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密道
傅千還自得到傅家花業,和沈洛書與蕭君絕共餐後,就不再住在外面,與容兒他們一起搬回傅家主宅。
第一件事是處理一下晚上買的東西。剛玉镯刀砍不碎,送給小還,她的拳法已經可以對敵了;鑲金玉佩送給小澤,她這一段追随她和各行各業老板掌櫃混熟了,很有交際才能;暖玉墜送給小楚,她體質不太好,暖玉養人;銀釵送容兒,用來辨毒防身挺好的,三個小丫頭還小,各方面事情費了他不少力,也與不少人打交道。流雲梳也是容兒的,他今年十四歲,也到了梳妝的年紀了。
四人已經知道傅千還是外冷內熱的性子,對外人機關算盡,對自己人卻是極好,也不需要感謝,只是默默地把感激與溫暖藏在心裏。
然後是答應給沈洛書的花語傳說。這本書的存在自然是傅千還杜撰的,也許這個世上也只有她知道了。
獲取左相公子又是鳳朝第一才子的好感是一方面,她更想通過這本書與花業的流傳出版,試着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心念的兩個妹妹,她是在三人團聚那一晚穿過來的,所以她們也有可能來到這裏,不過這個大陸有鳳朝,鸾朝兩個大國,她不能确定她們在哪裏。
讓人謄寫雲雲自然是指自己手抄了,傅千還嘆了一口氣,還要找個時間把活字印刷發明出來。
這些事情完成後,她就開始研究黑曜石簪了。
她的确沒有看錯,這根簪子上有三個細如牛毛的小孔,但是簪子通體光滑,完全沒有拼接痕跡,她拿細鐵針試了試,有一個孔正好可以穿針而過,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來,另兩個則并非直孔,探不進去,她想找到設計這根簪子的人了。
來此一個多月,還沒有好好的轉轉傅家莊,除了傅琛,蕭君絕,傅千還就不認識什麽人了。
過慣了前世的豐富多彩夜生活,傅千還真适應不了睡的那麽早,忽然想起那個種植了薰衣草的側院,不由自主的向那裏走過去。
格局沒變,景色沒變,搖椅上卻多了一個人。
蕭君絕一身素白地斜躺在搖椅上,單足垂下來擺來擺去。頭上釵飾盡解,任由黑瀑布般長發散落,随風吹亂。眼中凝思,若有若無的感傷,指尖輕撫過薰衣草,來回的撥弄。
原來這是他的地方,也是,短短幾次接觸傅千還就感覺他似乎對夢還情有獨鐘。
傅千還沒有打擾他,出了一會神,看蕭君絕過了一刻鐘還在心煩意亂的撥那花,絲毫沒有離開的舉動,無聲的退開了。
本是向自己院子走的,中途突然想到一事,停下了腳步。
蕭君絕畢竟是傅家男主人,這麽晚不帶任何侍從走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太不合身份了,不該沒有下人嚼舌根。即便是傅琛默許他去的,小楚也能打聽到。而這諾大的傅家莊裏竟然沒人提這事情,那麽……
Advertisement
蕭君絕可以在沒有人發現的情況下來到這裏,是他房間有一條地道?還是蕭君絕會去留無跡的輕功?
好奇心作祟,她放輕步伐,向蕭君絕的院落走去。
出乎意料,他院內的人極少,只外院有一個巡衛,傅千還繞過她,輕而易舉的潛入內院。
看起來随身侍從已經去休息了,傅千還看四處無人,推門進了主屋,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太奢華了,從桌椅,擺件到帷帳,而且品味不佳,讓人不想再看。傅千還并不認為他是這樣的人,四下打探一番,随即頓住。
地板,桌椅一塵不染,這很正常,床鋪是新的就有些奇怪了。傅千還略一思索,微微一笑:“夫郎為了躲妻主把房間弄成這個樣子,也是有趣。”
轉身,出屋,向側屋走去。
側屋窗邊的地板有一塊空開,泥土中種了夢幻,開的正盛。桌椅是紫檀木制,卻半點不像桌椅,別致的造型,線條圓潤流暢,說不出的風流寫意。桌上鋪着一副未完之作,湖中島,島上亭,亭中人遠望,岸邊花。沒有什麽擺件裝飾,書架上只有書。屏風上畫的是雪山大漠圖,粗犷而幽遠。傅千還去過屏風店鋪,那裏買的屏風上都是生活畫卷,獨景的少有,這絕不是買的。床不設帷帳,被褥淡紫色素雅無華,布料倒好,是輕棉的。
