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聖誕快樂

江燃縮着脖子朝衛祁這邊走來，“怎麽了，每天都感傷一遍啊。”

“那你怎麽每天都來？”

“呀，我是你兄弟啊，我不來誰陪你啊。”江燃壞壞的笑着。

衛祁拍掉搭在他肩上的手，“我要去幹活了。”

“你總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吧，在這能有什麽出息？”

“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衛祁排着酒瓶。

江燃手支在吧臺上，“其實，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又何必單戀她一人呢。”

“你要是再不閉嘴，以後你都不用來找我了。”

江燃撇撇嘴，“還不讓說了……”

“衛祁！你在哪！你出來！”

“俞美琳？不會又是她吧。”江燃看着門口，果然，剪了短發的俞美琳出現在眼前，少了一些妩媚，卻多了一絲靓麗。

“俞美琳。”

俞美琳盯着衛祁看了很久很久，“衛祁，我都不記得上次見你是什麽時候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衛祁老遠的就能聞見俞美琳身上的酒氣混合着高檔的香水味。

“你還會關心我啊。”俞美琳說着說着，一個踉跄就要倒在地上……

“衛祁，要不你先去吃飯吧，我先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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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祁憂愁的揉搓着臉，“我沒事，你去吃吧。”

“不吃怎麽行，我去幫你買點吃的。”

“江燃……”衛祁叫住江燃，卻聽見左毅的聲音。

“衛祁，你膽子挺大的，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裏是不是？”

衛祁站起來，看着蠻橫的左毅，“這裏是醫院，你不要在這鬧事。”

“呵，是啊，這裏是醫院，不過你這個優等生應該能看懂字吧，這裏是婦産科醫院！TMD！你竟然讓老子戴綠帽子！”

左毅沖過來就是給衛祁一拳。

“左毅！”江燃憤怒的想要揍左毅，卻被手下的兩個人堵在牆角。

“左毅，有什麽事之後說好嗎？美琳她現在在休息。”

“她還敢休息！這個賤人！我非的滅了她！”左毅作勢想要揪起熟睡的俞美琳，卻被衛祁緊緊扼住手腕，“左毅，不要太過分了。”

“呵，我還有更過分的！”

左毅把衛祁推到牆上，手指抵着衛祁的腦門，“我真希望看到這裏開花！”

衛祁反倒狠狠的踢倒左毅，下手異常狠……

最後動靜實在太大，值班的護士報了警，左毅和衛祁一行人都被帶走。

迷迷糊糊醒了的俞美琳只捕捉到衛祁的背影，想喊卻喊不出。

眼淚順着眼角的開縫*了白色的枕頭，手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小腹……

“江燃，怎麽只有你。”俞美琳往後張望着。

江燃艱難的開口，“他會在裏面被關幾天。”

“怎麽會這樣？是不是左毅搞的鬼？”俞美琳伸手想要拔掉手上的針頭，被江燃及時阻止。

“你不要這樣！你現在不能太激動，要為了孩子着想。”

俞美琳突然痛哭了起來，“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俞美琳突然想起來什麽，“要不，我去求他，求他高擡貴手。”

“別傻了，美琳，你清楚左毅是個什麽樣的人。”

“可是……”

“放心，他會沒事的。”江燃安慰着俞美琳，“現在你應該好好照顧自己和你的孩子。”

俞美琳只能無力的傾瀉着內心的傷，她從來不知道她的一次任性會造成這樣的後果。

“尹梓，聖誕節你準備怎麽過啊。”

“那周黎你呢。”

“不知道啊，不過我看我們宿舍的人應該是聚不齊了。”周黎哀婉一聲。

“為什麽。”

“因為妍霏要參加學校的聯誼，江芝呢，要和她男朋友去約會，而你呢，也有男朋友。”

尹梓立馬否認，“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真的？我看你們挺親密的啊。”周黎暧昧的眨眨眼。

尹梓立在原地，不自覺的輕揚起嘴角。

“尹梓。”

“尹梓，尹梓。”周黎晃晃尹梓的胳膊，眼神示意着。

尹梓真的沒想到會與她碰面，至少沒想到會與她在這裏碰面，在這一刻碰面。

吵鬧的奶茶店，熙熙攘攘的人談的歡聲笑語。

只有靠窗的這裏，是可怕的沉寂。

“尹梓。”

尹梓從窗外收回視線，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俞美琳，看着她吞吞吐吐，看着她稍緊張的把短發別到一邊的耳後。

“我知道我找你有些唐突。”

“俞美琳，你就直說吧，你來找我什麽事？”

