才敢打開了箱子,裏面全是衣服,全部是各個大牌今年的新款和限量款,那個懂行的人估了估價,說是起碼有7位數。”
豐修誠說着用手比了個“7”,在身邊人眼前晃了晃。
聽完之後,就連俞子期都不太淡定了,不可置信地問:“全都扔掉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不解:
“卧槽,這是哪家的敗家子兒啊?”
“行為藝術?還是腦子被驢踢了?”
“有這錢都可以買輛新車了!”
……
最後就連路溪沒忍住,默默地跟蔣從旭嘀咕了句:“這人扔一次垃圾抵得上你半個月工資了。”
蔣從旭只好繼續幹笑:“哈哈。”
但其實他心裏早就已經五味雜陳了,因為大家嘴裏的“敗家子兒”、“腦袋被驢踢了”的本人……
就是他本人!
蔣從旭來華國以後,為了住的離路溪近一點,就一直住在瀚棠,所以他今天所謂的搬家,也只是把行李從瀚棠搬到了路溪家而已。
至于垃圾桶邊的三個行李箱,則是因為早上的時候他的運動服被路溪注意到了,為了符合自己的貧窮人設,回酒店收拾行李的時候,直接把自己所有帶品牌的衣服收拾在一起,扔掉了。
剩下的帶到路溪家的那兩個行李箱裏裝的,全部是他精挑細選之下的私人訂制款,保證路溪看不出品牌、猜不出價格的那種。
旁邊的人還在叽叽喳喳議論個不停,路溪注意到蔣從旭的表情不太對,還以為他身體不舒服。
關切地問:“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蔣從旭當然不能說因為我就是那個“敗家子兒”,聽他們這麽說我很尴尬,所以只能順着他定了點頭。
路溪見他果然不舒服,有點心急,叫停了還在吵嚷的人,說自己要先走了。
俞子期也停止讨論,看向他:“這剛來多一會兒,怎麽就要走啊,今天晚上你可是主角。”
“從旭身體不舒服,你們先玩吧,今晚的花銷全記我賬上。”路溪虛扶着蔣從旭起來,跟他說。
得知路溪的小情人身體不舒服,俞子期也就不再挽留了:“那行,身體要緊,你們先走吧。”
路溪沖他點了點頭,重新把墨鏡額口罩戴上,跟蔣從旭一前一後地離開。
在走廊裏等電梯的時候,還聽見俞子期的聲音從包廂裏傳出來:“今晚路少爺買單,有什麽想喝的酒點起來,咱們狠狠的宰他一頓!”
“抱歉,打擾你聚會的興致了。”一進電梯,蔣從旭就說。
路溪輕笑:“沒有,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歡這種場合。”
蔣從旭只當他是在安慰自己,畢竟只他來的這三天,路溪就已經出來玩了兩場了,怎麽可能不喜歡。
不過路溪能為了自己抛下玩的正歡的朋友們,還怕自己自責安慰自己,就足以讓蔣從旭心裏泛甜了。
這就說明,在路溪心裏,自己還是有一定分量的,蔣從旭美滋滋地想。
“你還好嗎?如果難受的厲害,我讓我助理來陪你去醫院看看。”
路溪身為明星,是能不去就盡量不去醫院的,不然萬一被狗仔拍到,不管你去的哪個科室,最後肯定都是婦産科。
未婚生子、隐婚生子的新聞分分鐘張口就來。
蔣從旭身體不舒服本來就是個借口,現在當然是拒絕了路溪的提議,然後說:“沒這麽嚴重,可能是剛剛裏面有點悶,現在已經好多了,不用麻煩了別人了,我們回家吧。”
“你确定?”路溪半信半疑地看向他:“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哦,身體要緊。”
“真的沒事兒了。”剛剛還在為路溪對自己的關心雀躍的蔣從旭,現在卻有點後悔撒謊害他擔心了。
蔣從旭再三保證自己現在真的沒有不舒服後,路溪才放下心來,準備開車回家。
坐在車上,蔣從旭生出了一絲興奮,今天可是跟路溪同居的第一天,意義重大啊!
但是老天好像偏偏不想讓他如願。
路溪的車還沒開出地下車庫,便接到了韓雄的緊急電話,讓他趕緊回公司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 在瀚棠收拾行李的蔣從旭,面對着房間裏五個大行李箱:
外套,限量款,丢掉!襯衫,早秋款,丢掉!褲子,聯名款,丢掉!丢掉!統統丢掉!!!
最後,看着僅剩的不到兩箱的行李,蔣從旭滿意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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