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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李集成沒有聽到陸厭的回答。
他急着說:“你們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林肆是個病人的事實?我是沒有說清楚他的病情嗎?找不到幾個Omega假性發情能到他這樣沒有意識的,你們聽聽醫囑行不行啊!”
陸厭沒再等, 低低答他:“知道了。”便挂掉電話。
林肆跨在他身上,手臂圈着他的腰,鼻尖抵住陸厭的腺體位置,一陣一陣拍來熱的鼻息。
陸厭揉揉他汗濕的頭發, 自言自語般問出一個屬于“陸厭”的問題:“你會允許我标記你嗎?”
沒有任何回答,陸厭手從後面繞上來, 按在林肆的腺體上。
林肆幾乎是在他手指觸上來的一瞬間嗚出聲。
陸厭感覺到嫩白皮膚下突突跳動的腺體,他試着靠在林肆耳邊說:“林肆, 我是陸厭,我現在給你做臨時标記, 你聽的見就點點頭。”
林肆卻往他臉頰上蹭了蹭。
陸厭的自制力已經用到極致,話幾乎是從喉嚨裏艱難地逸出來:“寶寶,我輕輕咬一口。”
林肆下巴在他肩胛上撞了一下, 陸厭默認成點頭。
他低頭望着林肆的腺體, 喉頭像被火燎過,一直燒到胸口, 在林肆下一個掙紮動作之前——
陸厭在腺體上落下一個親吻。
優質Alpha身上強大的壓制力和征服欲讓林肆連零零散散的意識都拼湊不出, 他本能地在陸厭的親吻下顫抖和滿足。
兩秒後, 他的腺體被Alpha的牙齒刺破, 疼痛讓他喊不出聲音。
但疼痛裏的Alpha信息素讓他感受到極致的歡愉,他張着嘴,眼角挂住淚珠, 不停抽着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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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肆身上的熱汗弄濕陸厭,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充滿整間屋子。
陸厭全身肌肉都繃緊,他從來沒想過臨時标記林肆會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壓力,甚至在某個瞬間就要失去理性。
他的手指扣住林肆的腰,皮膚上已經烙出手指印。
腦子裏的弦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陸厭從喉嚨裏低低嘶吼出一聲,才将林肆松開,手扣着他的下颌,在他頭側和耳尖落下細碎親吻。
Alpha标記後的溫存親昵極大撫慰了Omega,林肆藏在陸厭頸窩裏,不停流眼淚,小幅度顫抖。
陸厭做了幾次深呼吸,手挪到林肆後背,放緩力道地撫摸,又吻了吻他腺體上的咬痕,直到傷口看上去不那麽猙獰。
鬧騰了太長時間,林肆筋疲力盡,哭着哭着就在陸厭身上睡着,像被Alpha用信息素包起來保護住的小寶寶。
在終于聽到林肆沉穩呼吸時,陸厭松了口氣,用手背蹭掉自己額上和鬓角的汗珠。
他将林肆放在床上,起身到衛生間找了林肆的毛巾,用溫水泡了泡,擰幹以後回來。
把林肆上身囫囵着擦完一遍,他又從林肆衣櫃裏找了套看起來像睡衣的寬松衣服,套在他身上。
之前準備的抑制劑沒用上,但專用的腺體修複貼也是準備了的,陸厭取了一片貼在林肆腺體上,用手輕柔地按實。
最後給林肆蓋上被子,陸厭才關上門離開房間。
一個小時後陸厭濕着頭發從浴室出來,渾身上下散發出一陣寒涼,他用毛巾擦着頭發,坐在客廳裏。
窗外是一片摸不着的黑色,陸厭拇指和中指按住兩邊太陽穴,晚上那點醉意已經消散無影,随之而來的是混亂的片段記憶。
他身上還留着林肆的信息素味道,絲絲縷縷萦繞鼻尖,每清晰地聞到一次,神經就要沒理由地跳一次,他起身打開廚房的燈,給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從升騰的熱氣裏隔着客廳和走廊的空間望向林肆所在的位置。
他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的好感積累是否足夠讓林肆對今晚的事情淡然了之。
在林肆醒來之前,他給李集成打了電話。
那邊也等着沒有睡。
“怎麽樣了?”李集成問。
“睡了。”陸厭說,“臨時标記以後哭了一會兒就睡着了。”
李集成呼出口氣:“那就行……”
“如果這件事他要興師問罪,我希望你能替我承擔。”陸厭說。
李集成:“???”
“我和他的關系不能再差下去,”陸厭說,“也會影響之後的治療。”
李集成:“???”
“步萬年下臺的事你應該聽說了。”陸厭換了了突破口。
李集成:“……那真是謝謝您了,我現在到處被人喊院長公子。”
“你父親為人正直,是院長的不二人選。”陸厭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但我還是希望……”
李集成:“好了,我知道了,我的鍋,是我強迫你臨時标記他的,沒什麽事我就睡覺了。”
陸厭:“謝謝。”
“不、用、客、氣。”李集成電話一掐,被子往頭上一掀,嗚嗚糟糟罵道,“姓陸的一家都是腦子有病嗎?爹是瘋的兒子是坑的!”