尹梓看着俞美琳的嘴唇一開一合，可是她的聲音卻淹沒在無盡的吵鬧中。

尹梓至少這一刻是清醒的，她想去找他。

尹梓不知道是怎麽來到拘留所的，只記得透過鐵欄，看見他，滿臉憔悴，兩眼深陷，身上還有幹掉的血跡。

她真的好想在他面前痛哭一場，為什麽他遠離了自己夢中的模樣。

可是當他溫熱的手心觸碰到尹梓的臉，一切話語皆是徒勞。

尹梓坐在拘留所的門口，聽到有一些動靜，便有些神經的匆匆站起來，可是最後卻是空歡喜。

等到江燃來的時候，尹梓已經有些發困。

“來，把圍巾圍上，現在這天一到了晚上就很冷的。”江燃蹲在尹梓的身邊，想抽煙，掏了出來又放了回去。

“怎麽會這樣？”

“尹梓，我不好說什麽，如果你想知道，到時你可以親自問他。”

“我怕他不告訴我。”

“他會的。”江燃看着尹梓，“因為他心裏一直有你。”

尹梓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眼角和嘴角都有鹹鹹的味道。

衛祁出來的時候，夜色漸深，道路旁的燈早已等候多時。

尹梓看着衛祁，慢慢的走上前，輕輕的抱住他。

“衛祁。”

衛祁捶着的手輕輕地擡起，就像呵護一個稀世珍寶一樣。

江燃吸吸鼻子，哈着氣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卻瞥見了躲在暗處的俞美琳。

有些愛情就像*，一旦愛上，便無可自拔……日後就算想掙脫開這惡魔的鎖鏈，也是無謂的徒勞。

尹梓透過熱氣騰騰的火鍋，有些看不清衛祁的臉。

“你看你們就這樣幹坐着，等着我涮好，你們開吃是不是啊。”江燃俨然一副大廚的身段，“你倆都給我燙菜，傻坐着誰都會。”

衛祁微微低頭，“來，湯勺給我。”

江燃笑笑的遞過去，“大冬天的吃火鍋就是幸福啊。”

“尹梓，你喜歡吃火鍋嗎？”江燃有一搭沒一搭的與尹梓聊着，只有衛祁一個人靜靜地涮着火鍋。

“衛祁。”衛祁被尹梓這一喊，手中的勺都沉到了鍋裏，引的江燃在一旁笑的捂住肚子。

尹梓幫忙撈了出來，瞄着衛祁，“我很可怕嗎？”

衛祁突然間大笑了起來，眼角隐隐的有些撲朔的淚光在打閃。

“尹梓，我膽兒沒那麽小。”

尹梓擡頭看着他，梨渦在夢中舞的若隐若現。

飯飽之後，江燃提議去K歌，可是衛祁看了看尹梓，不容分說的就拒絕了江燃的提議。

“其實我可以自己找住的地方。”

尹梓看着他從小小的櫃裏抱出一床被褥，倒覺得有些暖心。

“你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衛祁鋪好被褥，“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尹梓看着衛祁的後腦勺，“衛祁。”

“嗯？”

“沒什麽，你先去換身衣服吧。”

衛祁笑笑的轉過身來，故意舉起胳膊，“怎麽，嫌棄了？”

“嗯，臭死了，臭死了。”尹梓故意捂住鼻子。

“好了，不鬧了。”衛祁低頭看看自己的狼狽樣，“我先去洗洗。”

“嗯。”

尹梓環顧着不大的房間，麻雀雖小，不過五髒俱全。

尹梓掏出在衣服裏躲着的瑪瑙手鏈，輕輕的吻着，“我好像要把你找回來了，是不是？”

沒有關嚴的窗戶，有絲絲微冷偷溜進來。尹梓走到窗戶邊，輕輕的關上，卻在窗戶上看見了自己都不相信能看見的人。

“尹梓。”

尹梓慌亂的回神，看見衛祁正擦拭着頭發，款款走過來。

“你在想什麽，我看起來很可怕？”

“沒有。”尹梓抿着嘴笑，“你一直住在這裏？”

“嗯。”

尹梓想重新換個話題，可是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衛祁正想開口，可是這時手機卻沒有征兆的響了起來。

衛祁看了看來電顯示，說話的聲音都消弱在尹梓的耳裏。

“尹梓，你先睡吧，我，出去有點事。”

“哦，好。”

尹梓看着衛祁抓起外套就出了門，空空的房間裏沒有一點的該有的溫度。

尹梓踱來踱去很久，卻始終沒有聽見鑰匙轉動鎖孔的聲音。

今天是聖誕節，午夜的鐘聲即将要叩開黎明。

“叩叩”

尹梓擡起朦胧的眸子，困意被清醒打包帶走。

尹梓握住門把的手有些顫抖，至少聖誕節的最後時光，你終于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可是打開門，尹梓真的是不能相信了，原來聖誕公公也會開聖誕玩笑……