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讨債

趙行元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打個電話比較适合，所以，他就撥通了黃濤的電話，簡明扼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他本指望黃濤能夠痛痛快快地應承幫他們調查，可是，黃濤卻丢了一句話就挂斷了電話。

那句話是：這件事情關系重大，請你們過來細談。

趙行元拿着話筒一臉的尴尬，緩緩地挂斷了電話，口中道：“我們又不是犯人，誰想沒事老往公安局跑呢？”

看着趙行元臉上的表情，馬小珠等人就猜到了結果，趙行元無奈地笑道：“他在公安局恭候我們！”

“我強烈建議這次由老趙出馬，和黃隊長交涉此事！”吳雲生道。

“我也覺得他是不二人選！”梅如花當即表示附和。

“你們錯了！這件事，離開了馬掌門，誰也搞不定！”趙行元情知把火引向馬小珠會招來麻煩，但他別無選擇，因為不引這把火，自己就得成為出頭鳥！

馬小珠皺了皺眉頭，然後道：“其實，我覺得什麽事情并不一定非得掌門出面，要不然掌門收弟子幹什麽呢？”

“說得太對了！所以，只要掌門同意，老趙就一定不敢有二話！”吳雲生笑道。

“你是不是想跟我較量一下？怎麽說話這麽直接？”趙行元冷冷地問道。

“怎麽？見個隊長你就慫了？要是見了局長，你還不得尿褲子嗎？”梅如花譏諷道。

“我不是怕見他，而是我沒必要見他！”趙行元道。

“誰說沒必要？現在的關鍵就是去找黃隊長！”吳雲生道。

“可是我并不認識他，多有不便！你們三個倒是見過他的，現在去見他，輕車熟路！”趙行元道。

“好了！都別吵了！我們一起去！”馬小珠果斷站了起來，“反正我們又不是犯人，用不着怕他！”

“這樣最好！”趙行元當即附和道。

既然馬小珠發了話，吳雲生和梅如花縱然再不願意也只得陪着，他們當即匆匆出了房間，給李老板簡單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幽靈酒吧。

再次見到黃濤，他明顯憔悴了許多，人也沒有先前的精神頭好了，馬小珠忍不住有些關切地問道：“黃隊長，這才多久不見，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壓力太大！”黃濤輕聲一嘆，“已經五條人命了，這就好像五把刀懸在我的頭頂，随時都能要了我的命！”

“縱然如此，黃隊長也該寬心一些，要是把身體搞垮了，那就什麽也辦不成了！”馬小珠勸道。

“謝謝馬小姐的關心，你們這次來，有什麽事情就明說吧！”黃濤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喝了一口，希望這咖啡能讓他的腦子清醒一些。

馬小珠理了理頭緒，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并希望黃隊長能夠親自調查張老實和花含淚的關系。

黃濤皺着眉頭，苦澀地一笑，道：“花含淚早在七年前就死了，而張老實卻是最近才死的，他們兩個會有什麽關系呢？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根據我們的推測，這兩個人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系，只是目前我們還不太清楚！”馬小珠道。