————
厚重窗簾阻擋烈陽,床上的人用腿踩了踩被子,玩偶立刻被擠到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
一小片金色光芒照進來,林肆感覺哪兒都不太舒服,幹脆抱着被子翻了個身。
還沒翻到一半,頸後明顯的疼痛感就刺得他立刻清醒。
林肆“嗷”完一聲,立刻用手去摸,沒有如願觸到皮膚,只按住了一塊柔軟服帖的腺體修複貼。
他猛地睜開眼睛。
腺體本來就是私密位置,現在莫名其妙地被貼了東西,還伴随着一陣疼痛……
林肆手腳并用地爬起來,視線剛下移,就看見自己身上套着的條紋家居服。
這件衣服不是用來睡覺的,他不可能穿着這件衣服睡覺。
林肆抓着自己的袖子,慢慢出神,昨晚的記憶像拼圖碎片,他努力一塊一塊撿拾,卻也沒有得到一個完整的圖案。
“不是在這裏睡的……”林肆喃喃道,“應該在錄音室……”
然後Y來了,泡泡也來了……
他拍拍腦門,不對的,Y和泡泡不可能出現在家裏,應該是做的夢,他往下想,兩分鐘後,猛地瞪大了眼睛。
“我是陸厭……”
他聽見了這句話了,只是當時他沒辦法做任何回應,然後,陸厭給他做了臨時标記。
牙齒咬破了他的腺體。
抱着他。
還有什麽……
林肆記不起來了。
他慌張地用手捂住腺體,又扒了扒自己身上的衣服,反應過來以後,鼻子立刻泛酸,無措地看着被面。
為什麽沒有一點意識。
為什麽不能拒絕陸厭。
為什麽睡到現在才醒來。
陸厭早就說了這幾天有可能到發情期,他為什麽不搬到廖紀那邊去住,為什麽不記得讓廖紀給他帶抑制劑過來。
腦子裏自責的話過去一條又一條,林肆用手撐住額頭,久久沒有動彈。
手機亮了不停閃爍,消息、電話推送上來,林肆按了接聽鍵,用嘶啞的聲音問:“喂。”
“我是李集成。”李集成說,“剛醒來嗎?”
林肆低低“嗯”了一聲。
“身體有沒有什麽異樣?”李集成問,“臨時标記以後。”
李集成知道這件事他不意外,林肆搖了搖頭說:“沒事。”
“臨時标記的咬痕愈合需要兩天左右,這段時間要記得貼修複貼。”李集成說,“也不要去人多的地方,你現在身上應該還有陸厭的信息素。”
林肆閉了閉眼睛,用毫無起伏地聲音回答:“知道了。”
“不要這麽低沉啊,不就是給陸厭咬了一口,也沒什麽的,臨時标記幾天就過去了,幾天以後你又和他沒有關系了,你就想象成一種特定的抑制劑,注射的人和注射的方式特殊些罷了。”李集成吸了口氣,“不過這事也……不能,怪,陸厭。”
林肆聽不太進去,随意“嗯”了幾句。
“昨天快兩點的時候他給我來電話,你當時發熱,他急壞了,”李集成說,“問我要不要給你打抑制劑,但我讓他臨時标記你了。”
林肆睜開眼睛,問:“我什麽時候才會好?”
“如果能夠迎來正常而且規律的發情期,就基本沒問題。”李集成說。
林肆又問他:“如果在那之前,我還會假性發情呢?”
“我依然會讓陸厭臨時标記你。”李集成規勸道,“林肆,你的病雖然不會即時反饋出病感,但并沒有想的那麽簡單,不然不會第二次假性發情就失去意識,你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個病人。一輩子那麽長,難道為了這點羞恥感就不要過了嗎?”
林肆躬下腰,臉埋進被子裏,好半天才用哭腔說——
“可是我有喜歡的人了。”
李集成那邊也愣了下,結巴道:“那……那也沒關系啊……都說臨時标記不打緊了。”
“等等……你喜歡的那個人是Omega還是Alpha?”
林肆說:“Alpha。”
李集成是世界上少有的知道林肆不是Alpha的人,他現在喜歡上一個Alpha……豈不是,以Omega的身份喜歡的。
震驚之餘他很快給林肆出主意:“如果你完全信得過那個Alpha,你就問問他願不願意和你同居,匹配率也許沒有和陸厭的這麽高,但至少和他一起住,讓他給你臨時标記,你會樂意。”
李集成沉默半晌,懊惱地“啧”了一聲,否定道:“陸厭的Alpha信息素……我應該沒有和你說過,他是優質Alpha,信息素不只是強大,純淨度也比一般Alpha高許多,你和他住了這麽久,我不确定換一個Alpha的信息素會不會産生異變,不然你帶……你喜歡的那個人過來,我們提取信息素做完實驗再确定?”
林肆許久沒有說話,只回了他一句“再說吧”。
他挂了電話,看到手機上有幾條不同的信息。
陸厭:【抱歉,昨天晚上事發突然,給你做了臨時标記。】
陸厭:【如果有哪裏不舒服,給我打電話或者給李醫生打電話。】
陸厭:【我下午回家,在家辦公。】
Y:【早安。】
Y:【泡泡我喂了。】
林肆怔怔望着Y的信息,拉了被子擱在下巴底下,終于忍不住哭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厭:李醫生,我希望你能替我承擔。
李集成:?????
李集成:當時都給我聽懵了,終極背鍋俠也不過如此。
沖浪選手陸某難: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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