房間不小,但除了桌椅書架屏風床就沒什麽了,所以機關并不難找。
傅千還到不害怕蕭君絕突然回來,第一看剛才他的樣子這可能性很小,估計會住那養神了,第二即使和他撞上他也不會聲張,這對他名聲有損。所以打探完床下沒發現什麽後,又去琢磨書架。
也沒有發現什麽,倒是好奇的看了看蕭君絕看的書,農牧工商,天文地理,詩術兵政都有。
然後在屋裏走了一圈,發現鏡臺旁邊的地板是空的,用力一拉,身子便滑了下去。
果然是一條密道,還不小,能同時兩人并排走。
走了一會,傅千還暗暗驚嘆,這密道并非只通往一處,除了那個種滿薰衣草的院落,還有三條不同的路線與出口,她記下方向,發現其中一個是通往自己院廚的。
……好吧,她知道他們的關系比較緊張。
以防打草驚蛇,傅千還沒有打開三個出口的開關,密道裏沒有什麽其他的物品與機關,原路退了出來。
她知道,沒有一個密道出口與傅琛主院有關。所以,這應該是蕭君絕在傅琛不知情的情況下打造的。看起來他們兩人之間也并非單純的妻主夫郎關系,相互隐瞞忌憚。
從地道中出來已然夜深了,傅千還決定明天去查探下另兩個出口所向,一夜無夢好眠。
蕭君絕就沒有那麽輕松了,翻來覆去很久才在花香的撫慰下徐徐入睡。
第二天,傅千還吃完早餐,看四處無人,便沿着記憶中的路線走去,才發現密道其中一個出口是通向她這個身體的姐姐傅千曲處的,傅千曲還沒回來。
閑來無事把整個傅家莊轉了轉,傅家家業雖大卻人丁不旺,傅千曲未回,傅千暖在她那領閑職蹭經驗,蕭君絕外出查賬,幾位夫郎圍着傅琛,莊內看不到什麽人。
想了想向另一個出口方向走去。
在竹園之後,院落的大門十分隐蔽,還有些凄涼蕭索的感覺,讓她就要以為,這也是一個荒廢已久無人居住的地方了。
但是她聽見了說話聲。
一個男孩正往假山上爬,另一個人追他的人傅千還認識,正是來這裏第一天被她趕出去的采芝。
“小公子,你快下來吧!”采芝焦頭爛額,假山不矮,這要是公子一不小心摔下去,讓他怎麽和蕭君絕交代?
“你別過來!”男孩玩得開心,絲毫沒注意腳下危險:“哎呦!……啊!”
“公子!”
“小心!”
采芝的心都快跳下來了,他雖有些防身的功夫,卻肯定沒辦法瞬間跳下去接人的。
壯着膽子向下看去,只見一個大家小姐接住了男孩,那不正是傅千還麽!
萬幸之餘還有一絲警惕,她怎麽回來這裏?
接到暗衛消息時,蕭君絕正和一位掌櫃聊店裏的經營狀況。
那店最近的客源不旺,掌櫃正自心虛,卻聽蕭君絕道:“今天先到這裏吧,麻煩李掌櫃了。”
李掌櫃連連擺手,送走這尊大佛。
走到偏僻無人處,他才開口。
“傅千還去了蕭和那?”
“是。”
“她怎麽找到那裏的?”
“她今天轉了傅莊一圈,但去公子那裏卻是徑直走過去的……”
蕭君絕臉色微沉,略作思索,又問:“她去傅千曲那裏了麽?”
“去了,不過到院門口便轉回去了。”
深吸一口氣,答案呼之欲出,密道。
閉了閉眼,蕭君絕壓下心中的煩躁,在黑衣人耳邊吩咐了幾句。
“所有首席殺手?”
“所有。”
“恕我直言,蕭君付的價錢已經不夠了。”
“三日之內我就把定金交到你手上。”
“如果半月之內她都沒去怎麽辦?”
蕭君絕咬了咬牙:“原價照付。”
望着黑衣人遠去的背景,蕭君絕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
他拿出一根簪子。
蕭君絕已經派傅千曲南下把他們的私宅打理好,再加上從傅家謀取來的私産,足夠他父女衣食無憂的生活一世。等他偷濟蕭家事情敗露,一定會被傅琛休棄,脫身也不難。難在傅千曲與福伯,蕭和。
若傅千還已死,或她依舊像以前那樣懦弱無聞的活着,他就有手段在這一年裏把傅家掏空,用傅家産業去蕭家把福伯換回來,借游玩之故帶蕭和走,與傅千曲隐姓埋名。
可是現在,很多事情都脫離了軌道,傅家産業不再被他牢牢攥在手裏,雲霄王爺也不會那麽輕易放他離開。
人生,本就是一路賭過來的。
他就不信,他會輸整整一輩子。
紫檀木簪還在手上,蕭君絕握住它。
半個月,她若不再去密道,他就破除前嫌,用盡心思讓二人化敵為友。
否則,否則……
就算同歸于盡,他也要摧毀會幹擾他計劃的一切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