“要不這樣吧，我先查一下七年前花含淚是怎麽死的，看看能不能從中發現張老實的影子，如果有，我們再做進一步的調查！”黃濤道。

“這樣也好，那就拜托黃隊長了！”馬小珠笑道。

“馬小姐，我想再次懇求你，千萬不要再讓京城死人了，如果再有人死，我的頭發恐怕就要白完了！”黃濤一臉誠懇地道。

馬小珠尴尬地一笑，道：“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保證！”黃濤糾正道。

“你以為我們想讓京城死人嗎？我們也不想！”梅如花提醒道。

“這個我知道，只不過，上面的壓力實在太大，我已經快頂不住了！”黃濤道。

馬小珠聽到這裏，忽然發現黃濤的眼裏盡是無奈和酸澀，早已不是以前見到時的那種自信和霸道。

“黃隊長，你放心，我馬小珠向你保證，在這件案子結束之前，不會再有人死！”馬小珠道。

“那就拜托了！”黃濤有氣無力地道。

“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此告辭了！”馬小珠說着就站起了身子。

“不送！”黃濤的語氣裏分明帶着一種不舍，或許此時此刻，只有馬小珠這些人才是他的依靠！

馬小珠當然可以體會黃濤此時的心情，所以，她用寬慰的眼神看了黃濤一眼，就帶着其他人離開了公安局。

一路上，馬小珠等人的心情都非常沉重，因為馬小珠覺得黃濤的壓力就是她的壓力，他的壓力似乎無形中轉到了她的頭上，而她的壓力，又潛移默化地傳給了其他人。

“我們不欠他的，沒有必要為他的事情煩心！”梅如花真的希望這句話能讓大家輕松一點，可是，這句話卻并沒有想象的那麽有效。

“可是，對于一個如此盡責的公安，我們難道不該有所同情嗎？”吳雲生問道。

“同情不是不可以，只是把事情全都攬在我們身上，這似乎有些打腫臉充胖子了！”梅如花嘆道。

“現在再說這些有什麽用？我們應該做的是如何才能讓兇手不再害人！”趙行元道。

“說得輕巧，怎麽做呢？”梅如花反問道。

衆人全都沉默了下來，畢竟兇手在暗，他們在明，兇手什麽時候害人，并無一點征兆，最要命的是，他們連兇手是誰都還只是推測出來的！

就是帶着這樣一種沉重的心情，他們回到了幽靈酒吧，本來以為到了家，就可以有些慰藉，可是回來之後，卻并不能夠得到清靜！

大廳裏早就亂成了一鍋粥，許多男男女女橫七豎八地站在那裏，有的還坐在桌子上，一個個嘴裏叼着根煙，抽得不亦樂乎，空氣裏彌漫着很重的煙味！

馬小珠剛一舉步，就踢中了一個空啤酒瓶子，“咣啷啷”，瓶子在地板上向前滾去，打亂了這裏的平靜！

李老板一見馬小珠來了，喜得雙眉一展，口中道：“馬小姐回來了！”

此話一出，幾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在了馬小珠身上，馬小珠只是一瞥，就認出了這夥人，他們幾乎大部都來自驚仙大酒店！

小美撥開人群，晃着滿身的肥肉走到了馬小珠身前，然後皮笑肉不笑地道：“聽李老板說，要錢就得等你回來，現在你回來了，是不是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了？”

“你們上次不是來過了嗎？”馬小珠問道。

“沒錯！上一次，羅小川突然活過來了，我們被他吓了一跳，所以就沒問你們要錢，這一次我們想通了，就算羅小川死了變成鬼，我們也不怕他！”小美道。

“我們現在身上沒錢！”馬小珠道。

“沒錢？”小美輕蔑地一笑，“沒錢你跟他們說吧！”

小美話一說完，就把眼睛看向了身後，只見那些男的當時就把煙頭扔在了地板上，然後，或踹或掀，當時就把六張桌子推翻在地！

小美淡然一笑，口中道：“我們知道動起手來會吃虧，所以，今天我們有幫手！”

“誰敢胡來，我就把他扔出去！”吳雲生高聲怒道。

小美冷冷地一笑，道：“老爺子，你都一把歲數了，就別跟着瞎攙和了，我們知道當時不是你承諾給錢的，所以，我們不會問你要錢的，但也希望你不要強做出頭鳥！”

“誰敢在這兒砸東西，那就跟我有關系！”吳雲生怒道。

小美十分輕蔑地一笑，道：“只要你們給錢，我們可以不砸，甚至是原價賠償你們的損失，可是如果沒錢，那就別怪我們手癢了！砸！”

她話音一落，那些男的，就又開始動手了，這一次吳雲生實在忍不住了，他一個縱身跳将過去，擡手就抓住兩人的後脖領，向後輕輕一抛，那兩個人就淩空飛了出去，摔得渾身都快散了架！

老爺子一出手，果斷淩厲，霸道威猛，當時就震得衆人莫敢胡來，小美更是氣得渾身直哆嗦，口中道：“姐妹們，這老頭兒耍橫，上！”

此語一出，那些女的全都圍上了吳雲生，個個挺着胸膛，把他擠在中間，吳雲生有心用手去推，卻擔心觸手之處極為尴尬，一時之間竟然不敢妄動，竟被一群女的給困住了！

這時，只聽梅如花口中叫道：“好一群不要臉的，以為自己胸前長着兩堆肉就敢欺負男人了，老娘可不怕你們！”

她嘴裏說着話，人就朝着那群女的奔去，這時，卻聽一人朗聲叫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拿不出錢來，卻要耍橫，這算什麽道理？”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但卻實在是久違了！

這個聲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全被吸引了過去，當所有的目光都定在他的身上時，羅小川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口中道：“一醒來就看到這麽多美女，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馬小珠看到這裏，捅了捅身旁的趙行元，道：“是不是你上了羅小川的身？”

“沒有，我怎麽可能上他的身呢？”趙行元一臉無辜地道。

馬小珠又看向梅如花，她也搖了搖頭，然後，她又看向吳雲生，吳雲生更是搖了搖頭，馬小珠這才露出一臉的驚喜，口中道：“羅小川，你真的醒過來了？”

“這叫什麽話？如果不是醒過來，難道會是夢游嗎？”羅小川緩步走下樓梯，從那夥美女中間走到小美身前，“小美，我們又見面了，你看起來比先前瘦多了！”

“是嗎？人家最近一直在減肥！”小美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

“你看看你，上門要債就要債，帶這麽多人來幹什麽？就算想給我們捧場，也用不着這麽興師動衆嘛！”羅小川淡然一笑，“你們吃過早飯了嗎？要不要我請你們呢？”

“我們早就吃過了！羅小川，既然你醒過來了，我們是不是就該談談還錢的事了？”小美笑嘻嘻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